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3同人]蝶恋殇》洵梦尘

3、第三章 万花怪医

　　　　　“你能救她？”
　　“我不确定，是否能治还要先替她把过脉才能下结论。”这是杜雪寒的实话，虽说连谷主也对他的医术称赞有加，但他很少接触与五毒相关的病例，仅有几次也是他游走苗疆时碰到过，这也是师弟请他过来帮忙的原因。
　　“那还等什么，快和我一起过去救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要是你答应我提出的要求，我就去救她，如何？”杜雪寒笑着提出了交换条件，完全没给王雪璃一个选择的机会。
　　这怪人又想出什么怪点子抓弄她？
　　心里疑虑重重，但看着药引子仍在对方手里挣扎，王雪璃犹豫片刻后还是作出了妥协，“一言为定，你不准耍赖，一定要把她救回来。”
　　“那我们走吧，我等不及要接收我应得的酬劳。”肥鱼已落入陷阱，杜雪寒终于能心满意足的去帮师弟的忙，所谓来日方长，他和王雪璃之间的事总要说个明白，要不然依她的个性，再多过十年也不会明白他的心意。
　　就这样，条件谈妥后，王雪璃终于能拿着药引子赶回去救人，而慕容枫在看到杜雪寒来到后也自觉腾出位子，好让师兄诊治床上昏迷的女子。
　　杜雪寒在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开始为诺兰把脉，他以前碰到过不少奇难杂症，现在这个病人到是个例外，她的脉象虚弱，浮数不定，一般大夫都会难以断症，他再观其脸色和舌胎，也不见气血衰败之状，为了确信心中所想，他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小黑瓷瓶，再从针包里取出一枚银针刺入瓶口，等他再拔针时，针体已发黑，很明显，小黑瓶里装的是剧毒。
　　“杜雪寒，你要干什么？”王雪璃抓住杜雪寒下针的手，制止他碰触诺兰的身体。
　　“小璃，我为人如何，你心里清楚，你信不信我？”
　　“你有把握？”杜雪寒的脾气虽然古怪，但面对他想要救的人绝对会全力以赴，不敷衍了事，这点从王雪璃曾在万花谷逗留时就亲眼所见，他就算不出谷，也会彻夜攥写医书和药方交予其他师弟去治病救人，至于他不出谷的原因，没人敢问，她当然也不会去问，两人毕竟萍水相逢，连普通的朋友也算不上，她更没资格去过问他人之事。可不知为何，杜雪寒遇到她后就爱欺负她，老是用怪点子整的她无话可说，她完全猜不透他的用意为何。
　　“为了你，我不会食言。”用带毒的银针刺破诺兰的指头，待血沾满针体发黑的部份，才将针放进慕容枫已备好的一碗清水里。神奇的一幕也在这一刻显现，之前银针被毒浸黑的部份明显白了不少，血液越集中的部份，银针回复原来的颜色也就更加清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众人均对此迷惑不解。
　　“针体发黑的部份消失，难道是被水冲淡了？”这是后来赶到的慕天辰所看到的情形，他和师姐叶鸾心一起到附近寻找哥翁里需要的药材，其中有一样非常棘手，那就是找到通体发黑的蛇，由于它的危险较高，他没让七秀坊的弟子一同前往，后来两人忙大半天，终于在太阳下山前找到了符合哥翁里要求的蛇。就当他们赶回农社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件已悄然拉开，同时也解了他心里最大的疑问。
　　“这位少侠好运气，你手里的黑焰蛇可是稀有物，中原各地难寻它的踪迹，现在加上红守宫的存在，我想躺在床上的那位姑娘应该就是万中选一的药人。”
　　杜雪寒的话把大伙吓傻了，自天一教作恶以来，他们只听过尸人毒人，药人这词却未曾听过。到是哥翁里的神色变的紧张，她拔出腰间的匕首跑到床前挡着，双眼盯着杜雪寒谨慎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药人的事？”
　　冷冽的气息在房内蔓延，王雪璃见此立刻插入两人之间打圆场，“哥翁里姑娘，你别误会，他没有任何恶意，喂，杜雪寒，你快把话说清楚啊。”
　　看到王雪璃替自己紧张的神情，杜雪寒的心里暗喜，便迎合的回道：“在下数年前云游西南之地，曾在苗疆地区住过数月，药人之说也是有幸从当地苗民口中得知。听说如不是重病缠身之人，族内巫师绝不会动用药人之法，可想而知，那是对付难缠病症的最后手段，身受此法的人若非有特殊体质，绝对无法忍受百药的剧烈药性，成功的话保住一命并得到意外的能力，失败的话则是死亡，我说的对吗？哥翁里姑娘？”
　　隐藏的真相一旦被挑开，再瞒下去也无济于事，哥翁里收起了匕首，接下杜雪寒的话尾，“你说的不错，药人之法也是上古残卷里记载的秘法之一，兰姐之所以会变成药人完全是个意外。她和你们一样都是中原人，当时年幼的她跟随商队进入苗疆地区，在一段山间小路上被天一教袭击，全部人都被抓去炼制尸人，只有兰姐一人幸存。后来曲云教主和右长老率领教众灭了天一教的据点，他们发现兰姐还有气，就带回五仙教疗伤，由于她中的毒很深，普通的治疗方法已没有作用，于是右长老才动用了药人之法救了她一命。她很幸运，病愈后她得到了百毒不侵的体质，练武之人要是喝了她的血也有可能会功力大涨……”
　　“这就是那天一教老巫师临死也想抓一把的原因？”慕天辰没忘记在枫叶泽时看到的那一幕，老巫师临死前眼中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是贪婪的欲望久久不散，直到他彻底断气。
　　“右长老早就想到天一教会打兰姐的主意，就把兰姐收为义女，让她在五仙教内做事，并传授她上古残卷中记载的白蝶蛊，那种蛊很特殊，只有药人的血才能控制它，因为很少有人达到药人的标准，白蝶蛊就被废弃许久，所以知道兰姐修炼白蝶蛊的人很少，右长老也有令，非五仙教中人知道了其中的秘密全部都要死。”
　　“那你当时为什么阻止同门杀我？我看到了蝶蛊的真面目，你有权利那样做。”
　　“你们是好人，曾帮过我，既然兰姐说你没看到，那我也当你没看到。有些事情自己经历就好，绝不能祸及他人，这就是兰姐的处事作风。“
　　“那我可是欠她两个人情了，这条黑蛇你打算拿它怎么办？”慕天辰把捉到的黑蛇扔到木桌上。
　　“应该是以毒为饵，借毒素激发蛊主体内的药性，加速身体的复原。”杜雪寒提前公布了答案。
　　”这位白发好汉人很厉害嘛，连我苗疆的医治偏方也知晓，不错，我要用蛇毒和红守宫的毒作饵，这样做的话能抵消蝶蛊对身体的反噬作用。”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动手熬药去，不过是先放大黑蛇还是红色四脚蛇呢？”王雪璃徒手抓起那两个药引子，向前方的杜雪寒问道。
　　“师姐，蛇还没死呢，你要小心。”凌皓轩在身后忍不住吐了一回糟。
　　“先取黑蛇毒牙上的毒液，再取其胆和红守宫一起放入汤药内煎煮即可。”
　　“明白，鸾心你能过来帮帮我吗？”
　　“好啊，你们其他人先去休息一下，这里就交给哥翁里姑娘。”狭小的卧房不适合聚集多人，大家决定离开去各忙各的事情，而慕天辰却选择独自留了下来。
　　“你啊，到底要我欠你几次人情才肯罢休……”

　　*****

　　命运就是反复无常之物，当你以为自己在按照原有目标前进，孰不知命运已在不知不觉在改变。而慕天辰也是这命运之绳上的一个点，原本属于他的前进路线在一个事件发生后彻底偏离，将他的心引向真正的归属之路。
　　枫叶泽的天一教聚点已被歼灭，受伤的各门派弟子们也在枫华谷内的空置小村得到休养。期间，疗伤后醒来的诺兰和王雪璃她们慢慢成了好朋友，连不善汉话的哥翁里也和她们有说有聊，好不热闹，可即使如此，姑娘们那边相处和谐，汉子们那边却是各有心烦事，一点都不轻松。
　　“梦蝶，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慕天辰在村子附近的小瀑布旁找到正在发呆的云梦蝶，由于天一教的据点刚灭，还不能确认四周是否安全，于是回复的体力的各派弟子们轮流巡视，以确保没有同伴落单被袭，今天恰好就轮到慕天辰巡罗。
　　“我……只是想来这里静一静……”云梦蝶迟疑的回道，并将手心的玉坠子藏回随身的香囊中。
　　“看来是我来的太突然，打扰你想事情。”能和心仪的佳人单独相处本来就是一种幸运，可云梦蝶手中的玉坠子却又打碎了慕天辰的期盼，它好像在向他暗示，佳人的烦恼与玉坠有关。
　　“没关系，是我的消极情绪影响了你，该我向你道歉才是。”云梦蝶苦笑着继续说道：“我以为自己能忘掉他，可最后还是做不到…………”
　　话说到一半，云梦蝶忽然泣不成声，这让一旁的慕天辰顿时乱了手脚，他连忙安慰道：“梦蝶，别哭，有不愉快的事情就说出来，我愿意当聆听者。”
　　“罢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能给别人造成困扰，到是你和那位诺兰姑娘相处的怎样？你好像很在乎她。”不想话题老在自己身上打转，云梦蝶适时把话题转移到别处。
　　“我和她没任何关系，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你别乱想。”慕天辰的心里此时闷的慌，自前些年和师弟们去了一趟七秀坊送信后，他偶然在外坊的表演舞台与云梦蝶相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接下来的一年间两人随缘而处，他却一直苦无机会表白，现在云梦蝶已把真心话挑明，是否就意味着他已没有任何机会？
　　“兰姑娘是位坚强的女子，要是我也能像她一样，此刻也用不着独自伤心难过。”云梦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慕大哥，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只能说很抱歉，这些年来我都把你当成兄长般对待，别无他意，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就是你的回答？”
　　“当心完全给了别人，心里就没有位置再容下他人，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慕天辰顿时沉默了，云梦蝶的直白让他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昔日的爱慕之心也随之崩解，何为兄妹之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如何界定三者令他觉得甚为迷茫。
　　就在两人的谈话陷入长久沉默，远处的村庄突然传来吵杂声，不一会儿，一大股浓烟冒起，红色的火舌相继窜出并开始灼烧着村里的屋子。
　　“我们先回去救人！”危急情况出现，儿女情长只能暂时放在一边，可不知为何，慕天辰在赶回村子的途中会忽然为诺兰担心，她的伤还没全愈，现在又出了这种突发状况，要是不及时去救人，凭她现在的体力很难逃脱。为了能尽快赶回村庄，他最后还是把心里涌出的怪异感觉强压下去，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去面对村里发生的突发状况。
　　快步疾走加上轻功飞跃，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村庄，同时也找到了村庄失火的原因，一群天一教的余孽正带着一群毒尸四处破坏，所到之处一片狼籍，场面一度混乱不已，而诺兰所住的那座小屋更是被大火包围，已被烧的通体发红。
　　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由于火势实在太猛烈，各门派弟子就算拿水前去灭火也没有作用，到是那些天一教徒们望着火场狂笑，好像报了大仇般爽快。可惜，笑的太早绝对会乐极生悲，就在他们以为屋子里的人都被烧死，一个人影已翩然落在他们身后的房顶上，笑看着天一教众们的丑态。
　　“哟，我就说枫叶泽那里少了几只小老鼠，原来是跑来这里撒野，来，让我好心送你们一程，去和你们的毒尸团聚！”
　　诺兰吹起虫笛放出蝶蛊，刹那间蝶群飞舞，无色的磷粉从蝴碟的身上散落，被沾到的天一教徒立刻捂着发疼的头部狂叫，之后，他们竞然互相残杀起来，并跌跌撞撞的一路朝枫叶泽的方向跑去。
　　“诺兰，你要去哪？”王雪璃朝正欲离开的诺兰大喊道。
　　“抱歉，雪璃，我不想连累你们，以后有缘再见。”诺兰扔给了王雪璃一件小东西后就和哥翁里追着天一教的人离去。
　　“等一下，你给我站住！”以最快速度赶回村子的慕天辰还没来得及帮上忙，就看到令他万般困扰的人已从火场离开。那家伙就不能听他把话说完？每次都要他欠人情，这是要闹哪般？
　　“慕公子，你别喊了，诺兰有心离开是不会回头的，她还特地留了张纸条给你。”王雪璃从诺兰给予的银簪子上取下一张折好的纸条，递给了正在生气的慕天辰。
　　“你我已各不相欠，后会无期。”
　　看到诺兰的留言，慕天辰心中那股怪异感觉又冒了出来，他怒气冲天的把纸条揉成一团，径自走到大树旁解开捆着的马匹，跃上马背，准备朝诺兰离开的方向追去。
　　“师姐，请恕我先行一步，我去解决完私事就赶回来。”
　　“早去早回。”叶鸾心这次没有出手阻止，对于师弟几天来的奇怪举动她早就看在眼里，他嘴巴上老嚷着和诺兰是萍水相逢，只是要还人情而已，但他自己却老是和哥翁里抢活干，完全不清楚自己已发生改变，为别人煎药这等事情可是连他恋慕的云梦蝶也没有的待遇，师弟心里真正喜欢谁，可能只有他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