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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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里自然没办法读懂十束眼里着急的含义。她顺着十束的目光单纯的望过去，周防尊的动作很大，由手掌中产生的火焰也因而增大了威力，所到之处甚至融化了还未完全掉落的钢筋。而他眼里的情绪俨然朝着不可控的极限靠近，对面的久我直明显处于弱势，却并没有放弃的打算。
“不愧是王……”久我直朝一旁突起的碎石板上一跃，两手同时划出绿色的屏障覆盖住自己。
“想要逃走么。”周防尊追上去，嘴角弯出残忍的笑意，“不是想杀了我么……难道只有这点程度……”
久我直一个滚地，避开了周防尊的攻击，身上却还是受了一些轻伤。他按着肩膀靠在一旁的墙角喘着粗气，周防尊半弯着手指，指尖不断有火苗蹿出。他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久我直，眼看就要到他跟前和他面对面，十束突然喊了一句，“King，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美里感觉到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发抖。虽然离周防尊隔了一段距离，此时却依然能够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很热，仿佛都能融化了周围的所有。最关键的是，再这样下去，他说不定真的会杀了久我直。
执着在一个事情上的时候，就算生死也可以抛却。
一瞬间里美里的脑海里蹦出这么一句话。她眼睁睁的看着周防尊将手伸向无力反抗的久我直，看到久我直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这样就好了么！”她的声音在燃烧着的“噼里啪啦”声中显得尤为尖锐，“杀了他就能全部结束了么！”
十束微微愣了一下，也附和着美里喊道：“King，大家可都等着和你一起回去哦！”
似乎是听见了两人的喊声，手里的火光被硬生生熄灭。周防尊用力放下手，转身的一瞬间对久我直说了一句，“想要成为冥界的强者么。哼。”
步伐缓慢的踏在废墟当中，发出一下一下沉重的敲击声。伏见扶着八田跟在周防尊后面，吠舞罗其他的成员也互相扶持着走过来。十束放松似的呼了口气，“还好有美里同学在呢。对我的话，他似乎有点免疫了。”
周防尊依旧走在最前面。双手埋进校服裤子的口袋，略微驮着背，仿佛又回到平时在学校里吊儿郎当的模样。美里和十束一左一右跟在他后面，作为唯三没有受伤的人中唯二的两个，他们的心情却一点都放松不下来。
“我说你……”周防尊兀自开口，“从明天起还是别来HOMRA了。”
他的头朝着美里的方向稍微偏过去一点。
“为什么……”其实心知肚明，却忍不住想听他亲口说。
“还用问么。”周防尊用着一贯慵懒的嗓音，“我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把你烧死了。”
就算对他多少有了些了解，心口还是疼痛了一下。
“是失控之后的挫败感作祟么。”好像有什么堵在嗓子眼，明明到了初夏，温度逐渐上升，美里却感到全身发冷，“因为刚才差点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所以才说这样的话……对么……”
从鼻子哼出一声叹息，“如果有一天……有人在半路上拦下一个人走着的你……我没办法保证随时都能在你身边……你可以保护得了自己么……”
“什么啊……”紧紧抓住校服裙子的边角，“以为让我离开就会没事了么……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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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转动起回忆的八音盒，在上初中之前，奏出来的也许还会是美妙的音符。再往后，齿轮上就像附着了斑驳的锈迹，发出来的只有金属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捂起耳朵，靠在房间一角里蹲下。从初一开始，每晚都是这样度过。
关于过去的事情，只想将它草草用炭笔涂过。黑色的油性笔被用来涂掉曾经的合照。
母亲在带着灰色行李箱离开之前，望着从后面抱着她的美里，用冷漠又近似绝望的声音说道：“妈妈没办法永远保护你。你以后……要多多小心。”
那晚的情景已经记不大清。只有她空洞的声音不断回旋。
这样冰冷的家。这样冰冷的亲情。这样冰冷的世界。
不止一次躺卧在床上无法安眠，就算是由窗户中吹进的暖风也没有能带来舒适的感觉。
如果可以全部烧毁……
如果可以全部消失……
如果可以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
沉浸在过去的思绪被手机的震动强行拉回。美里胡乱的翻开手机盖，本来以为是邮件，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明显就是通话中的状态。犹豫了两秒，还是按在了耳朵旁边。
“干什么。”
“美里同学……”声音是十束的，“King那边别太在意……他也是担心美里同学会受到无关的牵连……总之……有什么等到了学校再说……啊……他来了，我先挂了。”
没有来得及等美里说话，忙音已经隔着听筒响起。
手指一松，手机自然滑落到床边。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栉名穗波。十束多多良。周防尊。
在没有他们的时候，自己不也活在这个世界上么。
何必去在意……无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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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里传来下午开全校大会的通知。因为正好赶上数学课的时间，班上一半的同学都热闹的炸开了锅。还在讲台上上课的栉名老师很是无奈，她本来正在写着板书，听见底下悉悉索索议论的声音，忍不住握着笔头转过身，“你们都这么高兴，多田老师可是会伤心的哦。”
多田是教授C，D组的数学老师。
一句半开玩笑的话既拉回了全班的注意力，又没有影响到学生们的心情。栉名老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是很少见的老师。曾经偶然听谁说到过，本来县一高想挖她的墙角，没想到三番五次的被她拒绝了。理由无非一个，“我有放不下的人在。”
自动铅笔的替芯刚好用完，美里拉开笔袋想要翻出替芯盒子，结果手一抖，碰掉了桌上的橡皮。橡皮掉在地上，因为弹力又朝后蹦了几步。弯腰打算捡起来，伸出来的手却和周防尊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起。
“唔。”没有一点犹豫，几乎算得上是连贯的动作。周防尊捡起橡皮交给了美里，然后又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
“谢谢……”轻不可闻。
抬起头的时候，耳边的发丝掉下来几根。美里用手指撩到耳后，等换好替芯，已经错过了刚才栉名老师讲到的重点。忍不住烦乱起来，不耐烦的长长呼出一口气，引来坐在后面的人长时间的凝视。
体育馆里已经站满了人。说到底还是新入学的学生，不管是发型还是着装仍然透着一股稚气。队伍最前面的女生的衬衫雪白得发亮，袖子上的折痕依然清晰可见。体育老师用扩音喇叭喊着“高一D组的同学都到齐了么”，领头的男生探出头清点了一遍人数。
等差不多安静下来，校长才走到演讲台上说出召开这次全校大会的目的。
“最近在我们学校所在的区域发生过几起伤害事件，受牵连的不光我们学校的学生，还有其他高中初中的学生。希望同学们能够多加注意安全，尽量结伴而行。”只是短短几句话，校长也是照着稿子念的。
之后又大致说了一些安全方面的事情，没过一会就放了学生回去。
回到班上，离下一堂课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美里照例翻开没做完的练习题继续完成。十束和周防尊在斜后方讨论着伤害事件的肇事者。
“会是奈守眠的人么。”十束会有这样的猜测也是因为最近奈守眠的人比较嚣张。
“谁知道呢。”周防尊摆出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将脚大大咧咧的翘上课桌。
“还有美里同学的事……”十束凑近周防尊的耳边提醒他，“跟美里同学好好道个歉啦……”
“那个就不用了。”美里赶在周防尊给出任何回复之前冷冷的回答，“我本来就对什么吠舞罗什么奈守眠什么异能者什么王毫无兴趣。也不想陪你们玩那种无聊的打打杀杀的游戏。”
她故意把话说得很重，换做是八田那种性格的人应该当场就会暴走了。
“是么……”声音从后方传来，“那就好。”
十束苦笑一下，对眼前越来越糟的情形感到无奈，“不要这样啊，都是同学来着。”
直到放学铃响之前，周防尊和美里都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收拾好书包，美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等着和周防尊以及十束一起离开，而是径直踏出了教室，跟着其他同学一起往校门口走去。
日落的余晖晒着土黄色的沙地。操场上练田径的人用脚步踩出尘土飞扬。
出了校门，拐出大道，又绕进了狭窄的小路。
美里一个人形单影只走着，因为正在出神的想着事情，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眼前逐靠近的影子。
等彻底反应过来，已经被人一把拉住手臂。
“美里酱，可以稍微和你谈谈么。”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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