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合法入侵01〖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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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车停在黑子的公寓下，赤司看着躺在后座上已经迷迷糊糊睡着的黑子。赤司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将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拿着黑子的钥匙，打开了位于走廊最末端的公寓门。按照黑子现在的职务完全可以向警视厅申请地段更靠近银座的高级公寓，但是黑子很明显拒绝了。说不定他把机会留给了需要结婚的同事。
摸索着按亮墙面的灯，一间不大却明显是单身公寓的房间显露出来。并不是说有多乱，而是说完全没有生活的气息。
一个双开门的白色衣柜，一张铺着浅色床单的单人窗，单人沙发靠在墙边，上面歪七扭八的堆着卷宗。绿色的藤蔓植物很久没有被修剪正张牙舞爪的冲着来访者示威。
一只黑色的毛球从床底下探出来，好奇的打量着入侵的陌生人。也许是闻到对方身上有熟悉的气味，毛球绕着赤司的腿蹭了两下。最后甚至伸出爪子勾住赤司的裤腿。
赤司抬腿，黑猫被撂翻，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下才停下。“这裤子抓坏了卖了你都赔不起！”赤司和地下那只明显还不是很清晰瞪着三角眼卖萌装可怜的猫咪假意恐吓道。
然后就看到那只黑猫吓得连滚打爬的躲进了窗帘下面，末了还忘记把自家的大尾巴收进去。
赤司笑了笑，换下鞋，走进卧室，准备给黑子拿两件换洗的衣服。却看见了一面挂满照片的枪墙壁，大部分都是初中时的照片，高中时的已是寥寥无几，大学的更是可怜到只有毕业照一张。
而黑子无疑是那个几乎看不见的一个人。
赤司移开视线，拎起不怕死一般在再次跑出来，自己脚边转悠的黑猫，转身离开了这个了无生气的房间。
如果这些年我在我看不到的时候，你都是这样生活的，那么我能不能请求你留下来和我住？
半梦半醒迷迷糊糊中的黑子觉得脸上被什么粘粘软软的东西一下一下的蹭着挺痒，挥了几次以后还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不堪其扰的黑子终于放弃了抵抗，尝试着睁开酸涩的眼睛，竟觉得睁眼此时成了一种奢望。
＂再睡一下。＂一块冰凉湿润的东西敷在自己眼睛上，缓解了眼睛上酸涩中暗藏的火辣感。
“赤司君？”熟悉的声音让黑子安心了下来。
“恩”赤司见黑子还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伸出一只手扶住黑子的手，借力让他靠在沙发上。
黑子刚攀着赤司的手做起来，一个冰凉的东西凑上自己的唇，浓浓的带着咖啡味的奶香钻进鼻子。软软的奶泡漫过齿间，浑身刚睡醒的酸胀僵硬好了很多。
黑子享受地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泡，从赤司手中接过杯子有狠狠喝了一大口，顿时感觉神经被那暖和的咖啡细细熨过了。
赤司坐在黑子身边细细打量着这个几年不见的青年，个头似乎长了一点，但是却和高中比起来愈发纤细了。赤司的视线扫过黑子的脸颊，肩膀，腰腹，最后落在了盘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以及露在毯子边细鞘的脚趾——晶莹之间泛着一抹艳色，是最让人着迷的美。
自己错过了黑子最天真的年华，却在他赶在他最灿烂的时光前回来，并且会一直陪伴着他继续走下去。赤司能够想象，现在的黑子眉眼间应该有多精致，细细看的话，赤司觉得自己会感叹时光的鬼斧神工的。
＂赤司君，这是哪里？＂黑子摸索着身上的毯子，大脑虽然一片模糊还是能认出这不是自己家的东西。
＂我家＂赤司的回答简短有力理所当然的差点让黑子手中的杯子直接脱手。。
＂打…打扰了。＂黑子站起来的动作过于突然，以至于一直趴在他腿弯处美美滴打瞌睡的二号同志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猝不及防间，一头栽在地板上。
我从来都没见过那么笨的猫！落地逃跑的时候还能被地毯绊一个跟头。赤司看着二号的蠢样简直想要扶额。
听到熟悉的叫声，黑子勉强睁开酸胀的眼睛，看见了爬在地上快速逃跑的二号。
转脸就对上已经换上一身深色和服的赤司端着盛满拿铁的白色马克杯正心情大好的看着自己。
黑子觉得自己的心理真是强大。
＂不用和我说要回去的理由了。＂赤司一把抓起由于腿短而逃跑无能的二号，和吓得瞪大蓝色眼睛的黑猫对视着。＂已经驳回了。＂
二号抓狂的努力往后仰身子，希望扑回自己亲爱的主人身边但是对面这个红色的家伙掐的好紧啊QAQ。
＂那个，赤司君…＂黑子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二号锚足了劲一扭，后爪在赤司没受伤的手臂上留下了三道鲜艳的颜色。
落地的二号和受了极大的惊吓一样，一头钻进了沙发底下，一副誓死不出来的架势。这一次倒是记得把尾巴藏起来了。
＂赤司君…我都说了。＂黑子给赤司上了药，正要解释，就被对方推进了浴室。
＂水放好了，先洗一下再和我说比较好，衣服给你放在架子上了。＂
黑子不知所措的站在雾气缭绕的浴室里和赤司对视着，接着又不自然的扭过头。＂那就请赤司君先出去吧。＂
泡在浴池里的黑子听到赤司进来放下了什么东西，又出去了。
抬头看着被雾气笼罩的天花板，黑子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过去了。
突然挂在面前的帘子被猛地拉开，吓的刚聚集起来的瞌睡虫全跑了。黑子抬头看见赤司将一个棕色的小瓶子放在池边，脸偏向一边解释着：＂这是调配的精油，对消除疲劳放松一下很有好处，赶紧调整好，还有资料要给你看。＂
语速意外的快啊。黑子看着赤司可以说是飞快离去的背影。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到底是被水汽蒸腾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泛红的脸。
浅棕色小瓶子里泄露出来的香气如同能安抚灵魂一般慢慢包围了黑子。
真是让人安心的味道。
站在浴室外面的赤司靠在浴室门上，捂住嘴耳朵上是罕见的红晕，却抑制不住嘴角扩散的笑意。
那瓶精油是决无仅有的配方，他在法国任职时特意学习调配的。
他要让哲也染上他的味道，从里到外。
趴在浴缸外沿上的黑子丝毫不知道赤司已经在他面前张开了一张红色的大网。就等着他义无反顾的往里钻。
红褐色的精油在水中扩散，渐渐包裹住他全身。
直到水有变凉的趋势，黑子才恋恋不舍地从浴缸里爬出来。
拎起放在架子上的白色浴袍裹在身上，发现居然意外的合身。真是不知道是说赤司办事严谨还是动机不纯的好。
走进客厅时，赤司并不在那里，悬挂在墙壁上的47寸液晶高清显示器上正以幻灯片的形式，播放着现场的照片。整个房子的装饰以黑白为主要基调，看起来非常符合赤司＂果断＂的性格。
而且也意外的符合黑子的审美。
一条黑色的楼梯通向二层，在楼梯尽头，黑子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而就在黑子泡澡的一会儿工夫，二号翻着肚皮躺在沙发上，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主人，此时正一脸满足的给自己洗脸。
餐厅里白色的四屉柜上，一架DeLonghi咖啡机悄无声息地在工作着,咖啡色的液体和雪白的奶泡落入下方的咖啡杯中。
黑子看着沙发和茶几之间白色的长毛绒地毯，年少时的黑子一直对长毛地毯意外的偏爱，但是重重原因，例如打理困难之类的事情最终让他放弃了把自己家地板铺满地毯的打算。
估摸着赤司可能暂时不会出现，黑子心里难得的顽皮却忍不住了。
【就坐一下就好！】
难得的童心击败了理智。
于是黑子带着一点雀跃地踢下拖鞋坐在了地毯上，白色的山羊毛蹭在光裸腿上的感觉意外的不错。二号踩着黑子的肩膀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满意的在主人腿上踩了两圈找了一个合适的位子，心满意足的躺了下来。
就在黑子看着电视里每隔几秒变换的现场照片，耳边是咖啡机里沸腾的声音和二号咕噜的声音中继续昏昏欲睡的时候。
一块毛巾从天而降，盖在了自己头上。
黑子一愣，才想起来自己坐在了地毯上。正要爬起来道歉，赤司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喜欢就坐着吧。把头发擦干。＂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了黑子面前。
赤司灼热的眼神从黑子光裸着散发着象牙一般的光泽的腿上划过，脑子里面已经构想了无数个把黑子按在他喜爱的地毯上xxoo的技术性构想。
身子下面是柔软而细碎的触感，身前是极致而要命的美好，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的哲也会在自己面前绽放出怎样的美丽。
＂赤司君。＂黑子揉着潮湿的头发，仰起脸看坐在沙发上的赤司，成功打断了对方脑内上演的R18剧场。赤司不知什么时候将左眼用医用眼罩遮盖了起来。
虽然一直对赤司的眼睛抱有着好奇心，但是出于黑子对对方的尊敬，一直以来黑子都没有问过对方眼睛的事情。
＂这是三名遇害者的资料。＂赤司从手里拿着的基本牛皮纸档案袋里抽出一份递给黑子。＂我明天要再和她们的父母见面。＂
＂还有，刚才五月打来电话。因为今天晚上的发现，媒体已经大举介入，还给那个凶手起名叫'眼球掠夺者'。＂赤司靠在沙发上，脸上不悦的表情一览无余。
黑子一手在头上随意的抹着毛巾一只手翻看卷宗。＂真是一个恶俗的名字呢。但不得不说，很贴切。＂
赤司不再答话，黑子也就静下心来翻看手里的资料。
北川茜美、初伊社、以及今晚遇害的木村。分别居住在东京的中央区，新宿区和神奈川。不同的居住地点注定了三位刚刚成年的女生不会在地区上有任何交接点。
看来必须放弃地理侧写，直接对罪犯的行为做出分析了。
黑子咬着下唇略有点烦躁的翻着手里的资料。
如果没有那个杀人魔，她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也许她们会平凡的毕业，考上大学、结婚生子、享受儿孙满堂的生活。
但是她们现在却只能变成一张薄薄的死亡证明。大张着空洞的眼眶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黑子抬头看向电视，正好和一张正面拍摄的眼睛图案打了一个照面。
视线没有办法移开，肌肉也似乎也变得不受自己控制了，黑子想要向赤司求救，但是连就放在赤司腿边的手，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黑子的瞳孔慢慢放大，接着身体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手里的资料悄然滑落，头无力的垂在了赤司膝盖上。
正为明天的新闻发布会出神的赤司感觉到了膝盖上传来的重量。低头一看，黑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自己身边睡着了。
也是，仅仅是第一天共事，黑子就连续经历了死囚问讯，上司出事，生死时速这一系列普通警部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事情。
感到疲倦是肯定的吧。
将黑子安置在了床上，合上窗帘。赤司抱着被子在楼下的沙发上安了家。
无论怎样，休息是必须的。至于明天还要面对什么，就让它们尽管来吧。只有今天，只有现在，让他们能有一个久别重逢后相互依赖相互安慰的机会和时间。
作者有话说第7章 合法入侵01〖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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