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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六章 是夜,星空在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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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榔市 1990
豆腐在街道上奔跑着，微微卷曲的及背长发随着她的跳跃式行走而轻荡起来，她的脸因兴奋而涨着健康的粉红，在她的怀中纸袋里楼抱着的是她吃饭的家伙，一套化装用品。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了，从最初的不安恐惧到麻木在到想活下去，豆腐一直都很努力生存着。在那个世界里身为一个经常为COSPLYA演员化妆的化妆师，那完全改变一个人的夸张化装手法，也让她在这个世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街头艺术表演。
浑身涂抹成金色或绿色，艳亮的油采可以将自己那张看了就让人流口水，百分百可以招来怪叔叔的花瓶脸掩盖起来，虽然对皮肤有些不好，但是管它呢，有饭吃才是最重要的。豆腐就那样站在街头或公园处，往往一动也不动的保持一个动作多达一个小时，只在行人向她投入钱币的时候，才可以微微的换个姿势来让行人们高兴一下，当然，只有小孩子才会为这僵硬雕塑的突然动作而感到小小的惊讶与兴奋。
豆腐眯眯笑着，让她这般高兴的不仅是明天就是耶诞夜，街上热闹又大方的行人又可以为自己的荷包增加许多戒尼，而且她还在今天遇到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同伴，一位名叫若妖的女孩子。
在街上巧遇，彼此熟悉的感觉让正在行走的两人都停下脚步。然后即使身形变小，豆腐也第一眼认出了若妖，那个在COSPLYA的社团里总是做为吉祥娃娃存在的可爱的女孩。
没有想到认识的人也在一起，兴奋中都提出了要在一起生活的想法，然后一拍即合的若妖就准备打包前去投靠豆腐，更主要的原因还是若妖与室友目前还住在防雨布搭起来的帐篷里。
若妖的室友，蓝，是她在街上流浪后被人施舍了面包但是被另一个小孩子抢去后，见义勇为做为王子出现的。曾经是警察的蓝穿至这里后也努力的与恶势力争斗，虽然这种争斗只是在教训几个毛都没长齐就在混社会的小破孩。
雀跃不已的两人约定好了再见的时间后就分别了，她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住在一起。想着开心事情的豆腐并没有看路，直到她撞上了一位女孩子后，才查觉到自己失神的过失。
“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没有看路，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伸出手的豆腐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孩，那是怎样美丽的一位女孩子啊，淡灰色的齐肩短发轻轻的洒在她的肩膀上，贝壳般的洁滑的前额下是扇子般低垂的纤密睫毛，如鲜嫩的草莓一样的嘴唇轻轻抿起，明亮的路灯轻轻洒下，就像在她的头顶，闪耀着如天使般的光环。一身漆黑色的长筒套裙的裙摆洒在地上，就像是一幅画。
如天使般美丽的女孩子啊，虽然那纤细的躯体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是豆腐也已经预见到了在以后，眼前的女孩子会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诱人。
而对天使的感慨，停止在了女孩抬起眼睛。那是一种吸引人的，将人诱入死亡中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让豆腐感觉到了深入骨髓里的冷。
“啊，很痛。”女孩轻轻眨了眨眼，皱起眉头。
“呀，对不起对不起……”慌张的想将眼前的女孩拉起来，豆腐转身就将那股子寒意解释为冬季的关系。
将女孩拉起，再去捡自己的工具，豆腐站起身，关心的对女孩说，“哪里疼呢？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去我那里上个药吧。”
虽然没有什么钱，但豆腐也努力使自己有了住的地方，离这个城市中心很远的距离，本来豆腐之所以那么急匆匆的赶回去也是因为要将住的地方收拾一下，不能让若妖与蓝两人看到她那里窝的脏乱。
“恩，好的。”女孩轻笑着回答，如春风般的轻声细语让豆腐忘却了现在还是冬季，就像是四周凋谢的梧桐树都会在这句话里发芽，抽出新枝。
豆腐陶醉的看了女孩一眼，这么漂亮的小孩如果能成为朋友就好啦。
豆腐住的地方在城市的一角，七弯八转的虽不说是混乱的地方但也离那种地方不远，一幢明显是废弃棚屋重新利用后的房子，唯一好处就是水电还能用，豆腐甚至用几片石绵瓦在房子的后面搭建了一座小小的沐浴棚，当然那只有夏天才能够使用的。
“请进，虽然有点乱。”带着害羞及善意被熏红的脸蛋，豆腐用脚抵开了门让女孩走了进去。将怀里的工具放至木箱拼凑的桌子上后，豆腐翻箱倒柜的翻找着可以用来包扎的工具。
“咦？你都不锁门吗？”女孩在进来后，顺势关上了门，然后看到那扇门上无力的垂挂在一边的门梢。
“啊啊，我这里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周围也没有什么人，还是很安全的啦。”撅着屁股仍在翻找的豆腐没有看到女孩勾出的一抹笑容，那是种猎物已经上勾，正等宰杀的笑容。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好不容易找到了OK绷这种东西，豆腐不好意思的递过来，“哪里疼？……我帮你贴上。”
“这里，”女孩慢慢的伸出小腿，用手轻轻撩开了盖在上面的裙摆。嘴唇轻轻的咧开，裂到嘴角的笑容中吐出自己的名字。“我叫醉忘哦~”
被拉开的裙下光洁的小腿并没有任何的伤痕，豆腐睁大了眼，看到的是在那双纤细的小腿处，被绑着什么东西。
木棍？豆腐不解的想。
不，豆腐猛的瞪大了眼，被在20瓦的灯泡照耀下，缓缓举起的斧头上的寒光吓到了。
带着寒光的斧头被高高的举起，醉忘此刻脸上的笑容让豆腐再也联想不到什么天使，而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
狰狞着、叫嚣着，要将她吞吃入腹的恶魔！
“呀——！！！”
会让你逃走么？
醉忘拎起刚刚失了准头的斧头再次狠狠的朝着豆腐砸下去，慌张在地上腾爬躲避的豆腐又一次从死神的镰边好运逃脱。
“不要……不要啊……”
“不要逃走啊……豆腐……”醉忘轻轻的低语。
自从前几天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遇到豆腐时所产生熟悉的感应开始，她就一直在选择着动手的时间，这是她一年来所遇到的第一个穿越者。前几天的跟踪已经让她知道豆腐这个人是个单纯又有点好骗的人，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有觉醒念，甚至连BOOK的存在也不知道吧。
呵呵……没有念，虽然对自己来说是不足了点，但是相对的风险也就少了很多，这一年来自己每日也都有练习冥想与锻炼身体，虽然还没有到可以看到气的地步但是身体的力气与灵活感都比以前好太多了……
念哪……
真是好东西。
狞笑着三次举起斧头，醉忘让自己兴奋充血的大脑稍稍的冷静了下，果然，这次的豆腐没有那么好运，着急想跑的她在手指刚刚触到门时，左小腿，被醉忘砍到了。
“咯”的脆响就像是饭馆里老饕嘴里咀嚼鸡脆骨，轻快，混和着唾液吞咽与牙齿撕咬的杂声。
“啊……”恐惧着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感受到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从腿上蔓延，她甚至都不敢回头看拿着凶器的醉忘及被砍到连筋都被砍断只剩下骨头与半边皮肉连接的小腿。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没有谁呐……豆腐……”醉忘轻喃着，挥动斧头利落的将豆腐另一脚从膝盖处砍断。利落得像是屠夫在对待面前的猪肉。
门被豆腐抵死的推动着，已经失去了清醒时的理智，她根本就忘记了这是扇向里开的门，咯吱咯吱的木门被摇动着，就连这幢简易拼凑的小房屋也被摇晃起来。
徒劳着挪动拖在血泊里的双腿，豆腐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敲着门，不能回头！更不敢回头！声音都因恐惧而沙哑的叫不出来，穿着长裤的档部被液体浸失。可怕，恐惧，疼痛，让豆腐发挥出她平常根本不会有的力量，那扇阻挡她的大门竟连着门框‘哐’的一声倒在了屋外。
豆腐也猛的摔倒在了门框上，细碎的木屑将她的脸划出一道道血痕，扎在脸上的木刺豆腐浑然不觉的，使用着双手向外爬。
要逃开！要逃开这里！天啊！谁来救救我！
“嗯？”醉忘可爱的歪着头，这倒是没想到呢，她的力气有这么大吗？可是你还是逃不掉啊……就像一只虫子，那在地上挣扎蠕动的身体，就像是厕所里的蛆虫啊……
“真是感谢你呢，住的地方周围都没有人哦~”
醉忘再次举起斧头，恩，真难看呢，停下来吧，这次，就砍腰好了。
“咯——”
斧头被卡在了豆腐的腰部脊椎处，已经滩在地上的豆腐只能无助的张翕着嘴唇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四肢神经质的抽动抖动着。
醉忘抓住斧柄顺势踢在豆腐的肋处，连着血、肉、脂肪飞舞，以及被惯力划开的肚皮里的深红色肠子在地上形成了一条暗红色的抛物线。
“不要跑哟，看着你这么痛苦我也很难受呢……”醉忘瞥瞥眉，抻出手背将刚刚从豆腐肌理处溅到脸上的一滴血擦拭下来，那滴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让醉忘情不自禁的舔拭着，直到手背重归于洁净。
“不……我不要死……”即使身体已经疼到麻木，从胸腔处传来空气向上涌动的感觉，但豆腐仍是活着，“不要死……我不要死……”女孩原本美丽的脸上已经鲜血模糊，她还在记忆，她还记得下午遇到若妖，那快乐的两人约定以后要住在一起；她还记得初来这个世界时，一位好心人分享给她住的地方；她还记得自己上大学，一起玩快乐的COS；……更远的，更远的一幕幕，停格在了父母慈爱的笑脸上……
将脚踩在豆腐还是完好的胳膊上，醉忘抓着斧头比了比距离，就像是成功人士们在打高尔夫时所做的准备工作，确定球，确定球距，然后——挥杆。
“咖——”
“呀，没断呐……这斧头真不锐利。”
醉忘抱怨的看着斧头，只是砍了几下，原先磨利的斧刃上已经出现了缺口，果然随手从路边捡的不是什么好质量的货呢。
豆腐的脖子只砍到一半，那坚硬的颈骨只暴露出黄白色的骨制表面，食管被切开里面的食物渣混着血水一个劲的向上涌着，只留下气管连续着豆腐的头颅。
血水、脂肪粒、□□从豆腐的鼻腔口腔里涌出来，再滴回到食道里传来一阵阵闷呛声。
“一切都会结束的……”醉忘再次高高的举起斧头，看着仍然未死的豆腐她嫌恶的皱了皱眉，排泻物的味道甚至冲淡了血液的腥味，空气中只蔓延着那种臭臭的味道。
空气中传来的味道让蓝加快了脚步，她的手中拉着背着一只比她的体积还大两倍大背包的若妖，两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就这样行走在狭窄的高楼间小路上。
“那是什么味道？蓝。”若妖小心的跨过一只倾倒的圆形垃圾桶，对蓝说。“难道豆腐在杀鸡准备款待我们吗？”
随即若妖就被自己的猜测逗笑起来，要不是蓝抓着她的手，她就会一头栽在垃圾堆里了。
“别笑啦，看你那傻样。”
蓝轻轻的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不安感却开始加重起来。“我们还是走慢点……”紧了紧抓着若妖的手，手心里湿碌碌的，那是自己的汗。
若妖踢开最后一个挡在她路前的易拉罐，“啊啊，终于要到了，这路可真难……”
易拉罐落地的声音十分的刺耳，在地上还滚了两圈的那只罐子，正正的落在准备结束豆腐性命的醉忘脚下。
若妖奇怪着蓝的沉默与她相握的手心中就像是灌进了水一般，她奇怪的抬头向前忘去，在那闪耀着晕黄灯光的棚屋前，高高举起的斧手与她脚下盯大着眼冒着血泡无声的抽动着的豆腐。
“啊……”若妖被吓得想要叫出来，但是反射性的出于不想被发现的目的而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要动！放下手中的武器！举起双手放到脑后！”蓝习惯性的呵斥着，并想掏出她的配枪。
可是掏了个空。
“呵……”嘲笑的看着这两位少女，醉忘毫不停歇的将斧头挥了下去，这次，很顺利的就将那一半的头从豆腐的身体上分离开去，血水混和着冬季坚硬的泥土，粘在了豆腐那一头蓬松柔软又有些弯曲的长发上。
冷汗刷的一下从蓝的脑袋上浇下来。是了，自己已经不是警察了，穿到这里的自己只是个连枪都没摸过的身体年龄十三岁的少女。
而眼前的那名手持利斧的女孩所露出的气势，明显是个杀人惯犯。
想通了这一切的蓝，猛的推了把若妖。“不要发呆！跑啊！”
反射性的听从了蓝了话，若妖将视线从在乞求在盼望又绝望到熄灭的豆腐眼睛中转开，撒开大步就奔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