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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秦尧牌唐僧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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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假面会的标记……会出现在我身上?”
“这是传承。”秦书文沉凝道:“假面会最高等级的隐纹身,我不知道这是远柏给你刺上的,还是你被绑走时假面会的人给你刺上的。但不管是谁给你刺的,这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假面会这个组织一旦踏入就不是那么容易脱离的,远柏死了,但你还活着。”
“难不成他们还要来找我吗?让我代替我爸给他们效力?”秦尧怒极了,反而嗤笑出声,“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他们以为我脑子烧坏了还要去帮杀父仇人做事?”
“他们这么做,一定另有意图。”许末城皱眉分析道:“从先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克尔西刺杀柯博特,意图阻挠新能源计划,而后又把浑水泼到你身上,这一切必定是假面会的手笔。”
“新能源计划势在必行,他们做这么多,除了让克尔西几个小兵掉脑袋,还能干什么?”
“我感觉,他们的最终目标还是你,阿尧。”
“末城说的不错。”秦书文点头赞同,“原本你跟这件事毫无关系,可是却偏偏在这件事里牵扯最深。从角川血案到现在的柯博特刺杀一案,从夏维到唐·赛尔特,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绕着你在转。你才是假面会的最终目标。”
秦尧一拳头打在书桌上,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又怒道:“我他妈是唐僧吗?!”
一个叶家就已经够烦的了,现在又来一个假面会,他秦尧是招谁惹谁了?!
秦尧正气着,秦书文和许末城深知他脾气,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所以暂时保持了沉默,只是大脑却依旧不停歇,尤其是许末城,今天的事情对秦尧是一个冲击,对他又何尝不是。
做了几个深呼吸压抑着心里的怒气,秦尧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问秦书文,“老爷子,九大家里还有谁是假面会的?”
“不知道。”
“你不知道?!”
“废话。”秦书文扫了一眼那几张文件,没好气地说:“要是知道了能只有这么点?不要以为老头子我是万能的,假面会的事情,你自己自求多福。”
“靠!我是你孙子啊!”
“我可没你这么不孝顺的孙子!”秦书文气结,抄起放在椅子边上的拐杖就往秦尧腿上招呼。秦尧灵巧地一下闪开,怒道:“老爷子你忒不厚道!”
“去去去,我要说的都跟你说了,下楼喝你的鸡汤。”秦书文瞥了他一眼,往椅背上一靠,逐客的意味再明显不过,“末城留下。”
秦尧古怪地看了许末城一眼,不明白老爷子把他留下来做什么。但他跟老爷子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不到几句就要吵起来,所以转身拍拍屁股就走了。
许末城也有些疑惑,不知道秦书文单独找他有什么事,只好继续坐着。只是他此刻心里烦乱得很,眉头一直皱着,军帽脱下来放在手里,修长的手指抚着帽檐。有的时候通过一些细微的小动作,就可以判断出一个人的心情。秦书文只看了一眼,便把许末城的心思猜了个大半。
“不放心那小兔崽子?”
“上将,阿尧他……”
“你这是关心则乱。”秦书文打断他的话,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又继续说道:“末城,九大家这一代的年轻人里面,就属你最沉稳最冷静,但是一碰到秦尧,你的这份冷静就难以维持了。”
老人的一双慧眼,果然还是洞若观火。许末城自问与他之间根本没什么交集,秦书文也从来没对他表现出过什么关心,但是……
“这样很不好。”秦书文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上桌子,“如果连你都不冷静,谁能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你如果想护着他,那就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他总有一天会越走越远,你不变强,怎么能跟得上。”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许末城紧抿的唇瓣微张,眼里流露出讶然和不安的神情来,这秦老爷子……难道是看出了什么吗?
看见他的表情,秦书文忽然一笑,道:“你以为就你们年轻人那点花花肠子,我会不知道?”说着,秦书文的语气又瞬间转冷,“许末城,你要想得到他,难不成连一点最基本的觉悟都没有?”
许末城沉默了几秒,回答:“我有这个觉悟,很早以前就有。我是想要他,我承认,并且这一点绝不会更改。”
迎着秦书文冷硬的目光,许末城这句话说得半点都不退让。字字清晰,字字有力,目光坚定,神情肃整。哪怕前面的人是秦书文,哪怕他会反对,在这一件事上,许末城也容不得自己有半点后退。
秦书文的目光沉静地盯着许末城,指尖敲打着椅子扶手。此时此刻,那个铁血冷酷,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秦书文仿佛又回来了,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却能给人以最大的恐惧和压迫。
被这样看着,许末城的掌心不由沁出汗来。但他的目光却没有半点退缩,直视着对方,深邃的瞳孔里有着不可想象的坚持。
过了良久,久到许末城都觉得自己全身僵硬的时候,秦书文终于开口,“这件事情,我可以答应。”
许末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愣了一下。他原本……可是打算接受秦书文无边的怒火的……
“愣什么?很惊讶吗!”秦书文冷哼了一声,“不同意我能怎么做?把你给宰了,还是把那小兔崽子关起来?你们这两个人有哪个会乖乖就范?”
“那上将的意思是……”许末城还是有点不确定,虽然联邦的法律准许同性结婚,可秦尧是秦家的独子啊。许末城可不觉得,秦书文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那我可以同意这件事情,你家里还有秦尧他妈那里,我都可以替你摆平。”
“上将请说。”
“就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秦尧身上的秘密远不止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跟假面会牵扯得越深,真相就揭露得越多,事实也越残酷。”秦书文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要你答应我,无论秦尧会变成怎样,无论他最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就算有一天黑罗容不下他,秦家容不下他,你也一定要站在他身边,即便是死,即便是被人唾弃,也绝不可以放手。”
“你可以做到吗?”秦书文的目光犀利如刀,毫不留情地割在许末城心上。
“我可以。”许末城郑重地点头,毫不犹豫,毫不迟疑。
另一边,秦尧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盘着腿喝鸡汤,心不在焉地吹着汤碗上飘着的水汽,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秦妈在厨房盛菜,脸上笑意盎然,看起来心情相当好。
不一会儿,许末城下了楼,秦尧一看见他,便立马问:“老爷子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一些军部的事情。”许末城平淡地回答着。
“真没什么?”秦尧皱眉,要是谈军部的事情,有必要把他支开?
只是许末城神色正常,也不见是有事瞒着的样子。看见秦尧的碗快空了,伸出手来拿走碗,说:“我给你再盛一碗。”
秦尧支着下巴看着他盛鸡汤的背影,想半天也想不出老爷子跟许末城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只好作罢。“诶,小末末别给我盛那么满啊,我撑了!”
许末城淡然地回头扫他一眼,又添了一勺。
这时,秦妈从厨房里走出来,嗔怪道:“末城你这孩子,怎么光顾着给阿尧盛呢,我本来就是炖给你们两个人喝的啊。你啊,别老让着他,不然他过会儿就得意忘形了。”
“妈,你怎么这么说你儿子啊。”秦尧趴在沙发上哀嚎,看见许末城嘴角浮现的笑意,觉得自己好悲惨,已经彻底沦为他取乐的工具了……“小末末都怪你,老子在家里都没地位了。”
“好了好了,就知道你嘴贫,快去请你爷爷下来,吃饭了。”
可秦尧哪那么勤快啊,坐到沙发上懒劲就上来了,所以采用了最原始的通讯方式,抬头朝楼上大喊了一声,“老爷子吃饭啦!”
秦妈又气又好笑,摇摇头转身走进了厨房,秦尧喊完话,眨巴眨巴眼睛躺了下去,软趴趴地摆了个大字型。脸朝着电视机,看着里面正在播放的又一部催泪神剧。
只是很快,一双长腿挡住了秦尧的视线,好不烦人。他抬眼一看,许末城端着碗鸡汤,问:“自己起来还是我喂你。”
秦尧刷得一声像弹簧一样坐了起来,愤恨地接过了碗。
第二天,A城区的一家饭店门口,黑刀的一众人等下了车,抬头看着气势恢宏的酒店大门,啧啧赞叹。一群人都穿着黑制服,齐刷刷地站在门口,顿时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最后下车的秦尧随便找了个屁股一脚踹上去,“进去啊,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站人家门口,妨碍别人做生意的知不知道,团长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被踢屁股的那个是先前与药师打赌的帅哥,他小名也就叫帅哥,此刻揉着屁股还击道:“问题是团长你有脸吗?要不要每次都踢我,快说你是不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帅?”
“是啊,你好帅啊,帅得不行了。”秦尧干笑几声,“帅得团长我好想把你卖去做鸭子啊,肯定能狠狠赚一笔。”
跟在后面的许末麟深深鄙视之,让别人不要站门口,现在是谁站在正当中的?要做鸭子也是你去做,那双桃花眼怎么看怎么有潜质。秦尧被他的眼神深深伤到了,随即又是一番唇枪舌剑,害得酒店的迎宾人员有苦说不出。
今天秦尧是来赴约的,七连在军演里大放异彩——虽然军演的详细内容被军部刻意封锁了,他们不能到处宣扬如此丰功伟绩,但摆个酒席庆祝一下还是可以的。所以秦尧来了,但就在他决定不再折磨迎宾员,带人进去的时候,却看见萨尔他们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从酒店里走了出来。不过怎么看……怎么有种灰溜溜的感觉?
看见外面的秦尧,萨尔连忙快步走过来。秦尧看他苦着一张脸,还得挤出笑脸来,当即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包场了,我们就只好被赶出来了。”萨尔一脸苦闷,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包场?谁那么大排场?”秦尧眨眨眼,A城区富人云集,包场这种事倒不少见。但这一家是A城区有名的高档酒店,萨尔他们既然敢来,就说明已经提前预定过了。预定过了,还被人包场赶了出来,那可就有点不太对了。
这样想着,秦尧又看见人群里的索克斯,这家伙脸色更不好看,就像出门啃了狗屎一样。心念一动,秦尧就有点眉目了,“索克斯,包场的人你认识?”
索克斯现在见了秦尧还是有点怕,尤其是跟着他打过一次军演后,体内欺软怕硬的特质简直就被放大到了极致。秦尧这么一问,他便支支吾吾的点了点头。
见状,秦尧心里彻底明朗了——有那个能力把这八只佣兵团一起赶出来,索克斯还认识的,要么就是九大家的人,再不济就是跟他们有关的。不过秦尧这两天被假面会的事情烦的够可以了,暂时不想理会他们,他本来也不是那种喜欢到处惹麻烦的人,挥挥手,就准备招呼人换个地方。反正就是吃顿饭,哪里吃都一样。
黑刀这群本来极度爱惹事的人看团长打算走人,也耸耸肩无所谓地转身跟上。其他佣兵团的人面面相觑,连脾气恶劣的秦尧都作罢了,他们还能怎么办,于是也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原本这件事就这么结了,秦尧的态度就摆在那里,可有人偏偏不让它这么了结,真是。
“唷,这就走了?真是一群废物,走哪都是一群不入流的家伙,也敢跟我们抢位子。”一声阴柔嘲讽声钻入秦尧的耳朵,那种故意拉长了的语调,让秦尧的嘴角立刻就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