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章廿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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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了一会海风，又看了一会海鸟，夏柯就带着司徒南去吃海鲜。
作为土生土长的海边人，又是个吃货，夏柯自然知道哪里的海鲜既新鲜好吃又便宜。大部分的外地人来他们这儿，总习惯去什么夜排档，从傍晚到凌晨一直都有人，但夜排档的海鲜新鲜归新鲜，价格却不便宜，早些年甚至有宰外地人客的惯例，闹出过被叫东海小白龙的豆腐鱼十八块钱一条的事情来。
这一次，夏柯带着去的地方，是一个极为狭窄的小巷。沿着滨港路的某处拐进去，小巷两边都是有些年头的居民房，水泥都脱落了，又用不知道哪里拿来的石灰废料自己刷刷，看上去斑斑驳驳的。下水道裸、露在外，能看得见里面长出的青苔。再往里走一段，竟能看到一个小小的掩藏在两栋居民楼之间的水井，水井旁边的地面早就被磨得光滑，旁边安置着几块石制的搓衣板，稍高出地面而已。
司徒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城市面貌。他的老家并不靠海，水源虽然也依靠水井，但却不会像在这里一样，能将地面磨得光滑，甚至水井旁都长有青苔。
夏柯见他盯着那水井，就解释道：“虽然现在都有自来水了，但年纪大的人还是觉得用井水洗衣服舒服，大件的衣服啊被子啊都靠这个的。这种井一般就拿来洗衣服，吃喝都是用自来水的啦。”
司徒南点了点头，将注意力放在了就近在眼前的一家店面。
这是一家狭长的店，店门的宽度再稍加一点，就是整个店门的宽。长倒是挺长的。
显然，这是违章建筑，建在两栋居民楼之间的违章建筑。
店门口就写了三个字——海鲜店。用黑色的涂料手写的，十分淳朴。
现在不过十点多，吃午饭略有些早。而夏柯拉着司徒南，就这么走进了这家店。
司徒南进去后就发现了，店的长度比他想象的要更长一点，店家在中间砌了面墙，人为分隔出了厨房。在厨房与就餐处中间，是只能容下一人就坐的吧台，看着应该是点餐的地方。
“这里的东西都是有什么写什么，根据你要吃的东西现做的。”夏柯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吧台旁边墙上挂着的小黑板。
那小黑板十分破旧，四角早就坑坑洼洼了。粉笔字倒是不错，十分清秀。黑板上写着十来种名称，大部分都是司徒南从没听过的。不过他对于海鲜的认识，也仅限于四大家鱼、大小黄鱼带鱼鲳鱼、螃蟹虾这类的。
夏柯问了下他的想法，又问坐在吧台后面的那人。用的是他们的家乡话，司徒南半点都听不懂，总觉得像是在讲天书，叽里呱啦的。
夏柯似乎报了几个名字，然后扯着他坐到了一旁安静的位置上。
桌凳是四人那种的，一排只能放一张桌子，虽然店的长度够长，但这样摆下来，最多也只能够二十来个人同时吃而已。
清蒸十六枚、红烧烂船丁、烤大头黄蜂和红烧豆腐鱼，就是夏柯点的四个菜。
……虽然司徒南一个都不知道那些海鲜是什么样的。
而夏柯并不打算解释，反而神神秘秘地说：“等上来了，你就知道啦。”
不一会儿，从厨房里就传出了虾特有的香气，闻着很是馋人。
然后，厨房里就有人出来，端着一盘虾，放在他们的桌子上。
司徒南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虾，头很大，几乎占整个大小的一半，甚至还要多。但又和龙虾不一样，颜色要稍浅一点，略带点盐花在壳上。
“这个就是烤大头黄蜂啦。”夏柯笑嘻嘻地说道。
司徒南：……………………的确头很大。
想了想，司徒南问道：“这算是烤么？不是加水蒸么？”
夏柯：“我们这儿把不加任何东西除了水和盐去蒸，就叫烤。比如烤螃蟹啦，烤虾啦。”
司徒南：“那用火直接烤，叫什么？”
夏柯：“烧烤啊～”
司徒南：………………………………
夏柯吃虾的方式很特别，至少司徒南觉得他本人是做不到的。夏柯只需要一手拿着虾，微低着头，然后依靠舌头和牙齿，就能把虾壳剥了。
司徒南盯着他剥下的虾壳，半天问了句：“你从来都是这么吃虾的？”
夏柯：“唔，大部分时候是这样的，如果是盐灼虾的话，就不行了。壳上全是盐，沾到嘴里，就咸死啦o(>﹏<)o”
等他们把那盘虾解决得差不多时，另外三道菜也依次上来了。
司徒南仅能依靠分辨出来，其中微褐色的鱼是清蒸的，另外两道是红烧的，但更近一步的，就不清楚了。那么，那微褐色的鱼，就是十六枚？
夏柯肯定了他的想法，他从旁边的筷笼里抽出两对筷子，其中一对递给了他，自己拿着另一对筷子，开始将那十六枚的皮剥掉。“这个鱼啊，喏，就是背上这排的鱼刺啦，一共有十六枚，还蛮硬的，于是就被叫十六枚了。如果是十八，就是十八枚。”
将皮剥掉后，那鱼肉看上去倒是挺白嫩的，肉质有些紧实。
而至于另外两道红烧的，其中白嫩嫩的是豆腐鱼，就是传说中的东海小白龙，而看上去有些黑的是烂船丁。
夏柯：“这两个鱼都很特别哦。豆腐鱼还算好点，东海小白龙的名字还挺好听的。而烂船丁是老渔民的叫法，就算是有些当地人，都不一定知道它呢。这种鱼搁以前，一捕上来就会被扔掉，就现在啦，鱼产量少很多，才会去吃。不过这种算是杂鱼，菜场里也很少见，一般都是那种小摊贩摆在自己那个框里卖，卖完就走人。”
夏柯谢了谢端来米饭的人，继续道：“虽然长得是难看了点，但味道不错，油可多了。我妈说，洗这鱼的时候，整个水槽可以四壁上全浮着一层油。刺也不是很多，还算不错啦。”
司徒南将米饭放在一旁，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那三道菜外加虾壳，拍了张照。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特的海鲜。
几分钟后，七君的微博更新了。
-七君-：@皮蛋粥-天上掉了个大馅饼介绍的店，上来的海鲜全是不认识的，名字也很古怪。虾已经吃完了，叫大头黄蜂。其他三道菜从左到右依次是十六枚、烂船丁和豆腐鱼。[图]
夏柯：“快试试快试试！”
司徒南动了筷子。
十六枚的鱼肉果然如看到的那样，十分紧实，带着一丝葱香和酱油香，很是鲜美。豆腐鱼一开始他差点夹不住，非常软，稍微一用力就要夹断了。所以，才叫豆腐鱼么？至于烂船丁，他感觉肉质有点像是之前在夏柯家吃过的青专鱼，但要更油一点，鱼肉能弥漫整个口腔。鱼刺的确很少，这点和青专鱼也很像，但个头要比青专鱼小很多，一条只有手指那么长。
就着这三道菜，司徒南吃了两碗多，而夏柯更是多，吃了足足四碗饭，才放下碗，打了个饱嗝。
一算价格，也不是很贵，四十多块钱。司徒南还以为可能要上百呢。
出了那店，夏柯一面慢悠悠地走着，一面说道：“下次带你去吃海鲜面！不是那种粗粗的面条，是用米做的米面，有点像是过桥米线那种。”
司徒南应了一声，看着在前面倒着走的夏柯，嘱咐道：“好好走路。”
没等到他话说完，夏柯就一不留神，脚上一滑，就往旁边倒去。他赶紧伸手去拉他，还好动作过快，夏柯转了个方向，整个人完全倒在了他身上。
“痛！”夏柯一手摸着鼻子，眼睛早已眼泪汪汪了，他的另一只手戳了戳司徒南的胸口，嚷嚷着，“你胸口怎么这么硬啊！痛死我了！呜呜呜，我的鼻子该不会歪了吧？”
司徒南：“………………没歪。还好好地在那里。你鼻子又不是整容过了，撞一下怕什么？”
夏柯瞪着双眼望着他，两手乱比划的：“你才整容了呢！我是纯天然的！胸口这么硬，还要推卸责任，哼！”
他有些无奈，问道：“=_=好吧，你想怎么补偿？”
“亲一个~\(≧▽≦)/~”
司徒南：………………………………=_=
最后，夏柯的要求被满足了。他捂着嘴唇，笑得贼兮兮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那里傻乐。
司徒南一手揽过他的肩，说道：“再这样下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咦？”夏柯瞪大眼睛回望他，一副“这不可能这不科学”的样子，手倒是放下了。
“好了，接下去，去哪里？”
夏柯遥遥一指，道：“去沙滩！～(￣▽￣～)(～￣▽￣)～”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章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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