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无声】（本案结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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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背负这样罪恶感。
这是黑子当高级特派调查员的时候，第一次举枪杀人之后说的话。
头脑里虽然相当明白这一点，嘴巴也是这样说的，但是心里却断然无法释怀。
被赤司的动作吵醒，可谓是对黑子来说最高的待遇了，没有之一。从赤司晕倒之后，黑子在医院做了简单的清洗包扎，将解药交给伊瑞克从美国紧急抽调过来的美国科学家，大致了解了一下其他人的状况之后，黑子就一直陪在赤司身边。
赤司醒来之后，别的感觉没有，除了右手被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压的血流不畅完全失去了知觉。
摸了摸黑子的脸颊，赤司坏心眼的伸出左手捏住了黑子的鼻子，然后……
“唔嗯……”黑子不悦的用头顶拱了拱赤司的手臂，口中发出一丝意义不明的声音，让赤司忍不住发笑。醒来之后的身体酸痛的让赤司觉得自己曾经带领洛山连续打上下午两场比赛还要累。
他也没有起来试图叫医生或者喊护士过来打开窗帘什么的，而是伸手托住黑子的身体，帮着黑子爬上对两个男人来说并不是很宽敞的病房。期间黑子虽然用睡眼惺忪的表情望了自己一眼，显然，意识还没有回到这个家伙的脑袋里。
不过这样朦胧的黑子的也是相当可爱的啊。赤司一边掀开被子让黑子往下缩了缩，一边笑着抬起头望着昏暗的天花板发呆。
这样安逸的躺着，怀里还抱着自己疼到骨子里的人，真是一件自己曾经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不如说是，知道迟早会实现，但是担心一向起来，思念就会泛滥的将自己吞没，然后不顾一切的冲回日本。
现在想想，这次的案子，还真是一个完全脱离掌控的案子啊，虽然那样的血腥场面对自己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家常便饭。而这次不同，虽然信井家估计就此会一蹶不振，但是阴谋却并没有随着大火一起消失。
仅仅不到24个小时的时间，自己经历了恐怖袭击，未婚妻逼宫，火灾——但愿警视厅不要把黑子一起作为厄运的标志才好啊。
赤司低下头吻了吻黑子的额头，只有这个人没有事情才是最好的，其他的事情自己一概不想管。
要是有什么人想把黑子夺走，管它什么瞳什么眼的，就是上帝也要送下地狱！
“哲也，已经醒了的话就帮我倒点水吧。”如果是平时，赤司是绝对不会允许黑子这样的，但是现在心情难得的好。所以……赤司捏住黑子的脸，作势又要亲下去。
这次的目标是有点起皮的双唇。
饶是赤司做好了对方突然暴起吧自己推下床的准备，但是也没有做好黑子扭过头自觉自愿的将双唇送上这样的惊喜。
好说歹说，他们总算是活着走了出来，也为高尾争取到了一线生机，还有其他什么关于信井家或者赤司的抱怨，说实在，当黑子意识到他们都还活着的时候，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都还活着就好了。
唯一的不幸是，信井白羽就这样死了。虽然黑子处于一些小小的自私，并不待见这位千金大小姐。但是现在看来，她的死，成了整个事件中最大的悲剧。如果她还活着，黑子也许会想方设法将她从信井家的阴谋中解放出来，他也许会作为一个警察批评她的不合理的行为，也许自己甚至会为了赤司不惜和她发生冲突……
可是她已经死了，黑子的心理就完全不同了。
就算是她和信井家一样“罪孽深重”，那她手里那个孩子呢？无论如何，那个孩子都无辜的，一个鲜活的新生命就这样在火场中回归了天父的怀抱。当时如果自己在努力一点，说不定可以将她劝说下来吧……如果自己再尝试一下的话。
“你不专心。”赤司用尖利的虎牙轻轻咬了一下黑子敏感的粘膜，刺激的黑子一个瑟缩。然后安抚性的舔了舔被自己咬出血的地方。
“没有什么好自责的，哲也做的很好。”赤司腾出一只手扣住黑子的脑袋，脸上的表情比满足更胜一筹。
“赤司君，我只是可怜她。”黑子阖上眼，微微叹了口气。
一时间便是沉默无语。就在这个时候，感伤的气氛尚且没有酝酿出来，光线伴随着高音一并撞入——有人用餐车将病房的门撞开了，力气大的，如果这个门不结实那么被撞坏是必然的接过——然后黑子意识到所有人中敢做出这样举动的人只有一个，和赤司没有深交的，从高中之后就从来没有见过赤司征十郎的女人，相田丽子。
当黑子反应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好在赤司并没有对女人出手的“特殊癖好”虽然到了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会一起揍，但是看在相田是黑子熟人的份上，赤司并没有太计较。
但是相田只觉得自己被绿间坑了，她确实问黑子在什么地方，但是为什么那个绿毛怪物不把赤司这个凶残的人类和黑子在一起的事实告诉自己TUT。
对此，绿间的解释可能只有，赤司和黑子不是一直都在一起行动吗？
所以都已经一起行动到床上去了吗？？？
不不，这个说法太过歧义了。相田默默的产生了一种捂脸蹲墙角然后打电话给日向求安慰的冲动啊！
现在自己这个地方各种帅哥一对一对的情况她实在是接受不来啊，有种异性恋会被处死的感觉有木有啊！
默默在心里咆哮完毕，相田努力维持住脸上的微笑。无视了黑子在一边提醒：相田小姐我看见你眼角在抽搐。这样的提醒。
“大家还都好吧？”黑子微微使劲，掐了一把环在自己腰上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的赤司的手。成功挣脱出来之后，黑子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转身像相田询问。
相田看了一眼赤司笑的一脸狐狸样，突然为了自家孩子的“贞洁”问题担忧不已。
“高尾和成已经第一批使用过解药了，但是下面还要在特护病房里再呆一段时间，毕竟他身上有不同程度的脏器损伤，而且脓疮也要防止感染。”相田从餐车上拿起记录本翻阅了一下，“伊月前辈血袋里的血液分析已经下来了，血液中其余的有机质似乎都被一些奇怪的抗体消耗完了，不过伊瑞克那家伙带来的美国科学家说实话不是盖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多亏了他将血液放出的举动，否则现在就麻烦了。”相田丽子故意避开了那个让她季度不舒服的字眼，没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前辈身上发生如此恐怖的事情。
听到相田这样说，黑子和赤司对视了一下，那个中国人费劲心机要抢解药，但是又毫无怨言的送给他们的举动似乎有了合理解释。
“那个人对伊月前辈……”黑子有点担忧的看了一眼赤司，赤司只是含着笑意摇了摇头，黑子也吃不准赤司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能继续问相田。
“那赤司君呢？”不问还好，一问相田就炸毛了。
“把你的手从我家孩子身上拿下来啊！”相田在看到赤司的爪子再次搭上黑子的腰的时候彻底的不要形象了，顺手从餐桌上抄起一把叉子冲着赤司的手就扎了下去。不过看似危险性高的吓死人的攻击在赤司的抬手之间轻易的在黑子身前化解了。
“相田小姐，这太失礼了。”赤司温柔的从相田手上“夺过”叉子，“那么危险的东西，女孩子还是不要拿着比较好。”
“谁，谁危险了！”相田的脸在一瞬间爆红，“我只是好心来给黑子送吃的而已！放心，都不是我做的！”过了那么多年相田早就接受自己的厨艺是生化危机的水准这样不争的事实了。“而且你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劳累过度而已，黑子才是伤员！你居然让他照顾了一个晚上!你绝对是故意的！”
尽管炸毛了，相田还是没有忘记要有根有据的攻击赤司。
“好吧好吧，那就我来好了。”赤司轻巧的跳下床，毫不避讳的在相田面前换下病号服，利落的整理好衬衫的领子，赤司半眯着眼睛将相田送至病房门口。“抱歉，在这里，能当王子的只有我而已。”
“什么啊啊啊啊!”被赤司用迷惑人的声音莫名其妙赶出门的相田丽子咆哮了。什么王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个男人的脑子一定是被病毒腐蚀掉了！一定是的！
“赤司君，请不要欺负女孩子！”等相田被赤司半强硬的请出去，黑子才带着一点小小的笑意看着赤司，“在女孩子面前换衣服什么的，赤司君你的节操呢？”
“如果我说我是换给你看的呢？”赤司闻言俯下身，看了看餐桌上的东西，确定是自己定来的食物。
用鱼汤熬好的粥被盛放在中式的砂锅内，被放在防止烫手的锡纸盘内，一边的盘子里还放着各式各样的蔬菜，水果，甚至还有黑子喜欢的香草奶昔。
赤司并不急于吃饭，而是走到窗户边，一把拉开厚重的银色的防紫外线窗帘，上午的阳光立刻毫无节操的撒进了房间。
赤司从一便拉过黑子坐了一晚的椅子，伸手按住黑子的肩膀，阻止对方要起床的动作。用一个白色的陶瓷勺子舀起一大勺鱼粥，伸到黑子面前。“来，哲也，张嘴。啊——”
太惊悚了！！！
黑子原本还有点晕的脑袋，突然间就被吓醒了。
“……”不是我不想说话，是我真的被吓到了，完全没有办法说话啊
“眼睛长那么大能吃到粥吗？张嘴！来，好孩子，啊……”
突然间来这么一出，若是别人遭遇，估计第一反应是，“好幸福啊！被帅哥喂食什么的！”不过换到黑子或者是熟知赤司秉性的奇迹众人，都会被毒杀的恐惧摄住自己的行动。
但是赤司温柔的笑容里却带着不容黑子选择的坚决，黑子只能张开嘴，勺子入侵。
“好吃吗？”
鲜滑的鱼粥从喉管划过，入口即化的触感,香甜的味道让整个人都舒缓下来，黑子不禁赞叹了一句，好吃。
然后在心里着实的确认了一番，真的不是相田或者桃井的杰作。
视线转回到赤司身上，赤司放下手里的汤勺，叉起一个像是小苹果一样的水果，放在黑子嘴边，“说起来，昨天晚上的火灾，警视厅方面不会做案件处理了。”
“果然如此，不过这样对赤司君也有好处吧？”
警察最大的特权莫过于判定事件是否构成案件，正是因为是警察，这样的权限才是真正的特别权限。
无论情况多么可疑，证据指向多么明确，无论被害人或者相关人员如何恳请调查，无论媒体如何煽动，只要警察说一句“此事不构成案件，不予调查。”如此，万事皆休。
昨晚，那场信井家的火灾，证人要多少都有，不少都是社会上层的知名人士，可以说是地位相当高的证人，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最为重要的就是不卷入多余麻烦而已。
“那只是信井家的千金一时想不开而放的火而已，虽然造成的损失很大，到那时除了她本人以外，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其他什么隐情，无需继续调查。”
——这将是警视厅在报纸上给出的最终结论而已。
黑子想着，手指慢慢收紧起来。
“对于赤司君来说仅此而已吗？”黑子抬起头，淡蓝色的眼睛中带着不明的意味，虽然不能否认信井白羽防火自杀的表面事实。问题是她的动机，还有……那个孩子。
赤司没有丝毫避讳的望向黑子的眼睛，“没错，对我来说仅此而已，如果说还有什么的话，那就是信井家即将会成为赤司家下面的一个次级集团这样的事情了。”他放下手里的叉子，伸手捏住黑子的下巴。“哲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即使他带有赤司家的血统，但是你认为我能容忍我的身边出现那样儿的隐患吗？”
“但是孩子是无辜的！”黑子的下巴被捏的有点疼，但是他丝毫不退缩的对上赤司的双眼，“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难道只有我一个心里不快吗？我们应该怎么向那27个死者的家属解释他们的亲人因为荒谬的宗教为了试验新型荚膜增强剂而成为了牺牲品吗？
赤司的目光顿了一下，然后不带丝毫感情的说，“是！”
“赤司君……”黑子还想说什么，但是对上对方那双异色的眼睛，一肚子的疑问被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在这次案子中承受着最大的压力应该是赤司君才对……上面有来自东京都知事破案压力，下面有来自赤司家的结婚压力，中间自己似乎还不是很配合。不知道自己在侦查途中遇见的那些有着金色眼睛的怪物，赤司有没有遇见……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原本正想着黑子会用怎样表情指责自己的赤司，被黑子突然放软的态度微微的惊到了。
气氛就这样一下子突然就冷场了？？？
不知道是谁先笑出来的，笑到最后黑子只能捂住伤口一方太过剧烈的笑意将伤口再次撕裂。当他抬起头抹去笑出的眼泪时，他看到了赤司的脸。
在阳光下怒放的玫瑰一般，仿佛要将人灼烧的灿烂，赤司脸上不再是以前带着冰冷面具的表情，而是毫无保留的笑意。
“所以哲也完全就是被孩子的问题绕晕了吧，真是没有办法小看哲也呢。”赤司抚了抚自己有点凌乱的头发。“是我没有表达清楚呢？还是哲也从一开始就在逃避这个问题呢？”
“赤司君，我一点都不明白你的意思呢!”
赤司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一个播放键
【我只是想确认这段录音能被赤司君听到……我好像，是喜欢你的！】录音一开始时黑子的耳根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等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黑子已经不敢抬头看面前这个笑得奸诈的男人了。
“哲也，你不觉得这样的话，应该当面对当事人说吗？”
“抱歉，赤司君……”
完了，一定会被杀掉的！这样的恐惧完全摄住了黑子的大脑皮层。
“既然哲也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勉为其难的答应哲也好了，如果不是哲也和我的孩子的话我是不会认同的哟!”
“就算赤司君这样说，那也是不可能的！请不要开我的玩笑！”面对黑子义正言辞的拒绝，赤司则是以直接将对方压倒在床上最为回敬。
“那么，哲也要不要试试？”
“赤司君是笨蛋吗！这是医院！”
被拒绝了……饶是如此，赤司也只是笑了笑在黑子额上落下一个吻，然后继续自己的喂饭大业。
“我是认真的哟，哲也，因为……天帝之眼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了的。”最后的一句话轻到无声的消散至空气中，一点尾音都抓不住。
“赤司君刚才说什么了吗？”
“托哲也的福，我要写两份结案报告成交上去。”
“那还真是麻烦赤司君了。”
“那哲也也要拿出点诚意出来啊……”
“不，赤司君，你想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无声】（本案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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