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天由命》东方小白

15、旁观（二）

　　看着黑衣人面无表情地朝我们走来，说不怕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而且他走的又正好是我的这个方向，我明显可以感到身边绝对有人在瑟瑟发抖。同时，我也在心里暗暗诅咒那个该死的墨老头，这么大年纪还干这种事！就不怕折寿？
　　黑衣人拉起的是我十步开外的地方跪着的一个人，本来我在想这种拉风的事怎么也少不了身为主角的我，不过再一想可能是由于我刚才已经拉风过了，所以现在轮到别人了。那人我平时没有见过，一来是可能是因为我这人健忘；二来也可能是因为我待在沈楼的时间全让我用睡觉打发过去了，所以并不知道此人。看年纪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样子，显然已是十分害怕了，眼睛惶恐地四处乱瞟，不像是在看什么人，到仿佛像是想在绝望中再寻找到一丝依托似的，看的我心中一阵不忍。管家的骂声又响了起来，只可惜根本听不清，当然不会有任何效力了。
　　眼看着黑衣人就要动手了，我真的很想像电视里演得那样，用头去顶某个离我最近的人胸口或肚子，在引起一点小混乱后再一阵横冲直装，迅速把混乱规模扩大化，让大家有机会混水摸鱼，能逃出几个算几个。可是我又想到现在恐怕不是我可以有样学样的地方，如果不成功，说不定还会连累到更多沈楼里的无辜的人，而且自己的下场也绝对不是一个惨字就可以概括的了，肯定会被拉去直接开刀。一想到这点，我心里虽然很想救那个小孩子，可是，可是我真的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啊！
　　就在我急得眼前火星乱冒的时候，有人开口说话了：“贵派难道就只会欺负小孩子吗？”我抬头，意外地发现开口的竟然是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君泽。
　　本来君泽一直隐身在君宏身后，天色太暗，我还真没有注意到他。只见他此时站了出来，大胆地质问着墨棋。一旁的君宏本来显然没想让君泽牵扯进这件事，但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开口，没来得及阻拦他，只好皱着眉看他到底有什么话说。
　　墨棋总算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们大家都在心里暗暗舒了口气。他仍然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你又想说什么呀？”君泽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我实在猜不出这个小孩又在想什么了。墨棋见他久久不答便说：“既然二公子也没什么话说，那小人就继续了啊。”他故意把二公子的音调拖的很长，让人听了就不舒服。那边的那个小厮本来以为有望保全性命，现在一听又要处死他，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面对此情此景我也只得感慨这老头真变态的可以，刚才自己真是小瞧他了。至于那小厮我是真的想不出什么法子救他了，既然他主子都放弃他了，我又何必多管闲事。想到这里，我垂下头，不准备再看下去了。
　　“好吧。我们也好久没出门了，就走一趟好了，你看如何？”是君泽的声音，口气轻快，话虽是对墨棋说的，不过君泽的脸始终只对着君宏，显然是没把对面就在等他这句话的墨棋放在眼里。 “好吧。也是该活动活动了。”君宏也漫不经心地说道，两个人一唱一合，眼里始终没有过墨棋。要不是又注意到管家又放响的呜咽声调，光听他们的口气，我还真要以为他们只是在策划一场野游呢。
　　果然，墨棋的老脸也有点搁不住了，不过老狐狸也只是轻咳一声就轻轻带过，转头对身后的黑衣人们吩咐道：“还等什么，请少爷们走吧。”
　　黑影下，那个原本还在哭的小厮停顿了一下，突然就止住了哭声一头撞向他身前的黑衣人手上的刀上。我们这边跪在地上的都忍不住惊叫出声，有几个胆小的更是直接晕了过去。那小厮，已是鲜血长流，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看到已有人挣开了捆在手脚上的绳子，又站起来和黑衣人们缠斗在了一起。不过，在我看来沈楼的人也就是在拼死挣扎，大概是因为刚才墨棋说沈远诺就快要赶回来和那个小厮惨烈的死刺激了他们，反正除了被捆的太紧而爬不起来的我之外，基本上所有人又都开始打斗了。
　　我看的出来那些勉强支撑的人其实是想要拖延时间，因为他们早已是强弩之末，这么做，估计是在跟沈远诺表最后的忠心了。看到这副情景，就算是我也忍不住对他们起了相助之心，可是自己，啧啧，还是算了吧。
　　场面已经乱了，花园里人影分杂，本来光线就暗，再加上刚才有几个火把被撞灭了，周朝环境更显得昏暗无比。我正担心出神间，感觉有个人碰了我一下，立刻吓了我一个激灵，反映也出奇的快了：“谁！”一边说一边还往旁边一闪。（现在想想我那时真是逊毙了。）
　　“别躲，是我。”耳边传来的是君泽的声音。
　　“咦？你逃出来了。”我问。同时，君泽在解我身上的绳子。
　　“现在说逃出来还为时过早吧？你这个没神经的人！”是讨厌的君宏的声音。
　　我对天翻了翻白眼，要不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真想就当没有看见过他。一边，绳子已经被解开了，我顿时舒服了，对君泽笑笑，刚想开口道谢，君宏一把捂住我的嘴，轻声说：“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