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火凤燎原同人·三国）小八的第一百零八种死法》天*****生

10、【81-86】第三年的校园生活（一）

　　81、小八带着小茶姑娘的尸体回来了。
　　袁绍露出了讶然的表情，我并未下令杀她。袁绍急忙令人去查，却是几名属下为了让袁方尽早回归河北袁氏，擅自动的手。
　　袁绍一声令下，便是几颗人头送了上来。
　　看着那些血淋淋的人头，小八有些反胃。袁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八身体不适，暂请告退。
　　袁方拒绝了袁绍为小茶举行隆重丧礼的好意，亲手将小茶下葬，埋在了水镜府的花园之中——那片茶花之海，是他这些年来一点点种下的。
　　那天，小八提了酒来到坟前，他听到大师兄在唱歌：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这还是小八第一次听到大师兄的歌声，很哀伤，然而哀伤之中却隐藏着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地沸腾着，咆哮着，即将爆发。
　　袁绍走了。他似乎笃定，小茶死后，袁方迟早会来找他，向他低头。
　　大师兄，请节哀。面对散发着寒意的大师兄，小八劝道。这些日子，水镜府的其他诸位师兄也会打破从不进大师兄房间的惯例，去安慰他。小八暂时放下了手头的行程安排，陪着袁方在小茶的墓前一坐就是一天。
　　大师兄的情况渐渐好转起来，他给袁绍写了信，同意回归袁家，也同意了与孙家大小姐孙淑的联姻。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日常的轨道之上，然而有些东西，似乎与以前完全不同了。

　　82、眼看着又是一年中秋。
　　张昭老师照旧问，你打算和哪个师兄一起过？
　　小八照旧回答不需要。
　　药房之中，一阵阵雾气氤氲的药香之中，华佗懒洋洋地叼着草杆指派着任务，小八坐在一旁捣药。
　　砰，砰，砰。
　　一声声富有节奏的声响。
　　然后白毛进来了。
　　白毛进门的方式依旧是用飘得，跟鬼一样。华佗好像习以为常。
　　天命改变了。白毛说道。我为此而来。
　　你是来纠正天命的？小八问
　　是，也不是。白毛回答
　　那边华佗吐了嘴里的草杆，说，这是我的地盘，你们俩给我消停点。
　　白毛突然就闭嘴了。他被华佗揪着衣襟摁在了墙上。可怜兮兮的像一只被抓住脖子的鸡。
　　小八目瞪口呆地看着忽然爆发了的华佗对白毛说道，前些日子你在黄巾军中，嗯？差点害死荀彧，你知道为了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我好容易长出来的几根黑头发全部掉光了么？你还有脸来这里见我？
　　小八弱弱地说了句，元化兄，他快被你掐死了。
　　华佗放了手，白毛捂着脖子一阵喘气。
　　罢了，今日好歹是中秋。老友，你我多少年没有见过面了？华佗问道。
　　白毛说，的确有些年没见了。白毛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元化想不到这些年来你的脾气渐长。之前我摆了你一道，如今你摆了我一道，你我也算两清了。
　　华佗说，如果你成天被一群自己把自己折腾的死去活来的小鬼们呼来唤去，你也会变成我现在这样的。
　　华佗也没再让小八继续捣药，三个人一坛酒，一边聊着，一边过完了第二个中秋。小八一杯都没敢喝。他喝了点华佗给诸葛亮做得生姜饴糖饮。
　　白毛临走前对小八说，小八，第三年决定最终命运的那局沙盘，我是不会放水的。努力把握机会吧。
　　小八说，多谢。

　　PS：写这一段的时候LZ表示头痛欲裂，逻辑捉鸡了。所以最后其实合理性什么的我也说不清楚毕竟这不是我的专长……
　　PS2：我专门去查了火凤里面《魔王圆梦》那一章
　　PS3：华佗忽然剽悍了，感觉这章里面写得破格了点。但是……华佗也会愤怒吧？

　　83、在荀彧卧病在床的那段时间里，他常常要求小八读书给他听。
　　小八有时候会念《史记》或者《春秋》，大概是因为这种书可以当小说看
　　小八的声音很清脆，一字一字吐字清晰。
　　荀彧说，小八，刀笔成书，终有一日，你我，也将成为历史。
　　二师兄……小八喃喃念道
　　生前所作所为，身后，汗青一笔，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二师兄闭着双眼，声音平和。
　　以八奇之能，若是选错了主子，便是难逃助纣为虐的命运。
　　这些天，徘徊于生死之间，我想了很多东西。老大的命运，我只能旁观，却无从改变。老三行事手段虽狠，却自有分寸。董卓虽强，终有败亡之日。除他以外天下间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让老三真心投效。江东的孙坚……水镜先生以其为与曹操并列的明主。老五又与其子孙伯符交厚，他的未来当是无虞。老六老七虽然年纪不大却自有沟壑。我迟迟放不下心的，只有你与老四。
　　我已经听到了乱世来临的脚步声。诸侯穷兵黩武之时，最需要的，是一个肯种田的人。这间屋子尚未倒塌，拆了重建……哈，拆了重建，耗费何其之巨也？所谓的重建，都是野心者的籍口。
　　小八，答应我一件事好么？若是有朝一日我走在了你们前面，请替我……看着老四，还有这汉家的天下。
　　四师兄的心，二师兄怎会不知道？小八说。
　　南橘北枳，人心终究是能够改变的。
　　小八说，二师兄，四师兄的身体情况你也知道，你要走在他之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天下之大，小八一肩恐怕担不下，只能勉励而行。小八一直期待着能够与师兄们并肩而战的那一日啊。

　　84、相谈后的第二日，小八捧了一个小花盆来到了荀彧的房间。
　　荀彧说，小八，这花盆里是……
　　是兰花，小八说道。我刚从后山挖来的。
　　荀彧说，小八你眼差了，这分明是杂草
　　小八说，我看着长的都差不多，这盆真的没办法开花？我去把它倒掉吧。
　　慢着，荀彧说道。把它留下吧。
　　虽然不是兰花，但是毕竟比空空如也的花盆来得强。

　　PS：【南橘北枳，人心终究是能够改变的。】这句话不仅仅是在说四师兄，更多的说的是汉室目前的情况。
　　杂草能开出兰花么？这是小八的回答。
　　就是杂草也比空花盆强。这是荀彧的回答。

　　85、二师兄的伤势刚好不久，便离开了水镜府。
　　他在长社时，曾经亲自前往敌军大营劝降黄巾。他承诺他们，只要他们放下兵器，随他进城，战斗结束之后便可以各自回乡。
　　那一次，有人随他走了，有人却是拿了他赠与的粮草返回大营。
　　因为颍川荀氏在乡中的良好名声，没有一个人怀疑粮草有问题。
　　然而——粮草之中藏了火种，那日，风向正好。城外郭嘉引曹操大军，配合默契。漫天火海中，十里黄巾营地尽化劫灰。
　　而那些降兵的下落，因为荀彧重伤的原因，不得而知。然而自从他回来以后，便愈发沉默的表现，看来，他们的下场并不好。也是，纵然他们拿起锄头造反之前只是些被逼得失去了活路的百姓，然而朝廷不鼓励造反，就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
　　二师兄失信了。
　　汉室和百姓，孰轻孰重？荀彧总是说，这两样并不冲突。然而真正遇到了这些事情，他的心中是否会有几分难以取舍呢？
　　这些天来，荀彧总是一个人站在大门前，眺望远方，沉默不语。
　　小八能看出来，荀彧虽然人还在山上，然而心早已飞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86、这些天天气转冷，四师兄又病倒了。每天裹着厚厚的毯子窝在房里，喝着药，咳得让人心惊胆颤。有时候华佗给他施针的时候，小八在一旁看着学。
　　郭嘉的身体应正了“弱不胜衣”那句形容词，肋骨以及皮肉之间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穴位之处能隐隐约约看到点点针孔。然而小八抬起头时，总能与他四目相对。
　　郭嘉在笑
　　郭嘉今天喝药喝的很痛快，小八奖励了他一颗蜜饯。郭嘉虽说不像庞统那样热衷于甜食，不过还是放在嘴里，细细地含着。总觉得四师兄最近格外地乖。难道是错觉？就好像某几个周目有段时间，他自知时日不多，对待师兄弟们的态度格外地温柔，一点也不像平日那个肆意妄为的他。
　　华佗叮嘱了几句，便离去了。
　　郭嘉说，小八，陪我出去走走吧。
　　虽然明知道郭嘉不能吹风，然而他却无法拒绝郭嘉含笑提出的这个要求。小八搀着郭嘉，两人一起走到了水镜府的大门之前。他们走的很慢。小八能感觉到，郭嘉的身体很轻，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只要自己一松手，这猎猎北风便会将四师兄吹走，吹到他看不到的天地尽头，从此以后再也寻不回来了。
　　郭嘉停下了脚步。
　　小八看到了一排高低各异的柳树。
　　郭嘉对小八说，你看到了什么？
　　柳树，小八回答。
　　郭嘉指了指最高的那棵柳树。这棵树是我刚入门的时候，二师兄种下的。
　　他又指了指最矮的那棵。这一棵是你刚入内院的那一天，二师兄种下的。种树犹如育人。看着这棵树渐渐长高，看着后辈们渐渐成熟，植树者得到的是收获的喜悦，还是不如当初所想的失望？
　　郭嘉说，荀氏家训，终日而思，不如须臾之所学，二师兄呆立半晌，可有所得？
　　郭嘉挣开了小八，几步来到了荀彧的面前，站定。脸上又是那放荡不羁的笑容。
　　二师兄的茫然，小八看在眼里，他只是站在了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人，不发一言。
　　荀彧：郭嘉，你又擅自外出，还不快回——
　　郭嘉：这些树刚刚种下的时候都还小。这些年来，经风历雨，长成的也有，夭折的也有。开枝散叶，早已不是当年的幼株。树犹如此，何况是人。二师兄，你的那棵树，又立足于何处？你又立于何处？二师兄身在圣贤书里，身在荀家家训里，身在备受儒士推崇的夏商周三代。尊天子，行王政，救黎民于水火。书中这么写，父辈这么说，你也这么做，然而你的立足点，何曾在这世间出现过？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汉室如何？黎民又如何？书中所言，真的与这世道相合？二师兄，想想你在长社招降的那些黄巾吧。汉室与苍生你都不想放手，可他们以后又会如何？
　　二师兄，你一直在做梦。做梦也罢，水镜府的人，哪个不在做梦？可是二师兄为何愁眉不展？因为你睁开眼睛看到了这真实的天下，对梦境质疑了。纵然质疑，这条路你依然打算走下去。可是二师兄你真的明白自己所见了？
　　汉室早已岌岌可危，苍生终究陷于杀戮，师兄弟们各怀心思。你虽知道，却依旧幻想着最坏的结果不必发生。二师兄，你的决心究竟到何种程度？要待天下杀伐不断，师兄弟兵戎相见时，才会丢掉你的梦？若真是如此，汉室不留也罢！水镜府里这一团和气还是到此为止的好！
　　二师兄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四师兄，气氛一团压抑。
　　终于，二师兄开口了。郭嘉，你如今竟至于此，是我之过。语气是小八前所未见的痛心。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手起手落，毫无拖泥带水。
　　荀彧说，一直以来，我以为你才华抱负非常人所及，便对于你过于放纵。自幼你轻视礼法，我未加管教。去年瘟疫今年长社，你视人命如草芥。我事后闻言，亦未尽规劝之责。可你如今竟如此无礼，无悌，无忠！今后你要如何自立于世间？将来岂不是要为祸当世？
　　郭嘉的身体晃了晃，便退了几步，背靠在柳树之上。
　　荀彧的神情，有痛心亦有心疼，有失望亦有自责，甚至有一种连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决绝。
　　郭嘉的神情未变，笑得更加肆意：“郭嘉早已说过，自己本非君子，又无暇顾及其他。”
　　贾诩终于上前相劝。
　　“回去吧。”
　　“不。让我说完。”郭嘉一阵咳嗽。然而语气却是异常坚决。
　　“郭嘉与诸位相比，身无长物，只是更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什么罢了。二师兄，你对我放纵，对于你所忠于的汉室，何尝没有放纵？这一巴掌来的不晚……若是他日战场相会，请你不要忘记……咳咳……今日的愤怒，不要对我手下留情。而对于你的汉室和你相亲相爱的师兄弟们……也别做……不切实际的期待。”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将凌厉的话语切割的断断续续。
　　荀彧拂袖而去，几位师兄们开始互相讥讽，争论不休——早在几月前长社之战那场水镜府全员出动的联手之时，几位各有心系的师兄们，他们的胜败，以及所作所为早已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所规划的阵营而谋算了。
　　小八上前扶过四师兄——若不是靠着柳树支撑，他早已倒下了。小八忽然感觉自己身上的分量减少了不少，却是七师兄过来帮忙。
　　七师兄说，看来老二真的被惹火了。
　　咳咳……郭嘉故作轻松地说，是啊，特别挑了一个病的厉害的时间来说，我还以为，这巴掌不用挨了呢……咳咳咳咳……
　　你这般对他，他恐怕不会领情。诸葛亮说道，回屋吧。小八，你今天就不应该带他出来。
　　小八低下了头。对不起……
　　诸葛亮说，我看呀，你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认错认得一点诚意也无。
　　小八说，四师兄最擅长揣摩人心。我那点小破绽自然被他看在眼里。怎会是他的对手？
　　两人将郭嘉送回屋后，诸葛亮问小八，今日诸位师兄的争执你也听到了。
　　是。小八回答。诸位师兄所遵行的大义本就有分歧。今日四师兄将分歧挑明，也是好事。
　　那么小八奉行的大义又是什么？诸葛亮问道。
　　兴利除弊，为国效命。小八说道。
　　诸葛亮打量了他半晌，忽然说，小八，我又不是袁方。在我面前你好歹说句真话吧。
　　师兄，你教过我观星之术，那么你能看到每一个师兄的命运轨迹么？
　　诸葛亮一阵沉默。
　　师兄的大义，就是我的大义。这句话，我曾对二师兄说过。如今对于七师兄，说出这句话也不算违背初衷。
　　小八，你倒是学会玩文字游戏了。
　　刚进水镜府的时候，诸葛亮对小八说，水镜府的七奇是天下最厉害的军师，小八说不信，诸葛亮便让他去外院随便找个人来问，小八还真的去问了——结果当然是肯定的。七奇，可以指诸葛亮，也可以指七位惊才绝艳的师兄们。
　　就如同小八口中的师兄，可以是面前的本人，也可以是七奇中任何一人，甚至可以是他们的全部。或许，最后一个才是真实的答案——却没有人肯相信罢了
　　师兄，得饶人处且饶人。
　　诸葛亮终于没有再追问下去。

　　PS：86大段照抄原游戏的耳光事件剧本原文。我想说照抄比自己写费得事件多太多了……不过这段太经典，感觉改动一个字都会失去原味——但是最后一段我的耐心终于耗完了，所以师兄们的理念争执那段我终于不想继续抄了……直接略过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