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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补魂 ...

  •   其实按照苏晨晓的打算,本不用这么急着走,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住上十天半个月怎么行?只是沈墨一直担忧她的心魔咒,就不愿再耽搁,二人决定明天一早就上路。

      这天晚上两个人歇得很早,苏晨晓背对着沈墨躺在那里,本想逃过一劫,却被对方从背后圈进怀里,一只干燥修长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小腹。她本能的推拒,虽说修真之人修复能力很快,但昨晚像被撕裂一样的回忆,委实叫她心有余悸。“今天能不能别……”语气中难得透出些羞涩痕迹。

      背后那人愣了一下,却答得很快:“好。”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将某人翻正过来,两人终于面对面,他的手也由身体转向了她的耳朵,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物一般,轻轻揉捏,摩挲着白玉般小巧玲珑的耳垂。“你没有打耳洞么?”

      苏晨晓没想到他会有这一问,回忆了一下,道:“没人叫我打,我自己也就忘了。”顿了一下,又道:“小时候,并没有人关心过这个。长大了,也就无所谓了。你想叫我打耳洞么?”

      沈墨知她小时候的记忆不太好,心里就有些替她难过。“没有,我只是见你没有,有些奇怪罢了,这样干干净净的,也没什么不好。”

      是啊,别人都有,只有她没有,怎么会不奇怪呢?苏晨晓闭了闭眼睛,想起上一世,小时候也没有耳洞。长到十三四岁,青春期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扎了,一边儿三个。外婆看到了也没说什么,只是每日拿了酒精替她细细擦拭。那时候正巧是夏天,耳骨上有一个就有些发炎,又疼又痒,她忍不住挠,一来二去就有些严重。最后外婆带着她去医院打了针才罢了,回家的时候她心里有些愧疚:“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她外婆倒没说什么,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事不必问过我才能做。只是做事情之前要多思量一下,省得以后麻烦。”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叹了口气。

      沈墨看着她叹气,以为她又想到了在苏家时的日子,便搂过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苏晨晓也不辩解,只是呼了口气,窝在他怀里。

      夜深人静时,像是有人发出了轻声的叹息……

      第二日,沈缘缘跟着二人一起拜别了沧蒙山的诸位长辈。这倒是沈墨夫妇二人始料未及的,一大早就看到女儿迎着朝露立在院子里,整个人沉稳许多,像是从情伤里走了出来:“女儿跟着爹娘一起吧?”夫妇两个对视一眼,皆点了头。

      于是一家三口踏着织锦丝一路向南,走上了去织乐园的路。

      苏晨晓为了叫缘缘转移注意力,便走走停停带着她或观赏沿途的风景、或品评繁华小镇的人文风貌。沈墨虽然心急如焚,却也不好说什么。

      三个多月后到了织乐园。

      织越岚仍是一身大红的袍子,见到苏晨晓自然大喜。像是抛掉了从前那一身的公主习气,拉着她的手,亲热道:“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你的身份,我要亲自迎去的。”并不管她身后的父女二人。客套一番后,又迈着步子坐回到她的宝座上,下巴微抬,这样一看,又是原来的织越岚了,只是向着苏晨晓道:“那物可是找回来了?”

      苏晨晓坐在下面的八仙椅上笑:“不负所望,找到了。只是那东□□自一个儿太久,快要成魔了。还要炼化一番才能补魂。”

      宝座上的女王一听找到了,笑容里就多了些真诚:“可需我帮什么忙?”

      “我看大小姐属火灵根,可会炼丹之术?”

      织越岚知晓炼魂是需要炼丹师的,只是她从出生就不必为丹药等物发愁,是以只顾提升修为,并无修习炼丹之术的想法,自然对此道一窍不通。遂老实道:“我并不通此道,只是我已炼就了纯阳三昧真火,想必也可帮上些忙。”

      苏晨晓点头,指着沈墨父女二人道:“这是我夫君沈墨,那是我女儿沈缘缘。”

      织大小姐精致的脸庞波澜不惊,道:“幸会。只是家兄……”

      某人怕织越岚说出什么织乐园主母的事情,便连忙截住话,道:“令兄那里我会去说,想必大小姐也对此事乐见其成。”织大小姐挑了挑眉,终于没有说什么。
      待三人走后,褚石从织越岚身后走上前跪下,“是否要属下盯紧一些?”大小姐笑了:“你一个金丹期的,怎么对付得了力量觉醒的蛟龙之后?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元婴初期的高阶修士。”遂摆摆手,“有相思咒牵制着,苏晨晓翻不出什么大风浪。”

      一家三口拜别难缠的织大小姐,回到苏晨晓原来住的岛上。沈缘缘一路唠叨:“那个织大小姐可真讨厌。”

      苏晨晓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一旁沈墨倒是沉着脸没有说话。

      回到大殿,沈缘缘去这小岛周边找快活了,只留下了夫妇二人对坐无言。某人心虚的摆起修炼的架势,她本想着修魂补魄之后,这事情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了结了,只是现在……她叹了口气,终于道:“我确是有意瞒你,只不过是觉得这事情说出来无益你我之间的关系,不说出来也无害,所以才闭口不言。你若真想知道,我……”

      她话未说完,就被沈墨打断了,俊脸上透出几许失望:“晨晓,难道你以为,我只是好奇那些不知所谓的秘密,才与你生气?”他冷哼了一声,似是又变回了从前沧蒙山那个不苟言笑的冰块脸,就这么走出大殿去了。

      苏晨晓心知此时若不叫住他,日后定要吃更大的苦头。便几个移步当在他面前,拽着他的袖子,却也不说话,只是垂着眸子,不叫他走罢了。沈墨看她那样子,又不禁心软了,将她揉进怀里。长叹道:“你从未信过我……”

      苏晨晓听了他的话却是一愣,窝在他的前襟,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是,我不信你,我怕你因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的事,会突然弃我而去……”

      沈墨揉着她的头发,也未发誓赌咒的辩解,只是苦笑:“你之前到底受过什么苦,才这般……”他自然不知,苏晨晓前世的父母在她幼时就因为这样那样的缘由离异了,只将她丢给老太太抚养。因此她自小对爱情这物看得很淡。此时遇到了沈墨,便既小心翼翼,又故作大方,实则内心一直紧张不安。没有期许,便没有失望。苏晨晓已然动了情,这患得患失的心绪自然比其它的情侣更深十倍。

      苏晨晓仰起头,清丽的脸上有一丝坚决,似是鼓足了勇气道:“我曾经发誓不信情爱之说,只当这世间男男女女不过逢场作戏,爱情更是不可捉摸,最不牢靠。随便一个什么理由便可抛妻弃子,夫妻二人反目成仇。与你成亲已是我人生中的一把豪赌,既如此,便将这赌注压大一些也无妨,如你所愿……”说罢,声调有些紧张的喑哑,问道:“你,可愿给我个承诺?”

      这男人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已经心疼万分。握着她的手,郑重道:“定不负卿。”

      这厢夫妻二人执手相望互诉衷肠,那边沈缘缘在岛上就遇到一有趣之人。

      那女子二、三十岁模样,浑身没有一丝灵气,看到她却毫不畏惧,让沈缘缘心中生出老大兴趣。“虽说我并不可怖,只是凡俗之人看到修士总是畏惧,你怎不怕我?”

      那女子唇角露出丝淡淡的笑意:“仙子说笑,我心中其实很怕仙子呢,不过外表强装镇定罢了。”缘缘料定她异于常人,伸手掷出一枚火属性符箓。那女子周身立刻启动防护阵发,兹兹两声就熄了火。

      沈缘缘诧异道:“竟是八级的随身防护阵!我以为这世上只有我娘一个高级阵法师了呢!”

      那女子听她这样一讲,也疑惑道:“令堂可是苏晨晓师尊?”

      缘缘,“咦,难道你是我娘的弟子?”

      这女子正是孟秋颜,当下苦笑道:“不敢如此自称,弃徒无言面对师尊。还请这位仙子代弃徒问师尊安。”

      沈缘缘知这其中定有因由,就未再多问。笑了笑就应下了。孟秋颜无颜面见师父,且此时已经为织越岚卖命,自是默然走掉了。

      之后苏晨晓听缘缘提起此事,也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不想多说。

      再说苏晨晓一家休整几天之后,便将炼魄之事提上议程。与织越岚告知着手准备此事。此间苏晨晓二入织梦幻境。沈墨本想同去,谁知某人一句话将他噎回去:“我既信你,你也该信我。”

      织越繁在这无人的幻境里,已经又过了十六个年头,再见他时却还是言笑晏晏,未看出一丝不妥。苏晨晓道:“你难道不怕我一去不返?”

      织越繁笑得坦荡,说出的话却像流氓:“阎罗殿虽可怖,然有美人相伴,织某也无憾了。”

      苏晨晓心里却想着,幸亏没叫沈墨跟来。口里道:“我已找到了你丢失的残魄,只是他染了魔性,还需炼化一段时日。”

      织越繁眼中果然闪过一丝神采。却听到对面的小女人道:“只是我有一事相求。”某人顿了顿,接着道:“我已知你下得并非心魔咒、而是相思咒。只是,我已心有所属,且业已成婚,替你修补魂魄之后,还望你能解了这相思咒,另觅良缘。”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抱歉,此事是我思虑不周。事后便如你所愿。”某人一听,立时心满意足笑着告辞了,口里道:“烦你多等三个月,到时我必来替你修魂补魄。”她本想再多说两句‘重见天日’什么的吉祥话,抬头看见对方晦暗不明的眼,便止住了嘴。

      织越繁看着苏晨晓离去的背影,最终叹了口气:“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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