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四十九、昙华 ...
-
本章黑泥、邪|典情节预警。
Ready？GO！
===============================
关于“战国F4”回归人间一事，木叶终于正式对外公开了。
全忍界立刻掀起轩然大|波——试问，有哪个手握权柄之人不曾对“长生”之法心动，哪怕木叶对外声称这只是“转世”？
毕竟，“转世”又如何？他们的记忆和人格被完整继承了，甚至容貌和力量都没有大改，这样的“长生”，如何不令人心动？
不过，讲到舆|论|战，泉濑可不会任其自由落体。她料到世人相较于恐惧他们四人的力量，会把更多注意力集中在“长生”上，所以几乎在木叶不得不对外公开的同时，她和斑以及散落各地的伙伴们，就开始转移重点了：强调“斑已成神”一事，强调他们四人的忍界创世神血脉，强调上一代神已经消失，让人们形成“这只是个别现象”的印象。
这时候，泉濑反而庆幸以过去的木叶为首的忍者们对斑的“抹黑”了：就算这个“神”能长生，但他可不是个会赐福于人的神，反而从还是人的时候起，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修罗。所以，基本没有人会怀着“想要谋求什么”的心思，去供奉这位“神”。
可是，还是有个别本身就地位较高或力量不俗的人，想要获得成为“神”的力量。“战国F4”的坟头已经被坟的主人自己平了，木叶和音隐的实验室也被带土洗劫一空，又没人敢去找活着的他们抢实验素材，日向家目前也龟缩在木叶里。所以，那些人就想尽办法去挖掘一些千手、宇智波，以及据说跟他们有远亲关系的漩涡等族的末裔旁支，妄图通过人体实验获得他们的力量。
然而，公认的大筒木一族直系的千手、宇智波、漩涡和日向四族，除了日向各个血脉凋零的凋零四散的四散，可他们那些显性性状的末裔又大多能打得很，故而捕获难度极大。折腾了些许日子，火之国有修习忍术的贵族，通过种种关系后|门，终于搞到了一颗一勾玉的写轮眼，连忙给自己换上；水之国大名抓到了似乎是漩涡一族后人的流浪忍者，细胞移植已经安排上；土之国大名正在对土影施压……
当第一个给自己安写轮眼的贵族被抽干生命力，像颗风干了三年的话梅一般死去时，人们终于从狂热中清醒过来，想起宇智波的写轮眼有多凶恶：除了卡卡西那只被作为“礼物”、饱含“祝福”送出的写轮眼，和团藏以自己的躯壳为千手和宇智波的“战场”、用千手柱间的细胞的力量强行“平衡”的众多写轮眼，宇智波以外没人能拥有这份力量。
很快又有宇智波散落在外却没能开写轮眼的血裔也开始打小算盘，然后，某个活该倒霉的家伙用自己证明了，“开写轮眼的天赋”和“祝福”，如果二者都没有，那么就算拥有宇智波一族的基因，也还是会被抽干成“话梅”。
于是，大概半年后，当千手和漩涡的细胞被证实“移植后极易引发恶性肿瘤”，那些妄图走捷径的人，终于还是把目光都转回了日向一族——毕竟雾隐有人移植了一只白眼，使用顺畅还没有副作用，这事儿不算秘密。
……然后那个从月球下凡、目前正居住于木叶日向家的白发少年，就用那个雾隐的人头，向全忍界证明了什么叫“大筒木的尊严凛然不可侵|犯”。
似乎从斑接棒半死不活的辉夜姬和羽村、成为活着的“神”开始，心术不正者想使用拥有大筒木和神树血脉的人的血肉，就突然比过去难了千万倍。
泉濑有一个猜想，这个世界可能对以身支撑世界的神裔进行了基于基因甚至因果律方面的“祝福”。说实在的这一点叫泉濑有些为难，因为这么一来王侯将相就真“有种”了；但木已成舟，“神”的存在在这个世界就是“物质现实”，她也只能在此基础上进行下一步操作。
这半年间斑也仔细思考过，他现在身为“神”，与整个世界直接链接，很多世俗的事情已经不便于插手了，否则他和泉濑“把世界还给全体人民”的目标，很快还是会被打着“神”的名义的投机之徒破坏掉——把世界交给自称“神的代言者”的人，甚至比交给大名更糟。他打算使自己成为整个“世界”中如同水与空气那般“自然存在”的一部分。泉濑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现在也按她自己的说法，做一个“阴险狡猾的幕后人员”了。
而学习和使用“忍术”这种与生俱来的力量以过上更好的生活，也好比人学习奔跑跳跃，原本就是属于全人类的自由，不应该只为了某些军|事组|织而存在，所以泉濑将在暗处，把这份力量还给人民。
因此，斑和泉濑都不意外会有人就此事找上他们；倒是来的这个人让泉濑有点意外——她还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呢。
泽轩看到她时，还是会有点下意识的瑟缩动作，但他仍然努力站直身躯，严肃发问：
“在各地无差别教授忍者的技能，却不将他们整|编为任何组织，是你的主意吧！”
泉濑还给他一个阴阳怪气的微笑：“在下不过一介小小上忍，你可真会抬举人呢。”
泽轩的脸色黑了几分：“都什么时候、出了多少乱子了，你真当我不知道外面那些宇智波族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吗？！”
泉濑弹了弹十指：“好吧，不说笑了，确实如此。”
“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泉濑仍然微笑着，但眼神中已然散尽了玩笑的意味，无比坚定且执着的希望之光迸射而出：
“这意味着‘忍术’、‘体术’和‘幻术’将被赋予每一个拥有这份天赋并愿意为之付出努力的人；
“意味着‘忍术’将成为泛用的技术，而不仅仅是贪婪之人和愚昧之人用以互相争斗的技能；
“意味着很多只能依托于庞大的人口基数来诞生，能够造福于人的技术终于可以问世；
“意味着‘忍者’不再会一生作为士兵甚至武器，被困死在一个小村子里；
“意为着‘忍者’将不再神秘，既不高高在上也不低入尘埃……这意味着，传统意义上的‘忍者’终将消失，而‘查克拉’这份本就应当被用于推动社会前进的能量，终将被用于加速世界的引擎。”
“你究竟计划了多少年——”泽轩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不对，这是‘泉奈’还活着的时候，就在做的事情吧！”
泉濑耸耸肩：“所以我说，当年泉奈步子迈得太大了嘛。”
而后转瞬间，她的语气急转直下，连溢散的查克拉都要冻结了：
“——可是泉奈能不急吗？他要是不着急，阿榫，小镜，或者别的某些千手和宇智波家的孩子，可就要被‘木·叶’卖掉了啊。”
泽轩的眼神看向地面，没有看她，但那双眼里写满了悔恨和……恐惧。
在那个并不特别遥远，却因民智未开而天下为大名所操纵的战国时代，“贵族”无条件地被视若神明，而“忍者”则无理由地被践踏到底。
在建立了木叶村之后，战火渐渐平息，被武力镇压的勾心斗角也卷土重来。
“自治”使忍者们由身到心从被贵族们握在手里的刀逐渐成为独立自主的人，这当然不是贵族们愿意看到的，但柱间和斑足够移山填海的绝对力量又使这一进程难以逆转。所以贵族们便动用了他们最擅长的手段。
时任火之国大名提出，要柱间或斑至少一人的孩子前往火之国国都觐见，并成为他的幼子的伴读。
大名几乎就是在指名道姓地要求千手柱间的次子千手榫，和宇智波斑的独子宇智波镜进宫。
而彼世的泉奈却已病入膏肓，不知哪天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斑一边应付千手和宇智波两族合作的问题，一边想尽办法延长泉奈的寿命。听闻镜要被送走的噩耗，斑气得抄家伙就要去跟火之国大名“聊聊”，被泉奈一把拦下。
“你这样去，名不正言不顺，会很被动。”
“可是镜——”
“都交给我吧。”泉奈深呼吸，尽量平复了心中其实并不亚于斑的怒火。
“不行，泉奈，你的身体已经不能……”
斑哽住了，因为他知道他作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现在不能转移精力，必须专心应对族人、千手、其他忍族还有各国贵族，否则他们的损失会更大、更难以弥补。
泉奈首先找上了柱间。
“泉奈，我和斑很快就要与大名进行下一次会面了，我们会解决好这个问题，请相信我吧！”
这一次会面十分短暂，柱间和斑很快就回来了。
“泉奈，你不用再担心啦！我知道你和斑肯定舍不得镜离开，所以我跟大名商量好了，换成阿榫和宇智波家别的孩子去。他们会过得很好的！”
泉奈整个人仿佛坠进了冰窟窿。
这样一来，大名在大众面前已经作出了退让，所以千手和宇智波就必须把各自的孩子送去了。而宇智波家向来不缺孤儿，如果一两个孤儿就能换来长久的“和平”，那么大多数族人肯定会选择把他们送去。因此，不会有人站在泉奈这边。
千手柱间是壮丽高耸的忍界巅峰，光风霁月的盖世英雄——波诡云谲的政|坛从来都不是他的战场；而他又怎么会明白，那太阳照不到的泥潭，吞噬过多少人的灵魂？
大名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除非他早就做此打算！
泉奈知道，他若不能拿出足够服众的证据，他就不能理直气壮地护住孩子们。
他们的木叶，是要用来保护“人”的！
泉奈的部下们动作很快，又或者说，贵族们屑于对“贱|民”隐瞒他们的“小爱好”。他很快收集到了足够让绝大多数人呕吐的资料，然后亲自来到了千手一族的驻地。
但是柱间说——
大名见识过他和斑的力量，不会对他们的族裔轻举妄动；而为了木叶的存在，为了和平的降临，这样的风险是可以承受的。
泉奈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哇哦，千手柱间，枉我这么些年来……看来你这政|治素养学得‘不·错’啊。牺牲一个幼子和一个孤儿，就可以走上迅速和平建村的康庄大道，还能顺道向大众展示一下千手‘毅然献出族长之子的大义凛然’和宇智波‘不敢牺牲族长之子的胆小怕事’！”
“泉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没再管柱间说什么。为了不再逼迫斑从镜和两族中的孤儿之间做二选一这样残忍的事情，泉奈建议斑先去跟柱间打一架，让他清醒清醒。
然后泉奈找上了扉间。
“不是已经不需要镜去了吗？”扉间看上去有些迷惑，语气间甚至有点嫌弃泉奈多事。
“族长家的孩子，就可以被父亲随便推出来牺牲了吗？不是族长家的孩子，就可以任人宰割了吗？”
泉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睛瞪得仿佛分外无辜，实则杀气腾腾：“你他|妈自己愿意‘顺·从·民·意’走捷径、为了一时和平就把孩子送去，送给那些所谓‘贵族’——那些吸着平民膏脂壮大起来的渣滓——当飞|机|杯，你就自己去啊？自己上赶着犯贱，祸害无辜的小孩子做什么？”
“宇智波泉奈，你嘴巴放干净点！谁说大名就一定——”
“你自己看！！！”
扉间眼疾手快接住差点正中他门面的一捆资料，简要翻了翻，眉头拧成一团。
泉奈咬牙切齿：“我们的孩子们怎么能被这样对待！”
“你别告诉我你想对大名——”
扉间看着泉奈血红的眼睛，闸住了话头。
他看出来了，他是真的想。
扉间的嘴巴张张阖阖，被这番惊世骇俗之言激起的千言万语堆积在喉头，却又只憋出一句“如果我们跟火之国贵族闹翻，说不定他们会鱼死网破出卖火之国国土，换取其他国家的军|事力量歼灭我们”，余下的所有负面言辞只好烂死在肚子里。
“所以啊，柱间家的情况已经算是破罐破摔了，”泉奈忽然微笑起来，那笑容中陌生的黏腻感，瘆得扉间下意识一哆嗦，“不过要是由千手柱间大人亲自去，想必大名会欣然笑纳，甚至受宠若惊吧？”
扉间登时跳起脚来：“不许你这么侮辱——”
“你也知道羞耻、知道恶心吗？！你就不想想，这种事情对人生经历更单薄的孩子们来说，不正是灭顶之灾吗！”泉奈一把掐住扉间整个下半张脸，将他掼在地上。尽管病弱，但在怒火的加持下，他那从童年起就能用单手打刀扛住扉间正手太刀的巨力，令后者无法挣脱，“我再说一遍：我之前冒死搜集到了铁证，那么好声好气地拿给你，你偏不信！明明是你们兄弟俩一定要答应的事情、你们一定要走的捷径，偏要把孩子们往火坑里推！仿佛不趴地下给那群脑满肠肥的烂货舔腚|眼子你就浑身难受！这时候让你们为了村民的人身安全牺牲一点名节，怎么又铁骨铮铮了啊？！
“你们怎么就不明白，贵族一直在一步步试探我们的底线，他们现在的行为，就是试图在我们头顶上拉|屎！
“木叶，只是忍者与贵族把持的旧秩序间暂时的绥|靖产物——
“它才不是真正的和平！！！”
宇智波兄弟分别与千手兄弟不欢而散——扉间仅仅暗示会再拖一拖，而柱间拒绝发表任何意见。
“斑哥，木叶，长不了。”
泉奈颓唐地盘腿坐在宇智波宅的长廊檐下，眼中一片死寂。斑从武力和理论两方面都没能撼动柱间，此刻亦十分沮丧。
幼小的镜远远站在另一件屋的门边，冒出一点头看着他们，却因为害怕现场的气氛而不敢上前。
其实他是有所察觉的，虽然他的叔父泉奈对他掏心掏肺地好，但他的父亲宇智波斑……也不能说不爱他，斑就是对他并不亲厚，也不满意。
这也不能全然怨斑，毕竟当时斑也只有二十多岁，不够成熟。他与泉奈那都是何等的惊才绝艳，“强强联手”的亲子却由身到心都天生非常平庸软弱，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物极必反”。不仅如此，泉奈自镜出生后，身体就垮了——由于不知道有千手和宇智波混合的血统，换眼破坏了他体内混血产生的庞大阴阳之力的平衡，生产又进一步加剧了问题，他现在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显出油尽灯枯之势。
泉奈已经预见到自己无法实现“变|革”的未来了，现实却又雪上加霜，逼得他不得不兵行险着。他不是不知道最优选择是牺牲两个小孩换取最后最关键的几年蓄力期，到时候就能更加稳妥地自下而上推动目标；但在斑勉强维系平衡、千手兄弟掣肘、木叶村人等着捡漏、贵族和别国各怀鬼胎的当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已经没时间了。
“‘革|命’哪有不死人的。”
他麻木地在心里对自己说，而后合上双目。
再睁眼，这双源自亲生父亲的眼珠已然变为血色。
泉奈首先安排好了支持他和斑的族人们，能少出任务的就直接退休，能在外地潜|伏的就不要回来，能假装死掉的就不要“活着”。
然后，他开始着手对付贵族们。
贵族间从来不缺有野心的人，有时只需要一点点助力，他们就能自己乱起来。
大名再也不能催促初具雏形的木叶送人质了，因为他被有忍者暗中助力的政|敌直接“送走”了。可是旧大名一系的残党也不是省油的灯，而新任的大名同样不希望这样有心思和能力直接对贵族动手的忍者继续活着。因此，虽然这些沆瀣一气的贵族拿不出确切证据，但他们还是捏造了跟真相八|九不离十的罪名，扔给了最近跟火之国大名有龃龉的木叶。
柱间迅速接住了这口锅，并携着在泉奈看来不知所云的“忠义”站上了道德高地，对各国承诺会给出合理说法。斑气得又跟柱间打了一架，但依旧两败俱伤。
扉间心里打起鼓来，他总觉得泉奈这个小疯子后面还有大招——斑对泉奈滤镜十二级糊眼上根本啥都看不出来——所以他决定先去找泉奈，让他这段时间收敛一点。
然而斑与泉奈的宅邸内，却已不见那人的踪影。
没过多久，都城便传出了震惊世界的贵族屠|杀案。
火之国这下仅剩能够勉强维持国家运转的贵族了。
宇智波泉奈压根就没打算瞒，而是异常高调地一边打退木叶派来的人，一边把他查到的以火之国为主各国贵族的腌臜事儿都抖落了个干净，还大肆宣扬“忍者是人、不是工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类的言论。
舆|论顿时就炸锅了，世人皆知其杀人如麻，世人却也皆认其替天行道。可这世上唯有柱间、斑和扉间能与这冉冉升起的修罗新星一战，然而柱间必须稳坐木叶，斑拒不出战也没人能奈他何；所以，为了木叶的稳定，为了给世界一个交代、一个承诺——反抗贵族的忍者会被处理掉所以请贵族不要对忍者全面开战——千手扉间出动了。
——在泉奈的一手推动下，扉间跳进了这个泉奈用自己的命打造的陷阱。
事实上扉间一直都是打不过泉奈的，即使后者已经没几天好活，但吃点虎|狼药总能再拼几波。他们俩在泉奈刻意的掌控下战成了双双濒死，木叶方则对外宣称清理门户成功。扉间还能养回来，但实力不如以往，即便泉奈死了，千手和宇智波的实力天平也不会歪太多。而泉奈被事后才得知真相的斑藏了起来，勉强续命不到一年，终于撒手人寰。
斑终究没能为了镜而忍住。
他并非作为“忍者”，而是作为一个感情丰富的“人”，与柱间展开了最后的死斗。
“柱间啊……明明我们拥有这样的力量，可以一统天下……虽然会暂时陷入动荡，但只有统一才能迎来更加长久的和平……现在你还活着，你的力量可以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等你死了呢……”
“统一会引发战争，战争会摧毁新生的木叶！木叶是我们从小的梦想，是来之不易的和平！”
“一叶障目……”
斑身上骤然散去的生命力，把柱间的一部分灵魂一起带走了，与渐渐熄灭的残火一同，溶化在细密的大雨中。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四十九、昙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