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课桌谈恋爱》风*樱

1、第 1 章

　　无聊，梦飞儿望着窗外，炎炎夏日使得空气的流动仿佛都能被看见。禅声阵阵，在与香汗淋漓的数学老师比噪音。由于班里人太多，开着空调也不会降低多少温度，同学们都烦闷的不得了。
　　一只鸟儿从天空飞过，飞儿羡慕地看着它小巧玲珑的身影。像她的名字一样，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去飞一次，而不是坐飞机的那种。
　　鸟飞出她的视野，只剩下有些发灰的蓝色天空，她把视线从窗外移回老师身上，突然，桌子上的一行字映入眼帘。怎么才看见？她疑惑，记得昨天好像还没有。她把脸离近桌子一些才看清，是故意用尺子比着写的铅笔小字，让人无法认清它主人原本的字迹。这几个字是：飞儿，我喜欢你，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去飞。
　　飞儿心里一惊，这是头一次被人表白，毫无预警地，她回头看了看一直以来都有好感的松，他正聚精会神地听老师讲课，和在她身后拿书挡着呼呼大睡的健扬。看完了之后她才敲敲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不可能是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会是别人。
　　她思考了思考，提笔写下：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请问你是谁？
　　她还特意写得漂亮些，好不容易有了仰慕的人了嘛。
　　下课铃响，打醒了些教室里的学生，数学老师留完作业后走出教室，同学们，尤其是男生争先恐后地冲向饮水机，犹如一群刚刚得到食物的小猪。
　　飞儿抢下健扬手里的书：“笨蛋，都下课了，你还睡。”他抬起脑袋，揉揉松惺迷茫的眼睛，整理整理蓬乱的头发：“啊？下课了？”又趴下，继续睡。
　　“懒！”她不再理他，从桌堂里随便搜刮出来些垃圾，走到垃圾桶前扔进去，“顺便”冲这个星期座位离垃圾桶最近的松笑笑，松回应式地点点头。
　　唔，真幸福，她高兴地“飘”回座位。
　　第二天，才来到学校，飞儿就看到桌子上不明显的小字：没关系，不想告诉你我的名字，却想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
　　总不能就这样告诉你，你告诉别人怎么办？飞儿写下后心里暗评价着：是个有意思的人。
　　飞儿与课桌的聊天记这样开始了，只是一天一句的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尽管没发生什么，她对他的好奇心却越来越强，因为他总能知道她的喜恶，尤其是她最心爱的卡卡西的钥匙扣掉在地上摔碎后，她一整天心情不好，已经很久没在任何商店看到这个类型的了，结果第二天桌堂里就出现了个新的，桌上有写：别伤心了。这件事给她小小感动使得她更想知道他是谁。
　　问健扬等于白问，他这个白痴是有班级钥匙的人之一，只是挥挥手说什么都没看见。问死党小玲，那敏感的丫头不仅没给她提供消息，还把发生的事情都套了出来，一副浪漫的样子说如果是她肯定会答应和那个人交往。
　　哼，问别人不如自己调查，可惜只晚回去早出来了两天，就被严厉的老妈训了一顿，飞儿吐吐舌头，算了吧，她不禁开始佩服起他来，能掩人耳目的每天给她写字。
　　后来他说在桌面聊不保险，改为在课桌里，虽麻烦了点，比在桌面上写安全。于是飞儿的生活变为学习、和健扬打打闹闹、和松“眉目传情”，和“课桌”聊天。桌子每天对她说一句话仿佛成了必然，一天没有她还有些担心。
　　“笨蛋，这道题怎么做。”飞儿拿着物理练习册回过头。听到她的话，也正在回头说话的健扬立刻说了句：“等一下。”就回过头，由于速度太快，动作太猛，一时没反应过来，刚好和头有点前伸正看他书包的飞儿撞个正着，只听清脆的“口邦”一声，两个都捂着脑袋，险些掉出泪花。
　　“你居然敢撞我。”恶人先告状，健扬狠狠地指责她。
　　“明明是你撞的我。”完了，有点头昏眼花，她会不会的脑震荡？
　　“谁叫你头那么大，大头鬼。”他把手放到自己头的两边，作出表示头大的动作。
　　“你……”飞儿二话不说，上去揪住他耳朵，健扬也不认输，伸手揪住她的，两个人较上劲，谁也不放谁。直到身为学习委员的松一脸严肃地来问健扬为什么不交作业，飞儿才悻悻地松开手，回过头自己做题，有种后悔的感觉。
　　“课桌”问她：你喜欢的是松？
　　被他猜中令飞儿惊讶，说话说了三个月，飞儿已将他列为好友中，只回答了一个字：是。
　　想知道我是谁吗？星期六，七点半，安山公园东南角。
　　飞儿如约到了地方，还早了几分，表面上平静，心里却像是个相亲的女孩。她想着：是班里名次倒数第一的XXX，长得最难看的XXX，还是长的第二难看的XXX。事情没有那么坏，刚好在分针指到30时出现的人是 ——松！？
　　飞儿激动得心狂跳了半天，却解释不清那淡淡的失望“你……” “嘘……”松打断她的话，“附近有家很好的冰淇淋店，我请你。”他带头走起来，飞儿跟了上去。路上，她不断想着应该说什么，一直都没有想到，两人沉默着。
　　吃完冰淇淋，松才收起他惯有的温和笑容，略显得失望与难过，他使劲捏了捏装冰淇淋的杯子，像是自言自语道：“健扬那家伙敢骗我。”
　　听到健扬的名字，飞儿猛地抬起头，不解地看他，松解释：“他说你喜欢我，事实不是这样。” “我……喜欢吧。”飞儿低了头，因为有点害羞，也因为他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动摇了心中的想法。
　　“看着我，”松命令道，飞儿听话的抬头看着他，“你不喜欢，我知道。”
　　“为什么？”她歪了歪脑袋。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知道。”松还是用一贯平稳的语气说。
　　飞儿倒吸了一口气，张大嘴。不对，她不该惊讶的，今天来见她的不就是已向自己表白的“课桌”？除非……“你不是我今天真正要见的人？”她试探着小声问，天知道比起松的表白，飞儿更在乎这个。
　　“健扬告诉我给我个机会叫我来这里，既然现在没我的事，我回去了，不过，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嗯？”松站起来，盯着她直到她回答了“当然”后转身离去。
　　独自坐在那里的飞儿没有感到难过和遗憾，只是有些对不起松。她明明觉得自己很喜欢他的，为什么听到他说了那些后就完全改变？
　　健扬？她早该想到的，班里的男生，只有唯一一个从小学到初中到现在的高中都和她同班的他才会如“课桌”一样了解她，他们一直是好朋友。朋友，这个词把她规定得从不敢多想，他们是朋友，如果她喜欢他不但会影响友情，还会给他造成困扰。所以潜意识的不愿承认自己的喜欢。
　　飞儿恍然大悟，她早都不知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健扬，就连最开始提笔写下“已经有喜欢的人”时，脑里先闪过他的笑脸，然后才是她应按上的松。
　　想明白的飞儿带着欣喜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健扬家楼下（坐公共汽车时差一点没冲上去抢开车开得慢悠悠的司机的方向盘）大喊着：“李健扬，你给我出来。”挨着阳台的是他的卧室，灯亮着证明他在家。
　　半晌，他才打开阳台的门走出来：“干什么，我玩游戏呢。”
　　“你下来。”见到他令飞儿有点想哭，而这死脑筋的家伙竟还强调“我正玩游戏” “你下不下来？”虽然很想憋住，声音却带了哭调。
　　听出来的健扬急了些，“别这样……等我。”他转头进到卧室里。
　　飞儿想老老实实等他的，又觉得想为难为难他，由于这里虽是楼后，现在八点半左右的黄金时间说不定会有人经过看见，她还要大耍一通脾气，被人看见了可不好，于是当走廊传来脚步声后，她转身就跑，健扬也合了她的意，在后面追，讨厌的是他还一边追一边问“你跑什么”，而且他是男生跑得比较快，多亏飞儿知道他家附近有隐密些的地方。
　　她停在路中间，健扬怕她再跑，抓住她的胳膊：“搞不懂你，叫我下来你自己又跑。”
　　她没直接回答他，而是回头给了他一拳：“笨蛋，笨蛋，baka，baka，baka，是你在我课桌上写字的对不对，你喜欢我对不对……”一拳不过瘾，随着她的“笨蛋”手不断的捶在他身上。健扬抓住她的两个手腕，气愤地说：“松那小子甩了你？我去收拾他。”说完欲走，这回是她被飞儿拉住，“不管他的事。”她抹掉刚才硬挤出的眼泪：“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这个……”健扬挠挠后脑勺，决定说实话：“我们是朋友，怕你知道后为难，所以我一直在扮好朋友的角色，可是喜欢是真的喜欢，想让你知道这份心情，才那样做，‘它’可以代替我做我做不到的事，表达感情，安慰你，支持我一直演下去。你不用担心，我的演技可是一流的，以后就当没这回事就可以。”他笑得有些无奈。
　　“笨蛋，我一点都不会困扰。”她扑进他怀里，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脸贴紧他的胸前，听他渐渐加速的心跳。
　　“你……我……你。”一代天才刹那间变成了智障。
　　“哼”飞儿高傲地回应以掩饰心中的害羞，激动，幸福。
　　“哈哈哈，我果然在各个方面都是天才，哈哈，刚才的游戏本来短时间是不能存盘的，我却在那么短的时间存……啊……！！”大胆的家伙，这样的时刻还敢提游戏，飞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推开他，才迈出一步就又被拉了回去，健扬抱紧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明年暑假，我带你去玩滑翔翼。”是他的不对，就不介意被咬了吧。
　　飞儿扬起嘴角，一抹幸福的微笑浮在脸上。
　　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天上划下一颗流星，为夜空画出了漂亮的笑脸……
　　后来他们还依然用那张“媒婆”桌子甜蜜地恋爱，秘密地奏响着课桌恋爱进行曲。

作者有话说

　　我写的很少的短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