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蚁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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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再不斩和白送交了木叶高层，卡卡西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卡卡西脑中闪过自认识泉濑以来她身上发生的种种，脑中的弦猛然一跳。
特别是这第一次出任务的路上，很少见她直接出手，却总能最快制敌。最让卡卡西惴惴不安的是她的体术路子，叫人分外眼熟却又迟迟想不起缘由。
卡卡西回到木叶后苦思冥想了良久，终于在某天偶然碰到了一个日向一族的忍者时豁然开朗。
那种与日向家传的“柔拳”有着相似的“旋转”特点、整体却又大相径庭的体术……带土曾经依靠其在中忍考试中击败凯的体术！
虽然大部分人都认为富岳一支才是宇智波的嫡系传人，却很少有人知道默默无闻的宇智波虹和宇智波带土才是这个曾经站在巅峰的一族最正统的继承者。卡卡西记得带土得意洋洋地提过这是宇智波嫡传的体术，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爹揪着耳朵黑着脸提溜走了。
整个木叶乃至整个忍界仅此一家绝无分号，这么独特的体术，他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
可是木叶似乎又对她全无察觉，卡卡西也不好贸然上报。
怀疑自己的学生、部下和战友总是不太合适的，但是为了木叶的安危，他又不得不对这个奇怪的小女孩保持一定的警惕心理。
看来又有的忙了啊。
卡卡西面罩下的脸立马苦成了一团。
又等了几天，仍然没有出现合理的机会，卡卡西决定创造机会去探究泉濑的秘密。
把学生们集合起来做体术指导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理由。
说干就干，当天下午鸣人、佐助和泉濑就被召集到了训练场。
三个小孩并没有像他设想的那样，因为休假被打断而分别带着表现形式不一的不满情绪，反而一个个看起来跃跃欲试斗志昂扬。
卡卡西又想起了毕业考试演习，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对战还未开始，另一组四人小队忽然也造访了这个训练场。
对方是由山城青叶带队的第十一班。
看到这四个人，卡卡西觉得自己的脑袋又隐隐大了一圈。
这个小队的学生组合也是经典的两男一女编制，其中的女孩是那种性格最普通的青涩少女，长相可爱性格活泼，会喜欢像佐助这样帅气的男孩子，不过她的理论成绩倒是相当优秀；但是另外两个就不那么简单了。
来自本应早已凋零的千手一族的兄弟，明明是双胞胎却长得一点都不像，一个是黑发黑色大眼国字脸，一个是白发红色狐狸眼瓜子脸，整天神神秘秘，似乎还跟三代目等木叶高层有所来往。
看着这两个小鬼意味深长的视线集中到泉濑身上，卡卡西心中陡然升起一种责任感。
——就算他自己再怎么怀疑，泉濑也是他的学生，也轮不着别人插手！
可惜山城青叶抢在卡卡西能反应过来之前，提出让两组学生对练。
鸣人第一时间答应了，佐助也明显不想拒绝，泉濑看起来有点不情愿，却因为习惯性的迁就也没有拒绝。
对面的十一班，小樱见佐助同意，顿时整个人高兴地简直要飞起来，非常积极地试图凑到佐助身边，却被黑发的千手哥哥泽梁坚定不移地挤到鸣人面前。
于是当下的情形变成了：小樱一脸嫌恶地看着飘飘然的鸣人；泽梁带着温和的微笑，用浑厚到诡异的气场压制着佐助；泽轩自然半推半就站到了泉濑面前。
泉濑惨兮兮地看了一眼卡卡西，试图呼唤他来支援一下，却发现他正在跟山城青叶对峙，只好任命地对上了泽轩。
泽轩看起来一如既往地令人牙疼，那双紧紧盯着泉濑的眼中涌动着汹涌澎湃的眷恋、怀念、愧疚……最后搅成一片痛苦绝望的死寂。
“嘿！”
泉濑轻轻地唤了泽轩一声，他一怔，眼神恢复淡然。
“来切磋切磋吧，千手泽轩。”泉濑做出木叶流体术的标准架势。
“泉……濑。”泽轩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请多指教。”
“承让了。”
鸣人和小樱重复着“面对‘女神’一定要认真表现”“鸣人这混蛋怎么这么难对付”“哎呀又把小樱打飞了下手太重嘤嘤嘤”；泽梁则进行着掺有浓重怀念气息的对佐助单方面的调|教。卡卡西跟山城青叶扫视一圈，看到泉濑和泽轩中规中矩的切磋手法时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
失败了。
忽然卡卡西脑子里灵光一闪。
——会不会是因为，木叶高层对泉濑有些心思，才故意派与高层联系甚密的千手兄弟来搅局？
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但是怀疑种下后就难以拔除。
以后再说吧。
……看来要更加努力地保护这些小鬼了。
经过半天的训练，晚上回家的时候，小樱已经被鸣人误伤到快站不起来了；鸣人一片愁云惨淡地挽着同样无比消沉的佐助回了家；泽梁表示调|戏宇智波一直都令人神清气爽；泽轩看起来依旧严肃，不过倒是不像以前那样沉重了。
泉濑决定一定要尽力远离千手家的这对老妖怪，不然就找机会万花筒了他们！
第二天泉濑在家休整了一整天，做做家务搞搞个人娱乐。没想到当晚鸣人居然就把三代目的孙子拐回家了，还附带两个同样脏兮兮的小不点。
“从今天起鸣人就是我们的大哥！”木叶丸龇着豁牙宣布，“所以——泉濑大姐你好！”
“呃……木叶丸君你好。”
主角光环什么的真可怕。
所以咯，只有女主光环却没有原著主角光环的泉濑很快就被卡卡西逮到机会了。
“哟，泉濑酱刚刚那一手很特别呢？”
刚刚那柔和却无法抗拒的一推，卡卡西毫不怀疑，如果她在其中加入了足够的查克拉，他的经络会受损。
“诶？有咩？”
这种时候能说什么呢？只能装傻。
一旁陪着鸣人练习的佐助有些看不过去——道理在哪边他不管，反正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基友们总比只认识了几个月的大叔重要：
“说到来历不明的东西，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呢，卡卡西。”
卡卡西早已习惯了这小孩酷酷拽拽的语气，因而也没有生气：“什么？”
“你那只写轮眼，是从哪里来的？”
卡卡西很明显地怔了一下。
他直直地盯着佐助，却让人觉得他在透过他看着别的什么；他轻轻抚上自己护额下的写轮眼，良久才答道：
“这是我的队友以及最好的朋友，宇智波带土，送给我的上忍升级礼物。”
佐助霎时瞪大了眼睛：
“带土哥？！等等，我记得他的眼睛明明是——”
脑中一闪而过的影像打断了佐助即将出口的话。
——与自己家鲜有来往的大伯虹，那精致严肃的苍白脸庞和仅剩一只的细长狐狸眼。
“带土哥后来的眼睛，是虹伯伯的吧。”
“没错。”卡卡西的面罩动了动，看表情似乎是苦笑，“当年我升为上忍后，在那次任务中差点犯下抛弃伙伴的愚蠢行为，要不是差点被我放弃的琳绝地反击，带土就要被我拖累死了。即便是这样，他也受了很重的伤，他以为自己活不了了，于是把一只写轮眼送给了瞎了一只眼的我。幸运的是老师来了，救了我们。带土后来花了很长时间才康复，能重新成为忍者实在是奇迹。”
他停了停，叹了口气：
“然而最终……老师，琳，带土，我一个人都没能保护得了。”
“我一定会杀掉那个男人的。”
佐助突然非常坚定地对卡卡西宣告。
卡卡西一呆，随即笑逐颜开：
“我会帮你变得足够强。”
卡卡西被严重感动，体术探秘的事情又无限期延后了。
回村许久之后，泉濑慢慢意识到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卡卡西老师……白和再不斩怎么样了？”趁着鸣人和佐助都不在，泉濑抓紧时间问卡卡西。
“嘛……告诉你大概也无妨，反正你们都是参与者。”卡卡西嘟囔了几句，声音转大，“木叶正在对他们做审查，以后他们俩大概会留下来吧。”
“诶——？不用送回雾隐吗？”
“开玩笑，掌握了咱们四人的情报，难道还能让他们回去？”
泉濑停住，向来没什么大幅度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柔和却令人极其不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直接杀掉岂不是更永无后患吗？”
卡卡西呆在原地，脸上唯一露在外面的部分，一只眼睛，微微抖了抖。
他忽然蹲下，一手搭上泉濑肩膀，一手附上她的颈侧：
“别这样。孩子，求你，别这样。”
“哪样啦？”
泉濑微笑起来。
卡卡西终于流露出了明显的痛心：
“……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所以，拜托你，别逼着自己坏掉。”
“卡卡西老师啊，说句挺中二的话……因为这是个连孩子都被鼓励去战斗乃至杀人的世界啊。”
“别再说了！”
卡卡西打断了泉濑“肆无忌惮”的发言。他甚至感到害怕，因为那些早已与童真一起被封入灵魂深处的质疑，随着泉濑的这一番话，重新变得蠢蠢欲动了。
……不能再想下去！
“别反应这么大啊，卡卡西老师。”泉濑伸长手臂捧住他的头，“我可是以‘世界和平’为人生终极目标的守序善良派人物哟。”
“你可曾想过‘没有孩子成为战士’的世界，也不会再有忍者？”卡卡西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有一天，世界真的自然发展成那样，也是情理之中的必然。虽然只要有活物就会有战争，但是我想那样的话，至少大部分地区会比现在安定。当一个愤怒的人不具备能够轻易伤害甚至杀死别人的力量之时，就会有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寻求更好的处理方法。”
泉濑有着无法讲述的曾经，但是这给她提供了另一种世界形态存在的可能。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世界很难，但是有“时间”这一最强大的“工具”，“改变”就不会失去其可能性。
“这会是一条无比艰辛的路。”卡卡西没有表明态度，“不过，谢谢你信任我，肯对我说这些。”
“您毕竟是我的导师。”
泉濑微微欠身。
在卡卡西与泉濑思想碰撞的时候，木叶高层们也没闲着。
因为鼬送来了相当要命的情报：
“大蛇丸取代了四代目风影，即将于中忍考试期间展开行动。”
“咱们这一把老骨头又要忙起来喽。”
猿飞日斩打着哈哈活跃气氛，获得了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的一致白眼；志村团藏倒是没有白楞他，却幽幽地来了一句：
“可别死了啊。”
小春和门炎立刻用眼神对着团藏千刀万剐，日斩却笑嘻嘻地一摆手：
“不怕，死了的话就可以见到小镜了啊……还有取风。”他差点又忘了这个胖胖的队友，然后又想到当年的领队人，“但是小镜看到死过去的不是扉间老师一定会不高兴；不过他如果真的看到扉间老师死了，搞不好会哭到诈尸。”
“好了好了！快点解决大蛇丸和砂隐的麻烦吧！”转寝小春一拍桌子，打断了那俩人的对话。
于是这四个老人精召集上忍班等精英队伍，开始着手挖大坑，就等大蛇丸往里跳了。
“我倒真心希望那家伙能活过来。”
高层会议结束，众人各自回各自地盘时，一个细小的自言自语被呼吸间卷起的微弱气流吹散在空气中。
作为精英的卡卡西自然也得知了中忍考试及其背后的危机，但是木叶方很明显想要趁此机会展示一下人柱力与宇智波的力量——就算还是俩嫩芽，也是有威慑力的！再加上卡卡西自己也想锻炼一下自己的学生们，于是就去为他们申请了报名资格。
同时与他想法相似的还有第八班的导师夕日红、第十班的导师阿斯玛以及第十一班的导师山城青叶。
曾经教过这些班的孩子的伊鲁卡表示反对，说他们还太小，缺乏经验，不应该刚毕业就参加如此重要且危险的考试。卡卡西闻言想起了泉濑曾经说过的话，突然有了一种自己也是“逼迫孩子们坏掉”的人的罪恶感。
卡卡西强令自己无视了这种不合时宜的心绪。
在卡卡西周旋的时候，鸣人那边一时无人照管，又惹了麻烦。
起因是小樱和井野唇枪舌剑，一边直接赞美佐助一边靠贬低鸣人来进一步赞美佐助。偶然路过的木叶丸对于大哥被当垫脚石感到看不过去，在同行的鸣人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出言讥讽了她们。
然后木叶丸、乌冬、萌黄以及鸣人就被追打了。
当泉濑好不容易找到鸣人，却碰上木叶丸正被勘九郎提在手里的场面时，不得不感慨命运的流弊。
但是坐看自家孩子被欺负那是不可能的，泉濑一边斩断勘九郎打出的查克拉线，一边及时扶住被查克拉线拽倒的鸣人；同时，一颗突然出现的石子打伤了勘九郎的手腕。
众人随着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佐助娇俏的小表情。
“在木叶的地盘上撒野，嗯？”
小樱，萌黄，甚至手鞠，都红了脸。
泉濑想到这些年来小佐助傲娇中二逗比的种种，对这些可怜的女孩子感到有点不忍心。
“呐，你知道你手里的孩子是谁吗？”泉濑的黑圣母模式对准勘九郎火力全开，“他叫做——猿飞木叶丸，哟。”
官三代的名儿，不用白不用。
勘九郎虽也是影的儿子，但是自己毕竟是客场闹事，气势上瞬间就矮了一大截。他正无视了自家姐姐的劝阻，想用背后的傀儡挽回一点面子时，却被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生生打断：
“别再给砂隐丢人现眼了。”
没有人知道，那个有着血红色头发和冰一般的浅绿眼睛的孩子，是什么时候挂到树上的。除了泉濑——但是她也没有让别人看出来她有这个本事注意到我爱罗的出现。
所以我爱罗最看中的目标，仍然还是最出风头的佐助。
“我是不是被变态盯上了。”
待到人群散尽，佐助抽着眼睛问道。
鸣人不以为然：
“无所谓啦！我们去参加那什么中忍考试，把他们都打倒不就行了。”
泉濑对鸣人比出一对大拇指，然后叫着他们去找卡卡西要报名单。
这边打打闹闹的孩子们不知道，关于这次中忍考试会被砂隐偷袭的情报的来源，发生了什么。
情报来源先生——止水和鼬，正打算借出“观察九尾”的公差的名义去看弟弟妹妹，却没想到被狗皮膏药黏上了。
“呐呐~止水前辈、鼬前辈，可不可以带阿飞一起去木叶啊~？”
有着张扬的黑色长发的面具男，明明嗓音低沉却硬装出一副可爱的腔调，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他手里还拖着另一个外观几乎一模一样、却明显极其沮丧的面具男，身后跟着一个长得像捕蝇草的黑白两色人，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出现在止水和鼬面前。
止水和鼬心里狠狠地咯噔一下。
斑——怎么会突然对木叶感兴趣？！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蚁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