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zugwang（触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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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zugwang】
黄濑拿着手机走到一边接电话的时候，方才正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化妆品的空姐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
话题也发生了神转折。
“每次约黄濑君都被拒绝了呢，真是好可惜。”一之源作为新晋空姐，貌美如花不说，身材也是令其他空姐眼红的存在。
曾几何时，她被众人认为是最适合黄濑的人选。她对此也深信不疑。
但是现实证实她错了。
黄濑愿意在国际航班上接受她的照顾，却不答应她的下班后的约会。
而黄濑每次飞完国际航班后的行踪都诡异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种种迹象现实黄濑并没有女朋友，至于判断依据嘛，女人的直觉就是最好的依据。
黄濑偶尔摸着耳朵上的耳环唉声叹气又不得不让人怀疑和前女友这种逆天的生物有关。
不过黄濑最为前人气明星，没有理由有女友却没有绯闻啊。
一之源嘟起嘴气鼓鼓的看着黄濑打电话的身影。
“小青峰，真难得，我也是刚刚才下飞机。”黄濑嘻嘻哈哈的打着招呼。似乎笨蛋的精力永远比普通人旺盛。
“哈哈，小青峰你在开什么玩笑，小黑子和小赤司在一起怎么会出事呢？”黄濑握着行李袋的手蓦然收紧。骨节透过麦色的皮肤露出惨白的颜色。
黄濑的手指收紧了片刻，慢慢松开。
“我知道了，小青峰你放心吧，能把飞机开到那个高度的全日本不会超过两个。”黄濑慢慢扣上手机。
回头的时候正好和没来得及收回视线的一之源撞了一个正着。一之源急忙收回视线，闹了一个大红脸。
不想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走到她面前，将行李袋交给她。一之源惊讶的抬起头，想要从黄濑脸上找到如此突变的蛛丝马迹。
“一之源小姐，我的行李箱能帮我先暂时保存一下吗？”黄濑笑着摸摸头发，“我还有点事情要干。”
一之源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红着脸拼命点头。
不过女性的第六感却让她在这让人激动人心的时刻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凉太君！”一之源喊住转身快步离去的黄濑，像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请小心！”
黄濑愣了一下，笑着挥了一下手，消失在目瞪口呆的一群空姐面前。
十分钟，成田机场直升机起降平台上，一架商用直升机腾空而起。
指挥塔上收到如下报告。
“这里是Q3340号直升机，飞行员黄濑凉太，请求放行航空管制。再重复一遍，这里是Q3340号直升机，飞行员黄濑凉太，请求放行航空管制。”
三野对赤司的态度感到大为不安，原以为赤司面对这几乎完全将军的状况应该束手无策，不说是惊慌失措，也至少应该有点表现吧。
而赤司这种把中厅当成自家后花园的行为让三野大为恼火。
“你嫉妒我。”赤司放松的态度好像在陈述今天天气很好适合出去野餐一样，这无疑激怒了三野。
三野比了一个手势，“没错，我是嫉妒你，不过很快你就会嫉妒我。”
黑子一步一步的靠近三野，眼睛剧烈颤动着，每一个动作好像都废了很大的力气一样。
“你不仅仅嫉妒我，还嫉妒哲也。”看着三野露出不解的神色，赤司好心的指点他。黑子的行为明显和三野的预期大不相同。
黑子进在眼前，三野迫不及待的将他揽在怀里，和赤司对峙着。
“你利用青山夫妇来获得你想要的，明知道青山夫人画出的画具有催眠暗示，你还是让它们流向监狱外。在我看来，你的催眠不过是半桶子水，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赤司的眼神变得越加危险，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在三野揽在黑子的腰上。
“我是爱着神的！”三野忍无可忍，终于大吼出声。
“那你为什么要带走伊月，他不是也是神吗？”赤司大声问道。
三野愣在原地，想起伊月了无生气的脸，和自己注射进伊月的药剂，脸色慢慢变了。
“你才是弑神者！”赤司的一句话宣判了三野的死刑。三野崩溃的指着赤司大叫：“闭嘴！杀了他！杀了他！”
黑子的身体猛地往前走了好几步，赤司看见了黑子眼角带出的泪水，满意的眯起眼。
“哲也，看着我的眼睛。”赤司的声音不大，却意外的清晰。
金色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越发妖异，黑子在原地呆立片刻，眼神里渐渐恢复了一点清明。
“哲也……回来，看着我的眼睛……”声音渐渐放缓，似乎是蛊惑一般。
“赤司……赤司君……”黑子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一头栽倒在赤司怀里。
三野不可置信的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嘴角却裂开一个神经质的微笑。“zugwang……”
意外来的突然。
赤司看着渐渐被红色染红的衬衫，抬头看着将头埋在自己颈间的黑子。
“哲也你……”
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匕首金色的把手露在伤口外侧，黑子抬起茫然的脸，冲着赤司笑了一下，握住匕首，猛地将匕首拔了出来。
温热的鲜血，溅在黑子脸上，无神的眼睛和诡异的微笑成了绝佳的搭配。
赤司被剧烈的疼痛逼着退了好几步，捂住伤口的手指缝间涌出红色的液体。
“哲也，看着我的眼睛！”剧烈的疼痛促使神经释放出更多的介质，疼痛时人类永远都无法适应的一种感觉，自身的保护机制所能做的只有，切断一切感官来源，就此昏迷。
赤司没有昏迷，甚至连身子都没有颤抖一下。只是用沾满鲜血的手扶住黑子的脸，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哲也，看着我的眼睛！”
三野拍着手笑着看着赤司，“zugwang，我想赤司先生比我还要了解这个词的意思。”
赤司无暇分神，不过zugwang的意思他确实非常清楚，“触网”棋术用语指一方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反身的机会。
赤司突然想到了什么，浓烈的汽油味，被挖走的眼珠，成对的眼睛，特殊的眼睛。全部指向一个方向，祭品和殉道。
“哲也，我才是你的神，看着我的眼睛！”赤司几乎是大吼着抱住黑子，怀里的人痛苦的扬起头，泪水和汗水在月光下溅出晶莹的碎片，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尖叫。
三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真真正正变得无法言喻的愤怒。
“住口！”三野疯狂的扑向赤司，却被黑洞洞的枪口止住了脚步。
“你真的要开枪吗？”三野虽然停下了脚步，但是眼里还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你闻到了吧，这里的汽油挥发的比重已经足以用一点点火星引燃。只要你开枪，那么——轰，我们一起死。”
谁也没有想到，也许是真的心有灵犀吧，黑子将手里的匕首甩向三野时，两人相互扶持着登上平台，跃入水中的那一瞬间，赤司猛的推开黑子，向上方开了一枪。
巨大的爆炸气浪将赤司冲进水中，入水的声音盖住了三野被撞飞的惨叫。
黑子在水中勉强避开坠入水中的砖块和瓦片，橘黄色的火光照出水下的情景，赤司双目紧闭，腹部的伤口正冒出一道道血丝，整个人向黑色的水底沉去。
黑子蹬了几下，游到赤司身边，赤司慢慢张开嘴，大串大串的气泡从口中冒出。
[不！]黑子记起自己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意识是那只金黄色的眼睛，而一片黑暗中，赤司的的异色双瞳无数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声声呼唤最终换回了自己意识。
黑子捧起赤司的脸，双唇相触，细小的气泡从边缘冒出。
[赤司君，请回来，如果不行的话，我的呼吸分给你，我的生命分给你。请你一定要回来！]黑子绕到赤司背后，架住赤司的腋下，向上游去。
上方的水带着灼热的温度，黑子知道不能久留，这里是森林，他要带着赤司出去，两个人一起活着出去。
黄濑刚刚飞临市区上空，便看见市郊处黑色的森林里腾起一条红色的火龙。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不过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地方将绿间他们带上，否则仅凭自己一人是断然救不了小赤司和小黑子的。
警视厅是绝对不能停靠的，那么最好的地点就是拥有市区最大的直升机停机坪的东京都医院。
万幸的是，绿间早就考虑到了这件事情，当黄濑的飞机到达上空的时候，紫原和绿间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虽然考虑到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紫原却意外强硬的不允许冰室一起。而五月作为一个女孩子，自然也被排除在外。
直升机没有降落，只是降降靠近停机坪，绿间正要上去时，还穿着白大褂的高尾气喘嘘嘘地拉住了他。
“真酱，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啊。”
“放开，还有紫原和黄濑呢！”
“但是，新闻里已经报道了，那么大的火，热成像搜索仪已经没有用处了不是吗？”高尾将被风吹乱的头发用宽发带束上头顶。“你需要鹰眼。你需要我。”
绿间沉默了一下，紫原和青峰已经坐在机舱里带上耳机冲他招手了，最终他点了一下头。同意了。
机场方面不停的发出警告，要求黄濑离开既定航线，黄濑被弄的心烦意乱，直接关掉了和机场方面的联系
机动队被大火挡在至少一公里以外，救火队由于火势过大，也被挡在了森林外围。黄濑架势直升机进入火场上空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
大火造成的真空效应极易导致直升机发动机缺少氧气而停止工作，飞机上的每一个都知道，所以高尾不愿意让绿间独自前去，所以紫原将冰室留在下面。
但是没人犹豫，没人退缩。
火神在火场差点被大火燎掉一层皮，当一架直升机从头顶飞过时，他几乎已经暴走了，随手抓住一名队员指着上方大吼，“哪个脑残活的不耐烦了，非要走上面走？”
被浓烟和大火熏的头昏脑胀的队员联系了机场，获悉今晚唯一一架从机场起飞的直升机，是黄濑凉太驾驶的。
火神默默扶额，转身抓起内部对讲机，“所有火警直升机携带水箱，二十分钟内升空，准备救援。”
就算是奇迹时代，也不能这样乱来啊。
而且，赤司你真的准备把整个森林都烧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zugwang（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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