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ENCE》猫儿

11、第三章 Poison

　　“……Feifei Bar。今晚我请客。”终了，区启凯不忘拍过我的肩，“今晚你可是主角之一，别找借口。”于是乎，折磨了我近一周的李氏CASE在一片欢呼声中宣告结束。这次的解说会上，李氏代表虽仍然频频皱眉，但议案总算在没有一声“不”的状况下通过了。应该算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吧，我冲区启凯轻轻一笑。
　　所谓的“Feifei Bar”不过是靠近滨河路的一间酒吧，看区启凯与老板娘的亲昵态度，想必是这里的老主顾了。既然是酒吧嘛，花样总逃不过那几出，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我原以为在这么嘈杂的环境里会选择安静地喝酒的不会超过我一人。
　　“区少？”我在同样独自掂着酒杯，双眼却死死锁在舞池内的人身侧坐下。
　　“不是。”唐琳转过视线，冲我摇摇头。
　　“那你想说，是旁边的老板么？”我挂起了嘴角。
　　她轻轻一笑，没有回答。
　　我晃着酒杯，“有妇之夫比较好？”
　　她瞟了我一眼，再次将视线投回了舞池，“……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是一个有妇之夫。”
　　“哦。”我轻轻应了一声。
　　“怎么？想听故事？”她转过头斜瞅着我，“看模样，你不像是会这么无聊的人。”
　　我浅笑，“无聊不无聊，光看是看不出来的。”
　　“是么？这么说我是做得不够好咯，无聊全写在脸上了。”她醉眼朦胧地细细端详了我一周后，霍地拉起我的胳膊冲下了舞池。
　　“区启凯！我们先回去了！”
　　“你们？”区启凯看看奔上来就是一阵狂吼的唐琳，又看看被揽在她胳膊里的我，脸色微微一变，“你们一起回去？”
　　唐琳甜甜一笑，拉着我的胳膊的手又是一紧。
　　“办公室恋情可是禁止的。”区启凯表情严肃的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莞尔，“那你可以选择解雇我们其中一个或二个。”
　　区启凯再次投来的视线似曾相识，似那个炎热的午后，还似那个隐约有着狗吠声的夜晚？我来不及辨清，唐琳已拖着我出了酒吧。
　　“一点也不好玩。”她甩开了我的手。
　　“我也觉得。”我轻声附和。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依旧醉眼朦胧的，下一刻却已伸手截住了驶过的的士。
　　“漂亮男人不应该总摆出那样一副表情，会被女人讨厌的。”离开时她这样对我说。
　　那样一副表情？我在一面深色橱窗外停了下来，惨白的脸庞上写着的不过是空白一片，我轻轻一笑，微扬的嘴角带起的仍然是空白一片。会被女人讨厌的，也许是真的。我转过身，擦过我视线的分明是那位身材高挑，长发高束的年青男子。二哥……我轻轻唤了出来：“谢思凡。”

　　“要喝点什么？”让黑发掩了一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呃，随便。”我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调酒师，那眉稍，那嘴角，还有那眼神，不是二哥还能是谁？
　　他开始摇动起手中的调酒瓶，没有做秀般的花哨动作，只是来回的，或缓或急地摇动着，但那昏暗的光线下的银色调酒瓶仍然牢牢地吸引住了我的视线。
　　“请慢用。”他推上来的高脚杯里盛着的是上红下蓝，有着火焰般颜色的透明液体。我品了一口，是甜的，入喉那一刻却只剩一迭浓浓的苦涩，我皱起了眉头。
　　有人在身侧的位置上坐下，点了一杯酒，同时奉上了一张百元钞票，“有什么好消息？”
　　二哥接过钞票，瞟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华电可以玩玩，世纪这两天尽快抛干净……”
　　身侧的中年男子同样瞟了我一眼，然后提着酒杯离了吧台。
　　随后又有几位男子在我身侧坐下，一边点着酒，一边奉上不同面额的钞票，换取不同份额的信息，有股票，有期指，有外汇，甚至商业情报。每个坐下的人在离开时都不约而同地瞥了我一眼，我大概坐了一个不该坐的位置，于是我埋下头，开始细品那杯甜中带着苦却有着斑斓色彩的液体。
　　“小帅哥，你好生面孔。”
　　我抬起头，守在吧台前的不知何时已换作了一位浓装艳抹的盛装男子，我微微一愣，环视四周，早已没有了二哥的影子。
　　“是poison啊。”男子笑得暧昧，“还是头一次见思凡给客人调这个。”
　　“poison？思凡？”我轻晃手中的酒杯，皱起了眉。
　　男子微微一愣，“咦，你不知道吗？你一直坐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是思凡的朋友……”
　　“哗”的一声轰响，角落里的舞台忽然被点亮，原本人头蹿动的酒吧内顿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传来的是悠扬而明亮的萨克斯的声音，而舞台上端坐的正是适才那位在吧台前把玩着调酒瓶，出售着各类情报的长发男子。
　　“他就是思凡啊，我们这里的招牌。”身旁的男子依旧饶有兴致地在我耳侧轻嚼舌根，“不过先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对他动了心。”
　　我诧异地回过头，眼前男子笑容诡异地压低了声音，“他可是直的。”
　　我愣住，双颊禁不住发烫，在这里呆坐了许久，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恍惚间跟进来的原来是间Gay吧。
　　男子笑嘻嘻地在我的脸上抚了一把，“小帅哥，看你第一次来，我请客，玩得尽兴吧。”

　　“你打算跟着我到什么时候？”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
　　我跟着停了下来，“你没话跟我说？”
　　“我无话可说。”他又迈开了步子。
　　“二哥！”
　　他再次顿住了身子，“我说过了，我不叫‘二哥’，我姓‘谢’叫‘思凡’。”
　　“去他妈的！”我不自主地骂出了口，但还是重重地叫了一声，“谢思凡！”
　　他不急不徐地转过身子，“有事么？”
　　看着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我愈发觉得窝火，“妈的，你这算什么！”郁积了满腹的火气冲破声带时发出的是令我也为之一凛的响度，“你是什么意思！算是在向姨娘示威吗？为了那个叫施颖的女人！”
　　“施颖……”他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挂起了一丝笑意，“苏理，你醉了。”
　　“我没醉！”我吼了回去，他却只是微笑，紧接着扯起我的胳膊，将我塞进了的士。
　　“华韵花园。”他从外面甩上了车门，然后笑着对司机说：“不好意思，他醉了，麻烦到华韵花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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