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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变成祭日的生日 ...

  •   2012年11月2日。
      身体呈抛物线状态回归地球表面的时候,江衡脑袋里什么都没有想。
      连假设都没有假设过,自己28岁的生日会变成自己的祭日。

      燃冰是C市的一家酒吧。在C市知名度不错,风气也还行,没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交易,江衡和一些朋友经常喜欢在这里聚一聚,放松一下心情。在这里,江衡有过几段艳遇,但都没有在一起很长时间,好像大家都心知肚明,玩玩而已,你情我愿,寻个开心聊以寂寞,激情过去了自然而然和平分手。因为江衡长相出众,出手也大方,就算分开了还能做朋友。
      那天江衡在燃冰和一些朋友庆祝他28岁生日,周庆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看向酒吧的一个角落。虽然那个角落灯光比较暗,但是凝神注视了几秒,他还是认出了对方是谁。
      顾适容,高中、大学和他都是同一个学校,但彼此除了年级榜单上面的名字经常排列在一起之外并没有什么交集,因为同时出席过几次学校组织的比赛,也不能说是完全的陌生人,但也仅止于认识而已。

      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以看到坐在顾适容身旁的男子在灌他酒,而他也一杯接一杯面无表情的喝着。当那个男人的手顺着他衬衫的下摆往上摸时,一杯酒丝毫没有迟疑地泼到了男人的脸上。
      江衡拿起酒杯准备站起身时被周庆拉住,看到对方有些严肃的脸,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去管这样的闲事。
      江衡知道周庆的意思,此时调戏顾适容的男子他们都认识,是H集团的董事长,姓林,叫林泉,此人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和他的公司有几笔长期合作的交易,实在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只有点头之交的校友就惹怒了他。江衡却拍了拍这个和自己共同努力多年的发小的肩膀,笑着吐出一个名字,“魏涵。”
      从穿开裆裤就和江衡认识的周庆瞬间明白了江衡的意思,林家和魏家,傻子都知道要选择谁,可是,顾适容在魏涵心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看着好友带着暧昧不清的笑往那个角落时,周庆还是忍不住为江衡的选择捏一把冷汗。
      林泉发现自己的拳头还没有触及顾适容就被右边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握住地不能动弹,懊恼地看了一眼来人,发现对方竟然是江衡,本想骂出口的脏话滞在喉咙里,隐忍着怒气说道,“江贤侄,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江衡含着笑,并没有回答林泉的话,而是把林泉的拳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压回了他的身侧,才放开自己的手,弹了弹衣角不存在的灰尘才随意地坐在了顾适容身边,一只手带过他的腰让他靠近自己的怀里。
      林泉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还没有小辈对他怎么嚣张过,他看中顾适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因为魏家才一直有所顾忌。可顾适容和魏涵已经完全决裂了,他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而江衡此时的举动,完全不顾自己和他父亲的关系,想来是他们父子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他也不客气的说道, “江家小子,作为长辈,我奉劝你一个道理,凡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不要坏了规矩。”
      江衡的右手轻轻晃着酒杯,左手随意地摸着顾适容的头发,而顾适容像配合他一般,温顺地将脑袋靠在他肩上,甚至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肩膀,撒娇一般。轻笑道 :“林伯父,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只有你情我愿吗?”

      “你……”林泉今年已经50岁了,自己的事业也是年轻时白手起家的,到了这个年纪很少有后辈对自己如此不给面子,他原来一直觉得这个在生意场上刚开始初露锋芒的年轻人很不错,江衡平时的为人他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不至于处处谨慎小心,但是并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今天在这样的场合和他争执,让他如此下不了台面,他也是没有想到的。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原因,如果……是魏涵示意他这样做得,老家伙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看到不少人在关注他们这边的情况,特别是和江衡一伙的人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这边,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虽然心有不甘,但咒骂一声后还是离开了。
      这边林泉还未走出酒吧,那边帮江衡庆生的一伙人已经欢呼起来,拍着桌子,吹着口哨叫好,江衡冲他们笑了笑,不以为意,低声对怀里的人关心说道:“你还好吧。”
      之前还作势配合他的顾适容毫不犹豫地推开他,扶着沙发站了起来,转身就想离开。
      江衡想都没想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有些凉,指节修长,握着的手感很不错,“今天我过生日,一起吃个饭吧,而且看样子你也喝了不少,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去。”
      而顾适容只是固执地挣脱了江衡的手,带着微微踉跄地步伐走出酒吧。
      待顾适容走出去了,一群朋友凑到江衡身边,起哄说:“江少,看上人家了?问到电话号码了吗?怎么让他走了啊?……”
      江衡目送某人离开,面对好友们的调侃只是笑了笑,但眼睛扫过沙发时看到了一个被遗落的手机,一边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一个不常用的号码,一边拾起手机往外走,“你们先喝,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江衡感觉自己悬浮在半空中,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重量,他站在一条桥的中间,桥两边是红色的河流,江衡有些疑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
      当从电话里面听到那个一向沉稳的男人略带紧张地声音说,稳住他,我马上就到。江衡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心情微好地走出酒吧,抬头就看到顾适容和林泉在马路中间拉扯争执,一辆车停在他们身边,车门甚至还没有关上,想来是林泉刚开车出来就发现顾适容也出来了,于是送上门来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江衡邹了皱眉,他想不明白那些人竟然会为一个男人争执不已,如果不是找不到魏涵其他破绽,他绝对不会在顾适容身上下功夫。
      顾适容今天喝的不少,此时差不多醉了,再说林泉的力气也比他大,两三下就把顾适容塞进车里了,刚想关上车门,却发现自己的肩膀被一只手固定了,转眼一看,怒气冲天,“江家小子,我警告你不要再多管闲事!”
      江衡有气度的笑了笑,“林总,你的闲事我并不愿管,可是你要强迫上车的人是我的朋友。”
      刹那,林泉被怒气占满的眼睛忽然全部充斥着惊恐,他想往后退,可是肩膀还被江衡握着,于是他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江衡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转头看到右边有一辆车向他们快速驶来,车速快得有些不像话,也根本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这条路是单行道,林泉的车停在马路中间,如果这辆车不停的话,两辆车肯定会相撞,林泉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才那么紧张。
      江衡放开林泉的肩膀,林泉立刻向路边跑去。就在江衡也准备向路边跑的时候,他发现顾适容还在车里面,向他们开来的车越来越近,江衡没有思考的时间,他拉起顾适容就往路边跑,而差那么一点点他们就要到达安全地带的时候,一个力量在扯住了他拉着的顾适容时把他往马路中间推了一把。

      然后他就听到了剧烈的碰撞声,看到了司机醉酒后猩红的眼睛,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空中升起然后急速坠落,顾适容瞬间清醒后的不可置信……
      再然后他就失去了知觉,最后,是死了吗?

      桥的另一端走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的神情即悲伤又欣喜。“我们是顾适容的父母。”
      远处响起了钟声,顾父沉声说,“没有时间了,你听我解释,首先我们很感激你在那么危难的时刻能挺身而出救了我们的儿子……我们在他七岁的候就因为意外去世了,因为一些机遇我们知道了我们儿子今天会死,但是为什么死的人变成了你,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夫妇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为我们的儿子换来了一个重生的机会,而现在我们想用这个机会换你一个承诺,一个你有生之年会尽全力守护顾适容的承诺。为人父母,毕生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健康幸福,为此我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江衡皱着眉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预料之中的,他本只是想让魏涵因为顾适容而欠他一个人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要为这个人情而付出自己的生命,可是,他只能承认,世事难料。
      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顾适容的父母,还有这个重生的机会 。
      不管怎样,他不想死,一点也不。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他不想这样莫名其妙地代替别人死去。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顾氏夫妇说的承诺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凭他在C市的能力,只是一个顾适容而已,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大概知道,顾适容被人逼着退学当了MB,不过是因为无权无势。而这些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他抬头看了看顾氏夫妇悲切的神情,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变成祭日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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