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55-end】弈·终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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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郭嘉的确有写了一封充满情感的长信请战。
小八没反对。不但没反对，还拉着他长篇累牍地分析了荆州的地形，人物以及推演布局。写了几十斤的竹简。
于是郭嘉一连三天都没能睡好。
然后曹操来了。看着郭嘉那堆了一屋子的竹简，以及郭嘉那一脸憔悴胡子拉茬的模样，叹了口气，又走了。
一觉醒来的郭嘉恨不得活活吃了小八。
159、诸葛亮上山了。一身正式的官服。他还是出仕刘备了。
他与郭嘉的见面，小八本以为两人会争吵最后上升至暴力对抗，然而两人见面之时，却只是相视一笑。
郭嘉说，小八，去把老三出山前埋在院子里的那坛酒挖出来吧
等小八拎着酒回来的时候，郭嘉和诸葛亮聊得正欢。郭嘉在说曹孟德那傻缺如何犯傻，见了什么东西都想要赋诗一首。诸葛亮也在说刘玄德那傻缺如何犯傻，遇到了什么事情就忍不住要掉点眼泪珠子。
后来郭嘉说他一直想找一个明主——什么都听他的，从不怀疑他，还会借钱给他。他找到了，就是曹孟德那傻缺。诸葛亮说，他想找一个不聪明，但是能够凡事为百姓考虑的傻缺当主公，他也找到了。
两个人一边笑，一边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后来诸葛亮喝高了，整个人站在酒桌上用五音不全的破嗓子唱《梁父吟》，后来郭嘉也喝高了，站在桌子下面拼命想把桌子上面的诸葛亮给拽下来自己上去唱。
再后来两个人都趴下了。只剩下坚持滴酒不沾的小八一个人默默地收拾着满屋子的狼藉。然后把两个人都拖上了床，盖好了被子。
160、第二日，诸葛亮大清早地牵着马下山了。
孔明，你今天竟然没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小八故作惊讶地说道。
既然已经出仕了，肯定要比以前自由身的时候勤奋努力一些了。诸葛亮伸了个懒腰，小八有本事把老六支使得团团转，又借着老六支使我。今后怕是没这个机会咯。
那天，在陈国边境的破屋之中，小八说，士元你欠了我两条命。反正我只是一个医生，三局之约这辈子是用不到了。因此，小八临走之前求了庞统一件事。
他知道这次托付无论多么艰难，庞统必然会为他完成。
重开水镜府。
161、庞统来的时候郭嘉还因为宿醉而躺在床上昏睡着。
小八：士元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庞统：赤壁之战，曹操必须败，而且是大败。你有把握？
小八：事在人为。
庞统：小八。
小八：士元兄有何吩咐？
庞统：能将如此疯狂地计划执行到这种地步。我们都低估你了。
小八：六师兄，我可没有强迫你做什么呀。留在水镜府任教，是不是一直是你口中所说的志向么？
162、赤壁之战。曹军兵逼江东。
周瑜，诸葛亮，庞统联手了。
眼看这赤壁便要开战，小八派人将郭嘉这些日子费心写得那一车竹简运到了曹操那儿。却在其中混杂了一张由他仿照郭嘉笔迹献的策，“若曹军将战船以铁锁相连，必难攻破。此计唯惧火攻，然而正值严冬之际，何来东南风？”曹操大喜，依计而行。
蔡瑁，张允被周瑜设离间计为曹操所斩
之后黄盖以苦肉计诈降
诸葛亮以神行之术借东风。
黄盖带数十条船降魏，船里装满柴草。快到魏军时，黄盖点燃柴草，火借风势向魏军烧去。魏军不熟水性船又连在了一起，死伤无数。
曹操被迫撤军。因为传来曹操欲害公子刘琮，幸而有义士相救免于一死的信息，荆州降军临阵反戈一击……曹军几乎陷入了绝境。
郭嘉离开水镜府，一人一马赶至曹军大营，协助夏侯淳，张辽等人收拢败军，并往华容道救援曹操。这一次，小八没有一同前去。
形式由混乱逐渐走向分明。
大公子刘琦病逝。
刘琮拜入水镜府，荆州的世家豪族竟是出奇地停下内斗，团结在了一起奉刘琮为主，共御外敌。将趁势欲侵入荆州的刘备，以及江东势力赶出荆州。
163、在追击曹军的过程中，周瑜被曹仁一箭射伤，孙策在阵前救下他以后亲自带人一路疾驰，送他前往水镜府求医。
小八对孙策说，公瑾受伤颇重，手术有一定的失败几率。
孙策和周瑜都明白了。就如当日孙策托孤，今日小八是要周瑜留遗言。
伯符……保重。周瑜牢牢抓住孙策的手，说，没办法守护你和江东了。伯符，我死后……
孙策打断了他，别说了。公瑾，给我活下来，这是命令。
手术很顺利。
一切完成之后，小八看了看因为麻拂散而昏睡不醒的周瑜，拉开了房门。
小八的手术整整忙了三个时辰，而这段时间被关在外面不允许进来的孙策一直在房门口来回踱步，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就好像一个丈夫等待生产的妻子……喂，这联想太掉节操了！
小八疲惫地对着孙策点了点头，笑了一下，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孙策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孙策迫不及待地要跑进房中，愣是被小八赶了出去。
别打扰公瑾休息。小八皱着眉头说道。
孙策立马退了出来，一向横着走的江东小霸王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他这些天必须留在水镜府安心养伤。
我会陪着他，孙策说道。
那江东的事务怎么办？
之后，孙策传位于孙权，与周瑜一同留在了水镜府之中。安心陪他养伤。小八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彻底准备留下不走了。而周瑜……大概经历了这次生死难关，他已经不打算再让周瑜上战场了。
164、荆州为刘琮所占。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真正决定荆州命运的人在水镜府中。
是作为刘琮老师的人，庞统。
郭嘉的身体经过这两年的调养，差不多好彻底了。回归曹营之后，再次站在了主军师的位置上。而贾诩，因为曹操屡次不肯听从建言，选择了逐渐退居幕后。
小八开始联系硕果仅存的四家势力，进行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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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十年前八奇下山以来，水镜府这么多年，人第一次来的这么整齐。
小八仍是昔日在水镜府的装扮。他笑着看了看诸位师兄，说，已经打了十多年，该干的好事，坏事都做尽了。我想各位暂时应该都不想打了。
玄德公新得西川（孔明摇了摇羽扇，摆出了一个很有自信的pose）
江东刚刚换主（由于周瑜还躺在床上不能来，作为家属代表的江东大喵孙伯符冲着小八挥了挥笑得一脸灿烂）
曹魏刚刚败得彻底需要提防大师兄的反扑。郭嘉托着下巴咳了两声。荀彧皱着眉头，袁方正抱着盆茶花一脸我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小八说，征战这么多年，田地荒芜，无论是粮草还是人口，都已经到了快要无以为继的程度。然而四方势力之主皆是当世豪杰，谁也不可能一下子吞下谁。再打下去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结果，反而教外族趁虚而入。
不如，大家停战二十年，各自休养生息。将胜负交予下一代。
天下军师出水镜，如今水镜府重开，并在山下设立荆州书院，教授治世之学，乱世之术。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水镜府都开门相迎。荆州四战之地，无力争雄天下，只愿以此自保于世。不受战火波及
诸位师兄以为如何？
165、庞统自然成为了荆州书院的院长。同时也是荆州的“无冕之王”。
四方势力可派出代表作为荆州书院的副院长，共同成为书院的管理者——这些代表可以由势力自行决定更换，并且担任水镜府的客座教授。
水镜府依旧承认远在许都的朝廷，认为诸侯有义务向皇帝送上贡品——然而皇帝不得干涉诸侯领地内务。
等等。
关于这些，在座诸人几经讨价还价，各自争议之后，渐渐定了下来。大家也都不想继续打下去了
黄巾起义之时，张角曾以邪术制造了一罐疫毒，一旦发动，赤地千里几无人烟。几经波折后落于小八之手。小八便以此保证合约的真实性。
在座者看着小八的眼神各自不同。有鄙夷，有愤怒，也有同情和理解。
166、那一夜，师兄弟们放下了彼此之间的立场和敌对，一起喝了一次酒。贾诩下了厨，郭嘉唱了歌。庞统舞了剑，连诸葛亮都点了两盏孔明灯放飞了出去。
荀彧轻轻地哼着一首小曲儿，神色柔和。广袖流云地跳起了舞。小八看的眼珠子差点脱框，被郭嘉嘲笑了。
袁方喝醉了，抱着盆茶花，一边喊着小茶一边傻乎乎地笑。见了谁就对他说知道么我要当爹了。一开始大家还对他说恭喜恭喜，但是被他报喜报了几十遍以后除了荀彧这个耐心好的不得了的人以外其他人都不想理他了。
小八露出了柔软的表情。
现在这样就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167、大师兄的执念在于小茶。
是以为了小茶，他葬送了他父亲，葬送了他的兄弟，葬送了河北的数十万大军，葬送了手下无数忠心耿耿的将领和臣子。
其实小八与大师兄是同一类人。
为了一个执念，甘愿满手血腥。而这个执念——绝不是什么天下苍生。也许这就是他们会成为同谋的原因吧。
赤壁之战，曹魏的损失，东吴的损失，蜀汉的损失（后两者的损失主要体现在失败的荆州攻略上），比任何一次历史上得赤壁都要来的大。尸体，以及大量的船体碎片，以及军中辎重，让整个长江的江水将近数旬的时间都是红色的，无法饮用。
事后，因为死的人太多，小八负责了处理尸体以及分法药草预防瘟疫的部分。尽管如此，瘟疫蔓延依旧是无法避免，小八又花了很长时间以华佗弟子的身份去各家处理相关事宜。
或许是出于念旧情和保护，知道他在这场战役之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的人，都对此闭口不言。
168、因为曹操有进魏公的打算，于是在郭嘉的建议下，荀彧被他派到水镜府来常驻了。
刘备那里派的是张飞——诸葛亮忙着在蜀中种地，自从上次一聚几乎杳无音信，只有一年一封信让小八知道这个人还活着。张飞身为桃园画家，连水镜老师都是他的崇拜者——于是他自从来了水镜府以后就一刻不停地有人上门骚扰要签名以及求画，搞得他不胜其烦。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想骂诸葛亮……谁叫当初是诸葛亮建议刘备派他来的？
孙权那边最彻底，自从周瑜重伤以后孙策就赖在水镜府没有离开过，一直到周瑜伤好之后，干脆两个人一起赖在这里蹭饭了。每日悠闲地四处溜达，有时候去钓钓鱼，再无聊的话就去演武场教学生。孙策教学生的方式很暴力，直接把人打到爬不起来，美其名曰用身体来学习。
袁方派了个路人辛评过来……这个倒霉鬼经常被欺负，被欺负完了就回去给他主公写信求安慰。
169、得知曹操进魏公之后，荀彧一连写了好几封信回去，都是石沉大海。
小八开始撺掇学生们排着队找上门去向荀彧请教，问问题。
曹操一年内给他写了几大车的竹简以后，荀彧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找理由什么的，总是最容易的。曹操的理由和苦衷一向都很充足。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两个出主意的蛋疼人士——更何况他在世的时间内，荀彧在世的时间内，他的确不可能取汉室而代之。
再后来，贾诩和郭嘉这两个闲到蛋疼的家伙终于过来养老了。
荀彧则被曹操派了荀攸接了回去。
去主持水利和屯田。
最喜欢种田的两个师兄终于达到了他们的愿望
临走之际，小八带着荀彧去了一趟工房——小八说，孔明兄临走之前，让我给你留了些东西。他说，你和他都是关注民生之人，这些东西留给你，曹公治下的百姓或许能过的好一点。
有水车，有农具，有屯田方面的政策思路……整整一屋子的东西，荀彧雇了十几辆马车才拉走，贾诩打趣说诸葛亮留给荀彧的嫁妆真够丰厚的。
小八说，三师兄很早以前似乎提过在给我攒嫁妆。
贾诩说，小八如果有一天要嫁人，师兄给你的嫁妆保证比荀彧的丰厚多了。
喂，节操啊！
贾诩一头长长的白发还有白胡子，已经是个老人家了，他还是很喜欢小孩子。书院中的适龄学生经常被他以各种理由手感以及投喂。虽然经常被吃豆腐，但是大家都很喜欢这个来自于西凉的老师，他教得辩才课从不会让学生通不过，而不像荀彧的政治课一当就是将近一半的人。
郭嘉还是没有结婚。却收养了一个儿子，取名叫郭奕。
据说是他在外面一夜风流留下的私生子
他在书院特别开设了一门课叫做“乌鸦养殖技术”，只有通过这门课以后才可以开始学习他的黑暗兵法。但是至今为止这门课依旧没有人能够通过，因此郭嘉成为了整个书院中最闲的人。
小茶这两年身体不错，给袁方生了两个儿子。袁方几乎是以每旬一封信的频率往小八这里写信，吹嘘小茶怎样温柔，吹嘘儿子多么聪明。
后来小八给大师兄的回信越来越短，大师兄表示不干了，强烈要求每封回信必须达到万字。于是小八写了五千遍的“傻缺”给了他。
周瑜还在教容姿以及乐理。上他的课的学生总是爆满。至今为止依旧有很多人悄悄讨论，其实容姿课的老师是女扮男装——没见他和演武课的老师每日出双入对的么？
你们无视了站在他们后面的大小乔啊同学们！！！
再后来，曹操送了曹冲过来，袁方送了他和小茶的长子过来，孙权把让他头痛的要死的惹祸精孙紹（孙策的儿子）扔来了，刘备的子嗣一直不兴，不过诸葛亮把他和黄月英生的儿子诸葛瞻送来了。因为黄月英跟诸葛亮一个忙着木工一个忙着种田导致他无人看管整天赤着小脚到处乱跑，因此性格方面比当年的诸葛亮还要不靠谱。
学生越来越多了。或许下一代的战争开始的时候，他们会发现，他们的敌人全是他们的师兄弟也说不定XD反正这跟小八没关系了。
End
附录：关于老师们的课程
医术。（小八自己做主讲，偶尔华佗和张仲景会来客座一下）
厨艺。（小八和贾诩两个人轮着教，以前荀彧在的时候，他会来客座一下）
粮食种植。（荀彧在的时候是小八和荀彧一起教，荀彧走了以后小八一个人教，有时候诸葛亮会写几本教案过来要求张飞代讲XD）
茶花栽培（这门课本来是园艺，辛评咬牙切齿地在教，讲义由袁方提供XD，周瑜本来想客座愣是被袁方给挤掉了）
绘画（张飞主讲）
辩才（贾诩主讲）
乐理（周瑜主讲）
推演（庞统主讲）
谋略（郭嘉主讲）
德育（荀彧主讲，荀彧走后庞统主讲）
政治（荀彧主讲，荀彧走后贾诩主讲）
演武（孙策主讲，周瑜助教，有时候庞统会来帮忙给学生考试）
兵法（理论上不开设大课，但是不反对老师给欣赏的学生开小灶，并且鼓励沙盘）
容姿（周瑜主讲）
机巧手工（小八主讲）
后记：
柳已成围。
小八独自一人，看着水镜府门前的那些柳树，颇有沧海桑田的感慨。
白衣白发的男人走了过来。这一次，他穿着左衽
你来了……是来接我走的么？
是。男人说道。
请等我一下。再让我多看这个世界一眼。
小八眷恋地看着水镜府的方向，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挽留些什么。
大家……都很好。小八说道。这样，我就满足了。
以下，喜欢HE的人可不看。
最初与最终的“真实”
谢谢你让我做了这场美梦。山巅之上，小八看着面前与之对饮的白毛，说道。
五丈原之上，最后一颗星辰，陨落了。
小八的面色却是平淡，他起身。然而现实是现实，梦终究是梦。
白毛说，也多谢你能够帮助我完成这个课题，小八。我该走了。你……自由了。
再见。小八喃喃道……再也不见。
小八的眼前，白毛消失了。
小八感到头昏昏沉沉起来。
这坛酒，名叫醉梦。是世间最美的酒，也是世间最烈的毒。饮者获得此生至乐的梦境，然后在梦中死去。
其实故事中的“白毛”，从不存在。
“啪”空酒坛落在地上，碎了一片。小八抬起头，双手伸出。
我来了。
八奇的真正姓名，乃是——管辂。
PS：补充说明：“梦”里面的白毛的真名就是管辂，而“现实”里面白毛不存在，只是小八幻想出来可以帮助他改变一切的一个虚拟人物。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55-end】弈·终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