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庄半仙

8、片断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漂浮在黑暗中的人才把眼睛睁开，不过这也是徒劳，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不是很清楚自己在这里到底昏迷了多久，很自然地把手举起来，试图在这无际的黑暗中看出自己手的轮廓来，可是，看不出来呢。发出一声沙哑的怪笑，天狼星喃喃道，「终究还是到了这里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句话的效果，周围的环境居然有了一点改变，原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周围有了点点的光线，而天狼星的身体现在也不是毫无规律可言地飘浮在半空中，他感觉有一道力量让他两脚轻轻落在地面上，让他可以站在地面上。
　　对于这些怪异的情况没有半点惊讶的，天狼星对着前面的虚无缓缓说道，「你出来吧，藏也没用，我早就知道你在那里……」
　　一个人形的轮廓渐渐浮现出来，一开始只是模糊的影子，然后影子的边线都整齐起来，那个影子，不，应该说是人，也缓缓落到地面上，默默注视着天狼星。后者满不在乎地伸了个懒腰。
　　「没想到会碰到你。」
　　「我也没想到那扇门后面竟然真的有一个另外的世界，以前我一直都认为是我叔叔瞎掰的。」两个人不明所以的谈话，让旁听者觉得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两个人就认识了。

　　两人间的交谈并没有过上多久，或者说是双方都没有太多共同语言罢了，气氛，有些尴尬。
　　「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变成这副样子！」有点强忍着某种事物的感觉，皱着眉头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在阿兹卡班待了十多年还能好到哪里去？」对此毫不在乎地回答，天狼星的表情还是那么一副要理不理的样子，看上去让人有那么一种「这是在撒娇」的恍然大悟。
　　「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果然，布莱克家族就你和你叔叔脾气最臭。」只是像赶苍蝇一般轻轻摆了一下手，天狼星整个人便换了一个样子，不再是那种衰老憔悴的神色，就连衣服也翻了个新，整个人看上去和当年在霍格沃茨就读时差不了许多，顶多就是戏谑的脸上多了一份沧桑和成熟。
　　「这下好多了。」听语气看来，他对于自己的魔法还比较满意。
　　「这又是哪门子的魔法？以你这种水平，我想都可以开美容店了。」天狼星看着身边的人，随口说。
　　「美容店？」对于这个新词汇有点反应不及，也只能满脸困惑地看着天狼星。
　　「麻瓜的一种，呃，生意方式。詹姆以前有跟我提过。」简单的一句带过。
　　「原来是这样，」也不是很明白的也只能茫然地点了点头，「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魔法，因为这个世界的背景是古东方，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那里而规划的……」
　　「古东方？」
　　「是的，也就是说这里没有所谓的魔法，只有所谓的法术，跟我们那里并不相同，这里的人不需要魔杖，因为他们是使用精神力。」
　　「那倒是挺方便的了。」
　　「嗯。」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两个人只能继续朝前走，一路上倒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只是附近的植物个个都大得惊人，看起来，这些植物的规格都是按照巨怪的体格来衡量的。
　　「这里真是个怪地方。」
　　「你说得没错，在这个世界里，最不一样的恐怕就是这里的人可以得到永生吧。」
　　「永生么，那倒也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总有一天会厌烦的。」天狼星与其说是对身边的人，倒不如说是对自己说要来的恰当。
　　「告诉我，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呃，跟伏地魔和他的狗腿子在魔法部决斗的时候不小心穿过那扇门……」
　　「那你还真的是警惕性不够了呢。」有些笑意地看着天狼星，发现后者的耳根微微有些泛红，为了掩饰还大跨步地朝前走去。
　　「其实汤姆他啊也是一个可怜人。他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只是用错了方法而已……」那个人低下了头在天狼星的身后自言自语。

　　与此同时，在距离伦敦几百英里外的一个小村庄里，几个巫师正在谈论着什么。
　　「你知道吗，听说附近的一个镇上莫名地死了几个人呢。」
　　「死了几个麻瓜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也与我们无关。」
　　「奇怪就奇怪在他们不是麻瓜，而是哑炮，而且是记录上从来都没有记载过的。」
　　「这意味着什么？」
　　「也许又会有大事情要发生了吧。」
　　最年长的巫师背手望天，不知怎的，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居然阴暗了许多，只有一旁沙沙作响的树叶随着剧烈晃动的树枝在那里嚣张着。

　　在陋居里，韦斯莱夫人坐在自己心爱的摇摇椅上用食指轻柔着自己的太阳穴，暗自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培养」出了这么一帮能闹市的野孩子，让自己管教不得，也只能跟在他们身后收拾残局。
　　就在前一会儿，赫敏带头炸了家里的马桶。
　　这听上去有一点危言耸听，照其他人对赫敏的印象来看，他们宁可相信这是哈利干的也绝对不会料想到是她，况且如果是哈利的话自己还能够以「男孩子天生喜欢探索新迹象」的理由敷衍过去。谁曾想到，赫敏当时协同身边三个看得一脸震惊的男孩子没有半点愧疚的感情对自己说，「我只是想给德拉科看看格兰芬多的勇气。」这算哪门子的怪理由，亏她还说得理直气壮，难道说韦斯莱的血要在下一代没落了么……想到这里，韦斯莱夫人的鼻子又是神经质的一酸，她掏出一块几近湿透的绣花手绢歇斯底里地抽起鼻子来。
　　「赫敏，我说你今天真的没吃错药吗？」罗恩在一旁尽量说得小心翼翼，他觉得赫敏从昨天开始就有一点不正常了。
　　「没有，我很正常。」甩也不甩罗恩，扭头对一边的马尔福说，「怎么样？我敢保证在你那个家里绝对不会有这么有趣的事的。」
　　「的确，要是我这么做的话就会被关禁闭的。而且，红头发的……」看到身边三个人的目光，马上改了口，「韦斯莱，你妈妈其实也挺、可爱的。」
　　「我一点也不觉得在听到你的夸奖后有多开心。」罗恩明显没有赫敏那样善意，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被赫敏用手狠狠拧了一下他的后背。「哇~」
　　「什么哇？」赫敏故意问他，他只能脸色铁青地摇头否认。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哈利没有说话，他想起以前和罗恩对赫敏下的评价，「她啊，当朋友绝对很可靠，除了学习上有点那么极端，其他都很不错啦~不过她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我不知道这应该归类于优点还是缺点那一类，有的时候她对面前的事情过于专心投入了，希望这一点不会害了她……」

　　与先前的三处场景不同，这里倒是安和了许多，屋子里面的两个人没有半点异样的神色，已久坐在桌子两旁，看情形，虽不知道到底在谈论些什么但也可以猜测跟叙旧聊天之类的扯不开关系。
　　「我说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走，敢情是在我这里蹭白饭了是吧。」
　　「我也么有什么办法啊，要知道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我只有待在你这里才能够确保汤姆不知道我还活着。」
　　「所以你就打算赖在这里不肯走了是不是，阿不思？」
　　「一半一半。」
　　一阵阴风吹过。
　　曾经有人说过，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
　　不过不知道这句话用在这两个一在外人面前正经万分私下就原形毕露的两个童心未眠的老家伙身上是恰当还是不恰当了。
　　「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多少人了？」
　　「最起码也有几百个了吧。」
　　「汤姆还真是下了决心呢。」
　　「你是说他要用僵尸吗？」
　　「恐怕还没有那么简单。」邓布利多的注意力突然到了手中的杯子上，不再说话，倒是身边的林，看着窗外风和日丽的景象，轻轻地说，「暴风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