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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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
难得这么悠闲的假期配合上这么灿烂的阳光，应该得出去好好走走。
于是，我们一家就很悠闲地准备到千叶去度假。
说是去度假，不过是因为爸爸最近要画一组海边的场景，去千叶采采风罢了。
然后我和妈妈也顺便沾沾光，跟去那里。
对于我“要画海神奈川不也有，而且很漂亮”的疑问，爸爸的回答是：
“小夏，你不懂，那里有我的向往。”
喷饭哪，老爸你直说千叶景点比较多，你想去看看好了，不用说的那么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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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定了到千叶的票。
时隔不久，第二次来这里，果然有种不大一样的感觉。
隐隐地就期待那样不期而然的相遇，手握住那个漂亮的贝壳，凉凉的触感，好象清新的海风一直吹到心里。
到达时已是下午，旅馆是那种两层结构的小小的木头房子，可以枕着海浪的声音慢慢入睡。
坐在阳台上看海，突然，老爸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小夏，你是从哪里找到这把吉他的啊。”
我转头去看，竟然是那把噩梦般的吉他，老爸是从哪里把它翻出来的啊，难不成，最近对储藏室进行大清扫的不是妈妈而是整天陀螺似的转来转去的老爸？
“饿，大街上捡的。”我随口说。
“小夏的运气真不错啊，竟然一捡就把骐的吉他捡了回来，不过说起来，当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吉他突然就不见了。”
“唔，是叔叔的？”早就听爸妈说过这个叔叔，定居在法国，爱极了音乐，当年失踪的吉他，原来就是这把啊。
“恩，就是这些弦怎么都断了，真可惜啊。”爸爸的手抚过断弦，惋惜的说。
“怎么，这真的是骐的琴哪。”收拾完东西的妈妈走过来问。
“肯定是的。这里还有骐专用的标记呢。”爸爸肯定的说。
真奇怪，叔叔的琴怎么会在那个我们不认识的人的手上呢？
“你们认识迹部家的人么？”突然想起那个自恋的家伙，问。
“不认识。”爸妈默契地有些奇怪，异口同声地提高了音量说。
不认识吗，那应该只是巧合吧，说不定他也是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烂硬塞给我。
“对了，小夏，今天爸爸要去海边等夕阳呢，你能不能帮忙去修一下琴呢。”爸爸笑意盈盈的脸突然靠过来，说。
“妈妈今天要赶稿子，再说小夏也来过这里，对这里比较熟悉嘛。”看我迟疑的神情，爸爸又说。
“那，给地址吧，”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
“呵呵……”爸爸笑得愈发灿烂，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其实，爸爸也不记得具体地址了，只知道是在花前街。”
“所以，小夏，花点时间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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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听话的好孩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当我背着吉他第5次从街头走到街尾，却依旧没有找到爸爸所说的那家店，禁不住感叹起来。
几乎每家店我都挤进去到处看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起眼的小摊子。
可是有些店的生意好的出奇，门框都快被挤爆了。
难道今天搞什么大促销么？
“啊——”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帽子砸到脑袋，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焦急的声音不住地道歉。
“下次注意点嘛，东西不要乱扔。”我揉揉仍有些痛的头，准备附赠一对大白眼给他。
“木更津！”
我惊讶地大声叫出来，吸引了不少目光。
“千叶啊。好久不见。”他的语气淡淡的，让我很怀疑我真的没认错人么？
“亮，看，我买到了。”
我看着艰难地从商店里挤出来的那个银发男生，头上残留的疼痛完全消失了。
“佐……佐伯？”
我楞楞地看着他，心底小小地叹了口气。
“亮，给你，你要的防滑粉。”然后看着我，微笑，“千叶，又来旅游啊。”
“嗯啊。”我烦躁地抓抓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我们先走了。”看我一直不说话，他们俩转身就要走。
“嗳，等等，”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追了上去，“佐伯，帮个忙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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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我们就站在了那家昏暗的小房子门口。
“千叶，就是这里了，唔，要我陪你进去么。”
“好好好。”我拼命点头。总感觉，这房子有种不详的气氛。
“呵呵。”似乎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他无奈地笑笑，走了进去。
“恩，请问，可以帮忙看一下这把琴么？”
佐伯把琴放上柜台，静静等着店主出现。
我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不用再说一遍么，印象中你好象没练过千里传音吧。
可是昏暗中真的出现了一位老者的身影。
渐渐走近，我并没有发现他和别的老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花白的头发，皱纹延伸的脸，却有着一双清亮的眼睛。
扫过断弦的吉他，他看着我的眼神锐利：“小姑娘，你真不懂得爱惜东西。”
我被他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随即撇撇嘴，小声说：“切，又不是我弄的。”
“真正爱琴的人，是不会推脱责任的。”
他的语气愈发严厉起来了。
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还喜欢说上几句奇奇怪怪的话。
说我推脱责任，好歹它的主人从来就不是我好吧，很久以前是我叔叔，之后是那个姓迹部的，我哪有机会对它下毒手。
看我没有悔改的迹象，那老人叹了口气，研究那琴去了。我等了一会儿，看他暂时是修不好了，就出去透透气，才和木更津聊了几句，佐伯就出来了，两手空空。
“千叶，爷爷说，今天是修不好了，让我们明天再来。”
“那你明天会陪我来么？”我捕捉到“我们”这个词，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他突然不怀好意地一笑，“不然千叶走丢了可都是我的责任啊。”
我挥舞着拳头过去，耳边就传来海浪般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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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上午都在街上闲逛，随手拿着蛋筒冰淇淋，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这家店看看，那家店转转，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
临近中午，偶然发现了一家精致的蛋糕店，两张小巧的原木桌子，铺着奶油格子的桌布，透过光洁的玻璃映到我的眼睛上，便毫不犹疑地推门而入，伴随着清脆的风铃声。
店主是冷淡的性子，但是很漂亮，瀑布般的黑发，映得脸色更加苍白。
只是简单地欢迎，询问我需要些什么，而后便转身去准备。
突然传来“嗒”的一声，就有若有若无的音乐传来，悠悠的。
“您要的苹果慕思。”耳边传来店主并不热情的声音，然后便听到碟子与桌子轻轻撞击的声音。
简单的圆形蛋糕，散发出诱人的甜香，虽然是店主自制，但做的很精细，水果的点缀，色彩的搭配都非常好，就连一边普通的银色小勺都看得我心情大好。
那么，我开动了！
我吃得很专注，毕竟人家做得这么好的蛋糕，我不能辜负了，是不？
所以，风铃再次响了我也没有抬头，有客人来并不是什么希奇事。
“遥，今天不是很忙啊。”平常熟稔的语调，两个人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这次，我终于抬头了，不是对于冷淡店主的朋友的好奇，不是习惯性的一瞥，只因为那声音太过熟悉，仿佛昨日刚刚听过，不，我昨日明明真的听过，那温和安定的声音。
眼前的他穿着普通的棉布睡衣，头发有一些乱，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我看到通往内室的门上也挂了风铃，原来不是客人，是家人啊。
店主听到问话，抬头：“是啊。怎么样，小念也醒了么？她一直拽着你的袖子，你一定没有睡好吧。”
“唔，其实还好拉，小念很乖的，就是半夜睡得不太安稳，做噩梦了呢。”佐伯无所谓地笑笑，突然，鼻子动了动，兴奋起来，高兴地说：“遥，你做了苹果慕思？”
遥点点头，朝我看来，佐伯终于看到了我，不客气地一下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羡慕地看着：“千叶真有口福啊，苹果慕思可是遥最拿手的。”
“哦？是么，味道还不错。”我专心地吃着，不看他。
遥端来丰盛的早餐，佐伯介绍说：“千叶，这是我好朋友，清野遥，小念是她妹妹哦~遥，这是千叶祭夏……”
“哦，你就是拿了小念贝壳的那个人？”没等佐伯有过多的介绍，清野便问道。我从她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敌意。
“恩，你好，请多指……”我站起来，伸出手去，她却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厨房，“……教。”
我惯性地说完了这句话，指尖无力地垂了下去，小念的贝壳，我真的不应该拿吗？
佐伯却重新握起我的手，让我坐下，轻声说：“其实，遥她，只是太爱小念罢了。”
我木木地坐着，面对盘子里没吃多少的蛋糕也没了胃口，茫然地盯着桌子，不知道该做什么。
突然，一瓶柠檬茶被一双修长的手推到我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我惊喜地抬头，
“唔，在海边烤肉时，你只喝这个啊。”他喝一口牛奶，笑得平常。
心里有种暖融融的感觉，这个佐伯，还真是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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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伯在中午吃完早餐后，我们决定提前出发。
“恩，我会早点回来的。”
清野出来送佐伯的时候，再没看我一眼，只是语气淡然地交代佐伯要早点回来，好象交往已久的情侣。
我心里很不安，好象小念真的对上次的贝壳耿耿于怀呢。
我脑子里想象着小念向清野提到我的时候，一脸鄙视和委屈的表情，十分沮丧，我给一个幼小的孩子留下了怎样的印象啊。
沉默地走着，我们穿过的大街都是人潮拥挤，我不禁抓紧了佐伯的小臂，而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下头，甚至连个微笑的表情也没多给。
今天太阳出奇地好，在大街上挤了半天，我鼻尖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等我们好不容易到了花前街，我赶紧松了手，躲到阴凉处，脱了外套，把手当扇子似的扇起风来。
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的佐伯突然凑过来：“千叶再坚持一下吧，待会儿拿了琴，我请你吃冰淇淋。”
把我当小念哄？好歹我也十二岁了，还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动心么？
“好啦好啦，我们去爷爷那里凉快吧，他那里总是冬暖夏凉……”
他不由分说地又把我拉进了大太阳下，几乎是拖着我去了店里。
“爷爷，我来了。”佐伯似乎和那个老爷爷很熟，竟然没有在柜台前面等，而是拉着我径自去了里间，貌似是书房的地方。
没有人在，只是留了字条，说明了下情况，顺便还附上了……帐单。
果然是公私分明的老人。
拿了琴出门，我思考着是不是回家歇着，从早晨走到现在，还是回去歇歇吧，我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双脚的抗议。
佐伯却接过了我肩上的琴，平常的口吻，仿佛我们早就约定好了：“千叶，我们走吧。”
他下巴微微抬起，迎着阳光的角度刚刚好
我发现自己，其实很贪恋他周身散发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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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我很守信用吧。”
他温暖地笑，褐色的眼睛映出我馋猫样的神情。
啊呀呀，我对冰淇淋果然毫无抵抗力。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我迫不及待地拿起小勺。
“千叶，要不要听我唱首歌。”
他轻柔的话语拂过我耳边的碎发，痒痒的。
我忽然不敢抬头，怕看见他的眼睛。
我总是不敢与人对视，觉得他们的眼中有我害怕的光芒，自信、温柔或是邪恶的光芒，无形中似乎要刺穿我的眼睛。
文太总是说我目光躲闪，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埋在心底。
我苦笑，恍惚中，手一轻，就听到小勺落到碟子上的清脆声响。
佐伯也终于拨出了第一个音，然后是一连串轻快的音符流泻，没有前奏，我渐渐回过神来，佐伯却已经唱了好几句。
是一首欢快清新的歌，旋律很是熟悉，那名字到了嘴边，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可惜记忆的拼图少了最关键的一块。
我征询地向他看去，他躲开我的目光，低头浅笑，声音却是愈发的好听。
“……for another one I guessed
after parking stores at best
they said that there would be delays on the temporary pay……”
不得不说，他弹着吉他的样子很好看，白色的额发轻晃，隐隐有银色的光芒，嘴角微扬。
微风轻吹，隐约可以看见白色棉布衬衫下，锁骨清朗的线条……
“呐，佐伯，如果我说要追你，可不可以呢？”
我专注地用小勺搅动着冰淇淋融化后的汁液，微酸的草莓香扩散开来，引起我们之间久久的沉默，吉他依旧奏出旋律，只是多了些沉重阴郁的味道。
“呐，千叶，吉他的音色很不错，品位很好捏。”他避开我的问题，却迎上我略有挑衅的目光，闪亮的眼神倒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不知道他在回避什么，不过，我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更改的！
曲子结束了，他低头调试着吉他，我起身，轻轻唤他的名字：“诶，小虎。”
他愕然，抬头，我俯身，轻轻吻上去，他黑色的眉，柔软。
********小虎视角********
送了千叶回旅馆，又去了遥的店里，看着小念睡了，才离开。
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看已是深蓝色的天空，想着大概又要被姐姐盘问很久，是不是想个办法打个岔什么的……
抬头看天，这深蓝色好熟悉啊，恩，有点像千叶的眼睛，闪亮亮的深蓝色，是夏夜的天幕。
“啊~~小虎，你终于回来了。”
姐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搂着我的肩膀，一脸笑意。
“是，我回来了。”进门换鞋，我朝着客厅叫了一声。
“小虎，小虎，爸妈都出去了，只有我在家呦。”
姐姐并没有想放开的意思，跟在我身后，一直进了厨房。
“姐姐，这些都是你准备的吗？”
“NO，NO，是爸妈留下的，因为要离开三天。”
姐姐终于站到我面前，竖起食指晃了晃，又突然凑过来，无端让我想到了千叶。
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喂，小虎，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姐姐原本的探究眼神变成了疑惑，“你的眼神突然就涣散了呢，吓了我一跳。”
“没，没事，……就是饿了呢。”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于是我很配合地辩解道。
“这样啊，那就拜托小虎做晚饭来吃啦，姐姐我一直等你，也没吃呢。”说完就出了厨房，头也不回。
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
吃饭时，姐姐一直在问我今天一天都做了些什么，于是我就说：“恩，中午以前陪小念睡觉，然后和昨天遇到的朋友去修琴，然后去海边吃冰淇淋，然后去把小念哄睡了，然后回来给姐姐做饭，然后把这些事告诉姐姐，并且陪姐姐吃饭……就是这样了。”
“什么嘛，没什么特别啊，可姐姐的直觉是不会错的，它告诉姐姐小虎的今天不会这么平淡！”
姐姐一脸占卜大师的模样，怀疑地看着我。
我没有的说谎的啊，我这一天确实是这么过的嘛，不过姐，有些细节，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我微笑，说：“姐，你这不是直觉，是神经质了好不好。”
“唔，大概吧。”她终于安静下来，半天没有说话。
饭后，姐姐抱着抱枕，在看无聊的娱乐节目。
我在餐厅，无所事事。
在家里逛了一圈，目光落在书房墙上的那个木色的吉他上。
那就弹一弹吧。
还是那首《valder fields》，那个千叶没有猜出的歌名，我唯一会的弹曲子。
呵呵，很久没动这把吉他，灰还落了不少呢。
音色已经不太好了，和千叶那把简直不能比啊，还是送去爷爷那里修修好了。
正弹得高兴，姐姐又冒了出来，揉揉眼睛，惊喜地看着我：“小虎，你有多久没弹这个曲子了啊，好好听啊，再来一遍嘛。”
我无奈，大半个晚上的时间都耗在了姐姐和吉他身上，人生能有几多愁啊~~莫过于没有觉睡了吧。
第二天，我顶着熊猫眼，打着呵欠，迎着清晨新鲜的阳光去了学校，却没意识到，这个星期的生活就这样被改变了，应该说，从千叶的那个吻开始，从千叶的冒出那个奇怪的想法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