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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   钟维易到意大利时,正值那边的嘉年华狂欢节,每年的这个时候,人们都有十多天沉溺在化妆舞会的狂欢氛围中。

      满大街总可以看到穿着暴露的,跳着艳舞的女郎,妖冶挑逗的身姿让人沸腾不已。人们穿着华丽复古的装束,戴着诡异夸张的面具,而这些面具恰如好处地掩盖了彼此的真实身份。在这里,人们可以毫无顾忌地肆意狂欢,享受极尽奢靡的至尊感受。

      每每这时,意大利的肉店里总是人声鼎沸,络绎不绝。喧闹的音乐,热烈的氛围,上演着一场又一场永不落幕的活色生香夜宴。

      慢慢饮着和着冰块的烈酒,火一般的感觉穿肠入肚,钟维易却丝毫感受不到热烈的浓度,就像在这个欢腾的情色场所中,他永远都是一个安静的旁观者。

      身边的人正低声调情,露骨大胆的动作让人脸红心跳,而这边的钟维易却不为所动,半点反应都没有。Ellick有些挫败,得知Wallace要来意大利的消息后,他满心欢喜地去接待,总以为他选在这个时候来,是想体验一下富有异国情调的男欢女爱。

      而事实证明,他的以为过于荒唐了。尽管自己费了全身解数和身上的女人调情,钟维易还是岿然不动,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趣到了极致。

      打发走身上的女人,刚才和柳下惠一般的男人问他:“玩完了?”

      挑了挑眉毛,“完?怎么可能,Wallace你有兴趣看?”要不是他刚才一副死人脸的样子坐在那儿,他绝不会介意继续做下去。

      “你确定,值得让我一看。”漫不经心地抿了口酒,上上下下将Ellick打量了一番。

      有些内伤,这人毒舌的本领倒是与日俱增了:“这值不值得看并不重要,可别像某些人,能不能做还是问题呢?”

      他从没见过Wallace身边有什么异性出现过,要真是有,也不过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当然了,也有向这位美男子投怀送抱的女人,可这人从来就没看上过。所以不能怪他会去怀疑,Wallace的那个方面有问题。

      “哦?难道你想试试?”

      “”适时地打住,Ellick觉得在这个问题上还是别和他深究了,到最后倒霉的铁定是他自己。

      转头去看Wallace,却见他的眼神定在吧台的某处,柔情似水的眼神,让他有些恶寒地颤抖了下,这种表情还真是少见啊。

      依着视线看过去,那里有个长发披肩的女人,身材嘛还不错,起码能看。就是脸上画的妆容太过精致了,不免有些恶俗,而且和她一身清纯的打扮丝毫不搭。Ellick觉得这女的要是卸了妆的话,估计也就一路人甲吧。

      如此俗不可耐的女人,难不成是Wallace喜欢的样子,倒真是大跌眼界了。

      所以有些揶揄地“好心”提议着:“要不帮你介绍一个。”

      钟维易听到这话时一愣,随及反应过来,眼里闪过清明:“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刚才的思绪似乎有些迷惘,看到的那个女孩,竟让他想起,三年前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个Monnica。而现在,她叫楚芮。

      晚上回酒店后,收到了杨振传来的文件,虽说是他自己让杨振去查的,但收到文件,看到结果时还是意外了很久。

      习惯性地又开始想那个人了,楚芮,我很期待我们的见面呢。

      高空的气压让楚芮有些不适,神经似有些抽离身体了,那些不堪其扰的往事又开始充斥着她的大脑,似在兵临爆发的边缘。

      她又想起了三年前妈妈死时的那个模样,又想起楚建业狠绝抛弃妈妈的情景,又想起了那个糜烂情色的夜晚。

      而这些,恰恰是楚芮最不想记起,最痛恨的记忆。她总觉得,有时候,回忆过多,也是一种折磨,而终结这种折磨的最佳方法就是死亡

      甜美的英语在耳畔响起,显然空姐看出了她的不适,问需不需要一杯热牛奶,她点头谢过。稍稍缓解之后头却不可抑制地有些疼痛,不知道是因为高气压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些恼人的事情。

      她不明白,明明那天钟维易已经定下了方案的最后内容,可前天去中天时又被告知钟维易出国的消息,从他助理那边传来的一番话意味着,有关方案的一切都得暂停,这算什么,耍她玩吗?

      还有她离开时,胡廉东的那个提议。他说,楚芮,回来我们就订婚吧。诚恳的态度,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应该真心对待,而她的刻意应付,显然罪该万死到了极点。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去意大利找钟维易,楚芮不喜欢被人牵着走的感觉,而且对象还是钟维易,但比起楚氏即将面对的问题,这个时候离开,倒是可以避免不少麻烦。

      只是楚芮没有想到,会在意大利碰了钟维易的钉子。他似乎不想见她,在三番五次找钟维易后都被告知没空见面时,楚芮这么认为,但在离开酒店时又看到钟维易和人相携离去,而且那人还是一位美女时,不由撇了撇嘴,有些感叹,看来意大利真是一个让人沉沦的浪漫之都。

      明明助手已经帮她订好酒店,和钟维易相同的一家酒店,但楚芮还是另找了一家,因为直觉上有些排斥和钟维易的过多联系,虽然这听起来有些赌气的意味。

      办了入住手续后,帮她搬行李的Door man很是殷勤地向她介绍着此刻正在欢庆的盛会。眉飞色舞的神情,让楚芮不禁想起以前May交过的一个意大利男朋友。

      很高大帅气,很迷人的一个男人,当然,自他口中说出的甜言蜜语也数不胜数,经常将他的家乡渲染成人间天堂的模样,楚芮不曾对这样的话质疑过。

      因为诗人拜伦也曾赞美过:忘不了威尼斯曾有的风采,欢愉最盛的乐土,人们最畅的酣饮,意大利最盛的化妆舞会。

      晚饭之后,想起之前的介绍,楚芮有些心动。换了件衣服从酒店出来,却被卷入庞大的游行队伍中,想要离开,有些无能为力,所以也就入乡随俗地一直跟随者。

      身边充斥着各色人种,有意大利当地的居民,也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们。街道上饮酒狂欢的人随着庭院所播放的巴洛克乐曲起舞,在大街小巷匆忙地来来去去,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随处可见默剧,歌剧,演奏会,文学朗诵在室外广场上上演着。

      两边的街道上是拍手相合贩卖面具的商人,这场化妆盛会的必备物品,精雕细琢地让人爱不释手。人们带着神秘的面具,结伴而行,聚在河边或是乘船夜游,或是跟随着欢庆的游行队伍,缠绵在这纸醉金迷的氛围之中。

      可能因为过于热闹的喧嚣,楚芮一直没在意到手机的铃声,当她感受到时,发现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都出自于同一个人,而铃声这会儿,有种不依不饶的趋势。

      接通电话后,那人问着:“楚芮,你在哪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钟维易的声音中带着焦急。

      其实楚芮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明明不想见面的人为什么会打电话给她,但听到钟维易的声音时,竟下意识地说出周遭认识的建筑物。

      直到放下电话,她还是有些迷糊,想要离开,却怎么也抬不起脚步,只因为钟维易最后说了句,在那等我,不要离开。

      钟维易找到楚芮时,她正坐在河畔边听着贡多拉船夫的情歌,悠然自得的样子地让钟维易有些嫉妒,甚至后悔在知道她找自己后这么急切地想要见到她。想想,这样的自己,真是可笑到了极致。

      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地上前轻声叫了声她的名字,而那人依旧叫着他Wallace,看着他的神情里充满着迷茫。

      楚芮,你在迷茫些什么呢,一直以来,你不都是最清醒的人吗?

      钟维易觉得楚芮是故意的,不管是她的眼神还是动作,一举一动,总是让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无奈地叹了口气,为自己的情难自禁,将手递给了她:“起来吧,地上凉。”

      似乎,钟维易并不打算放开牵着她的手,或许他是忘记了,或许是担心人群过多会被冲散,或许还因为其他原因。总之,最后他们十指相扣,走在人群之中。

      楚芮没有挣扎地让他放手,安然接受。不是因为不排斥,只是因为她不想让这种细小的碰触使自己变得奇怪。这不过是他的绅士之举,并不需要大惊小怪。

      他似乎对这个异国城市很了解,一直在和她讲述着有关它的传奇。但其实,钟维易在说什么,她并没有在意去听,只是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楚芮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她觉得自己有些词穷了,因为只想到了好听这两个字。

      钟维易说了很多,在他们为数不多的接触中,楚芮头一次听他说了这么多话,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潜意识里,不知为何,她是畏惧这个男人的,无时无刻不在保持着戒备森严的距离,可每每接触之后,总会将自己的初衷抛于脑后,就像现在,顺其自然地接受着这一切。

      楚芮不知道在这个盛典之中是不是有拥吻的习俗在内,不然为什么,钟维易会吻上了她的唇。一寸一寸,轻触着,然后慢慢攻城略地,深入其中,唇舌交缠着。

      她听不见烟花绽放的声响,因为心中擂鼓般的跳动让她无暇顾及。他的吻,很轻柔,似乎她是一个值得温柔对待的人,不似初次见面时,那个激烈而又强势的意外之吻,就像流淌在这座城市里的水流一般,缠绵地让楚芮觉得飘飘然,觉得不真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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