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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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每晚每晚，都要打电话佐伯。
那一天，接收了关于Raphael的信息，我和佐伯聊了三个多小时。
准确地说，是我拖着他，让他听完了我这一天的遭遇。
然后，我开始小心地选择措辞，表达我的不安，天知道，我很想听到他的安慰。
可是他只是说：“千叶，你送的铃兰很漂亮。”
心情就在那一刻，从谷地跌到更深的谷地，就连最简单的安慰也不愿对我说么？
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你总是这样缠着他，谁知道他是不是早就厌烦了。”
是啊，有时我大概总会做一些我也不自知，但令别人很厌恶的事情吧。
他的真正想法，在那天，我想要向他道歉的那天，我就应该知道了吧。
可我还傻傻地，继续着我的幻想，我以为，只要我足够真诚，足够努力，就一定一定可以追到他。
这天，我没再说一句话，就慢慢地放下了电话。
可是后来，还是固执地每天一个电话，就算他什么话也不说，就算我完整地复述出了今天的经历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只要知道他还在电话的那头，还在耐心地听我喋喋不休说话，就从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很小很小却很幸福的感觉。
有时，我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的事情都“倾诉”完了，可是，我还不想放下电话，只要听到，佐伯在那头，均匀缓慢，似乎要睡着的呼吸声，就有一种安定的温暖。
或许有人把我的行为与心情的源头定义为“喜欢”。
我排斥这个字眼。
这个想法，太过主观。
就如同我猜测佐伯的想法时一样，偏执且主观。
我决定再到千叶去一次，去见佐伯，去从一切一切细碎的证据中去寻找，寻找能够推翻我的猜测的，小小细节。
第三次来到这里，又有什么样的感觉呢？
答案是，轻车熟路，不用费力就找到了佐伯。
银发微湿，气息微喘，面前的俊秀少年刚刚做完运动，心情似乎不错。
“千叶，你怎么来了？”他小心而不着痕迹地拉开我们的距离。
“没什么，单纯想来看看你。”
他伸手揉揉我的短发，目光变得宠溺而柔软。
“乖，在这里等我。”他再次用力揉了揉我的发，转身进了家门。
如我所想，25分钟后，一个带着淡淡薄荷香气的佐伯，干净清爽地出现在我面前。
温暖微笑。
一如从前，但，又有了不易察觉的改变。
似乎，更帅了呢。
天色有些微的昏暗。
“唔，我们，随便走走吧。”
“好。”
我有意避开他的目光，也不去看他。
转头向前走，迎面吹来的风中，已经有了夏天的味道。
一路沉默不语。
我站在他右后方半步左右的地方，微微仰头看他。
我的生活他全部了解，如果他每天都有认真在听。
他的生活我只能猜个大概。
我对他的很多很多都不了解，我不敢主动开口挑出话题，万一冷场，那么只会引起更难堪的尴尬。
什么时候开始呢，我对他的态度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而我自己居然最近才发觉。
真是有够迟钝。
悄悄地在心中叹一口小小的气，我向前一步，捉住他的手，轻轻握住，安心迈步。
他会替我买爱喝的饮料，知道在我累的时候，放慢脚步，停下休息。
我们逛网球用品商店，他会指着架子上那些我从未见过的东西，一一耐心的解释他们的用途。
偶尔我们会一起开心地大笑，不顾形象地发出很大的声音，然后咬一口冰淇淋，继续向前。
我们牵手如老朋友般自然，这正是我想要的样子，很近的距离，却不会尴尬。
我留宿在上次的小旅馆，半夜起来在阳台上看海。
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单调却让人舒心。
我懒散地趴在栏杆上，抬头看，星星很少，但北极星永远非常明亮。
我们仰望的是同一颗星星，这样很好。
第二天一早，佐伯来旅馆门口与我道别。
我说：“下个星期来，用很重要的话说，记得等我，不要随便答应别人的约会哦~”
走了几步，回头看见他安然微笑的脸，我微微地眯起眼睛，补了一句：“这期间我不会打电话给你，不要太想我哦~”
我瞥到他的微笑僵在脸上，心情大好，阳光灿烂。
周日的夜晚，我和文太聊得正开心。
门口传来《Over the rainbow》的声音。
老爸老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结婚纪念日要两人单独庆祝，怎么提前回来？
放下手中的电话，走到院子里去开门。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原本挂着的笑脸，一下消失不见。
“Raphael。”我扶住门框的手渐渐收紧，骨节发白，“你怎么来了？”
“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谈。”Raphael让开身体，耳边传来清水部长的声音，她向前一步，站在我的面前，目光复杂。
“抱歉，今晚我有客人，改天吧。”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我是真的不想面对他们。
他们的神情，总会让我认为我小小的秘密已经被他们知道。
于是，选择不去面对，鸵鸟般的把头埋入沙土中，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们没有答话，清水部长清亮的眼睛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有说不出的落寞。不远处，Raphael在昏黄的路灯下揽住她肩膀，呢喃细语。
回到室内，我和文太继续刚刚聊天的话题。我努力地集中思想，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走神。
在一次长长的静默后，文太小心翼翼地开了口：“阿祭，你还在么？”
“在呢，”我匆匆掩饰自己的不够专注，转移话题，“对了，最近怎么没看到幸村学长，有些想他了呢。”
这次，换他沉默不语，很长一段时间，耳边只有他并不平静的呼吸声。
终于，他沙哑着声音，突兀地说话：“明天中午再说吧，很晚，我要睡了，晚安。”
他飞速地说完，等我完全反应过来时，只能听到“嘟嘟”的声音了。
今天，怎么大家都这么奇怪？
次日，窗外的阳光还很微弱。
我忽然睁开眼睛。
今次的梦还真是逼真，竟然让我以为，那样的事一定会发生。
一定是最近胡思乱想多了，才会产生这种怪异的想法。
简单地安慰自己，却发现怎么样也无法再次入睡。
于是，睁着眼睛直到闹钟响起。
一上午，我呵欠连连，几欲趴倒。
最严重的一次，我居然不自觉地枕在了班头肥肥嫩嫩的手臂上，险些流下哈喇子。
中午，我郁闷地抓抓头发，坐在班驳的树影下，等文太的到来。
他昨晚的表现已经完完全全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他一定有什么和幸村有关的事瞒着我。
有人在靠近，但走路的感觉和文太相差很远。
抬头，仁王站在我的面前，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嗓音依旧好听：“不请我坐下么，千叶，我可是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chapter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