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湍流之炎》Dark Cat

23、二十三、进化

　　“因为……那时候既能达到赔罪目的又能迅速堵住他的嘴的只有烤鱼了，毕竟说好了跟他们汇合却又没能照做、害他们劳神费力的是我们。”
　　泉濑正襟危坐。

　　——啊，还是既直接又正派还很温柔，这样一点都没变的泉奈真让人没法拒绝。
　　以上是思路又跑偏了的斑的走神内容；同时因为在久别重逢的泉奈面前智商自动下降的效应，斑的走神体现在了脸上。
　　这种既痴汉又宠溺的表情，配合斑冷峻的五官，着实叫泉濑适应不良。
　　脑袋一热，一句在她看来很多余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难道你喜欢吃鱼？”
　　斑几乎是深恶痛绝地即答：“不。”

　　气氛又陷入了凝滞状态，泉濑竭尽全力，一边维持着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的平静，一边催动大脑飞速运转。毕竟在她看来，两人把注意力集中在聊天上，总比别的好。
　　“那……那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

　　“唉。”
　　斑忽然非常明显地叹了口气，吓得泉濑无法抑制地哆嗦了一下。
　　然后斑看起来更加沮丧了。他近乎哭笑不得地伸长手臂，将满眼满脸写满了“救命别过来放过我”的泉濑揽向他自己。
　　“拜托，别人谁都无所谓，只有你——别害怕我。”
　　他像安抚一个婴儿那样轻轻地拍打着泉濑，每一下都正中关键节拍，拍得泉濑精神高度紧绷身体身体却极其放松。
　　最后她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投降一般彻底放松。

　　为防止出现作弊现象，提前到达高塔的小队要在塔里等候。当泉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满脑子呼啸而过小伙伴们尸横遍野的场面。幸好斑太爷在泉濑身边有别人的时候从不出现，离开时也会自觉催眠她，让她暂时遗忘这些，她得以有一些自欺欺人的“自由时间”，看鸣人拉着佐助，在宁次身上实验各种恶作剧点子、挑衅牙和赤丸、找小樱搭讪……以及，在鸣人不要命地去招惹我爱罗的时候，她还得负责把他捞回来。
　　不过我爱罗面对鸣人时，杀气尖锐度倒是前所未有得低——难道是因为九尾比较厉害？

　　当泉濑不得不独处的时候，斑就会分秒不差地出现在她感知力可及的范围之内。她简直想跟鸣人挤一张床睡——然而“鸣人惨遭斑毁尸灭迹”这一可能打消了她的念头。
　　事实上，斑在她面前一直都表现得非常温和体贴，印象中那个狂妄冷酷的中二不治患者早已不知道被OOC到哪个平行世界去了。从捎带食物到指导忍术幻术，斑的行为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泉濑的三观。
　　他带的东西是她最喜欢吃的；他聊的话题是她最感兴趣的；他指导的忍术和幻术都是最适合她的；他甚至表现得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宇智波的后裔。
　　一个先前完全不认识的人，却表现得仿佛是最了解她的人……
　　泉濑这几天过得倍感煎熬。这不仅仅是因为斑对她好得过头，更因为她发现自己逐渐开始享受这种“好”了。
　　——这是个非常糟糕的方向。
　　泉濑脑海中滚过前世Luli时代看过的无数漫画小说影视剧，那些被假情假意骗得一无所有的女配仿佛就是她的未来。

　　第四天夜里，她痛苦地看着斑又一次带来的事物——红烧排骨糖醋鲤鱼油煎大虾爆炒卷心菜，内心天人交战十秒钟后，本着“浪费食物是不道德的”和“反正早晚都是个死还不如死前好好享受一把”的心理，又一次大义凛然地吃掉了上述一切。
　　“斑君……你的手艺真是太棒了。”
　　出于情不自禁，又或者是对连日来“白白”享受了斑所带来的这么多好处的过意不去，泉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哪知却捅了篓子。

　　“这还是你教给我的，你不记得了吗？”
　　斑忽然双手捧住她的脸，无比温柔又偏执地吐露出疯狂的话语。

　　泉濑恍然惊醒。
　　她差一点就真的沉溺于斑所营造的温柔假象中了。斑显然是在透过她看着某个跟她相似的人，而她这时候要是有什么没答对……很可能，脑袋会被拧下来。
　　然而她的身体却先大脑一步动了。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自然而然地放在了斑的手上，要命的言论脱口而出：
　　“可是我以前真的不认识你啊，你是不是把我认成别的什么人了？”
　　——完了。
　　在泉濑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的时候，人类垂死挣扎的本能打开了她的万花筒写轮眼。斑的万花筒也同时打开了，两对殷红的眼睛对上，火花四溅。

　　一阵天旋地转后，泉濑发现自己出现在在一座露天花园中。环顾四周，木质的亭台楼榭，错落有致的山石花木，清澈见底的流水深潭，典型的中式园林。一切景物都在互相掩映着，阻挡了一切可以通向理论中“园林边界”的视线。
　　而且，太安静了，除了流水声，连虫声鸟鸣都没有。
　　泉濑意识到，这里不是现实世界，是幻境——然而她无法确定这到底是谁制造的幻境。虽然这里给她的感觉类似镜花缘产物，但是众所周知，高明的幻术可以让人以为自己才是施术人。继馄饨、水饺之类地方性强到本不应出现在这里的食物现身于斑手中后，她实在不敢想斑眼中那位与她相似的苏前辈，到底还告诉过斑多少属于原本那个世界的东西。
　　那么，斑在哪里？

　　泉濑不想，或者说，她认为自己不应该想要看到他；但是她却还是第一时间想起了他。
　　她甩掉这些没用的琐碎念头，向一座视线范围内最高的建筑物跑去。她跳到小楼屋顶正脊之上，再度环视四周，仍然是看不到边界的园林。
　　“宇智波斑！”

　　忽然，某个方向传来奇特的“震动”，不是声音，只是某种无法详述的感觉。泉濑奔向那边，发现斑正站在一个六角凉亭里。
　　“斑君！”
　　斑也看到了她，向她走来，却停在凉亭内边界线里。他张口说话，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见泉濑停在凉亭前不敢轻易再走动，斑哭笑不得地抬手在半空中作敲击状。泉濑这才明白，他似乎是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圈在凉亭里了。

　　斑思忖片刻，摸出一支笔和一个卷轴，给泉濑写下这样一句话：
　　“我本想等你再长大点，再把你放在我这里的东西还给你呢，没想到你的灵魂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了。”

　　“啥？”
　　泉濑完全不知道他究竟在表达些什么，忽然两团透明的红色不明事物从斑眼中奔涌而出，狠狠砸进她的眼睛。
　　在昏过去的前一秒，她看到周围的一切分崩离析。

　　等泉濑在真正的现实中醒来时，斑已经不见了。她忽然意识到他这一次没有封印她与他这些天的记忆。
　　丝丝缕缕的阳光泄入屋内。
　　“啊，第五天了呢。”
　　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泉濑和鸣人佐助他们一起来到公共区域的时候，其他已经到塔的人也在这里。宁次一脸的心力交瘁，眼圈快跟我爱罗一样黑了，鸣人天才级别的恶作剧能力果然不是闹着玩的。佐助这些天一直被鸣人拉着一起玩宁次，从一开始的半推半就到现如今的乐此不疲，小孩子“堕|落”起来总是那么迅速。千手兄弟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就像时刻紧绷着也没能发现什么那样，浑身撒发着抑郁之气。
　　唯一看起来最放松的反倒是砂忍三人组，连浑身血腥味的我爱罗都透着莫名的轻松感。
　　死线前的最后一组终于到达了：是音忍的三人组。
　　三人看起来非常狼狈，第七班打出来的一身青肿闹现在也没好利索；金的造型尤其可怕，原本一头长及小腿的笔直黑发，变成了或长及背心或短如板寸，参差不齐的枯草。
　　如此凄惨的音忍们，看到红光满面的第七班时鼻子都要气歪了。特别是金，看着不论对方是男是女专门冲脸打的鸣人、用手里剑影风车钉她头发的佐助和补了临门一脚的泉濑，恨不得把他们咬碎。

　　在死线之前到达中央塔的有木叶的59届第三班、60届第七、八、十、十一班，砂隐的我爱罗小队和音忍托斯小队总计21人。原著中的药师兜卧底小队已经被宇智波杀的杀烧的烧。
　　无论如何，介于前两场考试留下来的人都太多，预选赛还是不可避免地开始了。21个人中将有二十个被抽中进行二进一对决，剩下的一个则能直接晋级。
　　泉濑推测，为了在正式的第三场考试中能有更多机会展现木叶的力量，这一个空白名额肯定会落到木叶下忍手里；而较弱的下忍得到这种名额也只能当炮灰衬托别人，所以这个名额肯定会被分配到一个强悍的、在第三场考试中基本能稳赢的木叶下忍手中。
　　——千手泽梁。
　　原本还多少期待着预选赛能少打一场的泉濑，此时彻底死了心。

　　由于药师兜组的全军覆没，整个预选赛的对战表都变得不可预测了。佐助虽然还是第一组上场队员，对手却换成了萨克。
　　上场前，看佐助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在死亡森林里没打够，此刻看到人肉沙包又来了，兴奋到飞起，血红的写轮眼惊得一众上忍纷纷侧目。伪装成音忍带队老师的大蛇丸金色的蛇眼也扫了过来，泉濑发现木叶上忍对此居然集体装看不见。
　　——两边都是！演技太假了好不好！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在一阵密集的暴击声和令人牙酸的凄厉哀嚎声过后，第一场战斗戛然而止。
　　看台上关于“宇智波”、“少年天才”、“写轮眼”之类的啧啧赞叹经久不散。
　　泉濑简直不忍心直视萨克被抬走时扭曲破烂的样子。

　　“千手泽轩vs羽生泉濑！”
　　——等等？怎么这么快？！而且对手还是那个千手老二！！对上这货别说不能开写轮眼了，就算开着眼也不一定能打过啊？！！
　　在满脑子轰鸣的震惊中，泉濑硬着头皮走下战场。

　　“你我今天不比别的，就比体术，如何？”
　　千手泽轩语惊四座。鸣人一下子就火了：“你太瞧不起人了！泉姐快给他点颜色瞧瞧！”佐助和卡卡西也面色不善，狠狠瞪着第十一班其他三人。山城青叶作为带队老师和千手兄弟身份知情人，只能背下这个他根本管不了的黑锅。
　　“……什么？”泉濑有点蒙。
　　“来吧！”
　　泽轩没有回应泉濑的反问，只是摆出了体术对战动作，曾由他本人整理的木叶标准套路。泉濑见状也不再多言，调整呼吸，降低重心，做出属于她自己的准备动作。
　　看台上懂得比较多的忍者们，尤其是卡卡西和日向一族的几人，纷纷集中精神。

　　两个小日向的带队者，凯和夕日红皆有些心惊。
　　如果说千手泽轩是木叶标准钢拳的集大成者，能把所有木叶忍者都无比熟悉简单招式运用得出神入化，那么羽生泉濑则称得上令人匪夷所思了。
　　起初应对还不够灵活，羽生被打飞了好几次；但越往后便越发流畅。如水一般的气场，至柔亦至刚，将泽轩雷霆万钧的钢拳悉数化解，甚至还能给予反击。看千手被击中瞬间狰狞的表情，不难推测那看不太出外伤的地方有多疼。
　　红是对羽生那与日向家略有相似的拳法感到意外，而凯则更严重，简直就像见鬼了一样。
　　作为木叶当代的体术第一人，他当然能看出那个千手泽轩在没有发挥全部实力的当下也能这么强，其实力显然深不见底；他更能看出，羽生这套奇怪体术的拥有者并不曾只此一人。
　　——这是宇智波家曾经小范围出现过的体术，曾有不少人用写轮眼拷贝过，但终因不得要领无法高效运用而放弃；而上一任真正的“使用者”，已经死了很多年。
　　……宇智波带土。
　　凯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卡卡西，发现他正死死盯着战场。
　　自从带土死了……凯看着看台底下黑发黑眼黑衣服的小孩，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我认输。”
　　千手泽轩第二次一鸣惊人。明明他也没有无力翻身，并且本场考试并没有规定不许用忍术和幻术。
　　“你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泉濑拦住欲转身离开的泽轩。对这场奇怪的、好像热身赛一般的所谓“对决”，她感到浑身都不舒服，直觉叫嚣着要刨根问底。

　　“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强大。”
　　泽轩认真地看着她，向她伸手。泉濑下意识地向后一撤，那只手刚好尴尬地停在了距离她的脸五厘米的地方。
　　“现在的年轻人……唉。”
　　三代嘬了口烟斗，摇摇头。

　　对后面的战斗，泉濑兴趣缺缺。她这场所谓的“胜利”总让人觉得名不正言不顺，被真正打败都比这样好。一股闷火堵在她心头，可她又不能逮着泽轩揍一顿。
　　鹿丸vs金、鸣人vs牙的比赛结果对她来说几乎没有悬念。鹿丸靠卓绝的智商让金自己一头撞墙；鸣人则靠强大的临场直觉和运气，打倒赤丸还一个屁熏坏了牙敏感的鼻子。真正让泉濑重新开始关注比赛的是接下来的分组。
　　春野樱vs日向雏田。
　　——那么，就看看到底是理论家厉害，还是大小姐厉害？
　　结果倒也不难猜。尽管雏田内向害羞毫不起眼，然而这些并不能掩盖她接受日向宗家正统教育十二年的事实。两个同为60届木叶下忍的女孩都不会对对方下太重的手，但小樱的拳脚，在柔拳面前着实太无力了些。刚开始，小樱或许能靠机动性躲过攻击，但是一旦她被打到、哪怕是蹭到一下，她失败的命运就几乎注定了。

　　噗。
　　轻到几乎听不见的一声，雏田一掌拍在小樱右肋上，小樱立刻浑身一抖摔坐在地。
　　“小樱加油！站起来啊！”“樱小姐加油！”
　　鸣人和小李在小樱第一次被柔拳击中的时候出声声援了她，这明显导致雏田的进攻节奏出现了紊乱。出于对雏田和小樱这两人、对日向家的种种看法，泉濑当然比较希望雏田能赢，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大声为她加油：
　　“雏田加油啊！不要顾及别人的影响，拿出你真正的实力来！证明你自己！”

　　没人想到泉濑会这么大声地给雏田加油，雏田自己更想不到，毕竟她俩给人的印象都是内向型的。
　　“喔哦，我还以为你会更高冷些呢！”
　　“我们的泉濑只是比较认生，她可是个很温柔的好孩子哟。”
　　银发面罩脸拍拍自家女弟子的脑袋，毫不示弱地对上西瓜头老河童。

　　小樱在右肋、上腹、后腰各中一掌之后开始吐血并无力再战，月光疾风判她失败并指挥医务人员抬走了她。战斗全程，第十一班除了山城青叶象征性地战前鼓励一番，没人出声。
　　“这也能算优秀毕业生？”泽梁看着小樱，一脸凝重。
　　“我看那个日向宗家大小姐倒还凑合。”泽轩撇撇嘴。
　　他们对话的声音很小，若不是泉濑靠他们很近还一直注意着他们，他们又对她不太设防，她肯定不会听到。显而易见，他们对这俩人都不满意。

　　“她是你们的同伴，你们不过去看看吗？”
　　“可是我们也是人，也有远近亲疏。别把我们看得太高大，我们属于人类的渺小心胸装不下那么多事那么多人。”泽梁抱歉地笑笑，“所以我们会保证她的生命安全。但也仅此而已了。”
　　泉濑想说牺牲小樱来为千手兄弟的目的打掩护，对小樱是不公平的；然而她转念一想，她的存在本身对小樱就是不公平的。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下一场比赛是手鞠对战天天。泉濑出于朋友的立场，暗示天天攻击动作尽量隐蔽些；可惜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和招式相克面前，全是白搭。手鞠几扇子狂风就让那些明里暗里的暗器统统失效，顺带刮晕了天天。
　　接下来是原本属于小樱和井野的比赛，如泉濑所猜测的那样，小樱是和宁次一对一互换的……井野一上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宁次和雏田比谁更厉害。宁次嘲讽地看着她，冷笑一声，打开白眼，一击KO。
　　“木叶的未来……”泽梁蜷缩在墙角吐魂。
　　由于蝴蝶效应，志乃提前跟勘九郎对上了。这就像纳米机器人打高达，孰胜孰败一目了然。两人实力等级相当，因而又成就了一出被招式克死的悲剧。

　　“我爱罗vs洛克·李。”
　　泉濑心里咯噔一下。
　　她想对小李说“认输吧”、“你打不过他”、“就算真的要打也别太强求”……可是看着他跟凯互相打起时纯然快乐的脸，这些泄气话她一句都说不出口。
　　“卡卡西老师，我爱罗会杀了小李的。”
　　“我知道，但是小李是很强的，而且凯会保护他。”卡卡西眯眯眼，“相信他们吧。”

　　解开绷带、扔掉负重，表莲华、里莲华……每一次小李击飞我爱罗，泉濑都会燃起一点“说不定小李会赢”的希望；然后下一秒，我爱罗轻伤甚至无伤地站起来，这份刚刚凝聚的希望都会被打得更加破碎。
　　小李一次次突破自己的极限，然而他又不是六道仙人，单凭体术怎么可能打得倒一尾守鹤。

　　当最致命的沙浪砸向已经无法动弹的小李，看台上传出惊人的呼喊。
　　“我爱罗，住手！”
　　沙浪猛然停止。

　　“……鸣人？！”
　　不仅是泉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刚刚出声的鸣人身上，连大蛇丸都在看他。
　　——鸣人刚刚居然成功叫停了我爱罗？！“那个”我爱罗？？！！！

　　“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连你也来阻止我！”
　　“你已经赢了啊！干嘛还要杀了他……太掉价了好嘛！”
　　鸣人不愧为意（hao）外（yun）性（qi）第一的忍者，一句话就把打红眼的我爱罗气醒了。趁这个空档，凯把筋疲力尽的小李救下场。小李浑身上下都是伤，但是因为鸣人的惊天一声吼大概没有大碍。
　　“在我不在场的时候鸣人到底做了啥能跟我爱罗混熟到这种程度砂隐村肯定要除掉会如此影响我爱罗的鸣人但是木叶一定会为了九尾跟砂隐决斗……”
　　以上为泉濑脑中的滚滚弹幕，千言万语汇成一副“我（已经）不知道这种时刻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切”的面瘫脸。
　　鸣人和我爱罗一个台上一个台下，遥遥相望无语凝噎；佐助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别过头去不屑地哼了一声。

　　没有比赛的只剩三个人：托斯·砧，秋道丁次，千手泽梁。
　　泉濑转身离开看台，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比如洗手间，静一静。临走时她瞥了一眼对战分组，果然空白名额被送给了千手泽梁。
　　这座塔里的忍者们都聚集在“斗兽场”的预选赛上，洗手间此时连水声都没有。泉濑把脸贴近镜子，跟镜中黑白分明的人影视线相对，墨色的瞳仁两两相对。
　　有那么一瞬间，她假设自己并没有继承到宇智波一族的血脉，而是有一双像羽生岚那样金色的眼睛，除了“见鬼”什么特殊能力都没有……然而她立刻就被这一假设吓坏了。
　　因为她知道，有没有写轮眼是次要的，但是如果她没有宇智波的遗传基因，她不会如此擅长战斗，她很有可能已经死于某次任务甚至“意外”。
　　毕竟她是距离“九尾妖狐的容器”和“最后的宇智波”最近的人，怎么可以弱小呢！

　　她强行忽略了这样一个细小的声音：
　　——如果你不是真正的宇智波，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哟。

　　……去抽决赛对战的签吧。泉濑在心里对自己说，镜中的人影笑了笑。
　　她向外走去，却看到宇智波斑高大的黑色身影挡在门口。他弯腰揉了揉泉濑的脸，未被长发遮住的半张脸浮现出一个柔软的浅笑：
　　“千手家的都是笨蛋，别理他们。”
　　“……嗯。”

　　她将自己微凉的指尖附在他的手背上，然后活动拇指把他的手掌夹离自己的脸。“我要回去了，你快走吧。”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再见。”
　　斑的手脱离了她的控制，转而与另一只手一起握住她的。
　　“照顾好自己……泉。”

　　“……等我把这个世界变成我们所设想的模样，我就来接你。”
　　斑看着泉濑渐渐远去的背影默念，结印瞬身离开高塔。他离开没有多少秒，千手兄弟出现在他曾经存在的地方。
　　“感觉就像是‘那个人’回来了。”泽轩死死盯着地面，两眼放空。
　　“连泉奈都……斑倒也不是不可能。”泽梁勉强地苦笑。
　　“那么，到底是谁？”
　　“不论他现在是谁……他一定会去找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