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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所谓偷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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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大厅里坐了一会掌柜的就回来了。
这个人给成文的感觉一直很奇怪,既没有县令的明显奉承,没有王大才的谄媚,没有管家的深藏不露,却又在这个风头浪尖的时候将杏娘接出来,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掌柜的看见坐在桌子边的四人,想了想还是走了过来。
“几位有什么需要么?”
成文看见掌柜的弓着腰,虽然是谦卑的姿态却没有谦卑的语气,那种奇怪感又浮现了。······对了,就是违和感。
叶原见成文又陷入了沉思,只好回答道:“打一桶热水,饭菜送到房间去。”
掌柜的应了声,叶原便扯着成文回房。每当这个时候,成文都特别乖巧,叶原狭长的凤眼眯了眯。
顺利地将没有任何抵抗力的成文拉回房间,叶原利落地关门落锁。
听到“咔嚓”一声,成文猛然从自我的世界醒来,忙去扒拉那扇被关严的门。
叶原施施然回到榻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某个不断捣鼓的人。
成文心里不断地打鼓,如果说一开始跟叶原单独在一起时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现在就是纯粹的遍体生寒。原本的身体是张家的儿子他都毫不犹豫地亲了,现在知道还自己是个冒牌货······
这什么门啊!怎么打开啊!成文欲哭无泪,被身后的眼光盯得发毛,只好缓缓回过身,哈哈地干笑了两声:“门锁了掌柜的怎么送饭菜来啊,还是打··开···吧······”
被叶原愈发深邃的眼光看着,成文差点连话都说不完全。
“过来。”
短短两个字却散发着不可逆转的威严,成文只好耸拉着脑袋缓缓、默默走了过去。
叶原耐心地等着某人一点一点地挪过来,开口:“你原本叫什么?”
“······成文。”
不错的名字,叶原一扯在跟前的人,成文没有防备脚下不稳就倒在了叶原的怀中。
依旧好闻的熏香蓦然涌进感官,成文大脑短路了一瞬,却听见耳边传来磁性的声音:“那····我就叫你小文好了。”
小文······
成文想起了那个有着几乎能融进身体的灿烂阳光的下午,还有迷人的馨香,开心的笑脸,也有人用世界上最温暖的声音叫他小文······
成文眸光沉了沉,挣开叶原禁锢着自己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叶原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手缩在宽大的袖子里,握成了拳。
敲门声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成文立刻恢复了原状,等着叶原去开门让人进来的空挡冲出去。
叶原缓缓起身,慢慢走到门前,默默伸出脚一踹,大门立刻飞了出去,撞到对面墙上摔成两半。
站在门边的小二被吓得面无血色,心里不断地想着阿尼陀佛,要是自己再走前一步,那扇门就是自己的下场。
被吓得面无血色的还有成文,忘记了自己要逃出去,只是张大嘴巴看着。你说你开一扇门用得着那么凶残么!
看着叶原淡定接过饭菜,那小二哆哆嗦嗦却飞快地闪了,成文感到人身安全严重的没有保障,只好尽量降低存在感,往榻里缩了缩。
叶原把饭菜一样样摆在桌子上,将一碗饭放在成文旁边。
成文默默看着那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摆弄着,欲哭无泪。
“你不饿?”
成文想了想还是端起饭吃了起来。既然叶原说了自己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人是铁饭是钢,该吃还是得吃。
叶原见成文终于收起戒备,吃起了饭才放下心。刚才那一瞬,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自己心下一痛,那满满的都是叫做悲伤的感受。叶原不会否认,对这人的认真早就已经超过了自己能够想象的程度,还有刚才无由来的怒气,都早已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中。
“对于刚才的事你还有什么想法?”叶原端起茶杯凑到嘴边,垂下睫毛以至于看不清楚表情。
成文正在与一个鸡腿搏斗,完全没有注意到叶原的反常,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来:“嗯?”
“对于刚才的事你还有没有什么想法?”叶原耐心地重复了一次。
成文用袖子抹了抹嘴边的油光,恍然道:“就是很奇怪,那个县令如果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他隐藏地也太好了,有什么方法······”成文突然想起电视剧中的大侠飞檐走壁的本领,又想起摔成两半的门,激动道:“我们去偷窥,不,低调地观察一下那个县令吧?”
叶原看着无故激动起来的成文,无奈:“怎么低调法?”
成文奸笑。
是夜。微风吹拂着茂密的树叶,月光透过投下斑斑点点的光斑。
一个人影矫健地穿过数个房顶,一跳一跃便到了一栋房子的墙头。
其实那是一个人影两个人。
成文穿着从灰鹰那里硬要来的黑衣,就算大了两圈也浇不灭他热情,激动地抱着叶原的脖子,任由叶原的手紧紧搂住自己的腰,闪着星星眼俯视着乌黑的院子。
院子里的墙因为月光照射反射出一些血红,和晚上也不会谢的扶桑花映衬着更显得鬼气森森。院子里只有一间房间,里面透出的火光说明主人还没有睡。
成文在空中飞了几分钟后最大的感受就是,古代武功就是好啊!什么法拉利兰博基尼弱爆了有没有!
叶原见停下了许久怀里的人都没有反应,以为是吓坏了,赶紧问道:“没事吧?小文?”
成文抬起头疑惑地“嗯?”了一声,很快就接着说:“太厉害了!你会不会降龙十八掌啊?”
叶原自动忽略掉自己听不懂的话,只是摸摸成文的头,说:“你想学?我教你。”
成文点头如捣蒜,扯了扯叶原的袖子:“到那边去。”
两人一眨眼就到了房间的上面,成文小心翼翼拿开两片瓦片往里看,心里泪流满面,真的可以拿开的啊!
县令还没睡,穿着一身灰袍,头发散乱。房间很是昏暗,蜡烛上面罩着一个火红的灯罩,靠墙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神主牌。那个应该就是他死去的妻子了,成文眯了眯眼,这人对红色真的很执着啊。
县令在桌前坐了一会,站起来到神主牌旁拿起一个白色罐子抱着,吹熄了蜡烛。
成文收回目光,问叶原:“那个,应该是骨灰罐吧?”
叶原脸色有些难看,点了点头。
抱着骨灰罐睡觉的,到底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