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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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听到此时从她口中说出的真挚的话语，顾延青在电话那头欣喜地笑了：“嗯，好。”
放下了手中的话机，苏落去洗漱间洗漱后，来到了衣橱前。先前被她收起的警服又一次地被她拿出，她套在身上对着镜子看了很久。
镜中的那个女子，有着高挑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种冷艳的气质，尤其是身穿警服的她。
扣上了警服外套的最后一粒扣子，她在客厅拿了面包就出了家门。
那时候已经是七点四十五，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十五分钟。苏落临走前看了看挂钟，觉得自己必须要走快些了。
没想到的是，在她走出家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顾延青的车停在了那里。
车上的他，目光聚在了她的身上，嘴角还带着笑。
“是什么时候来的？”苏落拉开了后座的门，直接坐了进去。
“刚刚。”顾延青发动车子，朝着警局的方向驶了过去。
拿出手机，此时已经是七点五十，苏落凑到了前面又问：“你不用去上班吗？一定会迟到的。”
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关系，可以迟一点去。”
“Somnus，听了你的说的那一句话，我就只想立刻来见你。”
身后的苏落却没有再回复，车里变得很安静，趁着红灯的空档，顾延青回过头，发现苏落正在翻看着自己的手机。
那时的他看到了苏落眼中一闪而过的某种情绪，有些意外又有些失落都写在了她的眼中。
“发生了什么吗？”顾延青问。
苏落收回了手机，抬起了头，和顾延青对视着，最后说：“沈队长的短信，说立了大功，这几日会回来。”
后车的喇叭声响起，红灯已经过去，顾延青回过头又朝着警局开去。
……
上午顾延青到达顾氏是八点半左右，桌面上放上了最新的报纸。
他无意地翻了翻却被某页的标题震住——“X市警方联合美国警署对于两大□□聂氏、杨氏围剿成功”。
立马拿出了手机向之前聂染打来的那个号码拨去，却一直都无人接听。
顾延青从来没有想到聂染有朝一日会离开，毕竟相处了那么久他知道聂染有多强大。可是再强大，却在这场火灾中下落不明。
报纸上说的是——“由于火灾较大，无法辨别死者，也无法确认具体死伤人数”。
还附了一张图片，上面是先前的聂家和如今大火之后只剩废墟的聂家。相比于昔日的聂家，火后的那处真是天壤之别，顾延青怎么都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拿了手中的报纸，就去了同楼层的总裁办公室，聂婕正在那里用咖啡机煮咖啡。
整个房间里都充溢这咖啡的味道，偏于苦涩，顾延青把那页给了聂婕，只是聂婕看过之后不为所动，把报纸又还给了顾延青。
“妈……”顾延青喊了她一声，却听到聂婕的叹息。
此时咖啡已经煮好，聂婕倒了两杯，递给了儿子一杯：“后天我们一起去趟美国，处理一下该处理的事情。”
顾延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对母亲回了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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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青去美国去了整整一个礼拜，几乎每天都会和苏落打上一通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顾延青只在车里的那一霎看到了苏落在看到那条的消息时的难过，此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她或者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什么。
就好像聂染这个人，对她苏樱而言，从来都没存在过一样。
顾延青回国的那天，姜为方的判决也下达了。那天苏落和姜妍坐在法庭下面，等候着最后法官的宣读。
法官最后说了这几个字：“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姜妍才总算是放下了心，坐在她身旁的苏落都能感觉到她原本全身紧绷的神经在此时松了下来。
审判结束后，姜为方再看了一眼女儿，就被警察带走。
苏落和姜妍却还在所有人散尽后，坐在那里。
“打算去哪里？”苏落问起了姜妍的去向。
姜妍据实以答：“想去旅行或者是学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两人一起起了身，苏落看见姜妍此时手里托着的箱子，对她说：“我送你到机场吧。”
姜妍却摇了摇头：“不用了……苏落，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你，可是却一点都讨厌不了你。”
苏落听了这句话之后，笑了笑，替着姜妍拉过箱子：“没关系，今天沈队长和顾延青都要回来，我得去接机。”
帮着姜妍拖着行李拖到了机场，目送她离开后，她的心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大抵是因为此刻她身边虽然人来人往的都是人，可是真正和她熟悉的却寥寥无几。
那天苏落在机场等着他们等了很久，才看到他们走出。
走出来的时候，苏落看到了沈队长还和顾延青攀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倒是顾延青一看到苏落在那里等着，就直接对沈队长说了声“抱歉”，奔到了苏落的面前。
“Somnus，你特意来接机的吗？”顾延青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微眯，脸上写满了疲倦，可此时看起来心情很好。
的确是特意来的，可是苏落还是摇了摇头：“我是送姜妍出国的，顺便来接机。”
这时候沈队长和聂婕才走了过来，再看到苏落，聂婕眼中原本存在的敌意都消失全无。看着苏局能有一个这样的女儿，聂婕也很欣慰。
也在美国处理聂氏的时候，就对儿子说：“如果你喜欢苏落，妈不反对。”
在得到许可的时候，顾延青该有多高兴，是聂婕从来没想象得到的。
苏落欠了身对沈队和聂婕问了好，各自寒暄几句之后就一起出了机场。
沈队长此次立了大功，马上会接下X市局长的重任。警局的事情又多，所以也没有和他们多聊，让苏落下午准时上班，自己就先走了。
“听说延青很喜欢你，我们一起吃顿饭吧。”聂婕看着苏落面露和蔼地问道。
苏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没想到聂婕对她的态度会转变的这么快。
最后还是在去顾氏的路上顾延青悄声告诉苏落的：“一路上沈队长不停地说你好话，直接把我妈说动了。”
“而且我妈一直很佩服苏局，你是她女儿……之前是她误会了。”
顾延青一路悄声地和苏落解释着，坐在前面的聂婕一句话都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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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顾氏的楼下，聂婕先和苏落一起去酒店点菜，顾延青则是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想要把一些重要的文件放下。
进入二十三楼，顾延青就被王放拦了下来：“顾总，这里有您的快递。好像是从美国寄来的。”
是一个纸盒子包装的快递，还有些重，上面写着“易碎品”三个字，他捧在怀里的时候也小心了许多。
拿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打开了那个盒子，这才发现是聂染寄过来的红色酒瓶。
似乎是苏樱十六岁那年，他们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展馆，那时候苏樱就被那一对酒瓶吸引。顾延青还记得当时苏樱对它们的喜爱，答应了要给苏樱买的时候却发现早被他人买走。
他看着这个酒瓶，神情有些惶然，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可是又不敢往下乱猜。最后把那个酒瓶放在了桌子上面，先拿着文件去了十七楼。
而此时已经点好菜的聂婕，看顾延青久久没有来，电话也打不通。
有些着急的她被苏落看在了眼里：“聂董，我去一趟顾氏叫一下顾总，反正不远。”
聂婕便笑着点了点头：“好的。”
出了酒店，苏落一个人走在了路上，不远的距离她走得也很快。此时正是初春，树也抽了新芽，看起来生意盎然，这段时间因为某个人离去而压抑着的心情也随之好了很多。
按下了二十三层的电梯，她慢慢地等待着。
终于是到了，她走进了顾延青的办公室里，目光被桌上的红色酒瓶所吸引。
真的是一个好看的瓶子，似乎在什么时候见过，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年少的某次展会上看到过的。
没有想到顾延青还记得当时那句“我一定会买给你”的承诺，她拿起了瓶子放在手中看着，最后看到了瓶子的底部。
有人在背部新刻了一行英文，字体很美，写的是“Love is a luxury.”
爱是奢侈。
她微微笑着放下了瓶子，重新摆回了原来的地方，向门外走去。
那时的顾延青正好上楼，她见他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笑眯眯地对他说：“延青，我看到了你桌上的瓶子，没想到你最后还是买了。”
顾延青想着刚刚那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握紧了她拉着他的那只手，带着她朝楼下走去。
而苏落想着瓶底刻着的字，继续对顾延青说：“我曾对你说过，爱情就像一件奢侈品，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拥有——”
听完这句，顾延青偏头看向身旁那个女子，正见她笑颜盈盈地望着他，又微微踮起了脚凑在他的耳旁，温软而又悄然的声音入了他的耳。
——“可是延青，我有你了。”
电梯的门恰在此时打开，顾延青已是满脸笑意，拉着苏落向门外走去。
他们脚步很快，因为他的母亲还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可是他还想走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因为，还有更多更多属于他们的未来，都在等。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三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