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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鸡蛋葱贴饼跟米酒。雅山刻意地看了一下维肭的坐姿,他是跪坐下来的。
      “着!这是日本菜式吗?”
      维肭摇头:“不,我,我家乡,我妈妈的小吃。”
      雅山吃一个点一下头,满脸的赞赏和竖大拇指的行为一直就没有停过过。
      笑着笑着维肭开始有些怕,怕一个月很快过去。一个月后谁对他的菜竖大拇指,谁需要他。或许这个世界上不该有对他有需要的人,之前的人死的死走的走,走的走死的死……
      “喂!喂!”雅山敲醒维肭,急切地问他:“还有没有了,我还是很饿!”
      维肭淡淡一笑,起身去盛。雅山明白他这一举动的内在涵义,笑着打了个响指。
      维肭端着菜回来时问起刚才的声音。
      雅山像是用皮球踢了别人玻璃一样吃吃地笑着:“那只是响指而已。”
      维肭微笑了笑。

      “明天——”维肭开了头,往下去的话他有些不知该怎么把它说出来。
      雅山叉起了一块看着维肭:“明天什么?”
      “明天——我明天还有一天假,我们——”维肭想说他可不可以邀请雅山出去走走,随意走走,却不料雅山抓着他的手震惊地看着他。
      “什么!今天你放假!噢!——”雅山明白他今天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地心神不宁了,原来今天是星期天。
      “怎么了?”维肭关心地问:“你生病了吗?是吃的东西不好吗?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不!”雅山朝维肭灿烂一笑:“没有,我没有吃坏东西,吃的东西很好。我只是,只是——对你刚才说‘我们’我们什么?”
      “我们……”维肭想了想:“唔,我们……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去公园野餐或者去别的地方走走。”
      “好主意!”雅山笑着说继续开始吃。
      维肭喜出望外,他没有想到雅山一口赞决。

      假期,绝对的值得期待。维肭六点就开始忙着中午吃的东西,他比所有的家庭妇女还像是家庭妇女。
      雅山受了维肭的影响,八点不到他就睡醒了。
      看着像快乐的小蜜蜂一样的维肭,雅山无奈而又愉悦地笑着。他发现自己心情异常地好。
      星期天,天气晴朗。
      维肭特意找了个木桩的,上面还有几只鸟儿也不怕生。
      雅山抓了一些米颗,引来了许多鸟,待维肭回过神来时发现雅山快被鸟儿当成树了。头上,肩上,手臂,腿上都是鸟。
      一对老先生老太太走过来,两老都是一头如银白发。
      老先生上到一步用纯正的伦敦腔跟维肭说话:“介意我们跟您一起邻边用餐吗?”
      维肭愣了愣:“不,不介意。”
      老先生笑着退了一步,转过身去叫了一声:“来吧!”
      维肭看到从雅山的右下角有三四个小孩子不到十岁的孩子抓着一块布跑了过来,后面还有几个大人拿着餐具跑过来。眼睛向上时与雅山对视着,雅山转过脸去看,鸟儿飞了几只没全飞走。
      雅山无奈得很,他动鸟儿也不走。躺下来就更不得了,鸟儿全跑过来,甚至踩着他的脸。
      维肭笑笑,抓住一把鸟食往远处撒去,鸟儿才飞走。
      飞走了。雅山心里倒有些不舍了,这时老先生向他讨教怎么引鸟的法子。雅山解释说他只是拿了鸟食喂才会引来的鸟群,听到雅山的话,老先生那边便开始了喂食游戏。
      雅山摇头,他今天出来只吃了一点的东西还把整个大公园都跑了一遍,光大花池只一个就有十几分钟。何况这里有五个不同的大花池,池与池之间的路有二十几分钟。他最恨的是没听维肭推荐租脚踏车。
      “我饿了。”他这话说出来再回头来看时,餐布上已经摆好了菜。
      抬头看着维肭,他突然笑了下。维肭耸耸肩拿起筷子开始吃,他知道他在笑什么。
      也合着是不该雅山吃,雅山拿起筷子,天上掉下鸟粪正中他的筷子,不大不小刚刚好。
      维肭不敢笑得太出来,藏着的笑也被雅山发现了。雅山这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旁边一个照相的给引起了注意。
      照相的是个男人,看样子像是报社的记者。
      雅山愤起,维肭忙拉住他。可那个男人竟走了过来,很是客气地与维肭说话。
      起初维肭也认为这个叫雷文是个斯文的人,可这人下一番话听得雅山立即动手揍了雷文。

      维肭有反应时,他和雅山已经被带到警局了。雅山正用带着伦敦腔的英语激昂地发话:“我要控诉他。他歧视黑头发的人!中国人怎么了?同性恋是中国人传染的吗?我要告他,我不告得他给我赔礼道歉我就不叫雅山!”
      维肭伸手想去拉住雅山,只是这么激动的雅山却触发了他脑子里的某根弦。他的妈妈,抱着他的头为他挡着千人骂万人唾和拳打脚踢……要是妈妈有这份泼辣劲,不,要是他有这样的勇气妈妈就不会死了——
      雅山黑着脸看了看维肭对警官说:“劳驾!用一下电话!”
      警察喏喏地双手奉上电话。
      电话打通时,雅山只是冷冷地说了声“过来”,几通电话都是这样,一声“过来”之后就是“警署”再后就是“森林公园边的”。
      雷文坐在维肭对面,他的脸在流血,嘴已经肿了。维肭估计被打的牙松了要不就是牙龈的问题,下意识中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好像也有点痛的样子。雷文也打了个电话,声音很小,有些背听的维肭没听清楚只听到两个词一个是“打”一个是“死”。
      维肭想笑,这个事情怎么就弄成现在这局面的。
      不到一个小时,警署的这一个单元多了四个人。有两个大人物,比较大的人物。一个是雅山曾经的监护人,一个是报社的老板。
      维肭不知道这两个人有多么的位高权重,但他好像在电视上看过这两个人,他被完全忽略掉了。

      维肭笑着,终于他能笑出来了。笑着看着面前的人墙,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本想慢慢地走出警署,被人拉了回来。
      是雅山。
      雅山愤怒地看见自己一直辛苦地为自己的尊严奋斗着,而这个男人却像乌龟一样打算慢慢地无声息地爬走。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在这里拼命地维护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尊严!”
      维肭回头看了看雅山,再回头来看了看突然把焦点关注到他身上的人。他有些不自在,咳了咳:“我想……坐在有自由地鸟飞过的自由的森林,餐具上落上鸟粪……咳……并不是件什么大事。”他回头看着雅山,雅山脸似乎比刚才更黑,立马转过头来面向自己的雷文:“不过你确实该道歉,因为本来我会让他心情愉快的,而现在你把他的心情弄糟了。”
      谁也没有料到的事,这件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就维肭两句话。
      雷文道歉了,报社的老板当着众人的面让雷文休息一阵子,不过是带薪的。雅山的那个曾经的监护人接了一个电话匆匆走了,走之前跟雅山说了几句话。维肭才想起雅山的监护人是谁,是中国驻美国大使馆的大使。
      从警署出来,天已经黑了。
      维肭却发现车上睡着一位老人,这个老人正是今天森林公园的老先生——坐在他旁边的那一家之长。
      他看了看雅山,雅山气消了一半,低声问:“他跟你有关系吗?”
      维肭摇摇头。
      老头醒了,他晃晃悠悠地坐起来看见了维肭笑了笑:“小伙子,终于出来了,没事吧!呦,这个漂亮的小伙子,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了。”老人笑着慢慢起来。
      “老先生……”维肭叫老人家时老人没有回头,直往前走。
      维肭疑惑地上了车才发现钥匙还在车上,他明白了,雅山说话了:“他在帮你看车吧!”
      维肭一语不发,车开到老人家身边停下来。维肭下车回头对老人说:
      “您搭我的便车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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