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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陆。 ...


  •   01.单人探戈X弑父X预见

      霓虹灯交换着色彩映照着,玻璃窗上的花纹镂空,在场的女士们穿着繁复的长裙,掩着嘴笑容优雅,举手投足之间都那样的小心翼翼。
      她垂眼看着自己正在把玩的高脚杯,指甲微微划过,一点印迹都看不见,这么好的材质……还真是奢侈啊。
      这次还真下够了血本呢,那家伙。
      “缘!”不远处的少女拖拽着另一个男子的手,朝着她微微一笑,“今天你可是主角啊,怎么能呆在这里呢。”
      明明是微笑着,眼底的恶意却不加丝毫的掩饰,还是太嫩了啊。
      她瞥了一眼眼前的少女,似乎是她的三妹,或许因为觉得自己这个半路杀出的二姐分了她的宠爱一直针对着她,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这人身边的男子,啊啊啊,是呢。
      这个人……似乎一周前才刚刚向她表示过好感吧?啧,这家伙动作快了不少么。
      她喜欢的,在意的,或者拥有的,必然会被夺取。
      她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是应该做出一点失神或者难过的表情呢?让三妹太受打击也不好啊。
      “好了,三妹,二妹一向比较不在意这些虚名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姐。”她垂下眼,这个家里,如果说真正厉害的,还是这个大姐啊。像生活在她们这种大家族里,这样的“清高”,只会令人觉得厌恶。
      没怎么废功夫,就足以让她被在场至少一半的夫人厌恶。
      特别像今天这种日子,作为她十六岁的成人礼,也就是说她今天后就可以出嫁的现在,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虽然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好啦,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显然大姐心情很好,因为她的眼里笑意怎么也挡不住,“这是库洛洛·鲁西鲁。”
      “你们是嘉妮的妹妹吧,她有时会跟我说到你们。”黑发的男子笑得温润,玉一样的人。
      明明是这样温柔的笑意,明明没有一丝破绽,但她差点忍不住后退一步,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太奇怪了。
      她转过头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姐,嘉妮·格兰特里作为念能力者不可能没有察觉这点……还是因为爱的盲目?
      会因为这个男人露出那样的表情的嘉妮,不管怎么样,已经喜欢上了吧。
      ……只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缘,今天你可要开场呢,你的舞伴……还没出现么?”嘉妮这么说着,若有若无地扫视了她一眼,“如果需要的话……库洛洛,你可以帮我这个忙么?”
      库洛洛·鲁西鲁露出了一个迟疑的表情,缘突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不用了。”
      和这个危险的人跳舞,不说别的,嘉妮一定想要干掉她……那个占有欲这么强的疯子。
      缘移开视线,看着三妹冷笑着把自己身后的人挡住:“姐姐总不会要和妹妹抢吧?”
      啊啊,失策了,缘抿了抿唇,三妹身后的那个人的确就是原本她的舞伴,她一直没去管这种东西……
      也许她可以去找那个人跳舞……和血缘上的父亲跳的话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算了吧,和那个人跳她怕自己吐出来。
      那么也只有一个办法了呢。
      “二姐,你打算怎么办呢?”表面上一脸担忧的三妹,说话的尾音里带上无法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第一支舞马上就要开始了呢。”
      大姐只是冷眼旁观,那个三妹身后的男人还在犹豫不决,啧,真可惜呢,在他说想要娶她的瞬间她还想过答应呢,毕竟嫁人逃脱这里也不错。
      还真是愚蠢啊,曾有过这种想法的自己。
      台上说话的“父亲”——弗朗斯·格兰特里,已经频频望过来了,眼里满满地怒气,大概是怕她搞砸这一切吧?啊啊,没想到自己混得这么差呢。
      倒是那个库洛洛·鲁西鲁先生表现出了一定的担忧……演帝级别的人物啊。
      “下面请我的二女儿缘·格兰特里作为本次舞会的主角,为大家开舞!”
      把高脚杯放在一边,稍微理了理裙摆,随着音乐的节奏,旋转着向前,来到大厅中央。
      这是一首探戈。
      本来她就不一定嫁的出去,想来家族里给她的定位应该是「情妇」吧。
      在众多高开叉的衣服里面,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件最不暴露的裙装……却是依靠若隐若现来表现她的美。
      就某种程度而言,她的身材真没什么好看的,所以身上只是一身萝莉装。
      Lolita式的风格。
      也幸好这个探戈的节奏和圆舞曲也有点像。
      这么多的幸好……啊啊,或许是上天注定吧。
      棕色的头发些许几丝散落,随着旋转的发梢在空中飞扬,她知道,自己只需要旋转就可以了。
      微闭双眼,裙袂翩翩,脚尖轻点地面,高跟鞋合着节拍作响,身上繁复的丝带在空中飘动着,血色的红,雪一样的白,黑色还有黄色,每次在同别人快有肢体接触的时候仅是一碰即分,之后继续旋转。
      这是一首探戈。
      一首单人探戈。
      她并不需要在场这些人的帮助,哪怕一个人,也可以做到。
      一曲探戈其实很短,即将到那群熟人所在的角落,她的眼睛微微张开。
      啊啊,三妹的脸都气绿了呢,这个家族要是每个人都能像她这样好懂呢。
      那个她还没有记住的人的渣男眼里那是什么,惊艳抑或后悔?
      啊,反正无所谓。
      她快速地多转了一个圈,合着节拍远离。
      当最后一个音符停止的刹那,她拎起裙摆,双脚微微交错,然后笑意在脸上,渐渐荡开。
      一瞬的惊艳。
      微微欠了欠身,然后朝正兴冲冲地朝她走来的“父亲”道:“我有点头晕,那我先退下了。”
      “哦?那你就先回自己的房间吧。”弗朗斯·格兰特里只是犹豫了一下,她很快退下,她知道自己的要求不会被拒绝。
      如果“父亲”不够宠她,又怎么好对那些人漫天要价呢。
      舞会上的人的视线真令人讨厌啊……
      快速地走回房间,身后也有女仆迅速地跟在身后,不近不远,大概三步的样子,缘站在自己的门口冷下眼:“我要换衣服。”
      “家主大人让我跟着你。”
      “你觉得现在这么有价值的我……和你的命相比,哪个更值钱?”缘拉开门迅速地关上,果不其然门口不再有任何动静。
      看着门里的一切的缘微微眯了眯眼,熟练的从床底掏出一把匕首,藏在裙摆里,然后最后扫视一圈房间,退了出来。
      感觉到房间里似乎有人在……算了。
      “小姐你……”
      同一时间,楼下大厅突然传到一阵阵的尖叫声!
      缘扫视了眼前的女仆一眼:“家主在哪里?”
      “可是小姐……”
      “快点。”
      “这条路……”女仆转过头,指向某个方向,匕首在瞬间拔出,刀背用力一挥打在眼前这人的脖子,想了想还是踹了她一脚,看着那人飞向墙壁时眼内的不可置信,缘只是平静地望了她一眼,随即判断了一下方向,朝某个地方飞奔而去。
      弗朗斯·格兰特里半跪在楼梯口,显得异常狼狈,身边的保镖的尸体的血洒了一地,看着她的一瞬间睁大了眼,先是狂喜随即是狐疑:“缘·格兰特里,你……身上怎么会有念?”
      缘安静地不说话,匕首轮了一圈朝自己的手腕割下,黑色的血流淌着,然后慢慢朝他走去。
      “……你疯了!”弗朗斯惶恐地后退去,“居然就算这样也……”
      “再见,弗朗斯·格兰特里。”她异常平静地念到,“这样的话,对我而言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吧。”
      “等等!我还有你母亲的遗物!”他绝望地吼着,“你一定想要吧,这种东西?如果你放过我的话……”
      他在绝望。
      她突然有点想笑,这个人,也会绝望么?
      这个害死她母亲的人……
      匕首瞬间脱手,精准地插在他的腹部,淡淡地说:“如果那件东西上天注定属于我,你又凭何来和我讲条件呢?”
      她在他面前,蹲下,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他的死状,啊啊,这么多年了啊,这个人……终于杀死了么。
      这么容易就被杀死的他,还真是嘲讽。
      嘲讽着当年她的无力,她的弱小。
      她拔出这把匕首,再随即割了一遍刚才左手的手腕,黑色的鲜血瞬间愈合。
      割骨还父,这样的话,流一半的血也差不多了吧。
      因失血过多而有些颤抖地站起,她歪过头:“那么藏在那边的你们,觉得这场戏好看么?”
      眼前突然出现几个人,为首的人是库洛洛·鲁西鲁:“嗯,很不错呢。”
      果然是他啊,此时的她发现本来看不清的某些东西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那么,我三妹和大姐呢?”
      “啊,除了嘉妮·格兰特里还活着,其他人都……或许还要包括你呢。”
      ……也就是说三妹死了么?而嘉妮那家伙,成了库洛洛的收藏品么?
      “那么该你回答问题了,小姐,”那个微笑着站在库洛洛身后的娃娃脸眨着双眼,眼里的杀气不减,“你的念力的隐藏……是奇克洛的皮毛吧?”
      “的确,”她指了指自己的头绳,“如果你说的是这个的话……攻击这个民族的,不是你们么?”
      “……你是怎么得到的?”
      “大概几个月捡到了一条受伤的小兽,然后……”
      缘看着那个娃娃脸的杀气渐渐浓烈,继续刺激:“哦?它是你的什么东西么?”
      “飞坦。”库洛洛只是静静吐出一个名字,只见一道飞影以很快的速度攻了过来,缘盯着他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瞬间平静。
      缘看了一眼脖子前的那把伞,盯着眼前这个带着面罩的人:“啊……果然刚才房间里有人么?那个人……是你啊。”
      “哼。”他冷哼一声,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气势逼人,缘退后半步转过头,避开伞的锋芒,转头看着那个强盗头子:“应该是私人恩怨吧?旅团这样……”
      “旅团的目标是「预见」。”库洛洛微笑,“所以这是集体活动。”
      缘垂下眼:“如果我把它给你就可以了吧?”
      “哦,那不是你母亲的遗物么?”开口的不是库洛洛,而是站在她面前的飞坦,声音透过面罩带着几分模糊。
      话语里无法遮掩的怀疑。
      “可我更想活啊。”摊开手以示无辜,“没有办法不是么?”
      她再次看了一眼飞坦,不行,还是看不清。
      “如果这样,旅团并不会找你麻烦。”库洛洛开口道。
      ……也就是说团员的私自活动就不知道了么?
      缘叹了口气,明知是语言上的陷阱,可目前也只有这样了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啊,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好呢。
      兜兜转转来到这扇早已废旧的门前,缘倒是难得恍惚了一阵,这个地方,应该是母亲曾有过的最快乐的时光吧,亦是日后看来,最讽刺的时光。
      当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把手触摸在门口了,背后一直朝着她举着的那把伞居然没有丝毫攻击的意思。
      突然亮起了金色的光,光中房间渐渐消失,除此之外,眼前没有任何的变化,耳朵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是手上出现了一本薄薄的册子。
      “我说,”金光之中缘突然抬高音调,“再不来我真的会死在这里哦。”
      “切,谁叫你那么乱来。”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声,在飞坦打算攻击缘的瞬间带着她轻巧地避过,“而且,你不是一向随「缘」的么?”
      出现的人一袭白衣,长发飘于身后,她笑意盈盈,一双如同大海般深蓝的眼睛显得深邃。
      在看清楚样貌的一瞬间谁僵硬了身躯:“蒂娜!”
      “好了,樱诺,”缘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会是蜘蛛来啊……原来那家伙就是侠客么?”

      “我不是什么“蒂娜”哦,那个人早就死了。初次见面,希望你们能叫我樱诺萨斯。”樱诺萨斯没有理睬缘,“我说库洛洛,介意卖我个人情么?”
      侠客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他想她变了好多,原本一向喜欢穿红衣的她这么穿着,他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蜘蛛的脑只觉得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大脑里都是一团浆糊,他从未想过,重逢的情形会是如此。
      她只是平淡地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旅团的目标是「预见」。”库洛洛这么回答,樱诺萨斯忍不住皱了皱眉,她知道这个对缘很重要……而在场这么多蜘蛛,她硬闯不一定能成功。
      倒是缘很快从她身后走出,册子被她轻巧地一抛:“按照约定,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吧?”
      “缘!”这是樱诺。
      “缘小姐果然爽快。”接住这本册子,库洛洛笑了笑,“旅团不会朝你们出手,至于团员的私事……”
      樱诺萨斯抱起缘,冷冷地盯着眼前的蜘蛛。
      蜘蛛们大多没有动,第一个出声的是飞坦:“你可以走,把那家伙留下,她是我的猎物。”
      樱诺萨斯瞥了一眼缘,缘只是无辜的眨眨眼。
      “哦?如果我一定要带走她呢?”
      火药味弥漫着,侠客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飞坦,让她们走吧。”
      一个蓝发的女子掏出一枚硬币:“要猜么?”
      “不用,”侠客敛下眼,“一款最新的游戏光盘。”
      飞坦沉默了一阵,开口:“三款。”
      “两款。”
      “成交。”飞坦瞥了她们一眼,“如果下次遇到了你们……”
      “那得看缘。”缘迅速地接上,“樱诺,我们走吧。”
      樱诺萨斯点了点头,抱着她迅速地离开。
      风中缘的声音响起:“作为回报告诉你一件事,侠客先生。你的红线,快断了哦。”
      库洛洛看了一眼远去的两人,捂着嘴轻笑:“那个小姐说的或许是真的呢……特殊能力者么?”
      飞坦举起伞,突然朝一个地方迅速地移动,伞穿破某个人的心脏,他看着倒下的这个人,微微眯起了眼。
      “怎么了飞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库洛洛抬起头,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只听墙角的小老鼠而已。”
      脚下的尸体,赫然是一直跟着缘的那个女仆。
      他垂下眼,啊,那家伙还真是……无聊的伪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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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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