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看见黎明 ...
-
“四，代，目，火，影。”
鸣人拿着这本书，又一次忍不住使劲的往后面翻，直到看见一副以明朗的青空为背景的图片。
那图片里面有一个人，金发蓝眸，俊朗，温润如玉，身穿一件白色火影袍。
“如果，他是我的父亲该有多好……”
图片被一双小手来回的戳戳点点，渐渐的，这双小手的力度逐渐的增大，最后砰的一声，几乎是用摔的样子把书给合上。
“如果，如果，如果他真的是我的父亲……”
金发蓝眸的孩子跪在床上，双手死死地按住记录四代目火影传记的书本，双目死死地盯着书本封面上的“妖狐”二字：
“如果，如果……如果！”
糟了！
一直窝在镜子里面围观的暗鸣，终于是发现了鸣人情况的不正常，他啵的一声从镜子中伸出手来，把整个身体从镜子里面拖出来后，以迅雷之势散成一片薄雾包裹住了鸣人。
片刻后，那薄雾的颜色似乎是更深邃了些。
“他也该来了……”薄雾隐约间现出来一双模糊不清的眼睛，他看着窗外的漆黑天空，喃喃自语。
“睡吧，鸣人，一切都会好的。”
薄雾散开，漩涡鸣人已经躺在了被窝里面，嘴角隐隐露着甜蜜的微笑。
清晨，鸣人低着头悄悄地将一乐拉面埋在了某处小树林里，然后哼着小曲在人影稀疏的小路上蹦蹦跳跳的往火影楼赶去。
跑上一段楼梯，鸣人找到走廊中间的一个门，站在门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敲了两下门，得到同意之后，才伸手抓住门把扭开门。
“三代爷爷？”
对面的那个老头用手顶了顶白色的帽子，露出一张布满了皱纹和老年斑的脸。
那个老人的笑容，找不出隔阂，尽是慈祥。
“哦，是鸣人啊。”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过去，鸣人身边冒着小花进入了火影办公室，结果垂头丧气的出来。
“小气鬼小气鬼！不愿意教我就不要找理由，什么忍者学校会交给你忍术的，年龄小又不是我的错！”
鸣人咬牙踢开了一旁的石子，攥着手中刚刚领到的钱，转身去刃具店想要买一些刃具，却在门口停了下来。
他深吸了几口气，在刃具店门口站了半天，终究是叹了口气没有进去。
“只问了忍者用什么武器，忘记问怎么用了啊……”
鸣人抓了抓头发，继续前行离开。
哼，他绝对不会承认他只是不想赌一赌刃具店老板对他的态度会怎么样。
鸣人回到家中，将钱放到桌子上之后就拿出纸笔就一笔一划的算着这一个月的费用，桌面上有着些许熊孩子淘气的划痕。
床头的镜子稍稍颤抖了几下，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镜子中贴边遛了出来，顺着桌子的影子钻到了鸣人耳边的阴影中。
“怎么，老头子没有松口，他这次拿什么补偿的？”
握笔的手顿了顿，鸣人低着头继续算着。
镜子中的那位，是从他第一次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时就已经有出现了的，当时他吓了一大跳，差点举着镜子一路狂奔到三代那里去。
这几年来，能够跟鸣人谈心的人，也就只有这位能够藏在镜子和影子中的‘鸣人’了。
“三代爷爷这次告诉了我忍者的常用武器有哪些，可是没有说怎么使用……暗鸣，你会忍术么？”
“当然。”其实暗鸣更喜欢鸣人称他为‘另一个我’。
“教我吧快点教我吧！”鸣人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匆匆的关上窗户拉上窗帘，不敢往外面多看一眼，怕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
“不行。”
“教我嘛~”
鸣人的撒娇冲破了对方阵营防线，俘获了一只暗鸣。
他离开鸣人耳边的影子，在两米远处凝成一只黑乎乎没有其他颜色的人形。
暗鸣张了张嘴，咬着嘴唇，原本坚定的防线最终在鸣人可怜巴巴的撒娇模式下溃败。
“也不是不可以……”暗鸣看着兴奋的手舞足蹈的孩纸鸣人，瞬间又改变了主意。“不过鸣人，学习忍术是需要能量的，你知道怎么提炼查克拉么？”
鸣人儍瞪眼。
暗鸣叹了口气，摸了摸鸣人的头发，告诉他其实他可以先练习怎么去打架，也就是练习体术。
后者歪着头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么，今后鸣人不能整天吃泡面了哦，记得下午去买一些米啊菜啊什么的，我教你做最基础的伙食……为了更好地修炼。”
鸣人听到前半的时候强烈的反对，然而一听是为了修炼就又蔫了下来，趴在桌子上算着支出。
“好吧。”
下午鸣人按照暗鸣的要求出去买菜，卖菜的个别大妈大叔们的态度显然不尽鸣人意，一个个见了他就像是见了身上还沾着大便的苍蝇，塞给鸣人要的菜之后连钱都没有收就赶了出去。
双手拎满了东西，鸣人去衣店购来几套新衣后直接回家。
他拿着镜子咧嘴笑着，暗鸣的眼光跟他的眼光相比显然是高出了许多，穿上新衣的鸣人给人感觉就没了那傻乎乎的气息。
将衣服换回原来的那件，鸣人抱着食物钻进了厨房。
半小时后，鸣人将自己做的食物吃了个精光，包括那些洗的不怎么干净还带着些许泥沙的蔬菜，还要承受暗鸣在一旁掐腰站着，不断传来的鄙视目光。
木叶村的范围很大，村子里面的树木更是多的数不清楚，不管是谁迷路，总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会看见树林。
那些树的高度很高很高，生长的也很茂盛，不知不觉间，就有可能一整天都看不见日光。
树干上用白色的石灰涂了小小的一个圆圈，一颗颗小石子击打在圈外的任何一处发出脆鸣。
抖了抖发麻的手臂，换上新衣服的鸣人弯腰捡起脚边堆成小山的石子，左右手交替互换着扔出。
一个钟头后，鸣人在小河中踩着石块，这石块光滑无比，有那么几个还是活动的。
从河这岸走到河那岸，他在奔腾着的河流中摇摇晃晃的前进着，一个不小心摔下去了就瞬间被冲到几米远处，然后狼狈的扒着岸边再爬上来继续踩石块。
又一个钟头后，围绕着小树林开始跑步。
累了就休息，休息完继续训练，回家路上拿小屁孩子们练习实战——鸣人就在这种被暗鸣逼着做饭逼着做家务却自愿修行的日子里，渐渐的忘记了要缠着三代学习忍术的事情。
在暗鸣的各种威逼利诱里，无论是反应和灵活程度，还是打架？鸣人的进步都很大。
开始训练的六个月后，三代突然交给鸣人几个卷轴还有一些刃具，并亲自指点鸣人了一番查克拉的修炼。
两年后的一天傍晚，鸣人从河水中爬出来，趴在岸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恢复几乎耗尽的体力。暗鸣的修行太过痛苦，鸣人想过放弃，但随即想到了村民对他的态度。
躺在岸边，鼻尖传来清凉的湿润的空气，鸣人闭上了眼睛，他想得到大家的认同，他也想被人夸奖。
起身收拾收拾散落的刃具，鸣人正准备换下湿衣服回家，眼睛的余光蓦地撇到了河面上漂浮着的一坨……不，一个人，一个跟他年龄相近的孩子，在澄澈的溪水中漂浮着。
这个人已经昏迷不醒，只能任由溪水托着她离去到离自己修炼之地越来越远的地方。鸣人放下手上的活，三两步跑到岸边跳进河中把人捞了出来。
黑色的短发有烧焦的痕迹，孩子的脸色苍白，然而衣服上的红色团扇让他一眼就认定了眼前这个人是宇智波家的孩子。
宇智波啊……
鸣人皱着眉头有些犯愁，他伸手试了试孩子的鼻息又听了听心跳，才松了口气。下定主意的鸣人将他抬回了家，拖进浴室一番收拾，擦干身体给他换上自己的衣服后就塞进了被子中。
“这孩子是谁？”镜子中的暗鸣问。
“河里面捡的宇智波小鬼头，看起来只有7岁啊……应该已经上学了吧。”
鸣人坐在床沿摇晃着自己的两只小腿，喊“小鬼头”喊得那叫做一个开心，全然忘记了自己也不过只有7岁，而且因为人柱力问题没有上学。
暗鸣没有说话，重新隐蔽在镜子里。
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必要，天才的大哥还有更加优秀的三弟，将他的光芒完全的遮住了。
无论他怎么去努力，换来的只有父亲失望的目光，和周围的人的嘲笑。大哥的目光也被喜欢缠着其撒娇的三弟吸引，所有人都将他无视。
明明他已经非常非常，非常努力，在同辈中算是鹤立鸡群，可依旧无用……败在了天才的大哥和更加天才三岁就开写轮眼的三弟手下。
在同辈中一次次的傲人成绩被无情打破，原本为身为宇智波一员而骄傲的佐助变得越发自卑，不与他人对话，在父母面前低着头不抬起，远远地躲着兄弟。
这次的昏迷，就是因为他太过于拼命的缘故。说是昏迷，倒不如说是……
佐助躺在床上，醒来的一瞬间就探出手向右边摸去，手边没有熟悉的触感，没有草雉剑冰冷的温度。
身上压着被子，身边的空气比较干燥，还有股熟悉的阳光的味道，不像是莫名沉睡之前所在的山洞中那般潮湿，阴冷。
猛地睁开眼睛，他刚刚坐起来想要翻下床去，却被身体传来的酸痛强行禁止了。
没有人。
“这里……”
佐助在疑惑所处的位置的同时，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筋疲力尽后恢复不完全的悲鸣。
这衣服与他穿的衣服颜色不同，袖子没法完全盖住手臂，身上穿的衣服和感觉不同的发型以及身体，和这改变的环境都让佐助悄悄的警惕起来。
转头看了看四周，佐助抄起枕边的镜子，仅仅瞥了一眼就瞪大眼睛，一脸无法相信的表情。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佐助深吸口气，确定自己确实不是在环境之中后，仔细的看了看房间中的摆设……慢慢的，一股难以忘记的熟悉感从心底觉醒，佐助嘴唇颤抖着，没有发现镜子中闪过的黑光。
“鸣、鸣人。”
正在此时，卧室的门突然打开，鸣人拎着水壶和一碗粥走了进来。
看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过来，鸣人笑着给佐助盛了一杯水：“我叫做漩涡鸣人，你晕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佐助在鸣人进来的刹那就冷静了下来，他接过鸣人递过来的温水，润了润嗓子，努力使自己看向鸣人的目光尽量的正常，开口说道。
“宇智波佐助……多谢。”
“不要紧不要紧。”鸣人笑着拍了拍佐助的肩膀，把粥递给了刚认识的宇智波佐助：“看样子你似乎是训练的时候昏迷的，要吃点东西吗？”
粥中的米静静的沉着，没有一丝翻滚，佐助接过了鸣人手中的粥，肩上还残留着鸣人的温度，他几乎是瞬间就安下心来，也不顾“鸣人从未下过厨，他只吃拉面”的记忆，将稀粥喝下。
把粥喝了后，他才觉得鸣人做饭的味道就像他的笔试成绩一样总是在刷新下限。
待鸣人走后，佐助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紧抿着唇，许久之后睁开眼时，他觉得有些轻松了。
“既然这一次不是敌村的阴谋，既然这一次真的是活着的你，鸣人，就让我们重新开始。”
门外，鸣人依靠在门上，左手抓着已经空掉的饭碗。
鸣人低着头，他并不知道在与暗鸣听觉相连的时候，双眼已经变成了前日的猩红狐眼，他只是在佐助说完那最后一句话去休息的时候，一步一步的离开了。
“暗鸣啊，你说我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符合气氛哭一下？”
他哈哈笑着，在挠乱头发的时候，用袖子把眼角的泪滴强逼了回去。
『这个村子里，原来还有同龄人能够在乎我。』
『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我看见黎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