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变态》八屏扇

10、第10章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在一瞬间被毁坏殆尽，萧穆感觉到自己胸口处好似有把火在烧。
　　“萧穆，你听我说……”急于想要解释着什么，关行乐反手抓住他的手臂，脸上的表情怪异的可笑。
　　挥开纠缠上来的手，推离面前的那个人，脑子“嗡嗡”响，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排山倒海似的涌了上来
　　接下来的事情不适合外人在场，自动自发将自己算做旁人的刘世琛带着看等好戏的表情拉着惊讶地田权走了。
　　公司不是个适合争吵的好地方，关行乐定了定心神，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稳住了自己的声音。
　　“萧穆，我会给你个合理的解释，我们找个地方好吗？”
　　当面被戳穿了之后还能表现的如此镇静，“等我解决完，回家说。”就看看你下面怎么编。萧穆丢下关行乐，转身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静下心来处理突发情况。
　　事情不算太严重，只是昨天发给通道的压缩包无法解压缩而已，再次点击了发送，看着屏幕上出现了发送成功的字样，萧穆打了通电话通知，这才回头找关行乐。
　　他就站在萧穆的身后，定定地望着他，眼睛里面的情绪太过复杂，萧穆看不透，也不想去猜。
　　没有说话，萧穆整理了下桌子，关上电脑，径直走向大门，后面随后响起脚步声，他知道，关行乐跟了上来。
　　两人一路沉默，各怀心事地回到了家。
　　“说吧，把你想说的全部都说出来。”把钥匙随便扔到茶几上，萧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审犯人似的看着面前那个低着头的人，面部表情煞是严肃。
　　“对不起，我……”
　　“如果你只是想要道歉的话，那你可以走了。”他不是以德报怨的傻瓜。打断了关行乐的话，他不耐烦的站起身，准备轰人。
　　“不，我不走！”看出萧穆的意图，关行乐后退了一步，大声拒绝，“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他问道：“那是怎样？”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关行乐缓缓道出了真相，他的确有个恋人叫汪竞，他们也的确用了非法手段骗取他人钱财，汪竞类似于一个拉皮条的角色，到处去寻找合适的人选，然后将关行乐以一定的价钱包给那个被选中的对象，当钱拿到手后，两人就一并消失，而那个被坑骗了钱财的人碍于家丑不可外扬的关系通常情况下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所以这种简单的小伎俩屡试不爽。刘世琛就是那些个倒霉蛋中的一个。
　　萧穆不了解关行乐的世界，也不清楚五万包两年的价码究竟是高了还是低了。只是他知道哪怕自己山穷水尽，就算别人给他五十万，被个男人包下来的事情，他是宁死不屈的。
　　“那么……”他顿了顿，“我是第几个受骗上当的傻瓜？”想想还有和自己一样被骗的人，他多少找到了些心理平衡，可是想起自己这近一年来的遭遇，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长了张容易上当的脸，不然怎么接二连三的有人把他当凯子耍。
　　窘困地摇了摇头，“我没骗你钱……”关行乐紧咬着嘴唇，像是咬出血一样的用力，“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这么想过。”
　　“哦？”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对方的眼睛很真诚，看起来不像骗人。
　　“其实，我的伤不是张凯弄的。”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索性全部都说开，“那时候他的确是来找过麻烦，但也不过就是跑到我家砸了几个杯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那时候觉得心里有气，就想赖上你骗点零花钱，所以那次我才去找你跟你说想要搬进你家里。”
　　停了下来，看看沙发上人的表情，似乎没有动怒，而且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关行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然后，等我回到家，汪竞告诉我……”他顿了顿，一脸快哭的表情，“他告诉我，他要跟我分手，因为我会成为他结婚以后的一个威胁。天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他做了这么多，所有的钱都给他用来开公司。可是最后，他却像扔破抹布一样的扔掉我。”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当事人说明，萧穆也可以猜到个七八成。
　　“所以，这伤是因为你不肯分手才造成的吧。”
　　点了点头，关行乐吸吸鼻子，湿润地眼睛望着萧穆，“我当时就想到你了，可是我没想到你真的让我住了进来，还照顾我，对我这么好……”说到后面，声音哽咽了。
　　该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萧穆想起原来看过的一则新闻，说是一个女生为了救治重病在身的男朋友，不惜卖身换钱，结果男朋友的病好了，却无法接受女朋友的这个行为，两人终究还是分了手。
　　关行乐的这番解释倒是可以接受，不过萧穆终归还是有些不舒服，“如果汪竞没跟你分手，按照你原本打算，还是要骗我的吧。”
　　脸上一僵，关行乐鼻尖红红地，眼睛里面带着泪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可怜兮兮地轻轻点了点头。
　　“你要赶我出去了，是不是？”唯唯诺诺的开口，“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恨死我了。”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恨死倒是不至于，毕竟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萧穆站起身，走到关行乐面前，问他：“你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愣愣得看了半晌，关行乐黯然的低下头，转身走进了卧室，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萧穆没有阻止，虽然对方这么主动的退出的确是让他有些惊讶。
　　“谢谢你肯让我住进来。”看到萧穆倚在门框上看着他，并未阻止，心中唯一存留的那点希冀如泡沫一般消失了，关行乐走了过去，“这段日子我真的过得很开心，不用担心被人追债，我还以为终于找到了幸福，哈哈。”脸上笑着，眼泪却滚落下来，一滴滴的砸在了萧穆的心上。
　　很烫，那些眼泪好像化成了一条条小虫子，掉在了他的心上，钻了进去，又疼又痒。眼前都是一张张脸孔，表情不断的换来换去，却只属于一个人。
　　萧穆没有意识，手不自觉的伸出，擦掉令人不舒服的眼泪，却惹来对方更多的泪水。
　　那双眼睛真好看，带着泪花，湿润润地，着魔似的望着，萧穆的手掌贴在那张脸上，拇指慢慢的擦去泪痕。
　　越来越湿，怎么一个男人会有这么多的眼泪？眼见自己的擦拭工作没有完成的希望，萧穆看着那个不断涌出泪水的地方，用最快捷的方式阻断了源头。
　　关行乐并不是打算用苦肉计博得同情，只是心脏疼得没有办法遏制，想潇洒的说声再见，却管不住自己的眼泪，他咬紧了牙关想要控制，但温柔的手掌拂上了脸庞，触动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完全失控。
　　柔软的触感，眼睛上感觉热热地，鼻息间满是熟悉的味道，他嘴里轻轻呢喃着对方的名字，双手不自觉的环绕其上。
　　这一刻，全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