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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名妓浅月 ...

  •   七度做妖几十年,却还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东西。

      那绿衣女子勉强还能看出一丝人样,女子全身的水分好像被什么东西抽干,全身的肌肤皱成一团,干巴巴地贴在身体上,她双眼瞪得如灯笼一般,面容狰狞,嘴巴大张,仿佛在绝望地呼喊一般。

      这情景太过骇人恐怖,周围许多婢女吓破了胆儿,生生吓晕过去。而有胆大的奴仆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早已一溜烟儿地跑去像府中主人报信儿。

      场面一阵混乱,七度恍然回神,又想起自己不清不楚地待在这里,等一会儿会不会被当做杀人凶手绑起来烧了?她怕火啊。

      此刻的七度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妖,可以使个隐身法藏了去……

      不消片刻,傅府的主人便带了大批差役赶到,差役将围着的奴仆丫鬟赶到一边,派了人守着,另有仵作上前仔细查看女尸。

      这还是七度第一次见到傅家的掌权人傅老爷,七度躲在人群中不起眼地角落,偷偷地打量着一旁黑着脸的傅家老爷。

      那傅老爷不过四十岁年纪,浓眉大眼,白面无须,十分面善,此刻傅老爷却阴着脸,问道:“陈仵作,请问,这丫鬟死因是什么?”

      “回老爷,这女子面色青紫,看样子是窒息而亡,只是何故身如干尸,小人却是不知。”陈仵作恭恭敬敬回道,抬眼看见傅老爷面色越发阴沉,陈仵作上前几步,低声道:“傅老爷,这是今年长安城第十具蹊跷女尸,您看……”

      接下来的话便咽了回去,傅老爷沉思半响,便支了两个差役,与陈仵作一道带着尸体离去。

      府中之地,有了这般蹊跷地尸体,总是不妥。

      处理了那具干尸,傅老爷转身,冷冷地扫过围在一起的众人,冷声道:“可有人认得那人?”

      七度眨眨眼,暗道,这要有多毒的眼才能认得出来?

      “婢子,婢子认得,她,她是小姐身边的绿莹姐姐么?”一个胆儿大点的丫鬟哆哆嗦嗦地道:“婢子认得绿莹姐姐身上带着的荷包,那荷包还是小姐前天赏了她的,绿莹姐姐喜欢得狠,便是睡觉都不离身。”

      傅老爷道:“绿莹惨遭不测,总是我傅府失责,张管事,你送二十两白银到绿莹家去,全做她爹娘今后安家之所。”顿了顿,傅老爷又道:“今日之事,若我在外听到任何风言风语,你们自知有何下场。”

      众奴仆激灵灵地打个寒颤,急忙忙地跪倒在地,指天咒地地发誓,绝不泄露分毫,。

      七度还未回神,便见身边扑倒了一大片人,来不及跪倒的自己便暴露在傅老爷面前。

      傅老爷面色一凝,冷声道:“你在哪儿当差?怎得如此没有规矩。”

      刚刚未跪,此时在跪便显得有些心虚了,七度福了福身,回道:“婢子是大少爷身边伺候的。”

      傅老爷闻言,眉头一挑,只是深深地看了七度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待傅老爷离去,七度扭身正想询问如何会流光阁时,却见刚刚跪在周围的奴仆们消失地干干净净,七度眼角抽搐。

      这傅大少还真是所向披靡。

      兜兜转转许久,直到暮色西沉,七度方才拖着疲惫地身子回到流光阁。

      刚进流光阁大门,便见傅瑾羲斜倚在美人榻上,幽幽地看着她。

      “傅府好看么?”傅瑾羲问道。

      “呃,好看。”好看得她都要哭了,傅大少爷,她都要累出原形了,咱别再问了行不?

      可惜傅瑾羲并未听到七度心声,接着问道:“府中出了何事?”

      七度惊讶:“大少爷如何得知?”

      “送饭小厮的比往常晚来了两个时辰。”

      “……”

      七度将湖边女尸的事细细地说了出来,傅瑾羲闻言,沉默许久,方才吩咐道:“小七,明日帮我到栖霞楼带个口信。”

      ………………………………………………………………………………………………..

      栖霞楼是平康坊最大的青楼,也是长安城的销金之处,其装饰雕栏画栋,金碧辉煌自是不说,七度站在栖霞楼外便闻到一股子刺鼻的香气,隐隐地透着股奢靡之气。

      七度纠结地站在栖霞楼外,暗骂那不靠谱地傅大少,想自己一清清白白的小妖精,怎么就被忽悠来上青楼了?

      妖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七度黯然,拢拢衣袖抬步走上了栖霞楼门前的白玉台阶,还未走进栖霞楼,便被两个凶神恶煞地仆役拦了住。

      “这位爷,现在栖霞楼的姑娘还在休息,您来得早了些。”其中一个黑面汉子客气地道。

      “我只是替我家少爷带几句话给浅月姑娘,请这位壮士行个方便。”七度拱手道。

      面上有疤的汉子则到:“这栖霞楼是什么地方,浅月姑娘是什么身份,岂是你想见便见的?若是真有事情,晚上来便是。”

      七度从袖中掏出两锭银子放在那二人手中,只道行个方便。

      二人接过银子,放在手中掂了掂,便揣进怀中,语气便也温和了几分:“那公子稍等片刻。”

      说罢,便转身进了栖霞楼。

      银子既出,行事自然方便,七度在栖霞楼外等了不过一刻钟,便见楼内走出一风韵犹存的女子,她笑着道:“这位公子,您来得真不凑巧,浅月姑娘有些乏了,正在歇息,不如您晚间再来?”

      七度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那老鸨手中,道:“请您行个方便,我只与浅月姑娘说一句话便好,耽误不了多少时辰。”

      老鸨见了银子,眼睛放光,又想左右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耽误不了浅月休息,况且这位公子衣着不凡,出手大方,想来也是有几分背景,得罪不得。她又假意推脱了几番,便领着七度进了栖霞楼。

      栖霞楼内布置豪华典雅,处处可见价值不菲的古董字画,老鸨带着七度径直上了三楼,停在一间雅室之外。

      老鸨轻轻地敲门,问道:“浅月,你睡了么?”

      许久之后,屋内传来轻柔的女声:“花姨,浅月未睡,您进来便是。”

      老鸨推门而入,七度一并跟了进去。

      浅月的房间却出乎意料的简介典雅,只有一桌并三把胡床,浅月从青玉屏风后的转了出来,见着七度,眸光一闪,便又恢复常态,轻声道:“花姨,这位是?”

      “这位是七公子,他有话想对你说。”老鸨道。

      那浅月一出来,七度便嗅到一股淡淡的妖气,定睛看去,却见眼前站着一素衣女子,她眉目秀丽,身段妖娆,如云的黑发松松挽成髻,一根似锦非金似木非木的发簪插在云髻之上。

      这女子虽是秀美,却无妖艳之色,却不知如何成了这栖霞楼的当家花魁。

      七度也不多言,便道:“浅月姑娘,我家公子要我带句话给你,时光易逝,韶华难觅,端午香溢,浮生无止。您许的诺,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浅月闻言,浑身一震,眸中隐隐透出几丝戾气:“如此,请你转告傅公子,当日之约,不敢不忘。”

      七度只觉此时的浅月说不出来地危险,她强自笑道:“如此便好,小生告辞。”

      “且慢,”浅月展唇一笑,清秀的面上带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妩媚妖娆,“七公子,今夜不知是否有幸请公子欣赏浅月一舞。”

      七度一愣,这是在邀请她么?跳舞?脱衣舞么?可惜她不是男人。正想拒绝,便听那被遗忘许久的老鸨道:“七公子,我们浅月的飞天舞可是栖霞楼一绝,您不看岂不可惜?”

      七度被那老鸨纠缠地无法,值得答应,方才脱了身。

      浅月站在窗前,看着七度的身影渐渐远去,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她取下发簪,任由一头青丝散落。手中的簪子散发出幽幽地冷光,突然一股灼热之感从簪上透出,浅月惊呼一声,簪子滑落,摔落在地。

      浅月惊叫一声,顾不得灼伤的手掌,她猛地扑倒在地,小心翼翼地将那簪子捧了起来,仔细查看了几番,见那簪子完好如初,浅月松了一口气,她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簪子,秀美的脸上满是悲凉之色。

      她喃喃地道:“端午香溢,浮生无止。这便是给我的警告么?不到一个月,怎么来得及?怎么来得及……”

      平康坊与傅府所在的宣阳坊相邻,七度慢慢地踱回傅府,从后门进了流光阁——流光阁后院便有一扇门,与墙的颜色相近,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流光阁内,傅瑾羲躺在那美人榻上,斜斜地看着她,道:“办好了。”

      “回少爷,办好了。”七度道,见傅瑾羲依旧一副淡淡的样子,七度忽然问道:“少爷,浅月姑娘是您的相好么?”

      傅瑾羲瞟了一眼七度:“你说呢?”

      那眼神极冷,七度打了个寒噤,忙掐媚地道:“呃,当然不是,您的眼光没那么差。”

      “既是如此,你何必浪费唇舌?”傅瑾羲冷哼,“我看你吃得太多,脑子都有些迟钝了,如此,今天的饭菜,你便不用再吃了。”

      “……”

      少爷,七度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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