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小丑魔术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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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家的请柬到了库洛洛手上，女人的爱意在请柬的一角昭然若揭。
精美典雅一如天使羽毛的圣洁纯白，在侠客看来，像是死亡预告书。
她给自己启动了长眠的时间。
请柬轻飘飘的丢到一边，右手搁在嘴巴上，库洛洛开始分配任务。
“侠客玛琪窝金信长小滴和我一起行动，其他人留守。”
团长的命令，没有异议，无条件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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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逢魔时刻。
天使和恶魔的交替，来自地狱的钟声敲响了通往死亡国度的大门。
女人抱着双膝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精心描绘的装容被眼泪和恐惧取而代之，悲伤、绝望、惊恐、愤怒……骇然欲绝，彷佛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怪物。挂在胸前的黑色钻石召唤死神的降临。
黑发小女孩举起“凸眼鱼”，已将大厅打扫干净。
几只出外猎食的蜘蛛散落四周，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撕开纯洁的外皮，黑色天使踱着悠闲的步伐接近泪流满面的芳伊丽•罗兰。
黑色的宵夜，白色的吐息，额前缓慢滑落的白色绷带犹如褪下的圣洁白翼，交织着神圣和诡丽的逆十字，温和的声音优雅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战战兢兢的，她抖动雪白的双唇含泪凝望黑发天使。
“‘阿德比修锑的诅咒’的神秘和美丽让人有据为己有的欲望。”
纤长手指温柔的从她胸前摘下黑色钻石，献给恶魔的祭品，将唯一的异色远离天使洁白的羽翼。
她朦胧着双眼看着，身体像被无形的绳子紧紧捆住，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只是为了这个目的……”
凝视着在灯火通明中愈发摧灿的黑钻石，幽雅而高贵的光芒宛如至尊的帝王，他欣赏的眼光毫不掩饰。芳伊丽不敢置信的瞠大泪眼，模模糊糊的视野中看见男人无情的笑。
“就这么简单，不用想得太复杂。”
干净而纯粹的眼神令人动容，也彻底撕裂了芳伊丽纯洁爱慕的心，让她崩溃绝望。
犹如沉入深深海底，神秘幽蓝里包藏的竟是如花幻景和重重黑暗，身上除了锥心刺骨的寒冷就只剩凄然。
空空如也的大厅，刚刚还人声鼎沸，现在却犹如一座阴森森的死城。
只为了一颗冷冰冰的钻石，竟用百条人命来换取，也许还包括她自己。
“你接近我也是……”不用再自欺欺人了，男人视她如无物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事实。
她只是一颗棋子，一个可利用的工具，一道桥梁，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伪装成优雅的天使引诱她，令她无可自拔地爱恋上，最终导致整个家族的灭亡和无辜者的牺牲。
用血的代价换来的深刻教训，悔之晚矣。
抬头遥望那双没有边际的暗黑眼眸，找不到半点温柔，失望的闭上眼睛，悔恨的泪水凄然滑落，却无人怜悯和心疼。
然后，支离破碎。
白色雪裙最终染上鲜红，柔弱娇躯缓缓倒在血泊中，含着泪水的双眼无力紧闭。
侠客别开脸，似有若无的叹息像微风一样不经意的拂过，无人注意。
奇形怪状的刀没入库洛洛袖间，他的微笑不再，对于大厅内突然涌出的侵入气息皱起不快的眉头。
“出来。”黑色目光慢慢抬起，射入高处的暗角。
“呵呵，被发现了♠”高挑人影从暗影现身，穿着华丽夸张的小丑服，脸上扑着厚厚的白粉，一颗星星，一滴眼泪在脸庞两侧锦上添花。酒红的发像蔟火焰在脑后张扬，发际尾端微微翘起。他修长有力的手指间夹着一张扑克，和底下黑色眼睛对上，灰紫色的狭眸邪肆地眯了眯，薄薄唇角向两旁上扬，纸牌暧昧地拍拍下颌。“又见面了，库洛洛♣”真是意外的惊喜。
沙甜黏腻的声音传入蜘蛛耳中，每句话的结尾都往上拖高。这种会令心理产生极度排斥的声音，只可能从一个人的喉腔中发出。
即使被重重白粉遮盖住的脸一时无法认出，但那熟悉的变态语调就算过了N年蜘蛛们也印象深刻记忆犹新——小滴除外，每天缠着商白玉决斗冲着他们喊“小果实”，跟他们团长八字不合，一碰上就大眼瞪小眼。
战斗疯子，西索！！
这个名字晃过蜘蛛们的脑海，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小丑居高临下扫了眼空荡荡的大厅和躺在角落里已然断气的女人，一半的蜘蛛严阵以待，其中并没有期待的身影。
她不在？她没有参与蜘蛛的行动？
指尖纸牌旋转的速度逐渐加快，狭长的眼充斥着阴鸷。
别有用心地盯着库洛洛不变的表情，他舔舔薄唇，突然放纵大笑。
尖锐的笑声中，库洛洛很习惯地微微眯起双眼。
“西索，很久不见了，你的爱好真是……愈来愈特别了。”依然平静的语调，优雅的微笑。
“你也还是老样子，库洛洛♥”灰紫色眼中射出慑人的光线，那是性好杀戮的嗜血之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似乎没发觉他的存在。
“呵呵，我是他们雇佣的保镖哟♠很惊讶吗，库洛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失职导致雇主全家丧命，纸牌抵在唇边，舌头舔了下边缘，掩住上扬的诡笑，西索抛给库洛洛一个玩味的媚眼。
库洛洛面色如常，笑了笑，“是有点。”
“那，库洛洛有没有兴趣和我玩一玩♣”
“玩？”
“刚刚看了你的精彩表演，我的手痒痒的♦”
纸牌射向库洛洛的同时，高处的人影消失，瞬间来到他面前，出拳。拳速猛烈而千变万化，流畅自如。
库洛洛毫不费力地挡住，轻盈的跃后，念弹甩出，一连串的动作，俐落轻飘得有如在漫舞。
一攻一守间，速度快得惊人。
墙壁倒塌半边，硝烟弥漫中，西索的眼眸兴奋而狂热，舌头舔过薄薄嘴唇，小丑脸狰狞扭曲的程度已非常人所能及。
“呵呵♠库洛洛，你果然是颗甜美的大苹果，值得我等待♣”
秋风刮过，全体石化。
被当成对方的大苹果，镇定自若如库洛洛，也不禁汗了下。
蜘蛛们散在四周，静静观看他们团长和西索的较量。
悠然的笑从库洛洛脸上褪下，西索的眼神剧烈变幻着，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使得两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轻巧地挡去对方的纸牌攻击，库洛洛决定转守为攻，速战速决。
拿出“盗贼秘笈”，两条身影跃到半空，激烈的碰撞，快速错开，这是音速以上的搏杀，令人目眩神迷，眼花缭乱，分不清谁是谁。身影分开，卷起强烈的爆炸，充斥在大厅内，让空气也产生窒息的重压。
落地，两人的脸上都挂了彩，身上布满零星细碎的割伤和焦黑，而富丽堂皇的大厅像经过一场浩劫，面目全非。
——旗鼓相当，胜负难分。
“团长！”原本安安静静的蜘蛛们拔刀的拔刀，握拳的握拳。
侠客拿出天线，眼神很复杂。
念线缠上西索的胳膊，玛琪目光冰冷。
“嗯哼，玛琪是吧♠”邪魅眼眸定在玛琪脸上，眯了眯，“呵呵♥脸长的挺漂亮，身材标准，冷漠的性格我也喜欢♣找个时间去约会吧♦”手掌一握一张，冒出一排扇形，抽出一张纸牌射向玛琪，玛琪恼怒一挥，念线斩开纸牌，赫然是张红桃Q。
蜘蛛们黑线，头顶飞过乌鸦。这个男人……居然在调戏玛琪，该说他勇气可嘉还是没神经不怕死呢？
念线骤然勒紧，如果目光能杀人，西索已死了千百次。
“玛琪。”库洛洛透向玛琪的眼睛深沉如晦，“虽然让人不舒服，但是就这样吧。”
玛琪没有出声反驳，默默收回念线，只是眼光冰冷刺骨。
有幸承受冰刀的西索兀自掩面大笑，高昂尖锐的笑声让所有蜘蛛无一例外的皱眉。
“走吧。”看也不看他一眼，库洛洛转身离开。
西索没有出手阻拦，只顾着笑，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笑，侠客临走前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让他清楚的看见西索脸上流露出的疯狂和欲望。
一种令人战栗无法形容的不祥之兆笼罩住侠客。
西索，你究竟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
这个男人，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他都很难真正看透。
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一个捉摸不定的存在，他对旅团而言是祸是福，大概连团长自己都没有结论，才尽量避免跟他硬碰硬。
双方在这场战斗中都有所保留……或者，认识到他实力的强悍不亚于自己，只是单纯的不想两败俱伤？
暗潮汹涌，风声延绵。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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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们走后，小丑来到女人尸体旁若无其事地坐下，闻着浓浓的血腥味一边用纸牌搭成“金字塔”形状，嘴角自始至终含着不明意义的诡笑，一边等待他所等的人。将近半个钟头，杀手才慢悠悠晃进来。
“你来晚了，小伊♠”眼角向上挑，黏腻的嗓音半真半假的抱怨。
“有点事耽搁了。”面无表情的杀手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往他怀里丢了一个银白色的吊坠，“你要的东西，里面有你找的人。”瞄到血液早已干涸的尸体，无瞳的猫眼眨了眨，“你干的？”
“她是我现任雇主的宝贝女儿，一个愚蠢的女人♥”勾勾唇。他对果实之外的人，特别是没有潜力的普通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这女人唯一可取之处就是有张漂亮脸蛋，但死人再漂亮他也提不起兴致。发出几声嘲讽的笑，小丑手持纸牌继续向‘金字塔’的更高处前进。那突然崩塌的一瞬间的快感……背脊窜过一道电流。
“愚蠢？”歪歪头，不解。
“她迷上了蜘蛛头，引狼入室，自己也变成蜘蛛的食物，不是愚蠢是什么♥”还是阿玉合他胃口，可惜她在库洛洛身边，库洛洛又不允许他染指。嗯哼，没有所谓的绝对，阿玉不属于任何人，可怜的库洛洛，那女人在这方面是很迟钝的。薄薄的唇像道裂口似的向两边延伸，手指更欢快的往‘金字塔’上累积纸牌。
“是幻影旅团的杰作？”杀手像是现在才发现，被严重破坏的大厅和死一般的寂静，除了身边有些狼狈的小丑朋友与一具女性尸体，完全听不到半点声音。“为了‘阿德比修锑的诅咒’？”
“全杀光了，我还跟库洛洛打了一架♠小伊，猜猜看，谁输谁赢♣”还未冷却的兴奋光芒在狭长魅惑的眸子里闪烁不定，小丑的笑声撞击着周围残缺破损的墙壁。
杀手根本懒得做无畏的猜测，猫眼凝视眼前这个被害怕他的人称为“小丑魔术师”的男人，表情冷淡。
“你的雇主也被杀了？”声音还是那样的淡漠。
“呵呵，蜘蛛不会留下活口♦”他看得很清楚，那个黑发小女孩手中奇怪的‘吸尘器’将尸体全都吸了进去。幻影旅团尽是些有潜力的小果实，可惜啊，他现在最大的目标是库洛洛。小丑遗憾地舔了舔嘴巴，要接近库洛洛很难，只能等待机会。真是，害他现在要找一些不太合口味的烂果实充充饥了。
“失职的保镖。”杀手站起来。
“我还没拿到我应有的报酬，所以不算♠”小丑低笑。“小伊，我有个问题♥”
“要收费。”
“我们是朋友嘛♣”
“亲兄弟都要明算帐，何况朋友。”杀手瞅了瞅小丑朋友，他的脸瞬间化为狐狸脸，委屈十足。“不过我可以给你折扣，按朋友半价的标准收费。”
还不是一样要收钱。小丑低低哼哼算是同意了。
“问吧。”但不保证答案正确。
“如果你看中的猎物同时被其他人看中，你会怎么做♣”
简单。“杀了和自己抢猎物的人。”
“那个人很强，你一时杀不了呢♥”
沉默半晌。“不存在这个问题。”
“我是说假如♠”
“放弃猎物。”要审时度势，以退为进。
“如果猎物珍贵到你不想放弃呢♣”
“我会先抓住猎物，再解决碍事的家伙，一时不等于永远。”
小丑伸出一根手指一推，“金字塔”哗然倒地。“好办法♠我更享受战斗的快感♠”
“我明白了。”杀手突然一捶手掌，猫眼微微睁大，恍然大悟的语气配上无表情的面瘫脸，竟是无比协调。
“小伊明白了什么♠”小丑挑眼斜视。
“你对库洛洛更感兴趣。”
重新搭建的“金字塔”又倒塌了，纸牌散落一地。
“呵呵，小伊很幽默哟♠”
“难道不是吗？”
小丑顾着笑，没时间帮杀手解惑。
杀手不以为意，盯着小丑，声音和平时一样冷淡，无感情。“西索，话说在前头，我对你看中的猎物也很有兴趣。”
没想过会从他这位对任何事都很淡然的杀手朋友口中听到这样的宣言，小丑似乎愣了愣，抬起抹了厚厚白粉的脸。
“这算什么笑话？”忘了加上符号。
杀手微微皱眉，尽管不是很明显。“这不是笑话，我很认真。”有点困惑，“虽然不知道理由，我需要花点时间弄清楚。”
小丑看起来比他还困惑，纸牌在指缝间换来换去，显然有些细节正在连贯中。
“嗯，我的猎物是阿玉，你对我看中的猎物有兴趣，就是说你对阿玉也……我们是‘敌人’？”神情立刻转为兴奋，纸牌换到指尖快乐旋转。
他仿佛看见他的小丑朋友身上瞬间燃起了红色斗气。
“目前还不是。”一下子从‘朋友’退化到‘敌人’身份，感受到暴涨的杀气，杀手的脸色也无丝毫变化，依旧冷冷淡淡一副面瘫脸。
虽说如此，他还是预感到某些事情已经失控了。
“哦♠”小丑像是很可惜的收回外露的杀气，独特的华丽嗓音向上扬了扬，“小伊打算跟我抢人吗♣”期待的表情。
“等我想通了再说。”
“那要等几年啊♥”小丑垂下脑袋，沮丧。
“很快。”
杀手向外走，挥挥手。而他的朋友抽抽嘴角，以小伊那颗脑袋，最快也要三五年。
“西索，别忘了刚才提问的钱，原价一千万，半价五百万，最迟明天汇进我的帐户，我不接受赊帐。”
“嗯哼♣”
看着杀手消失在夜色中，小丑单手托腮，诡异的笑了出声。
呵呵，这下子，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小丑魔术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