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爱了》darling

15、第 15 章

　　顾未言小朋友为了庆祝放假，一回家就大叫要开香槟，这半年可把他憋坏了。顾未然小朋友后脚就进了门，期待了好久的假期终于来了，也兴奋得直说要守到这个值得纪念的夜晚完全过去，完全忘记了上学时候为了赶作业经常熬夜的事情。

　　顾老妈天天在家发愁怎么才能过得更热闹点，被这两个小子一闹，心血来潮就把准备加班的老头子打电话叫了回来，多炒了两个菜。顾老头本来不太情愿，听老婆的声音这么高兴，不忍心扫了她的兴致才回来的。一进门看见两个儿子吵吵闹闹的看电视，老婆居然还在厨房哼起了歌，好久没有感受过这么亲切的气氛了，一下也高兴起来，就从酒柜里拿出自己平时最喜欢的红酒，也要来助助兴。

　　开席之前顾未言同学毫不脸红的把“终于放假，祝大家假期愉快”作为祝酒辞，顾未然同学配合的一饮而尽，毫不介意自己的行为被顾老爸批判成牛饮。顾未言同学还有点良心，总算没有单纯为了放假而干了这一杯，在顾老妈鄙视的眼神下，加上了“祝大家过年愉快”。

　　言和然都很兴奋，放松的嬉笑怒骂，顾家老两口看着只觉得开心。顾老妈忽然想起来汪夫人说他们家要办个聚会，可能过两天请帖就送到公司去了，说是到了年底，为了庆祝又平安过了一年，其实都明白，是找借口好朋友们都聚聚，言和然就更兴奋，没有开饮料，两个人酒都喝的多了点。

　　刚吃完饭然就急着想洗澡，家里暖气本来就暖和，吃饭喝酒热闹了半天，早就出汗了，难受得很。言说不能到阳台吹风，他就听话的去洗澡，言就急着把他拉回来了。言好笑的看着平时绝对不会这么听话的然，心里感叹这人酒量怎么这么差，转念又想还是醉了好，平时就不会这么——温顺。呃……不过这个词是不能让他听到的。

　　“言，你看然平时跟你什么都一样，怎么酒量好像……比较水！”顾老爸斟酌着用词。

　　“我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这么水！”言说着又揉了揉然的头发。

　　“谁说我比较水！”顾未然本来不想说话，但是听到有损自己名誉的不正确言论，还是开口了：“我现在头也不晕，眼也不花，跟言一样啊！怎么就水了？”

　　“不水不水！怎么水了？就是比平时更听话了！呵呵。这多可爱啊！老妈最喜欢了！”

　　“老妈偏心啊～”顾未言故意把音调放低，高声抗议。

　　“去！懒得理你们了，老公，陪我出去走走吧！今天我看见金帝广场的喷泉建好了，肯定很漂亮！”顾老妈兴致高昂的说。顾老爸当然是没有二话，两人出去了。

　　把然拉下楼推到沙发上坐下，言也发现自己一身的汗了，现在洗澡，他也没有把握会不会醉倒在浴缸里，这么舒服轻松的晚上，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过了，言看着拿着遥控器频繁换台的然，袖子撸到胳膊肘以上，脸颊跟唇色都绯红得可爱，心里不禁再一次感叹：不愧是我的弟弟！

　　可问题是他看电视了我干什么呢？顾未言忽然醒悟到这个问题。不甘心的翻了一盘不久前买的碟子，又不满的扔了：他怎么会买张国荣的，而不是哪个美女的？人都死了。真是……看到然坐在电视前对着蜡笔小新笑得一脸白痴样，非常不爽地扑上去一把抢过来遥控器，一边挥挥手：“小孩到一边玩去！别在这碍事。”

　　“那你一边玩去啊！大人看的不适合小孩看，一边玩去！别不懂事啊！”然猝不及防被言抢走了遥控器，不耐烦地又扑过去想抢回来。

　　“那你还闹什么！赶紧的，一边玩去！”

　　“真的？那你不许管我！”

　　“真的，只要你先不急着洗澡。”

　　顾未然扭身就走了。一看这人走得这么爽快，顾未言觉得颇没意思，一看这人居然是往卧室走，怎么这么不听话？还是消停了一会，已经缓过来了？言不放心的喊：“你好了没？”

　　“啊，好了！”顾未然答得毫不犹豫。

　　顾未言一听，这绝对是喝晕了，要不怎么会回答得这么干脆还不抗议的！那过一会还不得睡死在浴缸里？！赶紧扔下遥控器，三两步追上去说：“咱们还是去阳台坐一会。”不给他反对的机会拉着就走。

　　“啊！风真舒服。”刚一出来，顾未然就满意的抒情了一把。迎面而来的冷空气让然的头脑有一瞬的清醒，然后，又有点晕了。但是然很舒服，不想回去。

　　“拜托！现在还没有风。”言无语，拉过然并排坐在阳台地板上，背后是冰凉的墙壁，两人都觉得很舒服。他们家阳台并不算很宽敞，但是还是做成了一半露天，一般室内的样式，室内的部分连通书房。这是言主张的，然也喜欢。

　　然出奇的竟然没有反对，仰着头望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言也就没有开腔。两个人听着屋里电视发出的模糊的声音，舒服的想就这样睡过去。他们之间，可以热闹可以平和可以肆无忌惮放松轻狂，最重要的是，无论怎样，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吧？言也抬起头看着头顶的一片天。

　　他觉得今天晚上的天并不好看，沉沉的青黑色，压抑得很，星星也不多，月亮也没有出来，怎么有人会说天空像女孩的脸呢……他忽然想起来有人说过，内敛优雅的女孩子是最有气质的女孩子，越是打扮得花里胡哨越是庸俗，原话是什么来着？怎么忘了？然喜欢比较内敛优雅的女孩子吗？言的心里突得一跳，是啊！然也是会有女朋友的。

　　面对自己心中突然涌起的失落，言抑制不住地想要开口问然，如果他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那应该是什么样的？但是扭过头去，看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垂下头，眼睛闭着，睫毛在睑下划出一道阴影，呼吸轻轻浅浅，竟是睡着了？！

　　言轻轻吐出口气，把然的脑袋扶偏到自己肩膀上，坐定不动了。不一会突然想起来，要是再这样坐着，明天铁定感冒！靠！他还睡！但是……他睡得熟了，这样乖乖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以后，他有了女朋友，是不是就这样靠在她的肩膀上？

　　言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现在根本还没影的事，但是他还没昏头，使劲把然晃醒：“起来起来！别睡了，很凉啊外面。”但是然却不动。他继续晃：“快点起来……”

　　然的嘴角弯了起来：“很少见你这么温情的时候啊？”说着头也抬起来，身子却坐着不动，两手放到脑后说：“我喜欢坐这！呆一会又不会死。现在几点了？”

　　言见他没有睡着就不急了，说：“不知道，要睡回去睡啊。记得要洗澡！我刚才还在考虑要把你丢到接满凉水的浴缸里弄醒。”

　　“是吗？我比较喜欢热水啊！”然没有揭穿他的话。其实他刚才没有真地睡着，言动他的时候他是有感觉的，但是他没说。他绝对不会承认言的这项服务让他觉得舒服。

　　两个人又呆了一会，然忽然打了个寒颤，说：“冷了，回去吧。”

　　晚上言在自己房间舒舒服服洗了澡，上床的前一刻跑到然的卧室叫唤：“今天你帮我拿回来的书呢？”却发现然还没从浴室出来，心想不会真的睡到浴缸里了吧？就直接去开浴室门。门没有反锁，他在开门的时候听见里面的水声，和楼下老妈宣布进门的声音。

　　没理会老爸老妈，看见然坐在浴缸里把冷水放掉，上面放着热水。“你真的在浴缸里睡着了！”言语气中充满做作的崇拜感情，听得然一阵心虚，扭过头来坏坏的笑，毫不遮掩，还拿腔拿调地叫唤：“救命啊！有色狼！擅闯民宅呀！视奸良家美男啦！”

　　顾未言受不了的叫起来：“色狼都被良家美男吓倒啦～什么世道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顾老妈蹭蹭蹭地奔上楼来：“两个小兔崽子都给我闭嘴！叫什么叫叫什么叫！看看都几点了，还不睡觉，放假了不起啊？”

　　言和然默契的应和：“嗯！”

　　顾老妈被气笑了：“去！快点睡觉！言小子今天也是兴奋得很了，居然现在还不睡？”

　　“啊，对哦，今天是好日子嘛！”言随便应和，就转身倒在然的床上，准备睡了。

　　“然怎么今天皮都洗皱了？你真的是喝多了？”顾老妈问。

　　“哎呀！我想好好洗洗嘛。老妈你出去，别看我。”

　　“好好好，”顾老妈好笑，“你的什么我没看过？还害羞！”还是转身出去了。

　　然洗完出来，言已经在他床上睡得熟了。然看看言睡得四仰八叉的还不忘给他留出半张床，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颜色很健康，形状修长，线条流畅，然又看看自己，嗯，满意的点点头：身材跟我一样好。其实心里还是有点不平衡的：“为什么他比较白？”

　　然把胳膊放到言胳膊旁边比了比，自己的颜色深了一些，“不过还是很帅”，他自恋的自我安慰。然后睡了。言慢慢把眼睛睁开无声地笑了一下，又闭上睡了。这次真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