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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好意思,劫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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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遇到,这可谓是缘分吧。”二皇子席洛宇朝身前的白衣男子拱了拱手,而后毫不见外的坐了下来。
穆子越淡淡一笑,“未想到想包下这间店的人原来是二皇子,既然有幸相遇,若是不介意,一同喝杯酒如何?”
“哈哈……爽快!”席洛宇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命立在旁侧的傅彦给自己倒了杯酒后,与穆子越碰了碰杯,两人一杯见底,而后相视而笑,“还不知这位兄弟的名讳。”
“我姓穆。”十分自然的往寒诺敏的碗里夹了块鸡翅,穆子越才淡淡开口。寒小媒婆其实很想插话,但是又怕穆子越适时的把自己噎死,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的吃自己的,当然,她的耳朵可是树的老高,唯恐漏听了什么。
他神情里的傲慢以及言语里的淡漠让傅彦很是不悦,“穆公子你可别不识好歹,这可是二皇子,容不得你怠慢!”
席洛宇未语,穆子越心下了然,这是借他人之口表自己之意。他收敛了笑意,纸扇轻摇,品了口茶正打算缓慢出声,谁知这时沉默不语的寒小媒婆却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腕,抢走了话语权,“二皇子,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平时傲慢惯了,也没见过什么皇亲贵族,所以一时没有调整过来,他下次会注意的。嘿嘿……”这种时候她怎么还能够再沉默呢?!这种时候她怎么能够让这家伙讲话,他那么目中无人,嘴又那么毒,要是他开口,铁定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她可不想陪着他一起成为刀下亡魂。
闻言,席洛宇并未看向寒诺敏,而是将视线锁在一旁神色淡淡的穆子越身上,穆子越知道他在考证,于是快速的瞥了一眼正朝他挤眉弄眼的小女人,随意的执起一杯酒悉数喝尽,“我先干为敬!”
他的默认让二皇子刚刚脸上的峻色稍霁,也回敬了他一杯。
接下来两个人随意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反正她也不想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还是专心的吃她的美食吧。吃着吃着,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耳边的交谈声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消失了,奇怪的抬眸,却发现两双饶有兴致的双眸正落在她的身上,她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尴尬的笑笑,“东西,很好吃。”
“哈哈……”席洛宇在这时笑出了声,“这位姑娘可真是好胃口,本皇子倒是还未遇到过如此大快朵颐的女子。”
他这是暗讽她怎么吃那么多,跟个吃货似的?寒小媒婆脸带笑意,但却不爽的在心里直哼哼,她愿意当吃货他管得着么!
穆子越看了一眼口是心非的女人,又看了一眼正笑得开怀的二皇子,勾了勾唇,淡淡的眉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膳后,他们两个被允许在这店里住下,并且所有的费用都由二皇子一人承担,这点好处让寒小媒婆心情大好,一直笑眼咪咪的。这会正躺在穆子越房间的床上,摸着自己吃的圆滚滚的肚子,满足的喟叹,“哇,真是吃的好饱呀,二皇子是个好人呐。”
“请你住店就是好人?”淡淡瞥了一眼床上的小女人,穆子越垂眸把玩着手边的茶盏,眸里的情绪被长长的睫毛掩盖,语气有点嗤之以鼻,“你对好人的定义可真是浅薄。”
“哼,要你管!”寒诺敏不爽的哼哼,“怎么都比你好吧,至少人家的嘴可不比你毒。”
“谢谢夸奖。”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对了,”穆大公子好心的适时提醒某个已经得意忘形的小女人,“我们的赌注你可别忘了,三件事,至于是哪三件,”他勾了勾唇,寒小媒婆从他的上扬的唇角里似乎看到了阴谋的味道,“我想好再告诉你。愿赌服输,只要是我的要求你都得尽全力去做。”
他这么一提她才想起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个赌,而她居然是输的那一方!悔呀悔呀!她怎么忘了这个人狡诈无比的本性呢!愤恨的看了他一眼,寒小媒婆语气不善,“放心,我寒诺敏还从来没有食言过,不过你可不会是让我帮你杀人或者偷东西吧?那我绝对绝对不干!”她倔强的扬起小脑袋,一脸写着‘我是正派人士’!
穆子越站起身,淡笑着看了她的小脸一眼,薄唇轻启,“就你这本事,杀人?别被人杀了就行。”说完,在某人怒气腾腾的注视下往房外走去。
“哎,你去哪?”她想说这是他的房间呀,要走也是她走,他走个啥劲儿?!
“我有洁癖。”凉飕飕的语调,说完人走楼散(寒小媒婆:无良作者,你这是把我不当人看?),留下寒小媒婆一个人在原处咬牙切齿,在心里将他诅咒的尸骨不剩。这人这是把她当瘟疫呢啊!
“敢嫌弃我?本小姐还没有嫌弃你呢!哼……睡觉!”拢了拢被子,寒诺敏在气呼呼中慢慢的睡着了,不得不说,她真的有一种‘临危不乱’的精神。睡着睡着,突然觉得脖子上有点凉意,她以为是穆子越又改变主意了,来要回他的床,于是闭着眼不满的哼唧了声,“我告诉你啊,哪凉快哪呆着去!小心我咬你!”话一说完,察觉到不对劲,正欲睁开眼,才刚打开了个小缝便被人打晕了,她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醒!”寒诺敏正睡得舒舒服服的,最讨厌有人来烦扰她了,她虽没有起床气,但她有坏脾气,闭着眼睛双手乱挥挥,不知道打到了什么,总之耳边终于清静了,她翻了个身,在睡梦中弯了弯唇,又继续好眠。
“好啊,你敢打我!”片刻之后,又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了,寒小媒婆打算自动过滤噪音,这时一盆水洒在自己身上,周身湿透,她瞬间睡意全无,抹了把脸,愤恨的坐起身,“穆子越,你有病呀!”
“你敢说我有病!”听到这道女声,寒诺敏噌的一下睁开眼,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讷讷的眨了眨眼,半晌才道,“你变性啦?”
“变你个头!”红衣女子怒,这捞个女人,丢了帅哥倒也罢了,她可以下次再去掳回来,可是这个女人长得丑不拉几的,竟然还敢在睡梦中打她。长这么大,敢打她的人还真没几个!
这下,她算是头脑完全清醒了,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陌生环境,她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姑娘,你劫我干嘛?我一来没钱,二来无色的。”
“你以为我愿意劫你,你想得美,我赵月茹这么名号响当当的采花贼,怎么可能会劫你这等货色。哼……”赵月茹傲娇的直哼哼。
“采花贼?采花贼不是男的么?女的怎么当采花贼?”
“你!”赵月茹被噎住了,手拿着鞭子就要往她的身上甩去。寒诺敏见状,所有的气焰都消失了,往墙角蹲去,“你,你有话好好说。”想起什么,她顿悟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劫穆子越这枚男色,却不曾想睡在他房里的人居然是我,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把我给掳走了。”
“废话,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我要在他身上贴上‘赵采花到此一游’,可是却被你这丑女人给破坏了!我要杀了你!”
一听到杀,寒小媒婆有点紧张了,她现在失踪了,依穆毒舌的性格吧,绝对会放任她不管的,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自救!咽了咽口水,她朝眼前这个红衣老虎摆了摆手,“我你可不能杀呀,你想,你杀了我,会脏了你的手的。”
“怕什么,”赵月茹好笑的睨了她一眼,在桌旁坐了下来,放下手中的鞭子,眼神恶狠狠,“反正我都杀过那么多人了,多你一个不多呀。”
咯噔……寒小媒婆的心骤时提了起来,这个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居然……杀过人!这个时代果真是人命如粪土呀,咽了咽口水,她试图改变她的想法,“如花似玉的年纪应当积善行德,杀人是不可取的,而且呀,我跟穆子越还是有点交情的,我可以帮你得到他呀。”
“我可以靠自己,我赵采花什么时候靠过别人了,总而言之,你一定要死!”赵月茹说完,执起鞭子,一脸狠色的朝寒诺敏的方向走去。寒小媒婆惊了,淡定神马的全都不见了,眼见她的鞭子要挥过来了,赶紧闭上了眼睛,她就算是死也不想看到自己被鞭死的惨状。可是,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来预期的疼痛,偷偷在眼睛上开了个缝,却见眼前突然多了一个男人,而男人的手正握住赵月茹的鞭子,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她沉重的心顿时沉了下来,活菩萨呀!寒小媒婆千恩万谢的看着眼前风度翩翩的少侠,手抚着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惊魂未定的开口,“多谢这位大哥救命之恩,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呀。”
“谁说他要救你了?”赵月茹收回鞭子,白了她一眼,“既然我都把你掳回来了,杀你又脏了我的手,那就让你留在‘清风寨’吧,你这姿色定然是当不了我无炎哥哥的压寨夫人,那就当个包揽脏活重活的丫头吧。”
“清风寨?压寨夫人?难不成这里是山寨,你们是山贼?”见到灰衣男子点了点头,寒诺敏瞬时没有晕过去,这五年来相安无事,怎么最近那么的多灾多难呀!现在倒好,还沦落到了山贼的地盘,山贼呀,官府一直要剿灭的人呐!
就在她在心里绝望的时候,眼前的男子啧啧了两声,而后才开口,“月茹,你的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这长的也太……平淡了点吧,给我兄弟当老婆人家都不要。”
这位大哥,你说话可真客气,丑就丑吧,还要换个词,平淡,你以为是做菜呢呀。不过不要更好呀,你们最好赶紧放我走吧。听了男子的话,寒小媒婆的双眸噌的一下亮堂堂的,在心底直嘀咕。但是当她听到下一句的时候,眼神顿时又黯然了,赵月茹说,“那就把她杀了,给我们大家伙吃掉吧,哦,对了,大家伙是我们山寨的镇寨之犬哦。”后面那一句话是对她说的。
“行了,我们也别吓她了,”见她的脸都皱成一团,身体都有些瑟瑟发抖了,齐无炎也就不再吓唬她了,微笑着看她,“姑娘,我们虽是山贼,但也不会对无辜老百姓动手,我们不杀你,但是呢也不会放了你,你就留在清风寨,洗洗衣服打打杂什么的。”
说完,他们两人便离开了,一位中年妇人就在这时掐着时间走了进来,领她大致了解了一下清风寨的环境,然后又搬出一大堆衣物吩咐她一一洗干净。
寒小媒婆一边手搓着衣服,一边在心里将罪魁祸首穆子越剐了千八百遍,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她至于被掳到这个地方吗?她至于沦落到当洗衣妇吗?洗洗衣服倒是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呆多久,又会不会在不知不觉中被这群山贼给杀了。呜呜,她怎么那么的命苦,穿越过来的第一天与猪同眠,被不知名的人夺去了清白,好不容易安稳的过了些年,现在却又被莫名其妙的给错劫到了这龙潭虎穴之地,这次第,怎一个惨字了得!越想心头越酸,格外的想念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朋友们,想着想着眼泪就这么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了。这穆子越会不会来救她呀?呜呜……
“洗个衣服而已,你哭什么?”不知何时,齐无炎已经出现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哭得脏兮兮的脸皱了皱眉头。
“你们什么时候才放我走呀,”寒诺敏哭得声音都哽咽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自己的,“你们要劫的人又不是我,留我在这里只会浪费你们的食量。我吃的很多的,金山银山都会被我吃空的。”
“哦?”齐无炎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娇弱的身躯,显然不信她说的话,“那我就看看你到底食量有多么的惊人,如果真的让我觉得很惊人的话,我当然是没有办法将你留在这里的。”寒小媒婆闻言,借着抹眼泪的动作,在心底笑开了。逃跑A计划,吃空他!
“你叫什么名字?”
“我呀,寒诺敏。哎,我说,古代还真是美男多呀,连你这么个坏蛋山贼都长得这么人模人样的,你家压寨夫人肯定很多吧。”
“古代?”齐无炎莞尔,对眼前这个女人异于常人的话语很感兴趣,“你说话的方式还真是有趣。山寨夫人呀,你可以自己打听呀。不过,我确实是个美男,只可惜你不是个美女,不然我还可以考虑考虑纳你为妾。”
“我不是美女我乐意!”寒小媒婆一反常态的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反而笑眼弯弯的,正因为她不想经历一些无谓的东西,所以才特意把自己弄得这么丑。丑也有丑的好处呀,至少不会被人惦记呀。
“一般女子不都是喜欢被人夸赞美丽的嘛,怎么说你丑,你还能高兴成这般模样,难不成是脑子有点不正常?!”
“你才脑子不正常!”寒诺敏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继而又笑了笑,“丑的好呀,没烦恼。而且呀,我是不一般的女子。”
“是吗?”齐无炎饶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眼神带着坏笑,“那个衣服要洗干净点,还不能洗破,因为那是月茹的衣服,她比较凶悍。”
闻言,寒小媒婆迅速垂眸,看着被自己扯的破了一个小洞洞的大红衣裙,忍不住哀嚎,“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
齐无炎笑,转身继续往前走,月光映照下的黑眸是深深的笑意。
月色如钩,穆子越坐在客栈里,身旁坐着的是席洛宇。傅彦走进来,看了穆子越一眼,才对自家主子说,“二皇子,没有人看到寒姑娘的身影。”
席洛宇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去,才对垂着眸看不清神色的穆子越说,“穆兄弟,兴许寒姑娘只是一时贪玩不知道偷偷去哪里玩了,玩够了自会回来的吧。”
继续把玩着手心里的纸扇,穆子越淡淡开口,“不可能,她的东西都好好的在房里。”她那么的喜欢钱,怎么可能会把钱遗落在房里不带走呢,整个房间里一切都是原样,可见她是被掳走的,只是有谁会对她也有兴趣呢?!想到这里,舒坦的眉宇不自觉的拧起。
“不知道寒姑娘是穆兄弟的什么人?我看你倒是挺关心她。”
“她呀,”想起某人心有戚戚的小模样,穆子越唇角微微上扬,“她就是我发现的一只可爱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