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XH|奇杰]从新开始的日子里》伽尔什加

59、51-盒子X磁带X生母

　　我知道这世上有人在等我，尽管我不知道我在等谁。
　　但是因为这样，我每天都非常快乐。
　　I know someone in the world is waiting for me, although I've no idea of who he is.
　　But I feel happy every day for this.

　　……

　　当他们踩着森林沾满湿气的落叶朽木回去的时候，米特阿姨跟婆婆都已经入睡只给他们留下一盏昏黄却明亮的灯用来指示家的方向。小杰扭身趁着月光和昏晕的光芒去看奇犽，对方凑巧仰起脸于是两双瞳眸相视，小杰弯弯眉眼给了奇犽一个笑弧。

　　他只是觉得没来由的觉得安心。

　　踩着带着凉意的地板上了阁楼属于他的房间，米特阿姨已经把奇犽要睡的地铺铺好了——那张只能一个人睡下的小床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两个人睡一个好觉，小杰嘻嘻哈哈的把被褥拖下床和奇犽一起在地板打通铺睡觉。他们已经习惯滚在一个被窝，嗅着对方的温暖入眠，奇犽帮小杰把枕头放好后便去换睡衣。

　　小杰半裸着上身就要去闹他，两个人玩脑子一处却都十分默契的无声微笑——他们并不像扰醒已经睡下的米特阿姨和婆婆。

　　“等、等等……”奇犽一把捞住小杰扑过来的张牙舞爪的小身板，半跪在被褥上的少年没能稳住底盘支撑住这份冲力，反手护住小杰重重滚进了被子里——“哈哈哈哈……”他听到埋首在他胸膛上小杰抑制住的笑声。

　　“喂——”奇犽不爽的抬手掐住小杰软软的腮边肉。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笑眯眯抬起脸的小杰给奇犽一个讨好的笑容，在晃神的片刻又直起身子啪叽在银发少年脸上啃了一口后心满意足的裹住被子作势要去睡觉。等奇犽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杰已经闭眼一副睡着了的模样，他还带着些恍然的抬手抚了抚刚刚被啃过的地方——瞥过小杰因着日光的照拂而显得麦色的肌肤，没来由的觉得有些舌唇干燥。

　　“小杰。”他轻轻喊少年的名字，小杰只是低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跟我再讲讲你以前的事情吧。”奇犽漂亮的冰蓝色眼眸落在整个人沐浴在趁着窗户招进来的月光下，对方黑色的发丝此刻恍若镀上一层亮色奇犽觉得看到了邃然的黝绿。他挨着小杰躺下小声说，夏天开着窗户晚风招进来吹散了原本就趁着大树荫凉的房间里最后一丝闷热——他的肢躯碰触到小杰温凉的肌肤时几乎是舒服的喟叹。

　　“以前的事情啊。”小杰熟练的滚到奇犽怀里，找到他最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轻嗅着家的味道和奇犽的温暖。

　　“我跟你说过凯特桑吗？”他想了想挑拣起记忆中鲜活的也有着一头长长银发的高挑纤瘦的年轻猎人，他很擅长把自己记忆中的一些事情说成有趣的故事——尽然奇犽在听到凯特这个名字的时候牵扯出来大段大段并不美好的属于另外一个奇犽·揍敌客的记忆，但这并不影响他认真听小杰说。

　　于是他听他怀里的黑发少年一脸柔和的说着在憧憧绰影的树叶缝隙所看到的误以为是偷猎者的年轻猎人，说起他是如何逼不得已救了身陷危险的狐熊幼崽又是如何在千钧一发母狐熊被杀的时候出现在年轻猎人的眼前——这个奇犽记忆中两个人相遇的情形并不相同，于是奇犽在心底对自己说，这毕竟是不一样的世界。

　　小杰还记得那个时候黄昏的哨声响起，森林上空开始每隔一阵飞出一群暮鸦从原本扑棱棱栖落的安静树梢飞起时的壮观景象；也还记得当他从指尖倾泻出火焰温暖而明亮的光辉时对方的诧异；也十分清楚的记得年轻猎人让他去寻找生父时他决绝的态度带给对方的错愕……

　　“——然后啊，凯特桑告诉我金并没有死。”他言笑晏晏的说，“他想让我去找金，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要去找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我面前的家伙而丢下米特阿姨和婆婆呢。”他的语气中并没有怨恨或者别的负面情绪，他只是在说过往已经发生的事情口吻稍带冷漠，奇犽轻轻反握住小杰的手惹得对方又笑了起来。

　　杰·富力士再次找到奇犽·揍敌客之后，便总是在开心的笑着。

　　“然后那个家伙问我——‘现在，能否允许我看着你，参与你成长一段时间。’”他学着年轻猎人的语气缓慢的说，然后笑弯的鏖金色的瞳眸下透出明亮的翠色，在他怀中叽叽喳喳的少年整个人都散发着熠熠光芒。奇犽用下巴抵住小杰实际上很柔软的黑发，像是溺水之人寻求到浮木那般把小杰整个人圈在他的桎梏下。

　　“……狡诈的凯特桑结果把我的能力做了限定，真是可恶。”小杰听着奇犽沉稳的心跳声继续说着，他察觉到了奇犽突如其来如潮水般涌上的悲伤，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奇犽感受到了悲伤和难过，于是他当做没有察觉。

　　“嗯，真是狡诈。”奇犽的回复闷闷的，小杰没再说话，于是他们之间横亘了沉默。

　　“那么你的妈妈现在在做什么？”收拾了下情绪的奇犽随后接着问，就在小杰以为他就这样带着情绪沉沉睡去的时候。

　　“不知道。”他简单的回答——“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在做什么事情。”说着那张还显得稚气的脸上露出一种难掩的欢快，“我猜她肯定特别厉害，能降服了金那个家伙。”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模样的少年并不缺乏母爱，他的米特阿姨把能给的爱都泼洒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他在心里一直把米特阿姨当作母亲。

　　“不好奇嘛？”奇犽反问。

　　“不好奇。”笑的露出两颗洁白小虎牙的黑发少年摇了摇头——“当然如果以后有机会见面也挺好的。”他说，再也不是第一世时那般的决绝从来不给自己留退路的尖锐执拗。

　　一切都是不一样的，奇犽看着小杰波澜不惊的瞳眸再次对自己说到，有点训诫的意味。

　　……

　　最后他们就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相继睡去，小杰罕见的在奇犽身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独身一人承载着孤独和寂寞却仍然抿唇笑起来，在那并不明亮的神殿光影中笑着冲谁说——“我知道这世上有人在等我，尽管我不知道我在等谁。但是因为这样，我每天都非常快乐。”他的声音如何笃定回荡在空旷的冰冷殿堂中。

　　然后小杰就醒了，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间。

　　被窝里只剩他一个人，他带着睡意和茫色坐起身看着熟悉的阁楼的三角屋顶，听到楼下有路人经过的吆喝声以及他窗户正下方悬挂的风铃清脆的声音……等意识回笼的时候才后知后觉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背脊上有层薄薄的湿汗，他抚了抚湿透的前额碎发沉默的蜷缩起来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奇犽起得早，帮米特阿姨端出去盘子又把浆洗衣物的木桶搬出去后给小杰端了一杯温水上了阁楼。他很少看到早上小杰的睡颜因为往日都是小杰先起身的，所以看到黑发少年睡得脸颊红扑扑的模样的奇犽选择了放纵这个回到家整个人都完全放松下来的友人——他这样欺骗自己，只是最好的朋友而已。

　　推开门看到的是蜷缩坐起身却再次阖眼睡去的小杰时奇犽没忍住的笑了一下，摸出口袋里的手机调了静音后把这张照片给拍摄下来定格成静默的画面永远留存——等他走上去把小杰喊醒的时候对方惺忪的半睁开眼睛还是一副完全没有睡醒的模样，奇犽拿他没办法架着他去了楼下的浴室用凉毛巾擦脸清醒一下。

　　洗漱干净的小杰吃着米特阿姨给他留着的早餐，还是迷迷糊糊的一边吞咽一边看着窗外的光景发呆——奇犽坐在他对面喝着甜巧克力没有说话，看着他一口口把煎蛋和肉肠吃进肚又喝掉一碗软肉粥。

　　“我找到一个奇怪的东西。”最后送空掉的餐具进厨房的时候小杰冲奇犽咬耳朵小声说——“旁边还有米特阿姨写的字条，说是金留下来给我的。”他眨巴了一眼眼眸有些懵懂的看着奇犽——“可是我打不开它。”

　　那是一个用念力才能打开的盒子，有点像是试炼——等两个少年纷纷想到他们和参加猎人考试之前有什么不一样后，原本棘手的盒子便轻而易举的被打开了，里面有一卷录音带还有一枚奇怪的戒指最后是一张ROOM卡片。

　　“说不定是什么阿拉丁神戒之类的，戴上戒指可以许愿之类的。”举着那枚戒子小杰信誓旦旦的朝奇犽胡诌说到，然后异常逗比的戴到了手指上希望有戒神来实现他的愿望，当然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比起这两个还是先听听录音带吧，家里有录音机吗？”奇犽无奈的看着小杰犯傻后揉了揉对方脑袋询问道，然后就看到小杰从手上那枚银白色的空间戒子中摸摸索索掏出来一个半寸长的录音机来。他伸手递过去磁带后和小杰盘腿坐在地上听磁带的内容，小杰冲他笑了笑这可能是金的财产分布明细，完全小财迷的样子。

　　“小杰……”金的声音从录音机中流露出来，小杰不由自主的绷紧了下颌唇畔也抿起——“如果你现在看到这磁带我们大概很多年都没有见面了吧，而这么长时间想必你已经通过了猎人测试学会了念力。怎么样考试有趣吗？有认识到什么朋友吗？……这些我就不一一询问了……”话讲到这里的时候小杰摁下了暂停，奇犽抬起脸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小杰摇了摇头，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卷磁带放到了刻录的功能中——“翻录一下做个证明之类的。”然后摁下播放键磁带中金带着不耐的沙哑声音又一次的响起，小杰忍不住把一直都挂在胸前的翎羽握住。

　　“……盒子里的东西你看到了吗？我和朋友们做了一个游戏挺有意思的，如果有时间你就去玩玩看吧。”他说，“我没能看着你长大也没有教给你什么东西，就把这个游戏当作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吧——有兴趣通关吗？”磁带里的男人说着哈哈哈笑了起来，小杰眉眼柔和下来，如果说有什么和曾经不一样的话那曾经在最为年幼时被金养大的小杰有着对生父最为温情的记忆，而不是原先的好奇感。

　　“啊最后——你大概没有还不知道你妈妈吧，虽然我不能告诉你她是谁在哪里，但是我这里有她想对你说的话。如果你要听的话就继续播放，不听的话就摁下停止键。”然后小杰在奇犽的注视下一动不动的听着，他选择听听生母的声音听听对方的话语

　　“……刺啦刺啦”杂音充斥了耳膜，小杰安静的目光落在录音机上——“杰君。”他听到温婉的一道女声温柔慈爱的唤他的名字，是从来不曾听到过的陌生的声音，小杰尝试把这声音的声线刻录在记忆中。

　　“杰君。”那声音再次唤他——“现在的杰君一定长得很高了吧，妈妈真的很高兴。”就像是自顾自的说些开心的话题，小杰没有说话他的父母都未陪伴着他成长是不争的事实，现在磁带里欣慰的话语也带不出来什么感触。

　　“杰君。”温婉的女人再次唤他的名字，然后是沉默的刺啦刺啦的杂音的声音。

　　录音带的转动停止了，这便是磁带的全部内容——他的生母只是叫了他的名字表达了对于他的长大的开心，仅此而已……再没有任何多余有价值的情报，再然后奇犽刚刚起身还没有来得及把刻录的磁带取出来的时候录音机内部便爆炸了。也不知道小杰的录音机是什么材质做的，爆炸之后有细小的金色碎屑浮在半空缓缓消失再没留下更多的东西。

　　“没事。”小杰冲愕然的奇犽勉强笑了一下——“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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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鲸鱼岛篇还有两三章完结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