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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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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杰从宿醉中清醒,发现已经天亮许久了。虽然宿醉的后遗症还在,头疼愈裂,但想到唯一的儿子从来不久住,想与他多相处,只能挣扎着起了床。
梳洗之时,丫鬟说少爷已经来请过安了,见他还睡着先走了。
听到这话,顾知春只是苦笑,父子之间从来是这般客套的。顾知春在礼数上从来不会失礼,可那只是一种疏远。
忽然想起昨天好象梦到了她,心里不由又隐隐地作痛。“雨竹!”
到了儿子“松院”的门口,被儿子自己带来的下人拦住时,蓦然想到这次他似乎带了许多下人。
知春从十三岁就开始经商,这五六年来,生意已经做遍大江南北。顾杰知道他在京城也有不少产业,时常要来看顾。可是每次来他只带三四个下人,可这次似乎人带来不少。
“老爷,少爷他出去了!”在顾知春房门外,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低声回禀道。但身体却拦着他的去路。
正在他诧异之时,一个清冷无波无绪的声音传出来,“小环!是春儿回来了吗?”
但听闻此声,顾杰有如五雷轰顶,一反斯文常态,推开丫鬟,粗暴地推开了门。忽然之间,他又好象丧失了勇气,一只脚门内一只脚门外的不动了。
一个穿着白色家常衣的女子背对着他坐在窗前。纤弱的身子似乎在微风中颤抖。
“雨竹!”顾杰颤巍巍地叫了一声。
听到叫唤,那白衣女子回过了头。她并不是十分的美丽,但气质十分独特,清冷而又贵气。好象寒冬傲雪独开的腊梅。
见到顾杰似乎愣了一下,空洞的黑眸有一丝意外波动,可立即又恢复了无波。
“相公!”她轻轻叫了一声,似乎有些咋见陌生人的羞涩。
顾杰呆呆地看着她,有些不一样了。是什么呢?比起十八年前,她的外貌并没有什么改变。似乎岁月在她那里是凝固的。额头眼角光洁无痕,目光清澈。
目光清澈?这就是不同吧,十八年前的她,目光是没有感情的。
“相公,你为什么站在门口?”雨竹不解地问,像个未经人世的小姑娘。她体会不了顾杰的激动、愧疚、思念。
“她不懂得爱,也不懂得恨!我对于她来说,只是路人甲而已!”顾杰悲哀地想。
“你什么时候到的?”顾杰端起茶,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
“昨天傍晚吧?!”雨竹歪着头,努力回忆,“我睡着了!春儿说,昨天是你的生日,要来给你祝寿的。”
“路上累吗?”顾杰不想再听,对她心早就死了,可再见她时为什么还会痛呢?
“累!”她不懂得掩饰,也不会将假话,“我第一次出远门。”
“怎么想到来京城的?”顾杰将指甲深深地切入自己的手掌,这份疼痛才能让他好好面对她。
“春儿说他有一笔大生意要做,又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老家。何况,他说我应该来看看你!”她的语气中有一分不解。
“你想见我吗?”顾杰激动地站起来。
雨竹吓了一跳,站起身来想倒退。正在此时,一声叫唤打破了沉寂,“父亲!”
顾知春不动声色地走到母亲身边,将母亲圈到怀里。默默地看了父亲一眼。
“娘。你不累吗?先去睡一会儿。反正时间有的是,你以后再与父亲聊吧!”知春在母亲耳边轻声哄劝道。
“好。”雨竹看看丈夫儿子答应了。她是天生寡情,也并不代表她苯,她知道儿子是让她回避。回避虽然不是好办法,可以她对世情的了解,她更找不出好的方法。
“别跟你父亲吵架。”雨竹对要出去的儿子说。
知春低头,在母亲额头亲了一下,淡笑道:“不会的!”
在花园中父子两相对坐在石桌旁,知春淡淡地勾起嘴角的笑,语气平淡地说:“您吓到她了,父亲!”
“知春!”顾杰看到他们母子相处的方式忽然十分不舒服,语气也不由冲了起来。
“父亲有什么吩咐吗?”知春还是原来的姿态,优雅斯文,从不失礼。但顾杰却觉得深深地无力,这个儿子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顾杰长长叹了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知春,我让下人将梅院收拾一下,让你母亲搬到梅院去吧!”
知春并没有反对:“是。母亲她喜欢梅花。我明天就让人来收拾一下。”不让父亲反对接着说,“我铺子里有专门的人,此事不劳父亲操心了。”话锋一转,“不过,父亲,毕竟你们快二十年没见了,希望你说话不要吓着母亲。而且,您也知道她一向不喜欢与人交往的,闲杂人等希望不要去打扰她,好吗?”“
顾知春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恭身行礼,“孩儿还有事在身,告退!”
留下顾杰一人在那边发呆“原来,原来我只是闲杂人等!哈哈!闲杂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