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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寻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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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真是天天有惊喜。我还她一个笑:“花师姐,好久不见。”
因为门扉的响动,隔壁三姑探出头来,我可以预想到,这镇上明天就该传出‘正房夫人千里迢迢抓小三’的新闻。至于我和花云裳谁是正房夫人,谁是小三,唔,这还用说么?
不过我没料到自己想得竟然跟实情差不了太多。
严格来说,花云裳于我有恩。先是在秘境里救我一命,又在大殿上替我隐瞒身世。怎样我都不该跟她抢男人。
大约是怕引人注意,她没穿门派发的白衣蓝边制服。而是跟俗世中女子穿得一样,里头一身鹅黄色冬装,外面披了一件冰蓝色的毛边斗篷。只是她的脸过于出尘,即便穿得再普通,都要引人注目。
走过院子时看到我摆的花草,笑道:“没想到师妹研究起了阵法。”
我之前没事做的时候,就将院子里这些花花草草按照七级幻阵挪了位置,没想到叫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解了斗篷,放在一旁,道:“我早该料到,这里的人是你。”
意有所指的话叫我不知该怎么答,于是岔开话题,道:“姬澄还好吧?”
她笑了笑:“他很喜欢跟缘缘玩,但他并不知那是你的孩子。”
呃……我可不可以求求你,不要这么迂回着折磨我啊……就听她接着道:“你走后,我母亲想将我许给沈师兄。只是老祖跟他都不松口,这事便罢了。
一年多前,沈墨带回了个孩子,说是他在俗世跟人生的。我就猜想那女子是谁,会叫他这样眼高于顶的人看上。”
我刚想解释两句,她又说:“看到你,我就放心了。不是我不够好,是他没眼光错过了我。”
呃……姑娘,不带这么损人的……
我贯会瞎编乱造,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似乎所有的解释,在这个骄傲而美丽的女子面前,都显得苍白而且矫情。
不管那孩子是不是我亲生,总归是我的。沈墨在山门里大肆宣传缘缘是他的亲生女,也是从侧面拒绝了她。我要再解释,就是讨打了。
我打量了她两眼:“你修为提高的真快,不过三年已经金丹初期了。”
她却有些抱歉:“我母亲劈你那一掌,定叫你受了许多苦,我代她向你赔罪。”
我连连摆手,假笑两声:“立场不同罢了,和盈师叔也是为民除害,为民除害。”
“你放心,缘缘那丫头很讨喜,我会关照孩子,定不叫她受委屈。”
这句话一下子叫我安心不少,当下向她道谢。她又叫我警惕些:“我既能跟到这儿来,其他人必定也能跟来。你最好还是换个住处。”
这倒是真话,虽然我自负阵法已经略有小成,但谁没事儿喜欢找打呢?那些标榜正义的卫道士们,指不定闲得没事干要来找我的茬儿。当下答应,又叫她回去转告沈墨我要搬家的事。
又说了几句,她就重新系上披风告别了。
送别了她,我就开始琢磨搬家的事。搬得太近等于没搬,太远又不方便跟孩子交流感情。还真是难办。就想着,沈墨接到口信大约就会过来。等他来商量也是一样,便将这事放到一边。
因修为慢慢长着,我每天也抽空练习一下之前学过的法术。却发现,虽然只是练气期三层的修为,招数的威力却比之前练气期后期时还大。着实叫人惊喜,我估摸着大约是手熟,又因此次重修之后虽然进阶慢,但却一步一个脚印,走得扎实,是以灵力储备比之前练气后期还多些。
又翻阅起手镯里的书籍,大约蛟龙都属水,里面水属性的法术倒是很多。我细细挑选了一本,既有需强大灵力储备的大招,也有耗灵力较少的小法术。一时又回到之前沧蒙山时的生活,白天练招,夜晚修习。只是少了人与我拆招,枯燥不少。
我默默等了一个多月,却还是不见沈墨过来,中间发传音符给他,也没有回音。我猜他或许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一时有些担心,又想到两年前他伤成那个样子,就有些后怕……
我虽没猜对,但也八、九不离十。后来花云裳传音给我说,她回山门时沈墨已然不在。据说是外出历练去了,孩子也留给亨德老祖抚养。倒把老人家为难的要命,大约从来也没养过这么小的孩子。又玩笑这丫头是个好美色的,初时沈墨刚走,缘缘整日哭闹,将老祖折磨的头疼。老祖每每拿她没辙,大骂她果真跟她娘一个样,却一到慕遥师叔的怀里就不哭了。叫我笑了半天。
花云裳本想打听沈墨去向再告诉我,却等到现在也没有线索。
这倒真是没有办法了。又想,沈墨真是个小心眼儿,我不过拒绝一下,你至于闹到丢下孩子离家出走那么大么?之前还深情款款的说什么,交给别人怎么放心,亏我还感动了好一会儿。
沈墨没等来,却将仇家等来了。谭可云此时已是筑基后期,她大约也是不敢确定是不是我,因此只身前来,并没有向沧蒙山的各位大佬们报信。
你自己找上门来可不要怪我,这次要是再放过你,我就是圣母玛利亚她二姨!
谭可云先是有礼貌的叩门,我在里面听着,却不管她。旁边三姑探头,很好心的告诉她:“那苏姑娘整日深居简出,大约不方便见客。这位姑娘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她得了这个消息,喜得什么似的。跟三姑道了谢。这下连门也不拍了,直接破门而入。我的阵法早在之前就已经启动。她自然摸不到头脑,却还是冲着虚空喊:“苏师妹,好久不见。”
此时在她看来,院子里雾气氤氲,一片诡异。我从雾霭中应她:“谭姑娘还是别称师妹了,逐出师门的弃徒,怎好与姑娘称姐妹。不过,我确实想你的紧!”
她像是哆嗦了一下,道:“我也是许久并不见你,想来探望你。当日是我不对了,师妹还要谅我啊。”
我不禁冷笑,你倒是个能伸能屈的,见风使舵的本领几年不见又长了不少。她此时已然胆怯想要后退,我怎会叫她得逞,一下子关了大门。总要叫你受了我曾经的苦楚才好。
她求道:“苏师妹顾念你我同门的旧情,也该原谅师姐一些呀。师姐当初确是无意,你若不解气,来打我骂我也可。”
拜托,你以为我跟你那一干跟班一样是白痴么?我要跑过去打你骂你,练气三层的修为岂不是找死?同门情谊?你当初大约也是因为同门情谊,才那么卯着劲儿害我的吧?
我道:“谭姑娘专心破阵吧。若你能出得这困住元婴前辈的七级幻阵,六级杀阵。我便是原谅你也无妨。”
她在里面哭求:“师妹,我错了,我真的是过来道歉的!你要相信我啊!”
你会相信黄鼠狼对鸡说‘我爱你’么?当下道:“谭姑娘若再不破阵,我就直接启动杀阵了。”
她一下子吓得噤声,开始打量四周。企图勘破一丝端倪,若能叫她看透,我这七级幻阵岂不是白瞎?心里却又想,我的心果真是硬了许多,看着谭可云像实验室里的小老鼠一样没有没脑被我耍得团团转,却一点不安也没有。
不一会儿,她该是看到自己心中的幻象了,先是在那里求饶,后来又开始猛使法诀。几乎将她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估计那挨打的人是我,否则也不能叫她恨成那样。
她将自己的灵力耗完,一会儿又喊‘慕遥师祖’,声音甜的能溺死蜜蜂。估计慕夫子在里面对她干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叫她银铃样的笑声不断传出来。
又一会儿,却开始叫掌门座下的大弟子罗烈:“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我怎能干那龌龊事?”
天呐,谭姑娘,你的感情生活还真是丰富!不过没想到罗师兄平时拽的二五八万,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竟然私底下偷偷摸摸跟自己的女弟子苟合。
我简直羞得要捂脸了。
若再过一会儿,谭可云还出不来,就得因为灵力耗尽死在杀阵里头了。
我以为她注定要梦死在里头了,谭姑娘竟然回过神来,向我道:“苏晨晓,你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最后还不是被我设计了?今日死在你手里是我失策。只是能叫你混成丧家之犬的样子,我也值了!”
我心想,你对我恨得还真是痴狂。就问:“我之前在山门里勾、搭慕遥师叔和姬澄的话是你传出来的?”
她猖狂道:“是,我只恨当初没将你骂得更惨!”
我又问:“当初毒我仙鹤也是你干的?”
她接口道:“是!你问的太麻烦,不若我说与你听:后来在门内小比时,是我叮嘱了袁师姐多耍你几道;秘境试炼时,也是我将你老祖弟子的身份公之于众,并挑唆众人对你杀人夺宝;你与严品腹背受敌时,我就在不远处看得开心!将你身世之谜公诸于众,就更不必说了,其实我本想留到最有价值时再要挟你,谁知……”
我默然的听着这个女人对我疯狂的诅咒,手一松,便启动了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