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华年》左羽

8、明月(上)

　　等我平静下来，才看清原来阴森森地站在我身后的竟是十三同志，想着不对劲就冲上前去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这时他也已平复下来：“是四哥让我来的！”
　　四爷？我一听，懵了。这么说这一切的顺利都是他安排地。原来自己这么笨，给别人做了次提线木偶。这就是所谓的权术吗？
　　我没去理会十三，顾自向前走着。十三则快前一步走到我面前，一脸无辜般地看着我：“怎么了你？”
　　“呵！没事儿，肚子饿了不行啊！既然你来了，咱们上馆子去吧！”毕竟他不是阴我的人，更何况我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没有说话，只一个劲儿干笑着。
　　“喝！你可别告诉我，你也没带钱？”我激动地指着他，冲他喊道。
　　他笑着，按下我的手：“别那么激动嘛！我是没有带钱出门的习惯，可我们可以回府去呀！回了府，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别！我宁愿饿一天，也不愿这么快回那个笼子去！”我冲他扮了个鬼脸，就大步向前走去。
　　他追了上来：“有那么糟吗？你在宫里也不是过得挺好的吗？再说可是你要求去四哥府上的！”
　　“哦！还有一个问题？”我突然起一件事来，就停了脚步，这使得急跟上来的十三差点撞倒我。
　　“我是想问，我明明是换了男装的。你怎么看得出是我？”
　　“你不知道吗？你真不知道吗？”这小子竟向我卖起了关子。
　　我全身上下，看了个遍，没什么特别标记啊！我又不自主地摸了摸脸，难道是说我脸上写字了？
　　“呵！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当初你猜得准四哥的礼，还以为几年不见你得了什么过人的本领了呢！”
　　“得！你不想说，我还懒得知道呢！”瞧他那得意样，真狠不得扁他一顿，敢嘲笑我。
　　“哪！就是那个”他用手指着我腰间。
　　我低下头来看，缠在我腰间只是腰带啊，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我仍是一脸无知地望向他。
　　“丫头，你看清了，这可是黄色的！”他有些急了，就不耐烦地冲我喊道，“那是阿哥们才特有的腰带。”
　　呀！我狠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可真是白目到了极点，黄色可是民间禁用的，只有皇室中人才有权使用的。怪不得呢！怪不得走上街上，回头率可是百分之百。
　　“这段时间街面上不大太平，而你又算是生脸孔。四哥怕你出事，可你又不让人跟着，所以索性就让你缠上黄缎子。这样道上的人也不会来招惹你了！”
　　啥？这是什么理论？白道上的人是不会来招惹了，那反清复明，天地父母的人呢？说是保护我，其实是让我死得更快吧？
　　“哼！”幸好现在还有一个正牌的皇子在我身边，我就是死了，也得拉个陪葬的，找个康熙最疼爱的皇子（至少现在偶是这样认为的）还真不吃亏了。
　　心中奸奸地想了，可就不知道，真到那会儿了，我还是不是真会拉他下水？
　　“走！咱们回府吧！”他上来拉住了我的手。
　　我使了个巧劲，甩开他的手：“我说过，不想这么快回去！”
　　“那是什么地方？”我手指正前方的一家店，我好像看到令我兴奋起来的字。
　　十三定神望了望，漫不经心地答道：“是当铺呀！”
　　“我知道是当铺啊！”我坏笑兮兮地着看着他。
　　“你……你该不会？”他似乎意思到了什么，退后了一步。
　　“叹！”我凑过去，搭着他的肩膀，“放心吧！至少我现在还没有卖了你的打算。怎样？你身上应该有值钱的东西吧！”
　　“就只有这块玉佩，可这是……”没等他把话说话，我就一把夺过玉佩，乐滋滋地跑向当铺。
　　“大不了，有了钱，我再买块更好地给你嘛！”回头看他有些不太乐意，就丢给他这么一句话。
　　进当铺之前，我向十三问清了这玉的市价，这样，到时也好与当铺的人讨价还价，要知道在这古代，当铺可是最黑人的地方！
　　“一口价，100两，收不收！”说他黑还真不是盖的，这么一块玉，在市价可要卖好几百两，他竟敢跟我说价10两。
　　那当铺老板斜眼望着我们俩：“就10两，像这样的玉，给你10两还是便宜了你！”
　　心中的火气顿时窜了上来，什么？这么黑，还敢看不起我。我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手指腰间：“要不要把我这块腰带也一起当给你啊！”
　　那当铺老板扫了一眼我的腰间，转而又擦了擦眼，直直地看着。一下子，身子就像软脚猫似地瘫软了下去。他哆嗦着打了门，双手捧着玉佩。跪倒在地上：“哎哟！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爷。这玉佩小的也不敢要了，爷说要多少，小的就给多少！”
　　“哈……”看他那样，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看他，又看看十三。真想告诉他，他可拜错人了，正主儿可是我旁边的那位。
　　从当铺出来，我拿着一张一百两银票，边走边乐呵。后面的十三却是一脸的凝重。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偶还是把那块玉佩给当了，偶可不是那种白拿人家钱的人。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是这么地小气，不就是块玉佩嘛！这么舍不得！
　　还有就是，偶顺便在当铺隔壁的布庄买了条腰带，偶可不想再戴着那条黄缎子到处晃悠了。
　　“别苦瓜着脸嘛！好像别人欠你几百万似地（事实上确实我欠了他一块玉）！”我第一次主动拉起他的手，“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他有些迷惑。
　　“到了就知道了！”我冲他笑了笑，就拉起他向前走。

　　“记得是在这条街的呀！怎么找不到了？”我顾自呢喃着。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在这条街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遍，十三语气中也略带了几分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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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丫头，老娘我供你吃供你穿地，现在让你接客了，你就要死要活地。看我怎么收拾你！”转角处传来一阵吵闹声，我耐不住好奇就也凑上前去看。
　　只见一个长得挺清秀地女孩跪在地上，抱住一个老女人的腿，苦苦地哀求着。那个老女人应该是老駂，看她打扮地妖里妖气就不难猜出。
　　“妈妈，求求你，我愿意做一辈子的丫头侍候您。您就大发慈悲别让翠儿接客了！求求您了！”那女孩不住地抽泣着。
　　“让我对你发慈悲，那谁对我发发慈悲呀！要是个个像你这样，我还活不活了！”她双手叉腰，厉声骂道。
　　“呜呜……”女孩哭声越来越烈，这使得引来更多的人来围观。
　　那老駂见围着的人愈来愈多，也怕惹出什么麻烦，脸色慢慢地淡和下来，并俯身去扶那女孩：“翠儿，并非妈妈狠心，那要不这样，现在有谁愿意买了你，我就松手放你自由，这样可行了吧！”
　　那女孩听罢，便转身过来用那无助地眼光望着围观的人们。那些原本凑上前的人，突然退后了一步，有些甚至快步走开了。看着这情景，我心不知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可以救她，我可以救她的！”
　　我想也没想，就大步上前：“我买了！”
　　那女孩有些激动地望着我，而那老駂则是满脸地惊讶。
　　她笑着迎上来：“这位公子，你是真的要买了这丫头？”她有些不信，就又问了问加以确定。
　　“是！”我肯定地答道。我这样也算是救人出火坑，也可以说是好事一桩吧！“你该不会说了不算数吧！”
　　“既然我说了，就一定算数。客套话我就不说了，一口价一百五十两！”
　　“什么？一百五十两？你抢劫啊！”一听这价，我激动地喊了出来。
　　“哼！没那个能力，就别打肿脸孔充胖子！”她冷冷地奸笑道。
　　我退后一步，用手肘捅了捅了十三，轻声说道：“买一个人有那么贵吗？你身上还有钱吗？”
　　“我……我又没买过！除上你手的一百两，就再没别的钱了！”他皱了皱眉，小声说着。
　　“呵呵！”我干笑着，想个什么招儿来收场呢！人没救成，还丢了面子。在这儿，我总不能与她大论人身权，自由权吧！
　　“什么这么香！”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清香，很是怡人！我转身向香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有一顶轿子正从这边来。
　　轿子抬到跟前，轿夫压下轿子，轿边的丫头扶着一个小姐下了轿。那小姐抬起头来，一干目光皆被吸引过去。她很美，却并非富家小姐般娇柔，也非尘女般美艳。她的美是一种脱俗的美，说得夸张点简直可以说是不食人间烟火，与那《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可有得一拼了。
　　那小姐开了口，淡淡的声音，很好听：“妈妈，我看这小妹妹甚是可怜。你就卖我个面子，送于我吧！”
　　“姑娘，这……”那老駂显是为难，却又好像很听那小姐的话。一挥手，让身后的人扶翠儿到那小姐的身边去。
　　她叫老駂为妈妈，难道她也是个妓女？可怎么看也不像是啊？奇怪？
　　那位小姐挪步向里走去，我好奇也想进去看看，她到底是谁？谁知被老駂给拦住了：“这位公子，我家姑娘可不随便见客的！”
　　我拿出银票塞入她手中：“这样总行了吧！”
　　没想，她竟把银票又塞回我手上：“这银子还是公子您自己留着慢慢花吧！”说完她就转身随那小姐进去，只留下两个男的守门。
　　春香楼！一看就知道是妓院，还有老駂不要钱的？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了！
　　“走吧！人都走远了！”反而是十三拉了拉我，喊了声。
　　“啊！”我回过神来，回头看向他，“那女子很美是吧！”
　　“嗯！”他很老实地点点头。
　　“我说她一定不是妓女，你信吗？”这句话可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会说出来的。
　　“你怎么会知道？”他有些不信我，问道。
　　“反正我是知道！”我不知该怎样解释，可总不能说是我的第六感吧！
　　“咕噜！”肚子传来反抗声。搁了这么久，差不多忘了吃饭。先上馆子去吃饱，其它的事等解决了肚子问题再说。
　　“你出来这么久！宫里的人不会找的吗？”我放开束缚，大吃特吃，连夹带抓地，可是把十三看得一愣一愣地。想必他从未见过像我这样混不吝的格格！“要不你先回去，不过不要再找人来了。我会自己保护自己的！”
　　“不碍事！出来的时候已跟皇阿玛说了！”他摆弄着酒杯，随口说道。
　　“什么？这么说你四哥都跟皇上说了！”我吃了一惊，被刚入口的菜给呛住了，“咳咳！”
　　十三忙伸手过来，拍拂着我。我一把推开他，拿起匙子喝了几口汤。
　　“你这是干什么？”被我这么一推，他怒容满面死盯着我。
　　喝过几口汤之后，稍微好了些，我轻声说道：“别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有断袖之癖呢！”
　　“断袖之癖？呵！还真亏你想得出来！”说着，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探究着我，“变了？还真是变了！”
　　“噗”听到他后面的话，口中的汤差点没喷出来，“变！变什么了？难道我不是我了？”
　　心中渐渐升起一阵恐慌感，我怕，我怕他真会看穿！喝！大不了偶豁出去了，跟他直说明了我偶未来人。只怕到时他会当我是神精病了！
　　“早些年，你只会同太子爷一起，并不会理会我们。没想几年不见，你还真变随和了。”他微笑着，淡淡地说道。
　　呼！幸亏不是那件事！“怎么？随和点不行啊！”
　　“行！我又没说不行！”
　　历史上的十三到底是个怎样的阿哥？有些说他是可怜地，从小就没了亲额娘，在宫里没地位？可有些却说他是康熙皇帝一废太子前最得宠的皇子？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这是以前，现在嘛！我可知道，只要偶回去写本《康熙皇子之胤祥秘史》，偶一定发了！哈哈哈！得好好研究研究。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十三的手，在我眼前晃动着。
　　“我……我在想我们吃完饭后，去哪？”我随便编了个回答他。
　　哎！差点把那人给忘了。对，等会儿就去那里……

　　“我上去，你在这儿望风！”我搬了块踮脚的石头，还好这院子的墙头并不是很高，脚一踮，手一用力，很容易就爬上去了。
　　“喂！你愣着干什么呀？”我回头只见十三不可思议般地望着我。
　　“你……你怎么？”他手指着我，木木地说不出话来。
　　“当然是爬墙，这你都看不出来啊！”我不去顾他，自顾自己上去，吃力地俯在墙头上。
　　看里向去，这院子很大，但并不杂乱，布置得极为雅极。有湖有亭有假山，光看花园就知非一般地人家了。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器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我张望着，只见有一女子坐在一亭子里，边抚琴边念着这首词。
　　“她怎么敢念这首词！”十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心一惊，手没用上劲，身子就直直地摔了进去。
　　“砰！”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惨了这次不死也残废，怎么十三没来接住我吗？那些个小说时，凡是女主角摔下来，总会有一个男的接住她的吗？为什么我就没人接啊！痛死我了！
　　“谁？是谁在哪！”我好像被人发现了，这时我第一反应就是用力压压头上的帽子，要是露了馅可就不好玩了。我抬起头，已经有一个在我面前了，我再抬高起头看。是翠儿！怎么才一会儿，她就变漂亮了。
　　“嗖！”一声，十三也从墙上跳下，他马上蹲下去扶起我，“怎么样？你没事吧！”
　　“你从上边摔下来一次给我看看！”我没好气地对他说道。
　　“公子？”翠儿用奇怪地眼光打量着我们，可没有敌意，“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儿！”我冲她干笑了几下，“我们！我们只是想……”
　　“翠儿！如果是朋友的话，就让他们过来吧！”那女子在亭子里轻声喊道。
　　“是！两位公子，小姐让你们过去呢！”翠儿作了个请入的手势，就转身领我们过去。
　　我掸了掸身上的杂物，还好没摔伤，过了这么一会儿，我已经没有刚才那般痛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十三伸出手臂挡在我面前。
　　“去了不就知道了！”我推开他的手，大步跟上前。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地见她，现在的我终于明白《神雕侠侣》郭芙、陆无双等那些女子见到小龙女时的心情：嫉妒，嫉妒世上竟有如此绝美的女子；叹息，叹息为何红颜多羁绊。
　　她微笑着起了身，向我们施礼。所谓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不知倾了谁的心了。该不会是咱们的十三同志吧？我偷眼望了一眼他。果然，男人都是一个货色，见到漂亮女子心都不知飞哪去了。
　　“小女子明月，不知两位公子作何称呼？”她轻柔的声音，让人有点酥酥地感觉，但绝非是那种娇媚作做，而是很自然地，很舒服地声音。幸亏我不是男人，不然我也中招了。
　　“在下……”
　　“他姓艾，我姓蓝！”我抢先一步，接过他的话。
　　十三愣愣地望了我一眼，我没去理会他。
　　“我们无意打扰你，只是路过时，偶尔在院外听到你的琴声，一时好奇所以就……”我脸不红心不跳地随便编了个理由。
　　此时十三的表情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听你鬼话。
　　而明月的表情却非常地奇怪，她信手拂过琴弦：“你们都听到了！”
　　“嗯，是李后主的《虞美人》对吧！我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调儿，小姐弹地真好！”这次我可没来虚的，真的是很好听的！
　　“公子你，……”她突然抓紧了琴弦，而后又很快地松开，“公子过奖了，只是为了生存的一种技艺罢了！”
　　她的表情已没有原先的平静，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气氛怪得很。
　　十三也一言不发，此时我才发现，他并非只在看明月，不经意我看到他不知在观察着什么。
　　难道古人都是这么怪的吗？天呐！我以后不会也成怪人了吧！
　　明月轻身坐下，双手抚琴：“两位公子是想听曲呢？还是……”
　　“我们来不是为了听曲，我只想与交个朋友如何？”我诚恳地说着。
　　“哼！”她冷冷地笑了一声，“朋友？像你这样的纨绔子弟会与我这般人交友，可真稀奇了！”
　　“职业无分贵贱！能养活自己才叫有用，而像我们这样全靠家里赖活着，才算是真正的社会累赘！”看他们被我说得一愣一愣地，该不会是说的太深奥了吧！
　　“你说的职业？还有社会累赘？是什么啊？”十三轻声地问道。
　　不会吧！这是“皇家学院”培育出来的“高材生”吗？真是丢老康的脸！“叹！”我故作神秘，搭着他的肩小声说道，“兄弟，回去多念几年书吧！”
　　“公子的话，确有些与众不同……”
　　“你们怎么进来的，这儿不是你们来的地方。”突然一厉声喝来，吓了我跳。我向那看去，原来是那个老鸨。
　　随着她的声音同时，从她身后窜出几个狗腿子，恶狠狠般地冲我们过来。
　　“妈妈！”明月快速起身，挡在我们身前，“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我请他们进来的。”
　　老鸨看了看明月，似无耐般地挥手让那几个人退下：“姑娘，可一不可再。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放过他们了。”
　　哼！什么东西嘛！真不知有多少女孩子的贞洁与青春葬送在她手里。
　　“哦！妈妈。你找我有事？”
　　“嗯！府上来了客，让你过去呢！”老鸨并非用命令的口吻对明月说的，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敬畏”？还是……
　　“两位公子，府上来了客，就请两位先回。如有机会，明月会再宴请两位，希望两位到时候肯赏光！”明月微笑着，对我们说道。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怎么样了。
　　“姑娘款待之情，来日定备礼答谢。既然府上有客，我俩就不再打扰了，告辞！”十三像模像样地施礼回应道，没想到，他一个王子，也懂这些。
　　……
　　“怎么了你！”从亭里出来，本走在前头的十三突然停住的脚步，害得我直直地撞了上去。
　　“没什么！”说是这样说，可他还是回头望了几眼。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有个人正从别门进去。

　　“喂！你刚才看到谁了？”出了府，我拉住他的衣角追问道
　　“没看到谁？没……”一看就知道他不是说谎的料，目光躲闪着，不敢直视我。
　　“哦！”他不想说，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我以为我与明月只是一次很自然的偶遇，不会再有接下去的事。没曾想，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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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章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