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人偶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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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双叒叕被禁言的上鸣电气悲痛地举着手机。
唉，他原本还想多嘴贫两句来刺激爆豪胜己，像什么“我和轰可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哦，你这个幼驯染失格~不过你们本来关系也不好吧~”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若濑吕范太站在这里，一定会劝他善良：上鸣，别浪了，给自己留个全尸吧。我可不想再从爆豪手下把烤焦的你拖出来。
上鸣电气琢磨着房间里的两人差不多也该和解了，毕竟是绿谷和轰嘛，反正再怎么样也不会打起来，估计早就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喝茶谈天了吧。
结果他一开门，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一幕：
“……”
“对不起。”
一股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游移。
轰焦冻如同犯错的小学生一样，柔顺的发丝垂落在眉间，安静地低着头。而少年抱着手靠在墙边，眉头紧蹙，唇线抿成一条直线。
绿谷出久属于表情丰富的一类，若说“人偶的笑颜”是公认的安心可靠，“人偶的泣颜”则被赞誉为极富感染力、能够引发人同理心和共鸣。
但说到“人偶的怒颜”，这还真的很少见。
他对谁都是和和气气，善解人意又没有架子，在同期英雄里的人缘也很好，甚至还隐约有“欧尔麦特弟子”的传言（←绿谷出久本人没有正面回应过），投资方和媒体都乐于找人偶。
不过，当这位娃娃脸的No.1把敌人踩在地上狂揍时又是另一种画风了：周身环绕着莹绿色的光芒，色泽剔透却有着极为恐怖的破坏力，与其说是“怒颜”，不如说是“认真工作时的表情”。
——诶诶诶，他们不会真的在吵架吧？
话归正题，站在门口的上鸣电气后退半步，低头看了看门把手的位置。
——难道是他开门的方式不对？总之赶紧说点什么吧！上鸣电气你可是活跃气氛的小能手啊！
“呼……”
少年深深叹了一口气，沉默自神色间敛去，再次恢复到日常的状态。他先是抬头去看轰焦冻的表情，恰好和后者偷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抱歉。”
“被抓现行”的轰焦冻摸着鼻子侧过头，俊美的脸微微泛红。他翻来覆去只有道歉的话语，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有点嫌弃，干脆闭上眼，自暴自弃般地坦白：
“因为我担心你会被警察发现，或者是再次变成心智退化的状态，然后被随便冒出来的人捡走。”
“所以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跟在你身边。”
“如果让出久感到不愉快的话我先道歉……但我不打算改变计划。”
被迎面丢来一大段话的绿谷出久很震惊。
说实话，比起话语的内容，他震惊的部分是“轰君居然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但对方正色的模样又让他忍俊不禁：“噗……咳咳，捡走什么的……我在轰君嘴里怎么像小猫一样……”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轰焦冻一本正经地点头，“……差不多。”
轰焦冻在内心补上一句：其实更像兔子（因为战斗服的外形）。
而距离两人几米外的不远处，
站在门口被当做布景板的上鸣电气很悲痛，纠结自己要不要出个声刷个存在感？
——哎呀呀，总觉得现在开口很没情调诶，还有种故意打断友情复合的嫌疑？干脆过五分钟再进来吧……在此之前可以先在群聊里直播进展嘿嘿嘿XD 这样做正好还能气一下爆豪啊哈哈……
决定了，就这样吧！
可正当他悄悄抬起腿，半只脚跨出门口时，一串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瞬间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上鸣电气尴尬地去摸口袋。
——撒谎果然是有报应的！他刚才骗两人说有电话，实际上是在群聊里“卖了”轰焦冻，没想到还真的来了电话！到底是谁这么不会看眼色啊！
他向两人打了个招呼便背过身去接电话，很有职业道德地调低音量。
没过几秒，金黄色发的男人眉宇间的轻佻如潮水般褪去，表情蓦然凝重，亮起的屏幕在他的侧脸映出一丝捉摸不透的光辉。
“是工作吗。”绿谷出久敏锐地意识到气氛的变化，虽然是问句却用了陈述的口气。
“绿谷，真的对不住，本来说要帮你的，现在只能食言了。”挂掉电话后的上鸣电气苦笑着晃了晃手机，吐舌做了个调皮脸，“事务所老大那边来的紧急通知，你懂的，社畜没有假期。”
“辛苦了，这边就交给我吧。”
轰焦冻微微点头，神色自若地接过话，一如既往的面瘫脸，完全看不出异样。
他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正长按着关机键，屏幕上的消息提示和未接来电一长串，都被无声地被掐断。
“那……我就麻烦轰君了。”少年不习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拜托他人，碧眸如水面的波光粼粼，柔软的卷发微微晃动，“我会努力不给轰君添麻烦的。”
——你的事情从来就不会是麻烦。
轰焦冻微微点头，漂亮的脸上不留一丝痕迹。他有很多话想要说，但因为性格的缘故难以开口。
但这次不一样。
因为他在“英雄的工作”和“绿谷出久”之间，优先倾向后者。
原因很简单，当他在说完那句“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之后，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处理现场，在本能驱使之下，甚至没控制好力度，冻住了很多组织的成员。
可当轰焦冻赶回原地时，却没有看到少年的身影。
碎成一地的冰块残存着爆破的痕迹，就像是在嘲笑着他的天真。
——又晚了一步吗？
轰焦冻知道自己总是顾虑太多，束手束脚，才总是处处落后半步。
记得在某次修学旅行的途中，丽日御茶子曾经无意间提到“真羡慕轰君和饭田君啊……能够一直和小久君在一起，呜哇！我也想和小久君一起！”
——有什么好羡慕的？这份无法见光的心思吗？
正在一边喝茶的轰焦冻微微敛眸，在茶水表面倒映出的异色瞳黯淡无光。
属于少女的那份恋爱之心，能够光明正大地暴露在众人面前的那份倾慕之情，才是轰焦冻最羡慕的。
坦白地说，连轰焦冻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绿谷出久的。
契机肯定是那年的体育祭，身负重伤却目光灼灼的少年太耀眼了，用只言片语强硬地闯入他的世界。
那双伤痕累累的手，在绿谷出久本人眼里是无力弱小的证明，在普通人眼里是英雄的勋章，在轰焦冻眼里却是圣洁的象征。
——就是这双手、将轰焦冻的幼稚全部打碎，染上绿谷出久的颜色。
想到这里，轰焦冻将目光投向此刻、因为个性‖事故而变回15岁外表的绿谷出久，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少年光洁的手臂上。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冲动。
毕竟，放着事务所的紧急电话不接（其实轰焦冻大概能猜到来电内容），反而选择待在几乎算是被通缉的人偶身边……是英雄失职。
轰焦冻没打算美化自己的行为和选择，但也做好了要为此负责的准备。
“……那么，既然刚才的坐标纸轰君也看到，也就应该知道我不得不以身犯险的原因了吧？”
绿谷出久清亮的少年音拉回轰焦冻纷飞的思绪，在后者思考的间隙里，为了便于行动，他已经将微长的卷发在耳后扎成一个小小的低马尾，露出光洁的下巴线条和锁骨。
轰焦冻的呆呆地盯着他白得发光的脸颊，“……嗯。”
似乎是没有意识到轰焦冻的分神，少年将手中的坐标纸叠好放进口袋，语重心长地解释，“在坐标边上写着的名字你可能不认识……是一个叫‘后藤’的人……是我的国中同学。”
“也就是说，敌人是在暗示你如果不去指定地点。这个叫后藤的人就会遭殃吗？”
轰焦冻似乎捕捉到关键点，他暂时将私人情绪放到一边，认真分析现状。
绿谷出久点点头，“所以我才不得不去……只要有人的安危受到威胁，那么就是英雄登场的时候到了。”
——太耀眼了。
比起一味思考着私人感情的自己，明明身负通缉的绿谷却仍然在考虑他人的事情。
——明明是高尚的品质，可为什么我会如此不快呢？
轰焦冻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异色的睫毛轻微颤抖，眸底的情绪一片动荡。
他还隐瞒了一件事：刚才上鸣电气接到的电话应该就是事务所的紧急通告，内容……多半与英雄人偶有关。
而且，因为上鸣电气只是事务所的普通成员，按照惯例，一定是召回后才会告诉他任务内容。但作为安德瓦事务所的现任所长，轰焦冻敢保证自己一接电话就会被盘问所在地并告知内容。
况且，考虑到从学生时代开始，英雄人偶和焦冻的关系，他一定是优先审查对象——可恶，委员会那群家伙。
至于不幸之中的万幸——绿谷出久的手机，早在地下酒吧时被荼毘顺走了，所以也无法被定位坐标。
……
十几分钟后，
接到紧急召回的电话后，上鸣电气便急匆匆地赶往集合点——警察署的总部。
他没多想，直到推开门之前都以为只是普通的任务。结果被满屋子的大佬和熟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了抓脑袋。
“哇，这么兴师动众的，我还以为只是简单的例会呢啊哈哈哈……”
“白痴脸，你看看场合再感叹。”
第一个开口的，是抱着手现在角落里的爆豪胜己。
他与匆忙赶来的上鸣电气不同，从头到脚都是标准的战斗服配置，黑色眼罩勾住金发，露出一双鸽子血红的眸。
“好过分哦，我明明一直到刚才为止都在忙诶……有没有偷懒……嘁……”
上鸣电气习惯性地耍嘴皮，表面看似轻浮，实际上在回话的间隙已经将现场人物扫了个七七八八，心情是越看越阴沉。
果然，没有给他更多观察的机会，一个不善的声音冒出来：
“哦？你说‘直到刚才为止都在忙’？到底是谁能在休息日把电光雷霆叫出来帮忙？一定是关系很密切的友人吧？”
上鸣电气下意识地想怼一句“你谁啊”回去，在看清对象之后，话到嘴边急刹车，转为一句感叹词，“哈啊？”
开口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现任警视总监的侄子，一个游手好闲的少爷，却被安排了权利很大的职位，日常兴趣就是给英雄和警察们添堵，可碍于身份，偏偏还没办法直接怼回去。
——可恶，官‖二代好讨厌哦！
这位少爷津津有味地看着上鸣电气突然蔫吧的脸，加油添醋道：“难道是电光雷霆你从学生时代就认识的校友之类的？比如De——”
就在他将要说出人偶的名字时，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打断了他。
“喂，够了吧？你把我们召集起来不是为了过问这家伙的日常又去和谁鬼混了之类的吧？”
若说大部分人都会碍于情面和职位对这位少爷礼让三分，那么爆心地就绝对不在行列里。
他一向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只有别人看他的脸色行事，从来没有他看谁的情面的情况。
此刻的爆豪胜己也是一开口就直戳重点，根本不管对方会不会因此恼羞成怒。
“鬼混什么的……太过分了啦，我才没有……”上鸣电气委委屈屈，他心想自己刚刚才帮了绿谷（一半），居然被说成旷工什么的，太过分了啦。
眼看着被抢了面子的少爷又要发飙，一直保持沉默的相泽消太开口，“爆心地说的没错，你还是先说正事吧，这里的英雄都很忙。”
相泽消太的语气平静，可言辞却不卑不亢，巧妙地在扯开话题的同时，又庇护了自己的两名学生。
看在老牌英雄发话的份上，少爷冷哼一声算是就此揭过，唇角微微勾起恶意的弧度，“……也行吧，不过英雄焦冻今天是缺席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人偶8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