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相承》笑也枉然

30、番外——回忆篇

　　（很狗血的番外，讲的是肖笑和黎枫以前的一些事，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主要是正文里好象有些事情没有交代清楚。朋友说我这叫画蛇添足，呵呵。所以，没兴趣的亲们就绕道吧∧_∧）
　　『那时的我们（一）』
　　黎枫第一次见到肖笑的时候是在“风宵”旗下——“非儿孤儿院”里的那棵老榕树下，那时候的肖笑正把食堂的大伯偷偷塞给他的蛋糕递给坐在树下啼哭的小女孩。
　　“小垣，这是贾伯给我的哦，快吃吧，是你最喜欢的柠檬味呢。”
　　“笑哥哥，那哥哥呢？哥哥的午饭不是也被他们抢了吗？”
　　“没事，贾伯给了我两个，我已经吃掉一个了，剩下这个给你。”肖笑笑着说，想起今天中午那被踩得乱七八糟的食物，他心里就好一阵反胃。
　　“恩，那我吃咯！小垣最喜欢笑哥哥了！”陈小垣说着，脸上总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黎枫坐在树上看着树底下的两人。这样温馨的画面在这个孤儿院里有多久不见了呢？他想着，心里不禁泛起一股酸意：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这样的和自己依偎在一起，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谁知道，那个人自己终是守不住。也是，在这样的孤儿院里，想要守护住什么人的确很难，有时候，甚至接近于奢望。黎枫就这样看着树下的两个人，掩去眼底的那抹悲伤，他扭过头，闭上了眼睛，现在的他，连流出眼泪都很难做到了。这里太脏了，一切都很脏！

　　黎枫第二次见到肖笑的时候他几乎都快认不出，眼前这被打成猪头的小孩居然就是那天在榕树下看到的那个漂亮的小孩。黎枫看到那叫小垣的孩子扑在他身上拼命的哭，他则只是对这孩子笑了笑，便拉起她拼命的向里边那间从来没有人敢进去的听说闹鬼的屋子奔去。
　　黎枫坐在对面平房的屋顶上惊愕的看着那个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孩子，想：他看起来应该才五、六岁的样子吧，胆子可真大！眯起眼抬头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太阳，他嘴角止不住上扬起来。
　　要不要去看看呢？他想，跳下屋顶，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望着先前那两人消失的方向，抿起嘴角朝那走了过去。
　　黎枫站在窗外，只见那男孩正在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摘来的叶子，用牙齿咬碎了把它们涂抹在自己的伤口上，那样子看起来虽然滑稽，可是此时的黎枫却笑不出来。真是有趣的小家伙！他想。黎枫没有进去，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然而那双紧扣住窗柩的、关节发白的手却在不经意间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笑哥哥，贾伯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不是经常拿东西给我们吃的吗？”
　　“小垣，没关系的，贾伯应该不是故意的。”肖笑轻声说着，想起那个姓贾的男人露出一口黄牙泛着难看的笑容扑向自己，他的胃就难受到抽筋，本以为总算碰到了一个好心的伯伯，小垣和自己的肚子也就少挨饿了，可是……那些人都来了，他想着，不由得笑起来：在这里，如果死了的话，是不是连和父母在地下团聚都不能了呢？想回去，他想回去！可是已经没有可回去的地方的呢。
　　“笑哥哥，你怎么了？”
　　“小垣，无论哥哥去哪你都会和我一起，对不对？”
　　“恩，小垣最喜欢哥哥，所以所以……”女孩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哎！”叹了口气，肖笑闭上眼睛，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丝笑意。“就在这睡吧，小垣。”
　　“不补好觉的话，我们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吧，小垣。”肖笑若有若无的叹息了句。

　　黎枫就这样看着里面的人，那样的表情，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个孩子，虽然年龄相差那么多，但是和他，好像……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的话，你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吧。”黎枫记得那个人是这么对他说的，当时他是怎么回答那个人来着？
　　对了，他说：“还有小欣，还有小欣的。”
　　“是啊，幸好，还有小欣。”那个人笑着说着。
　　“可是我也不想哥哥死啊！”
　　“呵呵！我知道的哦，小枫。”
　　“哥哥！”
　　“小枫，你记得那只被订死操场那边栅栏上的兔子了没？可爱的小东西吧！可是就那么，飕——砰！一切都完了！”
　　“哥哥！”
　　“小枫，你看，血都凝固了。”那个人微笑着，他的嘴唇早就失去了血色。待自己再次看去时，那人的眼睛已经再也睁不开了。
　　回忆到这里嘎然而止，黎枫想，那个时候如果被那个丢下来来的花瓶砸到的是他，而不是把自己推开的哥哥，那么，活下来的哥哥会不会也变得像自己现在这样呢？
　　恐怕是不会的。他想着，看了眼里面的人，拂了拂头发，然后转身离开。

　　跑在前面的小男孩拉着后面比他更小的女孩的手拼命的跑着，朝着那个平时经常躲藏的鬼屋跑去。这是黎枫第三次见到肖笑。这一次，他本也想看一眼就走开的，可是那蜂拥着追在后面的一大伙人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难道那些家伙都发现那间屋子没有古怪了？这样想着，双腿便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前面的两个人跑进了那个破旧的屋子。
　　“我叫黎枫，漂亮的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看着一脸戒备的小孩，黎枫问。
　　“……”坐在地上的人根本就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他死死的咬着嘴唇。
　　“小家伙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怎么说呢，因为你和我的弟弟很像。”
　　如果说是像哥哥的话，自己的面子上总是过不去的，黎枫想。
　　“肖笑，我的名字叫肖笑。”不是清脆的声音，却干净，听在人的耳朵里能让人生出一种被风温柔舔过的感动。
　　“肖笑，是个好名字呢，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笑好了，可以吗？”看着眼前的人，黎枫柔声问道。记忆中的脸和眼前这张脸重叠，此刻肖笑的笑容让黎枫有种死在他十岁那年的人又回来了的错觉。
　　“以后你就叫我哥哥，这些伤是他们弄的吧，跟着我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他蹲下去和面前的肖笑平视着，摸了摸对方的头说道。
　　“你很强吗？”地上的人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跟着我，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好家伙，这几年来，敢这样直接面对他的眼前的男孩还是第一个。黎枫赞叹的在心里想着。
　　“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你能不能同时保护？”
　　“好啊，我尽量。”
　　他还真得寸进尺，黎枫想。
　　“谢谢你。”肖笑道着谢，把头转过去兴奋的喊道：“小垣，小垣，出来吧！这个哥哥说他也会保护你！”
　　“这就是我请求你保护的另一个人曲小垣，还有就是我会和你一起保护她！”肖笑拉着从储物柜里出来的小垣对黎枫十分认真的说道，语气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黎枫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说道：“小笑，我丑话说在前头，背叛我的下场可是很惨的，你要记住了。”
　　是的，在这个地方，背叛这种事情是常有的，既然以后要跟着我，那我就不得不对你们提个醒，背叛我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尤其是身边的人。看着身边搀扶在一起的两个人，黎枫在心里说道。

　　五年后……
　　坐在那棵大大的老榕树上看着怀里熟睡的人，黎枫想：多久了呢？有多久肖笑没有来找过他了呢？他叹了口气，小笑，即使现在没有自己在也不会有事了吧，因为有“风宵”里的二当家宵叔的庇护。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小笑那一次偶然撞到很难得才从总部回来的宵叔后，便莫名其妙的受到了那个人的关注和照顾，就像当年哥哥死后自己就那么突然的被风爷所关照了一样。所以应该是没有关系的。这段时间他都在学钢琴吧，不知道宵叔还有没有教他其他的，不过依那个人的体质，就算想学厉害的防身术，那也是不大可能的，学学其他的或许还能为“风宵”所用，这样想着，他习惯性的朝着榕树底下望去，那里什么也没有。
　　记得那天他还在这唱歌给小笑听来着。那是哥哥教他唱的，他统共就唱了两次，一次唱给哥哥听，而另一次就是唱给小笑听了。可是小笑却从来没在他面前开口唱过歌，他那样的嗓音……或许是害羞吧。他的话也不多，如果不主动开口的话，恐怕他是不会和谁说上几句的吧。这个人，他恐怕这辈子都得保护着了，就像当年的哥哥照顾自己一样。黎枫想着，把头扭向那边的樱挑树，看了怀中的人一眼，他轻声道：“晨，以后我们到樱挑树那边去午休吧。”
　　“唔——”怀里的人嘟哝着，在他怀里蹭了蹭，复又睡了过去。黎枫宠溺的看了看他，也闭上了眼睛。
　　春日里的清风拂面而过，树上的人轻拥在一起舒展着眉，嘴角含笑着沉入了美好的梦乡。
　　很美好的画面，所以神也好，精灵也好——如果有这种东西的话，人也好，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这里的一切。
　　眼神迷茫，嘴角却噙着忧伤的人慢慢的转过身，对自己说道：“肖笑，是时候离开了。”他走出那片树林，没有回头，没有停留，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这样的他，虽然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却未免显得太过老成了，他大概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便没有了做为孩子的自觉了吧。
　　“祝福吗？可是这里的痛是我控制不住的。”他捂住胸口说着，抬头，眼眶里打着转的泪水没有流下来。
　　“小垣的方法很好用，没有流下来呢。”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