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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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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开的决战一过,积压的琐事也就要着手解决了。
首先,就是胡漠的事。
胡漠和群芳阁是没打过交道的,他会和梅以萧一同来到洛阳,自不是来游玩的,他是为了东风寨。
东风寨与鹿鸣山庄结了仇,群芳阁也因玉面神医和鹿鸣山庄不和,胡漠这一来,是为了双方的联合。他本身是个自在惯了的人,遇到天大的事都是单枪匹马地闯,会来和群芳阁结盟,也是听了梅以萧的劝说。
梅以萧为胡漠陈述了利弊,胡漠的东风寨人少势微,和鹿鸣山庄硬碰硬是讨不到好果子吃的,兴许连全寨子兄弟的性命都得赔上。胡漠重义气,这一点戳中了他的软肋。而与群芳阁合作,那胜算就从零变成了八,以群芳阁的财力物力,要收拾个鹿鸣山庄真不在话下,怕就怕鹿鸣山庄会伙同别的世家门派来共同对抗群芳阁。
胡漠一大早就沉不住气,把梅以萧给薅下了床,让他陪着自己在议事厅等花自开。
梅以萧和景辰折腾到了半夜才灰溜溜地回到自己房间,失眠了大半宿,天光放亮了才浅浅入眠。这才睡下呢,就让胡漠给弄起了,憔悴得像个鬼。
两人来得太早,议事厅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连早起的清洁工都没打扫到这间屋。
梅以萧靠着柱子补眠,睡得呼呼的,胡漠则踱来踱去,把地板踩得“砰砰”响。
梅以萧说:“胡寨主,你别晃了,晃得我头晕。”
胡漠说:“你睡你的。”
梅以萧说:“你晃得我都睡不着了。”
胡漠蹲下,调侃梅以萧道:“夜里偷鸡去了?困成这样。”
可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么,梅以萧悲催地想。
梅以萧心中烦闷,亟需与人诉说一番。
他问胡漠道:“胡寨主,你可有喜欢过什么人?”
“我?”胡漠哈哈一笑,“那多了去了,江南的娇娘,苗疆的苗女,大漠的舞姬,我都喜欢,哈哈哈。”
梅以萧说:“不是这种!你这哪儿是喜欢,你这就是色欲熏心。”
胡漠说:“男人嘛,不都这样么。”他促狭地撞了撞梅以萧的胳膊,“哟~玉面神医可是有心上人了?啧啧,这得是哪家的姑娘有这么好的福气啊,这要是跟了你,一辈子吃喝不愁不说,有个伤风病痛的也不怕啊。”
梅以萧翻了个白眼,心道,这才不是姑娘呢,那就不是人,是个神仙呢,人家哪儿瞧得上我这点资本啊。
梅以萧和胡漠有的没的扯了会儿淡,议事厅就陆陆续续的来人了。
卫道和林龙像是双生子,走哪儿都是两人一对的,他们之后就是柳若寒了。
柳若寒不是和花自开来的,也不是一个人,他是拖着一个外人来的。这个外人就是吉吉布鲁尔,他死死搂住柳若寒的大腿,像是落水的人抓住的唯一一根浮木,死都不松手,柳若寒气得牙痒,又愣是拿这人没法子,总不能真的打死吧,就只得把人拖麻袋似的拖来了。
随后来的人就是花自开和景辰了,他们在交谈些什么,神色间都是轻松写意。
至此,人到齐了。
花自开在主位上坐下了,别的人才依次入座。
梅以萧的座位本是和景辰相邻的,可他却硬是和胡漠调换了位置,他坐到了边上,让胡漠和景辰挨着了。
吉吉布鲁尔在计划之外,根本就没他的座,他巴不得呢,一屁-gu就坐柳若寒腿上了,明目张当地吃豆腐。柳若寒慌忙去瞄花自开,花自开眼睑垂着,没往这边看,他松口气之余又很失落。
吉吉布鲁尔低声调戏柳若寒,“你腿真软,坐着比沙发还舒服。”
柳若寒说:“你屁-gu太硬,没弹性。”
吉吉布鲁尔大呼冤枉,“小柳柳,你别乱说,我这屁-gu多好啊,又丰满,又挺翘,保证手感良好。”
在座的人耳力都好,连大厅里蚊子的“嗡嗡”叫都听得一清二楚,别说是两个人的对话了。
梅以萧本就气不顺,对吉吉布鲁尔这个景辰带来的人更是没好感,恶声恶气道:“你屁-gu这么好摸,给我摸一把啊。”
吉吉布鲁尔娇羞状,“哎呀~好羞人的嘛~我的屁-gu只给小柳柳和景辰亲亲摸的。”
梅以萧霎时就怒火高涨了,他特想冲吉吉布鲁尔吼“景辰前辈是我的,你给我靠边站!”,可他没这立场,愈发的郁闷了。
梅以萧揪住吉吉布鲁尔的衣领,也不见他怎么用力,就把吉吉布鲁尔连衣带人给扔出了议事厅,他再一拂袖,议事厅沉重的大门闭合,隔绝了吉吉布鲁尔哇啦哇啦的惨叫。
柳若寒在梅以萧对付吉吉布鲁尔时没出手相帮,可这心里总归是不舒坦的。
吉吉布鲁尔是烦人了点,可那是自己的追求者,这些时日里想方设法地在讨自己欢心。虽说自己对他没感觉吧,可也轮不到梅以萧你这个旁观者来搅和我的事啊!
柳若寒刺道:“神医好大的脾气。”
梅以萧说:“若寒,我这是在帮你的忙,这议事厅是哪儿啊,是咱群芳阁的机密处,他一个外人进了议事厅,这怕是不合规矩吧。”
柳若寒说:“他是不合规矩,可和吉吉来自同一处的景辰就合规矩了?”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撞,撞出噼里啪啦的小火花。
莫名躺枪的景辰赞成了柳若寒的观点,说道:“嗯,我也不合规矩。”
梅以萧对景辰怒目而视,这是自从景辰进议事厅后他看对方的第一眼,景辰与平日里无异,面无表情,说出的话能噎死个人。他忽然就觉得又伤心又委屈,自己为了景辰心神不宁的,可这人从不把他放心上,自己于他而言的最大价值,怕也就是充当一个人形钱袋了。
主位上的花自开轻轻敲了下椅子扶手,说道:“说正事的。”
他这几个字语调平平,却饱含了令人不可忽视的威压。
梅以萧和柳若寒都不闹了,乖乖地回位坐好。
花自开说:“胡寨主,见笑了。”
胡漠爽朗一笑,“玉面神医性情率真,仙长老美貌如花,吵吵嘴也是赏心悦目嘛。”
他这话是把两人都调侃了,偏生让人生不起气来。
花自开不接这茬,直入正题,“胡寨主,你这次到群芳阁的来意,以萧已简要说与我听了。鹿鸣山庄的人胆敢对以萧不利,那就是与我群芳阁为敌,鹿鸣山庄的人,我是迟早会收拾的。”
胡漠说:“鹿鸣山庄在四大世家中并非是领头的,却是行事最乖张高调的,他们惹到了我胡漠头上,我亦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能与花阁主联手,那必是会事半功倍的。”
花自开说:“胡寨主与我群芳阁结盟,是花某的荣幸。”
胡漠笑道:“这话该是我说。”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官腔,结盟这事就算是定下了。
景辰突兀地说:“请说重点。”
花自开说:“是啊,鹿鸣山庄追杀以萧事出有因,却不知为何会对东风寨出手。”
胡漠敛了笑,说道:“这怕是和荒路的密洞有关了。”
荒路的密洞由来已久,可着实太过隐蔽,胡漠也是几个月前才发现在自己寨子后的土坡下有个密洞的。
这洞尘封多年,也不知是有何作用。
胡漠曾和张虎往洞内走过,可走了半个时辰,也没走到底,且越走越往下,仿佛这条路是直通地底的。张虎生怕这洞的深处会跳出什么怪物,当下就不敢再走了,扯着胡漠就往回跑。
胡漠也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那之后也没往里走过,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鹿鸣山庄霸占了荒路,东风寨遭了秧,胡漠这才又关注起了这个密洞。
梅以萧说:“那日我和胡漠的几个兄弟进了密洞,走了很久,路越来越难走,越来越陡峭,在后半段还有机关陷阱。胡漠的兄弟武功不够,我们就没让他们跟着了,剩下的路,是我和胡漠两个人走的。”他若有所思地说道,“走着走着,我们就闻到了一种味道,这味道香得腻人,比臭味还让人难受,而且这香很古怪,闻过后,人四肢乏力,且会滋生幻觉,我怀疑这是种迷药。我和胡漠分别吞下了一颗药丸,是我专门针对迷药研制的解药,可是没用。越往深处走,幻觉就越频繁,都快分不出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我们都不敢再往里走了。”
胡漠说:“出洞后,我就让我的兄弟们先到附近的村庄里潜伏着,就和神医一同来洛阳了。”
花自开点点头,表示他已了解了来龙去脉了。
花自开说:“卫道与胡寨主商量下结盟事宜,以萧跟我回主楼,别的人,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