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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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凡闯入你领域的人，皆要受到惩罚。
神说，凡染指你光辉的人，皆要依附于你。
神说，他们皆是你的奴仆，赐予他们美丽与才情，永世轮回，只为你而存在，只有你，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只有你能宽恕他们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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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夜必须在雪鸢花开得那天，服下大量紫月草，不然的话，当红月升起的时候，就会成为世间最精致美丽的冰娃娃，直到下一次，雪鸢花开的时候。若是继续停止服食的话，红月之夜仍然会再次成为不能动，不能言语的娃娃。
雪鸢花开之日，便是红月降临之时。红月，只有在雪鸢花开的那天夜晚才会出现，红月之下的雪鸢花，会闪烁着奇异的紫色，然后，随着红月的离开而聚成花苞，等待下一次的红月临世。
没有紫月草，便不能成为活物，不是生命意义上的死物，是精神上的死物，仍然有生命的气息，却没有生命的活动，这样的生，不如死。
这是惩罚，是亵渎了神灵的惩罚。
只能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等待最美丽的光景，面对最妖娆的红月。
明明渴望自由，却只能居于这狭小的空间；明明是最美丽的姿态，却从心底深深憎恨；即使憎恨，也无法摆脱，即使想摆脱，也没有办法。
死亡，对于他，已经成为最大的奢侈。
雪鸢花，没有固定的花期，可能是一年，两年，三年，十年，也有可能是一天，两天，三天，十天，甚至是百年，千年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只能随时守着雪鸢花，一旦错过了，恐怕就会是永远。
“即使能把紫月草带走，但是没有雪鸢花，一切也只是徒然。”
“那我们也把……”
“没用的，夜寻，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无法带走雪鸢花的，”寻夜的神情有些无奈，如果能带走的话，也就不会留在这里这么久了，“只有红日湖的湖水，才能让雪鸢花盛开。”
“不！一定会有办法的！难道，你要一辈子守着那朵花，一辈子等待红月的到来吗！”夜寻很生气，气那朵娇贵的花，气寻夜的漠不关心、满不在乎，气自己曾经的任性，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夜寻，算了吧，你有这个心就够了，只要你能偶尔想起我，又空的时候来看看我……”这样，我就很满足了。最后的话语无法出口，不能再泄露更多的感情了，夜寻已经有两个帝朗司最优秀的情人，他们会疼爱他，会保护他，即使没有我，夜寻也会幸福的生活着，就如同离开小日族的这些年，现在的自己，怕已经失去留在他身边的身份了吧，我只是他的童年玩伴，只是比起别人，与他稍微亲近些了罢了。
夜寻，只要你能幸福，我的王子。
“寻夜，”夜寻的双手覆上寻夜的双眼，他不要看到如此伤悲的眼睛，他不要看到仿佛心碎了一地的表情，不要，不要看到，他的寻夜应该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是谁让他流露这样的眼神，是谁让他伤透了心……“寻夜，不要哭，还不好……”
嘴角微扬，覆上夜寻的双手，“我没有哭啊。”我永远不会让你看到我的眼泪，不愿你被悲伤污染。
“寻夜，我不走了，好不好，我流下来陪寻夜，好不好，我……”
“夜寻，我们真的该回去了。”阻止夜寻继续下去的话语，转身离开。
夜寻咬牙，皱眉，追上，握住寻夜的手，紧紧地，不放开。
寻夜没有挣脱，明明知道应该拒绝，却又贪恋那手中的温软，最后一次，就一次，请让我再放纵这最后一次吧。
寻夜的手还是那么柔软，不像自己，由于握剑的关系，起了微薄的茧。只是，不复从前的温暖，冰冰的，不似正常的温度，他知道，一切都是神的惩罚，即使没有成为冰娃娃，体温却似冰一般……雪鸢花，难道对你的恋慕向往也是不可饶恕的罪吗。
夕阳的余晖下，是两条长长的身影，静谧的雪鸢花在红日湖的中央优雅地摇曳，雪白的花瓣反射着红色的余晖，闪着隐隐的光芒。白燕冲天而起，迎向那遥远的天际。
“父王，夏尔，你们？”一进门，便被眼前怪异的场景吓了一跳。
他们居然在下棋？不是不知道父王喜欢下棋，只是连夏尔都这么专注于棋盘，倒是没有想到。要知道，父王可是一个标准的棋痴，下棋的白痴，连族里三岁的孩童都比他强，没想到现在居然能和夏尔下得难分难舍。
“呵呵，怎么样？认输吧，我可是已经手下留情了哦，哦呵呵……”夜王不无得意之情，真没想到啊，堂堂帝朗司的第一将军的棋艺居然比他还差，说出去，谁会相信啊！毕竟，棋盘如战场，也是兵法运用之处啊。
“夏尔，你没事吧？”看见他眉头紧皱，夜寻不免有些担心，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寻夜的手悄悄地抽离，淡淡地退到了一边。
“我没事，只是没想到族长的棋艺居然这么厉害，难怪能脱离帝朗司。”
“啊？”夏尔在说什么啊？
“完全看不懂的布局，完全不明白的棋路，看似是一个门外汉的棋法，却又不能真那么简单的抵挡，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参透的。”夏尔有些懊恼，为自己完全迷惑在对方的战术之中懊恼。
“……”夜寻狂汗，夜王蹶倒。
原来是担心对方另有目的，简单复杂化，考虑太多，反而失了战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长谋远虑完全是杞人忧天，会不会拿块豆腐一头撞死。
“王，殿下明日就会启程回都城了。”美丽的声音，说出的却是如此冷淡的话。
寻夜，你就这么期盼着我的离去吗？
“是吗？”夜王的眼神询问着夜寻，似乎对于这么匆忙的离开，一点都不意外。
夜寻的双眼紧紧盯着寻夜，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依然还是那么平和的笑容，第一次觉得，那平和是那么的刺眼。
夏尔的丹凤美目游走在夜寻和寻夜之间，那里有他熟悉的暧昧。
“既然这样，寻夜，你也一起离开吧。”夜王的神情意味深长。
“父王！”
“王！”
夜寻和寻夜异口同声，一样的惊讶，只是夜寻更多的是喜，寻夜则是忧。
“王，我是不能离开这里的，我……”
“我知道，你可以把雪鸢花带走，只要夜寻愿意以血侍花。”
“王？”为什么，为什么王会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要把这个方法说出来，难道，您忍心您最心爱的孩子承受那种痛。失血和寒冷，是小日族最惧怕的东西。
“真的吗？父王，我的血真的可以饲育雪鸢花！”太好了，这样的话，寻夜就能离开这里，就可以和我在一起。
“不行！”夏尔厉声反对，谁都知道小日族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失血和寒冷，怎么能让夜寻用血去喂养一朵花，太怪异了。
“你舍不得的话，用你的血液是可以的，虽然效果会差一点。”语气中居然还带着惋惜之意，天哪，这还是那个日夜思念爱子的父亲吗。
“父王？”不仅夏尔愣住了，连夜寻都听不懂了。
“只要是紫眸之血，就可以代替红日湖水，那个远在刻当略的封旗陛下，也可以做替代品。”那语气，仿佛那是多大的荣誉一般，将整个大陆的帝王说成是替代品，这样的羞辱，夏尔又怎能忍下。
“夏尔，”夜寻止住欲出鞘的宝剑，“不要动手。”眼中是满满的请求，对于充溺情人的夏尔，又如何能拒绝心上人的请求，只能用丹凤美目将这个为老不尊的族长凌迟个够。
“父王。”望向夜王的眼神大有让他好好解释的意味，否则，他可不能保证还能不能再次劝住帝朗司的第一将军。
“那年，你们发生的事情，我一清二楚，知道寻夜必须用紫月草续命，知道寻夜不能离开雪鸢花，知道你对此很愧疚，所以，为父查询了历代的古籍，找到了这唯一的方法。寻夜和你一样渴望自由，而你也希望能实现寻夜的愿望。”
“父王。”拥入父亲的怀里，留下了喜悦的眼泪，真的很感谢父亲，找到了这唯一的希望，和寻夜所受的苦相比，失点血根本就不算什么。
夏尔站在夜寻的后方，所以没有看见他的泪水，而处于侧前方的寻夜却是清楚的看到了，那晶莹的泪水，如同水晶一般剔透，刺痛了他双眼。
夜寻，我不值得你这样，不值得啊。
“好了，都已经这么晚了，快去前厅用膳吧。”轻轻啪啪夜寻得背脊，满是宠溺。
“嗯！”夜寻悄悄抹去泪水，天真的笑容再次回到俏丽的脸上，“寻夜，……”
“夜儿，你和将军先去，为父和寻夜还有事要说。”
看看寻夜，看看父亲，最后轻轻点头，“那我们先去，你们也要快些来啊。”
“嗯，快去吧。”
“夏尔，我们走吧，我好饿哦。”挽着夏尔的手臂，像往常一样撒娇着，今天似乎有些冷落夏尔了，夜寻不禁有些愧疚。
夏尔没有说什么，丹凤美目温柔地看着夜寻，深深地眼睛看不真切。
待夜寻和夏尔离开后，屋内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
夜王覆手而立，王者之气毫不掩藏。
“知道，本王要和你说什么吗？”只有在重要的场合，重要的决议之时，小日族的王才会以“本王”自称。
“王。”寻夜应声跪下，本来就不打算隐瞒的，又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小日族的王，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嘴角不禁扬弃自嘲的浅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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