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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35 乳扇 ...

  •   关于圆房这个问题,三个人顿时都觉得很尴尬。

      白桓作为罪魁祸首,解释得自己都觉得有点结巴:“曾有闻处子身有异香,若嫁做人妇,此状便消,因恰巧想起,所以有此一问,不知会否同例……”挺牵强,但就古代社会迷信那阵仗,也算说得过去。

      朱沅一受过科学教育的现代人,当然不会还相信什么守宫砂之流的闺阁传说,但对白桓这么个说法实在是可以理解不能接受,为这么个也算是半吊子神医的人居然还信这个感到颇有些失望。

      江寅的想法最简单,他还真不是觉得圆房这事儿需要有多复杂。他只是想等确确实实到家了,在自己家里头,安安心心地在父母牌位前给朱沅补个正常向的拜堂,没有围观群众,没有复杂流程,没有搅局的小叔,更没有看热闹的弟媳兄嫂……之后顺顺当当洞房花烛夜,两个人一起起床,看看早上的乌云或者太阳。

      谁料白桓这一问问出来,搞得好像他们各有隐疾似的,尤其是白小贱奇葩的思路难以预料,谁知道他会如何揣测、编排小两口没圆房的原因呢?深知撒一个谎要用上无数的谎来圆的江寅黑着脸决定坦白。

      朱沅没想到,听到他关于这事儿的真实想法会是在这么个背景情况下——白桓的存在让这一切有些啼笑皆非,但显然,感动占据了最大的部分。她想起了穿越第一天时空口虚心的那一句“你是他命中注定的人,他当然会对你好”,这个命中注定,对她来说实在幸运。

      白桓虽然觉得江寅作为一个二十五岁的大龄男青年竟然是个草食男简直有点不可思议,却也觉得他纯真得还……蛮意外地可爱。看着旁边的王妃红了一张小脸不说话,一时又促狭地起了逗戏的念头:“要不王爷和王妃先试试……?或许就提前痊愈了呢?”

      朱沅真想回他一句呸你信我都不信,又觉得这样回答不仅粗俗还很有几分将江寅拒之门外的意思,没法,只好甩他一个“你不多嘴会死”的眼神低头继续当哑巴。白桓全当她默认,误读表情为说破王妃心事导致她娇了个羞,看向江寅的脸上不禁写满了“你看她也想的”,一派怂恿。

      江寅也犯难。拒绝他吧,就跟拒绝她似的,万一她多想了岂不又麻烦?同意他吧……什么时候他跟老婆圆房的问题还要由白桓这个外人来决定了?这一刻他极其同意朱沅叫他的那句白小贱,这人说的话简直太!贱!了!

      月满中庭时分,伴随着奚徵来汇报当日工作的请示,茶话会在这个尴尬的话题中结束了。

      江寅留在原处,白桓和朱沅出去后在楼梯口分道,没有了江寅的气场压力在旁,轻松多了的白桓看着这个名符其实的少女,忍不住逸出扑哧一笑,“哦,过了十六年,原来还是个小娃娃!”

      朱沅无语地看着他,决定不搭理。

      白桓忍不住就想逗逗她。“怎么,刚才你怎么都不肯响,难道是自己背着王爷有了小相好?”

      朱沅望天,继续不搭理。

      白桓的嘴贱模式往最大化开启,“没有?那,我给你介绍两个呗?”

      朱沅几乎要翻白眼,干脆甩一句狠的堵过去:“怎么,若我真有此意,白太医还能豁出自己来献身?”

      白桓语塞,摆摆手,“回见,好梦。”

      朱沅学着他的样子,傲娇地哼了一声准备回房,没走两步,又听后面白桓补充。

      “那还是王爷吧,毕竟宁王还是个好人。”

      朱沅坐在床上懊悔自己怎么没有当机立断地把鞋子往白桓头上扔,什么啊,自家相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难道还要他告诉她?

      她真是不想承认他戳中了她的痛点:她是很忌讳,真的很忌讳想起别人了解他比她了解他多。

      该死的控制欲和占有欲——真该庆幸这不是爱情的全部。

      江寅一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小娇妻歪坐在床上鼓着张小脸,眼神水濛濛湿润润的,唇瓣儿粉嘟嘟娇嫩嫩的,准是和白太医斗气了。

      本该由绿桃服侍着洗漱,见她这模样,江寅直接摆手叫她退下了,自己在水盆前掬了一捧水洗脸,自己完成洗漱之后再走到她旁边,手掌一摊,变戏法似的摆出两片形制奇怪的东西,“奚徵带予你吃的,尝尝鲜,是咱们云滇的乳扇。”

      朱沅没见过乳扇更没吃过,接过来先仔细看,只见这乳扇呈乳白色,大致如菱角状竹扇之形,两头有抓脚,应该是干吃的。尝了一片,哦,原来是奶片。

      “等咱们回了王府,我叫阿月做桃仁夹沙乳扇给你吃。”

      “阿月又是哪个小姑娘?”朱沅在舌尖咂摸着那乳扇的酥脆香甜,奶味十足,却让她没来由地想起刚才白桓那句恶作剧的“原来还是个小娃娃”,吃了一片就不肯吃第二片了,拧过半个身子去,对江寅低声道:“好了,这下我吃了这个,一会儿变成奶气十足的小娃娃,自然比不上什么阿月阿凤的风情十足韵味过人……”

      江寅笑也不是责也不是,好声好气地拢着她,“总比不得我的沅沅,说傻话也这样叫人喜欢。”

      朱沅耳根软,又不如江寅虽然后天经验不足但先天天赋异禀,说情话的level一级级往上升,突破天际地指日可待。江寅都这么说了,她自然被哄得乖觉,一肚子的酸溜溜变成甜丝丝,把手中的乳扇往他唇边一堵,娇娇羞羞地嗔他一句:“是是,我总是傻的,才好衬你不傻!”

      江寅觉出她分明是不舍得自己独吃,心下感动,反倒不好意思告诉她这乳扇是奚徵带来下酒的,还多得很,想吃随便有——享受着美人送到唇边的温柔,他吃出远胜从前的甜蜜来。

      有一句话还是能说的,江寅把奶香咽下去,笑着捏捏她的脸:“阿月同金婶子年龄差不多,是咱们王府的‘掌勺人’,可不是什么小姑娘!风韵没有,风味菜倒是有许多——你要是见着她,也叫她阿月就好了。”

      朱沅又给他说红了脸,索性往被窝里钻,只留亮晶晶的眼和光洁的额头露在外面,“你又臊我!”

      江寅哈哈一笑,更衣也钻了进去,搂着还没来得及变奶香的朱沅,朱沅一面逃,他一面追,床大也经不得这样折腾,两个人床头钻到床尾闹腾了一会,终于气喘吁吁地滚到一起,一同笑得像对顽童。

      熄了烛,朱沅躺在他怀里嗅嗅自己的手又摸摸自己的脸,很有些孩子气地问他,“我现在可真是乳扇味了?”

      江寅觉得好笑又可爱,把她抱紧了嗅嗅,道,“嗯,是咱们云滇的小媳妇味儿。”

      朱沅啪一下拍掉他的手,趁着夜黑看不见她脸红,她回他:“还没圆房呢,不算你媳妇儿。”

      江寅故作生气,“原来白太医的话在你心里分量这么重!”

      朱沅嗯哼一声,“他还说怕我守活寡要给我介绍相好呢。”

      江寅无奈,哭笑不得,“这么该死,我该怎么罚他好?”

      朱沅联想起狗血文金句“我该拿你怎么办”,不愠反笑,被自己的脑补逗得乐不可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回他:“只好恨不得……将他揉碎了……融进身体里去……”

      江寅猜她准又是联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在她额头上惩罚性地印个轻吻,“沅沅,回魂!”

      朱沅好不容易回归正经,既然话题已经扯到了白小贱头上,忍不住又吐槽:“其实,早知道他爱看人家不看的书,我都能给他写个十本八本的来,保证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江寅还记得她曾拿汉语拼音来调戏过他,不免也笑道,“又是什么新式学科?”

      马克思主义理论思想就能秒杀白小贱了吧,朱沅得意地想,更别提什么高数微积分了,甚至直接写个我□□中学生最熟悉的水箱放水蓄水&AB两地迎面跑一起跑之类的应用题集,也肯定够让他瞠目结舌一会的了。想了想,挑了个可行性最没难度的:“哪用得上这些!我给他写篇英语作文就能把他吓趴了!”

      之前他们提到过英语,也提到过作文,是以江寅还是有些概念的,闻言自是会心一笑,两个人一面说着闲话一面玩着彼此的手,你摸摸我的手背我弯弯你的手指,小孩儿似的玩得不亦乐乎。

      打着呵欠,朱沅的思绪渐渐飞远,想起江寅的话来,迷迷糊糊地开口:“江寅……”

      又是这个称呼,江寅无奈地嗯了一声。

      “……如果我不想圆房,是不是咱们也能不圆房?”

      这是哪一出?江寅也不知她是真困还是装睡,又不舍得摇醒她问个明白,“你不想?”

      “总觉得会怪怪的,而且会不会变得很奇怪?……万一你不喜欢……”

      以前没少鄙视过现在所处的时代封建,没想到这小丫头自己的想法那么老古板。江寅无奈,恨不得捶捶她的小脑袋。不过她的话也让他明白了,哦,原来她还没准备好……

      见她呼吸声越变越长,他也闭上眼准备睡,末了没忘拍拍她的背。“那就等你,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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