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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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象是等待我的回答一样，看着我。
我摸了摸前额因为刚才激烈的举动而掉下来的刘海，闭着眼试着让自己冷静。
许久之后，我想通了些什么，决定了些什么般的，抬起头看着他。
“柯文海。你摸着自己的心说话吧。我那么快速的爱上你，那是我犯贱，你爱Vincent爱那么久，你敢说那么快就爱上我？那以后你再以这种速度去爱上别人呢？”
他好象被我说中什么般，眼睛睁的很大的看着我。
我受够和他这样的纠缠了。
虽然我也明白，在我的心深处，我渴望他真的爱上我，而不是这样的突如其来。
我丢下发呆般站在原地的他，走回我的女伴身边。
“怎么了？吵架了？”
“没什么。我们管我们走。”
我拉着她直接朝马路对面走去。我想避开人群，找个人少的路口拦车。
心里空荡荡。
我知道我现在看起来就象是一个被感情吓坏的落魄鬼。
一个没用的，不敢再下内心赌注的人。
但我还是逃了。
我和他之间，再也不会有交点。
之后的一个礼拜，我约了文迪出来泡吧。
我和他说了文海之后想和我和好的事。文迪觉得很无奈。
“小枫。其实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懂。想要碰到一个真正自己爱的人太难。”
“我知道。谁知道当初我爱他，说不定只是爱上他的脸呢。”
“小枫，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文海他……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文迪的话一下子把我说闷了。
我很想点头，却又觉得那也太没面子了。
但又想想事情的现实就是那样。就算我在语言和外表上不承认和柯文海发生过的事，在我内心里，还是一样逃不开避不掉的。
“有。”
我眼神盯着桌子上那半杯啤酒。嘴唇里吐出的字平静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是第三个人说出来的话。
“那样的话，确实是很难把柯文海从你脑海中忘掉吧。毕竟你已经付出过自己最私密的一面了。”
我笑了笑。没接话。
“当时为什么会和他发展到那一步呢？我指……上床。”
“一夜情”。
之后文迪问了我什么，我记忆模糊的只记得恩恩啊啊是是敷衍完他了事。
因为我脑子里想起了一个片段，一个回忆。
第一次送他回家时，当我看到他难过的样子，我记得我告诉过自己这样一句话：
我想给他幸福。只要他给我机会的话。
而现在，他给了我机会。
我却把那机会硬生生的扔还给他。
如果说他对我是真的喜欢。
那样不就等于我既没给到他幸福，又伤了他一次么。
一下子的那股热烈的情绪反映涌进了我的心里。
我后悔了当时的拒绝。
我知道，我想见他，我想对他好。我想给他幸福。
我想给他很多很多，Vincent给不了他的东西。
我想给他，我的爱。
在和文迪见完面的第二天。
我就一放学来到了NV的门口。
从6点开始，我一直等到深夜十一点多。
原本想进去找他的。但又想到Vincent在会很尴尬。
我在外面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一地的烟屁股掉在我脚边，我稍稍移动了下站立的位置，又拿出一根点燃。
心里有忐忑有不安，
更多的是觉得愧疚。
希望我还来得及挽回些什么。
在十一点接近十二点的时候，NV的保卫室门口稀疏的开始有人影徘徊。
我看到了几个熟面孔，再过了一会，看到了文迪。我往旁边的灌木丛里挤了挤，避免他们看到我。
又过了十来分钟，一个熟悉的影子终于出现在模糊不清的前方。
文海和Vincent一起出来的。
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真的让我看的锥心的痛。
我现在在这里对吗……
他还会接受我这样的再次回头么。
我们之间往复的太多，多到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无比。
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让我立刻转头回家面对新加坡电视里的肥皂剧哈哈大笑也未免太懦弱了一点。
我已经不会回头了。
在他告别Vincent独自去往车库的同时，我悄悄的跟着他。我满头的汗，脑子里一直想着该怎么开口。
是该跑到他面前对他说HELLO？还是直接猛扑上去，把他转过来就亲个够？
一个太滑稽一个太猛……都不符合我的性格。
我踌躇着，脚步渐渐跟的越来越慢。
象是发现我的为难一般，他的脚步竟也放慢了速度。
我背后一阵的凉，该不会他知道是我在跟着他？
我下意识的想转身，他却比我快一步的转过了脸。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我感觉的到此时的我看上去有多糗，但我还是瞪着，就象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没想到会是你……”
哈，又是没想到会是我，除了我还能是谁那么空虚大半夜跟踪着你？难道是Vincent？我气的有点脸红的想直接走人。
“我以为是小偷或者强盗……前不久NV周围有印尼劳工犯抢劫案。”
他补充道。
我低着头，嘴唇咬紧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文海说着，向我走进一步。
“难道我还能找别人？”
我苦笑着反问他。
他慢慢走到我身边，眼神就象是个期待圣诞礼物的孩子般，闪烁个不停。
“你……来找我，是……？”
我咬了咬嘴唇。老子和你拼了！就算失恋大不了就回家嘛！十八年后，不，十八天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我爱你！”
我象发泄般，朝他吼了一句。
“…… 如果不是听清你对我说什么，我会以为你要说的是我要杀你……”
我觉得浑身上下血液直往我脸两边流。我感觉脸部滚烫滚烫，就好象回到了十七岁时第一次向女生告白时的窘样。
他的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耳朵。
“都红到这里了……”
我抬起头，这家伙没事岔开话题做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吻落下。轻轻的，很温柔的。我张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原来，他还是喜欢我的。我今天没白来。
慢慢的，那个吻逐渐加重。我闭上了眼睛，手慢慢的搭上他的背。微微张开了嘴他的舌便侵了进来。我回吻着他。此时的感觉甜美到让我几乎忘记了时间和地点。
你给了我机会。我一定会给你幸福。
一定……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我相信在我身边的人都发现了我的转变。
脸上洋溢的是不再伪装般的笑容。
天天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衣服，MP3里装着轻松快活的歌曲。
和过去那带有忧郁和高傲的我完全的不同。
在学校里还是一样有女生不断靠近我，
她们会通过各种奇怪的关系，例如“我是某某的中学同学，上次看到你……”又或者是“我的手机忘记在你那里了叔叔…… 哦，对不起，我发错人了……你是？”。不同的借口不同的理由来发消息给我试着认识我。
也许可能应该是我的笑容的关系吧。
听朋友说，我就象那化了的冰山的雪，融开了那一片璀璨明亮的春天。
天天去学校，我都是一脸的幸福。
朋友们不懂我为什么那么快乐。因为在我的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女生出现的痕迹。反倒是每次在放学时，校门口都会出现一个穿着自然舒服的新加坡男人开车来接我下课。
对，没错。那个男人，就是文海。
朋友们老是有意无意的问我，最近是不是找了个新加坡大美女当了女友，不然怎么会那么开心。
我总是笑笑，敷衍他们说，人哪，不能老是因爱情而笑，因爱情而哭！我只是发现了我自己生命的真谛和目标而已。
是啊，发现了自己的生命真谛，就是上天让我遇到了柯文海。
目标，就是让他幸福。
今天，还是老样子，当我结束了电脑课，我就急冲冲的整理自己的文档和背包，准备冲到校门口，文海的身边。
一个人抓住了我，一看是贺卿。
“你今天有那么兴奋的去哪里啊？最近都不陪我们去泡吧了。”
他也是我过去的□□之一，不过还有另一层关系，就是室友。
我和他一起来到新加坡。读同一个学校，在彼此了解了三个月后，就决定搬一起住，可以节约房租。
“嗯……最近比较忙拉……”
“忙什么？看你老是那么晚回家，有时候明明已经很晚了还出去，到底泡上哪家大小姐，你那么给她面子？”
“呃……说来话长了。她……我对她一见钟情。嗯……是一见钟情，她是那样的出类拔萃，耀目到我几乎忘记性别的一下子就爱上了他……”
说着说着，我忘情的开始回想和文海的第一次见面，以至于等我话中的她慢慢变成了他，我都还没反映过来我说错了话。
“忘记性别？”
“哦，不，我的意思是说我觉得就算我是一个女的，我也会喜欢上象她那样完美的女孩。”
猛的一惊，赶忙掰点瞎话来解释。
其实，在NV我已经出柜过，不过对象是同为圈内人的文迪。
但在学校里，我没有。
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没必要那样。
毕竟，这个社会，这个世界，我还是要面对，在难题还没来找我之前，我就先稍微退舍三分吧。
“噢……这样啊，那么完美啊，有没有照片拉？你那摄像手机放着干吗的？拍点美女照也让我们兄弟们养养眼啊！”
说着，他就要动手开始翻我的手机。
我一边躲闪着，一边不忘整理我的东西。
“好了拉，不和你闹了。我要赶快走了。”
“所以……今晚你也是要晚回来？”
“应该吧。也许会早回。”
我一边说着，一边匆匆的跑到电脑教室门口。对着他咧嘴来了个大笑：
“我最亲爱的卿同学！我走拉！勿念！”
感觉就象是回到了高中时代，和朋友告别，和自己的亲爱女朋友一起去看电影般幸福。我最近经常会想，究竟是我给文海幸福比较多，还是他给我的幸福比较多。
一路小跑加跳跃，我就象个兔子一样跑到他的车面前。
“今天晚了8分钟又30秒。”
他装模做样的看着表，双眼故意不看我。
“是啊……今天隔壁班的香港小妹妹向我请教关于Photoshop的小问题，一直问了很久，直到我和她说我有女友了，她才停止。”
听到我说这样一句话，文海才一下子转过头看着还在车外的我。
他下车，来到我旁边，帮我开了车门。
我觉得我简直象个小家碧玉一样被呵护。
但问题是我是男人。
“别在我学校门口做这种举动，虽然我会觉得很幸福。”
“为什么？怕被香港小妹妹看到？”
“不是…… 我只是……”
“只是怕被误会成GAY吧？”
文海不加掩饰的直接说出了我心里最怕的那一点。
“不是怕被误会成GAY，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我出柜的时候，所以…… 对不起，伤害到你了。”
“不，枫，我明白的。我没怪你的意思。”
他说着，握紧了我的手。
我也象是对他表达爱他般，帮他系上安全带。
在我身子横着，艰难般的把他另一侧的安全带拉到我这边时，我们的脸凑在了一起，瞬时就借机轻啄了彼此的唇。蜻蜓点水般的吻一结束，我就转头向学校方向看去，看看有没有被人看到刚才那一幕。
“在看香港小妹妹？”
“不是。根本就没这个人拉。是我编来骗你的……”
“喔？那……对撒谎的坏孩子要有惩罚才可以，对吧？”
我听着，脸微微的红了下。随即转过头去，假装生气般的鼓起了一边的腮帮。
他看我不开心，就摸了摸我的头。
“骗你哪，哪舍得惩罚你，就算真要惩罚也是在床上惩罚你。”
我脸更红了。然后就一个劲的摧他赶快开车。我可不想等到贺卿他们都出来了，我和文海还没走。
晚上回到家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
家里灯却还是全亮着。我知道贺卿又在等我回家了。
打开卧室的门，看到他忙碌的背影。
虽然我们有些课是一起上，但修的专业不同，我学的是平面设计，而他学的是商业广告系。若说我们专业容易摸鱼，那他们那专业可真是有够苦命了，不但印刷超资，在没想到一个足够惊人的点子之前，所有一切都是白费的。
“哟？大忙人回来拉？”
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转头调侃起我来。
“恩。很累啊。唉，太忙拉。来，爱卿帮我敲敲背吧。”
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个卿字，所以有时我们这些朋友都会时不时的扮演上“朕”的角色。每每看到他一脸欲哭无泪却又叫天天不灵的表情，很是好笑。
“去去去，自己拿不求人敲吧！”
说着，他抓起挂在旁边用来挠背的木棒就朝我扔来。
“哈哈，好好好，不劳驾爱卿了。还在做作业啊？”
“嗯，后天就要work check了，再不赶就要来不及了。哪象你们系那么清闲。”
“谁说的！没看到朕天天忙成这样吗？”
“你那是忙着谈恋爱！而且还偷偷摸摸，连我都不肯告诉，还不肯给我看照片！”
“呵呵。”我微微笑了一下，拿起浴巾想去洗澡。
如果真给他看了文海的照片那不吓死他？我在他们几个□□群里，是看上去最会拈花惹草型的了。突然和他们来一句我是同志，不为自己的心脏也要为他们的心脏考虑啊。
“哦，对了，小枫啊，后天放课后阿威他们说要去夜店放松放松，你去么？”
“后天……”
我思考着，如果又推翻了说不去，那样也许他们对我的怀疑会更大，毕竟在那段放荡日子里的我是那种就算有女友，却依然会去夜店找妹妹的坏男人。所以当机立断之下，我决定为了隐藏我的秘密，我和他们去夜店玩闹一次。
“可以，但……我可不可以带朋友？”
“朋友？带谁？”
“就是一直开车来接我的那个朋友，他是我……是我女朋友的表哥。”
“哦？是他啊，没问题，自己人，第一次见面算我请！”
看阿卿那么豪爽的样子，我心里暗自窃笑，如果真让他知道我和文海的关系，他那惊讶的嘴巴会通过几天才合拢。
冲完澡我就在浴室里拨了文海的电话。
“Jason’s here. Speaking please。”
“文海，是我……”
“枫？怎么了？想我了？”
“不是，有事和你说。后天，你和我一起去夜店吧。”
“啊？为什么？你想玩3P？”
“不是拉！是我朋友！我身边那群□□们吵着要去夜店，我没办法只有奉陪他们啊，情急之下又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说，所以想说把你一起带去好了。”
“喔……这样哦。好啊，没问题。”
“嗯，你的身份是我那位神秘女友的表哥。”
“唉，好吧好吧。为了你，就算说我是那位神秘女友的前任男人也没问题。”
“去你的。”
接着又和他有搭没搭的聊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心里又恢复了无悠无虑的空闲状态，但脑子却一刻也不得闲。
想着第一次和文海一起去那种地方。半是期待，半是不安。
文海他，应该是双性恋吧。为什么他会那么笃定的喜欢我呢。和他一起去夜店可以看出他对女人的忍耐力。他……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对女人还是可以接受的呢。虽然我还是可以接受女人，但我可以保证我只喜欢，只爱文海一个。他……也一样可以么。
越想越不安。我真想抽我自己，都和他在一起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
结果一个晚上下来，翻来覆去的睡不好，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在视觉课上拼命梦周公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