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蜘蛛的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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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库，你的书。”喊习惯了，暂时改不过来，明知他已不‘小’了。“珍贵文物，请好好收藏，不要看完就当垃圾丢掉。”
库洛洛抚摸书皮上的古老文字，眼中闪着对知识的欲望和狂热。“抛开这本书作为一本古籍所具有的价值和重要性不谈，即使作为一般的阅读物来说，也具有相当的可读性和珍贵性。”
“然后呢？”无论多珍贵的书籍，对小库而言，都只是工具，让他前进的工具，一旦掌握，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不再珍惜。
他爱看书，但不爱书。
“我会好好收藏。”目光一闪。
手指轻点他的额头，得到他一个淡然的微笑。
“记住你所说的话。”她走向一边等待的侠客。“手机，你的。”手机一部送到他手中。
侠客眼睛一亮：“最新款？”
“私人制作的，市面上没得卖，我觉得比你的手艺好了太多……我是指外形。”花了她几百万。
侠客鼓起包子脸，闪到一边研究他的新玩具。
——继续。
“玛琪，给你。”绣花针到了玛琪手上。
玛琪嘴角向上扬了扬。
“运动服，芬克斯的。”芬克斯拿着运动服看来看去，最后在商白玉看似温和实际上算是威胁的目光下嘟哝了句。
“品位……还不错。”跟他差远了，居然送运动服，她怎么想的啊？
得到满意的答复，对爱染招招手——飞坦的礼物预先支付了，丢下一句。
“要经常穿，最好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芬克斯嘴角抽了几下。这女人……总算了解飞坦爱恨交加的心情。
爱染乖巧的走过来。
“你的也是书，不过不是文献，是你喜欢的设计方面。”
“谢谢。”这么多人当中，只有爱染说了声谢谢。
教养和土生土长的蜘蛛大相径庭。
“窝金，给你护手液，以后用拳头时多注意点。”
“喔喔。”窝金是第一次收到礼物，尽管礼物有点奇怪，还是很开心。
“信长，接着。”
“喂，为什么我的是一块布而不是一把刀？”信长接过薄薄的一块布，眼睛瞪得老大。
“不要还给我。”
信长连忙把擦刀布塞进腰间。“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的道理！”
“不是看不上吗？”
“啧，任性的女人！”
谁比较任性啊。商白玉来到派克跟前，还没开口，派克抱了抱她，马上放开。
“欢迎回来，玉。”总算有机会说了。
“嗯嗯，前凸后翘，派克的身材很魔鬼嘛。”商白玉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卟嗵”的倒地声。“难道我说错了？”无辜的眨眼。
库洛洛轻笑，黑眼夹杂着趣味。“玉，不用自卑，你的身材也很魔鬼。”
商白玉挑挑眉，拎着高跟鞋考虑砸向他哪个部位才最解恨。
“噗！”不知道谁先起的头，蜘蛛们陆陆续续的笑了起来。
信长和芬克斯笑得最大声，盖过了窝金天生的大嗓门。
“一群无法无天没大没小的小鬼。”女式套装和高跟鞋放到忍笑的派克怀里，商白玉‘温柔’的抛下一颗‘炸弹’。
非常神速的，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几乎所有人都瞪着懒懒而笑的女人。
对背后烧灼的视线视若无睹，来到大小组合面前。
“小滴，”摘下黑发小女孩滑到鼻尖的黑框大眼镜，架上一副新的，“要好好保护眼睛哟。”
小滴眨眨眼，“这是我第一次收礼物。”
“喜欢吗？”
“玉送的，喜欢。”用力点头。
摸摸她柔软的头发，机油递给富兰克林。
“拿去，给机关枪多上点油，以免生锈。”
“嗯。”有些无奈，又有些高兴，在伤疤脸上交织出怪异的扭曲。
最后两件礼物——
“库哔，伸手。”迫于淫威，库哔把手伸出，一把梳子放到他手中。“头发长这么长，要好好打理才行。”要不是有一只眼睛在外，差点前后不分了。
“……”微不可见地点下头，浏海遮住一半眼睛。
“剥落裂夫，”不等她吩咐，剥落裂夫自动伸手，商白玉反而愣了愣，“咳，给你。”一卷绷带到了他手上。“要勤洗勤换，保持干净。”
木乃伊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礼物终于分配完毕
接下来，该干正事了。
“小库，生命之眼在你们手上吧。”伊耳弥的情报不会出错，除非他不想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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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眼？”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团员用力回想。
那玩意，好像，曾经见过。
有的摸着下巴恍然大悟。想起来了，那东西有一段时间曾是团长的收藏品。
也只是曾经，大概已经被喜新厌旧的团长处理掉了。
“生命之眼对玉很重要？”侠客暗叫不好，眼光有意无意飘向沉思中的库洛洛。
库洛洛捂着嘴，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生命之眼，是那块茶榴色里面有白色火焰的宝石？他依稀记得那块宝石有起死回生的功能，但只能使用一次，之后就失去应有的价值。他的团员包括他对死亡都无所畏惧。还不如一些具有观赏性的宝石带着他更大的乐趣，生命之眼对他而言就是一块普通的宝石，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多留了一些时日，几天前好像丢给侠客卖掉了。
究竟卖给谁了，不太清楚。
“是很重要。”商白玉坐到库洛洛身边，他正好抬起眼，未及掩饰眼中残留的苦恼。“怎么，不方便给我么？那就算了。”习惯了现在的样子，只要不去介意，到时候再想其它办法也是可以的。
有命在，总不能让她在一颗树上吊死吧。
“玉，生命之眼暂时不在我这里，明天我会把它给你。”流光掠过的黑眼看向不知何时抱起宝贝电脑敲打的侠客，他碧眼微眯，朝库洛洛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好。”
蜘蛛们装做什么也没看见，各据一方或两人一组研究第一次收到的礼物。商白玉笑了笑，也装做没看见。
“对了，我介绍几只宠物你们认识。宿•命，不要躲着了，出来。”高声叫唤，一黑一白一乌鸦一猫头鹰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暗影飞出，明显不开心。
这是她的宠物？惊讶的，惊奇的，不屑一顾的，感兴趣的，没表情的，瞪眼的，张嘴的，漠然的，笑眯眯的，看不出神色的，蜘蛛们表情不一。
“昨天见过了，玉的宠物很有趣呢。”侠客笑眯眯的，碧眼弯成月牙，人畜无害的温和模样。
宿突然抖了抖，掉落几根羽毛，躲到兄弟后面。
“不能让我从里到外彻底研究，可惜，太可惜了。”眼光不怀好意地在白色猫头鹰身上扫来扫去，昨天只顾注意会说话的乌鸦，忽视了另外一只更稀奇的鸟类，貌似它也是个值得研究的素材。
阵阵寒意直冒，命颤了颤，“咻”的抛弃兄长飞到商白玉身后藏起来。
——不要抛弃他啦！
宿跟在兄弟的屁股后躲进暗处。
“他们似乎很怕我。为什么？”侠客百思不解，他没对它们做什么坏事吧？
“这要问你自己了。”商白玉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身边俊美男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脸上——正确来说是她的头发上。一条青色的影子滑下一颗斗大的具体化汗珠，游移到更深处。她耳边听着其他蜘蛛的发言，温和中带点疏懒的嗓音道，“黑的叫宿，白的叫命。”
“好奇怪的鸟！”小滴昨天也见过他们，今天就忘了。
富兰克林摸摸她的头，根本没把那两只放在眼里。
飞坦嗤了声，他跟两只奇怪的动物已经结下梁子。
芬克斯动了动眉毛，他昨天也见过了，还被白的那只批评为品位怪异趣味低下的男人。那白毛真狡猾，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它就溜了。
“可以烤着吃！”窝金握紧拳头，两眼放光。
“嗯，嗯，我闻到味道了。”信长饿昏了头，仿佛看见两只金黄色的烤小鸟在自己眼前散发诱人香味，手指按住刀柄，暴出杀气，准备拔刀斩鸟。
“咳，”商白玉轻咳一声，后面的两只都抱成一团发抖。表情看不出多害怕，动作却很夸张，实在有作戏的嫌疑。这对活宝，不，一群活宝！“信长，它们是我的宠物，不是你的食物。”
“去！”既然她开口了，信长没冲昏脑袋真的拔刀，杀气消弥于无形，手指也松开，不快地抓抓朝天辫。
“玉的宠物，是幻兽吧？”派克问。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幻兽，怎么看都像一只普通的乌鸦和普通的猫头鹰，而且等级不明。
商白玉笑着点头：“会说话的那种，你们昨天应该听过他们开口，某人还兴起了把他们开膛剖腹彻底研究的念头呐。”
“哈，哈哈。”侠客不好意思地搔搔包子脸。他就是那个被点名的某人，不能怪他，兴趣使然。
“玉，轮回师傅呢？”旅团中，大概只有爱染会喊轮回师傅，也将轮回记在心里。“他不是跟你一起的吗？”
此话一出，所有蜘蛛的目光都转过来，等她回答。
库洛洛的眼光像捕捉猎物的黑豹，射入商白玉的发间。
“小……库，你好像对我的头发很感兴趣呐。”商白玉盯着他油光滑亮的脑袋。这发型，怎么看都很像小时候看过的一部非常有名的香港片中那位□□老大，以后要劝他少上点发油，容易秃顶。
“那条蛇很有意思。”他一注意就躲开。说这话的库洛洛眼中掠过危险。
那条蛇，不太像一般的蛇，甚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愧是库，感觉真敏锐。”
库洛洛一愣，笑了。终于把那个‘小’字去掉了。
“轮回，你自己解释吧。”从发间揪出躲着不见人的轮回向空中一抛，人类模样的美少年对上底下蜘蛛们各式各样的表情，难为情的笑着，摆摆手。
“各位徒弟们，好久不见了。”
亲眼目睹一条蛇变成人，还是熟人，蜘蛛们呆了片刻。
库洛洛精光一闪，旋即为淡雅的微笑所掩盖，“玉，我一直不知道轮回是幻兽，难怪他的行为有别于一般人。”
“变种的。”商白玉开玩笑的说，手被握住，她眯了眯眼，靠着他的肩膀。“轮回不是人，也不是幻兽，至于他来自哪里，为什么要跟着我，他没说，我也不想问，你也不要用任何手段逼他。”握住她的手指紧了紧，库洛洛身上传来淡淡的杀气。“他对你，对旅团没有威胁。”甚至可以说是有益无害的。
“是吗？”杀气被压了下去。
轮回，有时侯会觉得她认识轮回很久很久了，久到记忆被时间的流沙冲淡，抹去曾经的痕迹，回归空白。
——是真的遗忘了吧?
轮回那悲伤的笑容，看着她时似喜似悲的眼神，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还有莫名其妙坚持喊她主人的宿•命，一切都像个巨大而复杂的结，需一个一个解开才能真相大白。
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不急……
“可以解剖吗？”回过神的侠客碧眼闪过算计。
“轮回师傅，你还是老样子。”第二个回神的爱染礼貌的鞠了个躬。
“小爱染长大了。”语调跟商白玉十足的相似。
“哈哈，原来轮回是条蛇啊，大伙儿都被一条蛇教……”话说到一半窝金突然感觉到同伴们杀人的眼光，立即闭嘴，挠挠大脑袋想了半天，想不出形容词，看向旁边的搭档兼最佳战友。
信长用刀背敲敲他的脑袋，“笨蛋，不用放在心上，那家伙本来就古里古怪，当没看见好了。”
窝金马上举一反三，在那扭胳膊扭脖子扭大腿，忽视轮回。
轮回猛翻白眼。他就知道，单细胞二人组不会变成多细胞二人组。
“轮回是谁？小滴认识吗？”单纯的小滴，说出口的话才是最残忍的。
“想不起来就算了。”富兰克林一如既往的安慰。
轮回黑线。这两只没心没肺的蜘蛛，亏他费尽心力教他们掌握力量，转眼就将他忘了。
小滴那颗空空如也的脑袋，怎么不连玉一块忘了？摆明了他不重要嘛！
“飞坦，那条蛇，不，轮回，你说他到底是动物还是人类？”芬克斯挨近飞坦，好奇的问。
“跟我没关系。”飞坦冷冷道。
“不动脑筋个子会长……”锐利的刀锋瞬间压住他的脖子。“团员间不能自相残杀。”芬克斯耸耸肩，毫不在意。
“再提起我就宰了你。”飞坦最恨有人拿他的身高开玩笑，威胁了这家伙很多次，屡教不改。若不是团长强制命令团员间不能相互残杀，他早把这家伙大卸八块！
可恶，为什么他是自己的搭挡！
玛琪依旧冷漠的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库哔剥落裂夫沉默不语。
商白玉举目望去，蜘蛛们姿态万千，吵吵闹闹，争执不下，都和以前一模一样，仿佛三年的时间没有在他们和她之间产生任何隔阂和疏离。
终于，有了回家的感觉。
握着库洛洛的手，温暖干燥而有力，她闭上眼睛笑了。
“库，”库洛洛带着纵容的目光静静听她说话，“不管我走过多少地方，去过多少城市，认识多少人，只有这里，不，只有在你们身边，我才有归属感。”
这一刻，她像个迷路的孩子般流露出迷惘茫然的神情，笑容里有着嘲讽与自嘲。
“我的父母不需要我，他们拥有彼此，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舍分离。我的朋友不需要我，她们找到了能共度一生祸福同享的亲密爱人。我的家族也不需要我，即使失去我，他们也可以重新培养优秀的继承人。即使他们知道我失踪了也不担心，因为在他们看来，无论我在哪里都可以生活得很好，至少我是绝不会让自己吃苦受罪的。呵呵，真是让我伤心的反应啊，我该感谢他们的信任还是放任呢？”
没有哪一个是非她不可，非她不离，所以轮回叫她选择时，她毫不迟疑地选择留下。
“你不是曾经有个喜欢的人，他应该很需要你。”库洛洛淡淡的提醒她。只是曾经，已经是遥远的过去了。
“什么？”商白玉一时没反应过来。
“玉，你忘了。”库洛洛心情很好。
“没有……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她只说过一次，那时他还昏了过去，恐怖的记忆力。
“刚好想起而已。”语气不咸不淡的，有种刻意的疏远。
“你不提起，我还真忘了。我的家人，还有他，都离我很遥远了。”在这个奇怪的世界待了十一年，搞不好那边她早已成为死亡名单上的一员。
“只要你想回来，幻影旅团永远为你打开大门。”
“我以为你会说，那就永远待在旅团里不要离开吧。”
“我认为你不是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人。”
“不要王八笑乌龟了。”
库洛洛眯眼，商白玉也眯眼，黑眼对黑眼，同样笑得优雅悠然幽静。
“看来玉在外面学了不少用词。”
“彼此彼此，库也在书本中学到不少知识。”
两只腹黑的对抗以暴风雨的猛烈速度扩散到四周，影响到蜘蛛们的情绪。
——好冷。
不是一般的冷。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蜘蛛的礼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