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鸣同人]笋》团***长

3、第 3 章

　　“香味……？”
　　毫无所觉的店主摸着下巴左右环顾。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啊的一声从收银台下方摸出了一个电饭煲来。那是一个不大的泛着金属光泽的电饭煲，电源灯是亮着的，卡卡西按着顶端的按钮掀开了盖子，升腾的白雾冲天而起，袅袅飘散在空气中，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清甜香气，扑满了整间店面。鸣人下意识地深呼吸了一口，干瘪的肚皮里滚出一阵咕噜声。
　　“唔，我想你闻到的大概是这个。但是，很抱歉，并不是泡面呢。”卡卡西稍微倾斜了一点锅身以便让少年看的更加清楚。“是我煮的汤，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记锅里还有东西了。”
　　“哇哦！不管是什么都超级香的……我简直不用呼吸都能感觉到那香味自动钻进我的鼻子里……店长先生你居然闻不到么？”忍不住把整个身子凑了过去，金发的少年追寻着空气中的香味，鼻子耸动着，像只兴奋的动物，他脸上的血色开始恢复了。不知怎么回事，自从活力回来之后，他脸上的五官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地活了过来，整张脸都在向外放出生机勃勃的光芒。这时候卡卡西才注意到对方的两边脸颊上均匀地分布着六条淡淡的胎痕，之前被惨白的脸色盖住了，完全看不到。
　　他下意识地拉了下自己的口罩。
　　“……大概是最近感冒的关系吧，我对味道不是很敏感。不过看你这么兴奋的样子，我觉得也能闻到香味了。”
　　被口罩挡住的下半张脸大概是在笑，鸣人看着他眉眼弯弯的样子，也不禁勾起了嘴角。
　　“诶，感冒的话就没办法了。对了，这个味道，让我猜猜……是笋吧？！”
　　闭着眼嗅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少年眉飞色舞地说。后者点了点头，得到了肯定的少年似乎被夸奖了一般，嘻嘻嘻地笑起来。
　　“果然是，”他说，在躺椅上盘起两条腿，空了的玻璃杯握在他的手里，杯口映出他不断摇摆着的身体。“不过店长先生你真是厉害啊，我自从来了这边就没再见过笋了。当时在老家的时候，屋外成片成片的竹林，结果到了学校，发现无论是哪家店铺都没有卖之后，当时真的是——呜哇，你们跟我是在一个国家么！——这样的感觉呢。”
　　“所以你是从老家赶来上学的么。是第一次离家？”男人一边合上盖子，一边随意地问道。
　　“嗯。因为是爸爸的母校，所以填志愿的时候选了这里。之前都待在家里，来到一个新的地方感觉很兴奋啊。结果没想到坐车会那么晕……失策了嘿嘿。”
　　“为什么不坐动车过来？”
　　鸣人闻言刮了刮自己的鼻尖。
　　“因为动车太快了，四个小时就能到达这里。而且听说一路上都是在城市里面开，相比较之下，汽车的话能经过的地方的就多多了。我想如果不能好好看看沿路的风景的话就太可惜了。”
　　他笑笑说。蓝色的眸子熠熠生辉。
　　“……所以晕车也无所谓么？”
　　卡卡西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果然对方重重点了点头，一脸的心甘情愿。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在提到家乡的话题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对方是真的满怀着感情，浓重的喜悦和朝气透过闪闪发亮的眸子张扬地弥漫着，又如春雨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人的心田。只是待在他的身边，就好像能一并感觉到对方那种蓬勃的热情，如同在平坦空阔的田野上舒展着四肢，任凭阳光洒遍全身。卡卡西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连自己的心情都变的愉悦了起来。

　　“啊啊，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意识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少年端着水杯从折叠床上跳了下来，他把杯子搁到一边的柜台上，舒展开手脚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卡卡西直起身准备送客出门，这时候少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边保持着向上拉伸的姿势一边问道，“对了，先生，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拉面店啊？我来之前有听说这边有一家一乐拉面的连锁店的？”
　　“一乐面店的老板最近出门旅行了哦。”
　　卡卡西在帮忙把行李递过来的同时懒洋洋地回答道。然后下一秒他的耳边响起了今晚的第二声惨叫。
　　“——啥？！”
　　被吓了一跳的白发男人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投去视线，自从遇到少年之后，他在一天之内收到惊吓的次数比起这一年的总和来说还要多——于是他看到了像跟柱子似的杵在了地上的少年，呆若木鸡的样子活像是被雷劈了。就算在不久之前他听到自己错过了门禁时候的表情也没有现在这么精彩，那表情何止是沉痛，简直就是此时就是世界末日，而下一刻人类就要灭亡。
　　“真是……”对方呜咽了半天才发出声音，语调苦痛的惨不忍睹。“今天真是最糟糕的一天了……没有一乐的日子简直就是末日……”
　　——然后他双手捂脸默默蹲了下去。

　　卡卡西看着他，一时间沉默了。行李提在手上，递也不是，收也不是，但是对方的身影映在眼睛里。看着有些瘦小。
　　“不然就留下来吃晚饭吧。”鬼使神差地他开口了。“我熬的汤还有多的。”
　　对方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受宠若惊，有点不可置信。但是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明亮的灯光落进去，光波涌动，那波光一直涌进了男人眼底，心脏像是被小小地击中了，他挑起了眼皮，嘴角弯曲的弧度被掩藏在了口罩里，但是少年感觉得到。于是他小小咬了一下唇角然后欢呼着着跳了起来，张开臂膀像只大鸟一样扑了过来，结实地抱了男人满怀。
　　“那就坐下来吧。准备开饭了。”
　　被紧紧抱住的男人拍了拍怀中人的背部作为回应。他的声音依旧沉稳，低沉的在少年头顶响起。
　　“店长先生你真的是好人！”
　　大声嚷嚷着，鸣人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光芒似乎要淌出来。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叫漩涡鸣人，请多多指教！”
　　他笑的如此灿烂，大概连阳光都要融化了。
　　于是银发的男人也乐得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回应道。
　　“旗木卡卡西。漩涡鸣人君，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