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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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不周山？”
韩菱纱看着眼前的景象，声音里满是震撼。
能不震撼吗？
他们四人自昆仑御剑西北，一路上无论黄沙漫漫还是沃野千里各色景物都算见过，只是如眼下这传说中的擎天柱不周山的景象真是超乎想象的别致。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云：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不周山是自古以来仙敬仰神山，有无可置疑的崇高地位，然而这传说中的绝世神山不仅不是想象中的雄伟壮丽灵气逼人，反倒是诡异的鬼气森严外加寸草不生怪石嶙峋。
可是这样的情景也不是难以找到理由。
昔者共工与祝融争，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想来这寸草不生怪石嶙峋大抵是当年水神共工一头怒撞不周山而撞裂下来的遗物吧，神之一怒星移斗转，不外如是。
而最远处，那个屹立在那里高耸入云的黑影才是更让他们震撼的。这个颇为壮观的黑影就是不周山，而这巍巍神山之上盘旋着一条不只有多大的神龙，这神龙盘卧于此不知岁月似乎已经与神山都连为一体，仿佛这蜿蜒曲折的身躯和这直矗云霄的镇柱结合才是完整的不周山。
站在此地，任何人都显得渺小的不可方物。
韩菱纱震撼，云天河震撼，慕容紫英震撼，然而他们的震撼远远比不上辰时的震撼。
因为对比的震撼才可深入骨髓。
云天河他们最久的也只是在这悠悠天地间存活了二十年，所以云天河他们只是震撼于不周山的雄壮，辰时活了很久见过最初的不周山亦见过崩毁的不周山，所以辰时才有资格震撼不周山的变化。
这自古以来仙凡所仰的擎天柱已不是辰时记忆里那个不周山了。
辰时记忆里的不周山可谓是万物的起源。
在洪荒，不周山是毫无疑问的神山，作为天下灵脉结点不周山灵气逼人，独一无二的得天独厚。最早转生的混沌魔神以及天道眷顾的大神多投身于不周山受盘古大神庇佑，一如可称为盘古化身的三清，一如人族圣母女娲。
同时不周山还盛产灵宝，辰时二次转世研究过所谓是圣人时代，那些圣人的法宝除了鸿钧——事实上，辰时认为鸿钧就是盘古大神的一抹灵识，这个绝对比三清要让辰时信服——除了鸿钧所赠，大多是来自擎天柱不周山，一如七个宝葫芦，一如芭蕉扇。
然而如辰时二次转世所知，不周山毁洪荒破碎，地分四洲天定三届，九州灵脉散乱洪水泛滥千年得治，而不周山却消失了，无人知其所踪。
在辰时二次转世的世界是没有不周山的。
现在辰时又一次见到了不周山，见到了一个和他曾经纵横洪荒之时那个万灵圣地不周山完全不同的神山。
曾经的不周山是人界唯一能够到达妖族天庭的路径，但不周山作为盘古大神脊梁所化的神山终年寒冷，长年飘雪，非大能难以到达。而眼下的不周山却也是连通着鬼界的一个入口……
不周山啊……你到底要给我以怎样的震撼？又会给我以怎样的惊喜？！
“刚才还是正午，怎么这么快太阳就落山了？”
韩菱纱的疑问惊扰了辰时，让他从臆想里回神。
“不周山毗邻鬼界，鬼魂畏光喜阴，所以这里没有阳光。”慕容紫英永远是云天河一行人于问道一途走的最早也最远的人，他总是能够找到合适的解释。
“不……”辰时却摇头看着远方，眼神仿佛穿越了生死轮回看透了过去未来，黝黑且深沉。“不周山，不会为了一个鬼界而敛去阳光。”
不周山是万灵的不周山不是鬼界的不周山，不周山始终是擎天柱，哪怕断了也是。不周山没有阳光，恐怕和这盘龙有关吧……
韩菱纱奇异的看辰时想要问什么，慕容紫英却先一步开口询问，“师兄，何意？”
“有言云：大荒而不荒，大惑而不惑。众生之轮回，不周之亘古。”辰时记起当年虚怀对他念叨的一句话，对不周山联通鬼界也有了一丝明悟。
说到底辰时只见过联通天界的不周山，不周山联通鬼界有何不可……不定，不周山其实才是联通了三届呢！
琼华派费尽心思想炼制双剑要靠昆仑天光举派飞升，甚至不惜和幻暝妖界结怨，其实他们大可不必。不周山连接三届比昆仑天光要保险，至少太不用双剑也不用和幻暝妖界结怨，况且来不周山试试大概可以明白飞升的标准吧！……真是不知道琼华派到底有怎样自信才敢举派飞升的。
凡人啊……
辰时冷笑一声不在考虑琼华的乱七八糟。
慕容紫英却一副深思的神情，罢了眼底有些恍惚，“师兄，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是……可是，我说不清，说不清自己的感觉……”
辰时眼底闪过性味，不由自主愿意对自己的便宜师弟高看一眼。
这是顿悟，虽然其实慕容紫英什么也没有悟出来，只是他到底触碰了道的边缘。
“说不清就算了，紫英，我们到那儿去看看吧。”韩菱纱招呼各自沉默的师兄弟，指着远处说道。
“也好……”慕容紫英对辰时示意了一下，又看向云天河，“我们走吧。”
“这里怪石嶙峋并无下脚之地，紫英，天河，我们御剑过去怎样？”韩菱纱笑眯眯的询问，然后又看辰时，““师叔，怎样？”
不周山，御剑？
是什么给了他们这样胆大包天的为所欲为？
当年洪荒，不周山作为无可置疑的神山有着难以言明的独特地为，为表敬重不周山是公认的禁飞区——也实际没有几个人有实力在不周山的威压下还飞的起来——不周山有几个敢飞行而上？
龙凤大劫三族纷争霸决洪荒，他们的祖宗到是敢的，可是结果呢？
龙族龙祖隐于北冥海生死不明，凤族凤祖镇压南离火山不得出世，麒麟遁去不现身于世。当年霸决洪荒的三族终究隐去。
三族齐退，巫妖争雄。妖帝东皇太一因为驾太阳马车上不周山而发现天界，与其兄帝俊共建妖族天庭成了天道承认的天下之主。
自那之后，飞行不周山几乎是金乌——特指东皇太一，以及特殊情况，偶尔驾太阳马车的金乌太子——专利。三族前例在前，除了东皇太一这个让天道爱憎难明的洪荒第一战神以外谁敢？
谁人胆敢呢？
辰时眉攒起，却一言不发。
云天河一行却已经开始了御剑飞行，他们堪堪起飞就迎来了算不得让辰时意外的意外。
“嘿嘿，凡人的小小术法，也敢在这不周山施展么！”森然的声音暮然响起，如雷似吼，震耳欲聋，云天河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声音就喝道，“都给我下来罢！”
一道紫雷从天而降，把云天河三人劈中，他们御剑术竟突然失灵，身体直向下坠去！辰时此时终于出手，一招网罗天下把三人兜住，可是辰时终究不是什么温柔的人，他毫不在意的一个抛起动作，三人狼狈落地，虽无损伤到底受惊了。
“想不到，倒是有点本事。”忽然大声问道：“汝等凡人，为何会来到不周山！此处乃是幽冥之国的属地，要命的便速速退去！”
“我们是来找进入鬼界的法子！你又是谁？”云天河从来不缺少大胆，主动问道。
那声音冷笑一声，阴阴说道：“鬼界？区区凡人，不过是六界中渺如沙粒的存在，你们真的清楚鬼界是什么地方吗？”
“我倒真的不知鬼界是什么地方，只是不周山何时归属了鬼界？！”辰时终于冷笑出声，一下子瞬移到了云天河身前。
霹雳炸响，一个巨大的龙头突然出现面前，让云天河三人均是一惊。辰时倒是面不改色，只是心里有多少翻腾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看着这个龙头，辰时心里突然明白了太多东西，“烛九阴……多年未见，你可好？！”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