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姑姑》苏蘼芜

32、箱根之旅【一】

　　绑好脖子后面的细带子，初竹转过身来，任由塞巴斯蒂安为她套上新制的浴衣。
　　“小姐，请！”塞巴斯蒂安看着眼前这一幕活色生香，眼神微微一暗，将浴衣敞开的衣襟拉起来系好。
　　堇色底撒花的浴衣，衬得她的皮肤更加莹润，青丝结成发辫，用了两根显得很是古朴的竹雕簪子牢牢地固定成髻；她站在树的影子里，影影绰绰，如水的月光透过缝隙落在脸上，显得圣洁美好。
　　一盏红色的灯笼挂在走廊上，冒着袅袅热气的温泉被几干竹子围了起来，清雅的女子款款行来，美得像是一幅画。
　　上好的丝缎从圆润的肩头滑落，初竹将身子埋进温热的水中，微微阖上眼；月光流泻在水面上，她面色微醺，感受着带着暖意的风中传来的鸟儿私语，眉间梅花痕迹慢慢现了出来。
　　竹篱笆的另一边是大浴汤，迹部景吾肩膀上搭着柔软的毛巾，周围的一干网球少年打打闹闹着，忽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波动，他想起迹部慎一私下里和他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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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部宅书房。
　　“景吾，安家希望能够小初儿能去中国，我答应了！”迹部慎一拄着手杖，站在窗前，淡淡地说道。
　　迹部景吾一惊：“爷爷？”然而想起迹部慎一对初竹的疼爱宠溺，你然会有下文，他便镇定下来。
　　迹部慎一对迹部景吾的反应很是满意，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孙子：“你这小子，那么点小心思以为本老爷看不出来？打小初儿主意的人可不少！”走到书桌后面坐下：“小初儿的外婆如今缠绵病榻，明月是她三个孩子中唯一的女儿，当年脱离家族，对着她一直觉得有所亏欠。小初儿的心性你多少知晓，有这一茬在，她是必然会应下来——”说到这儿，迹部慎一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了些威胁：“我和安老先生说好的时间是一年，要是小初儿在此期间被别的男人拐走了的话，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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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水中呆了约莫有十分钟，初竹睁开眼睛，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带着一丝雾气，掌心一朵莲花散开成点点星光，，收回手，缓缓站起身来，一直站在汤池旁边的塞巴斯蒂安见状，取来之前准备好的浴巾递过来。
　　听着隔壁的声响，迹部景吾将肩上的毛巾扔开，站起身来，披上深蓝色浴衣，被水汽笼罩着的紫灰色的短发发梢微翘，精瘦的胸膛上两三水珠滑进水中，显出一种别于平日的性感。
　　忍足侑士此时已经拿下了平光眼镜，没有掩饰的锐利眼神暴露出来，花花公子的风流气息全然不见，看着迹部景吾离去的身影，再联想起这两日自己察觉到的不同之处，他心里一动。
　　“侑士，你去干嘛啊？”一旁正在和芥川慈郎打闹的向日岳人注意到忍足侑士的动作，好奇地问道。
　　忍足侑士漫不经心地答着他：“有些头晕，出去逛一会儿——”
　　“景吾？”初竹看见站在走廊上的浴衣少年，微微一愣，旋即莞尔一笑：“怎么在这儿？”她走过去，抬起头来看着迹部景吾清俊的容颜，正对上他专注的眼神，其中的炙热让她心中微微有些惊慌。
　　“阿竹，你要去中国？”虽然是疑问，却是十分确定的口气。
　　初竹点点头，看向天空中那轮明月：“母亲当年最敬爱外婆，现在她不在了，我做女儿的，总是要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她正说着，却被迹部景吾一下子拥入怀中，只听到他闷闷的声音：“原本我是不想要这么快说的，但是爷爷说出手要快，所以”，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捧住初竹的脸：“阿竹——”
　　“迹部！你在这儿——”最关键的话刚要出口，便被一个魅惑的声音打断，忍足侑士的人影从拐角处转了出来。
　　看清楚是谁，迹部景吾松开手，初竹看着眼前这个拿下了眼镜的蓝发少年：“侑士？”
　　忍足侑士不管迹部景吾的眼神，低下头：“初竹，箱根的清酒很出名，混浴也颇受欢迎，要不要一起去试试？”
　　“也好！景吾也一起吧！”初竹转过身来，对着不知何时已经将东西收拾好，刚刚从里面出来的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你就先回去吧！”
　　两人这时方才注意到塞巴斯蒂安，想起他就在初竹泡汤的时候在里面呆着，两人有志同一地将杀死人的视线投射过去。
　　沿着院子里的小路，月色皎洁，满树锦簇的樱花，衬着远处云端之上的富士山雪顶，显得迷离而纯净，却又带着一丝春色妖娆，真不负“花吹雪”之名。
　　他们所在的是一家民宿，因此便将整个民宿包了下来，混浴的汤池里并没有其他人在，忍足侑士娴熟地向民宿主人家要了两小瓶清酒。
　　初竹坐在石头上，慢慢滑进水里，她酒量很好，然而清酒暗香浮动而轻盈隽雅，再有如此良辰如此月，花影丽色正朦胧，拎起小巧精致的斜底酒瓶，自斟自饮，意趣非常，不过两三杯，一丝醉意便浮上心头。
　　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对视一眼，执着一只瓷制浅碗，嗅一嗅酒的清香，小口轻酌，心中各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