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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夜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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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找饭吃。到了下面一看才知道,现在时辰已经晚了,供应的伙食都没有了,大厨们也都回家了,总而言之,想吃饭就得自力更生了。没想到的是,小二的态度十分地好,不但把厨房无偿地借给了我,还慷慨地提供了不少鲜肉蔬菜等食材。
乐掂掂的跑进厨房,开始动手做饭。
不要误会,我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所以厨艺也很普通,做出来的东西绝对能吃,但也仅仅是能吃而已。
一个人待在静寂的厨房里,为到底该做什么大伤脑筋。太复杂的做不出,反而浪费粮食,简单的嘛,该做什么才好呢?嫩嫩的墩蛋?只怕墩老了;方便面,没有!别的?就不会了。
对着自己的脑袋一阵狂锤,什么什么到用时方恨少啊!
最后决定,熬粥。
以前生病的时候常吃菜粥,每次都觉得鲜美无比。现在轮到自己动手,不知会做成个什么样?
细细地切菜,更加小心地切肉,等到大锅子里的白米滚了很久很久之后,才把肉放进去,再等粥滚了很久很久之后,用筷子挑了一点点,看上面的白米已经粘粘的了,再把菜放进去,略滚一滚,加上盐等调料,就好了。
煮的多了些,我已盛了一大碗,却还剩下许多。看来是吃不完的,干脆就把这些用做明天的早饭?可我的厨艺如此地……三流,大概也是没人肯吃的吧?
皱眉头,勉强吞了几口,淡了点,其它还算完美,不过胃口差,淡了一点口感就大打折扣了。我放下碗又开始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倒掉似乎不厚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古诗背我可是背十分顺溜的,总不能知法犯法吧?
于是我就一个人静静地,与碗里的粥两两相望。眼睛没一会就瞪酸了,可碗里的粥丝毫没有要变少的意思。
“喀——”一个轻微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好象是有人在拔门栓。不会吧,厨房的方位在客房的后部,当中还隔了个马厩,现在夜深人静的什么人会到这儿来啊?
周围又安静的诡异,虽然我如果大声喊叫的话肯定能让人听见,但估计来的真是坏人那我再怎么大声喊也肯定来不及了,所以,我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精神,用最快的速度悄悄躲进了旁边的一堆杂物后面。
刚刚藏身完毕,就听见了门被轻推开的声音,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看到边上的墙上有一个细小的身影磨磨蹭蹭地向我刚才煮粥的那口大锅子走去。身量尚小,看来只是个来弄点吃的的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半夜三更才来。
看着那个身影小心翼翼得拿起我刚才放在一边的勺子,估计是怕的很,手微微有写颤抖,轻手轻脚的往一个视盒里倒粥,估计是怕拿的太多会被人发觉,又稍稍倒回了一点。
我看了,鼻子居然有点酸酸的。
一会儿功夫,他放下勺子,又四处打量了一圈,看见了边边上有个被薰的黑黑的蒸笼。那个蒸笼是蒸包子的,我在等粥著熟的时候也打开看过,有三个已经风干了的,都看不出年月的黑包子躺在里面,我一见之下差点厌恶的连煮粥的心思都没了,连忙放了手,让那些包子自生自灭去了。现在眼见那个孩子见了那些包子,激动的小手一颤,在自己衣服上抹了两把,伸手就去拿这些包子。
我干脆大方的从原来躲藏的地方出来,怕吓着那孩子,所以压低声音说:“别拿那个。”
小孩全身一抽,立刻转过身来,全神戒备地死死盯住我。
我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这孩子现在看着我的表情……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我尽量使自己刚从杂物堆后探出的身子看上去光明正大,同时用一身正气的口吻补充道:“那个不干净。”
小孩手缩了缩,但没有松手。
我继续走近几步,用现代卫生知识开始对小男孩晓以大意。
……
当我刚分析完胃的构造要开始描述大肠时,小男孩脸色发黑的放下了包子。
很好,我拍拍手站起身,夺过小男孩手里的食盒,又往里面添了三勺粥,装满了盒子。替他关紧盒子。又拿了刚才那块被我蹂躏了半天的肉,因为是菜粥而不是肉粥,所以那块肉还留了一大半,我用根绳子串了串,给他拎着。又扫了一眼厨房,看到一个大篮子下罩着的五个鸡蛋,也收了,用布一裹,扎紧了,也顺手给他。
傻眼了。忽然就给我跪下了,吓的我一机灵,只听他呜咽着说:“恩,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安,来世做牛做马……” 话都说不连贯了。
我汗,无非是些举手之牢,不知自己究竟何时竟成了人家的恩公了,当下也老下面皮,一把扶起小男孩,正回忆着小学时每周一校长训话的内容,只可惜天长日久记不得多少了,可还没等我发话,那小孩紧接着一句:“恩公自己也多加小心。”随后搂紧东西,就破窗跑了。
我站在原地,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
什么意思?把我也当贼么?
坐下,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有做贼做的这么洒脱的么?
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房歇着。又一道人影风一般的窜进厨房。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一个两个都往这窜,看来大家对夜宵的积极性都很高么!干脆以后我专门摆摊做夜宵生意好了。
来的是沈远诺,我这一天都在睡当然不知道他这一天都不在,要不他现在出现在这里一定会让我大吃一惊,而事实就是我随意的瞄了他一眼,指指锅里还剩的粥说:“要用点么?”
他看了我一眼,居然主动去盛了半碗。下完一天的大雨之后,空气中无不散发着泥土的清香,沈远诺沉默着喝着我煮的粥,让我心虚地迫切的想找个话题。
“昨天晚上你看见我了么?”一句可以害死我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立刻又自作聪明地补充了一句:“你可以不回答我的。”
“我当然可以不回答!”他傲慢地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