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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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从前跟我说的，什么精灵，什么誓言，还有那些契约什么的，都是真的？」
学校里面总是有一些比较隐秘的角落，而此刻我和世川就蹲在这个角落，世川一脸神秘地抓着我这么问。
「假的。」抛下这句话，我就想要离开了；昨天就是因为他的关系，我的功课根本动都没动过！
经历了一场什么都看不到的大战后，我一回家就累趴在床上，一直到今天早上上课前我才醒过来，赶来学校的路上是极为的匆忙，而一路上还要忍受着世川那种若有所思地目光……这几点，再加上待会儿还要跟功课「作战」，我的心情真的没有很好。
「怎么可能是假的？」世川拉住了我，慌忙地叫了一下，在发现自己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时，马上又压低了下来，「那个女孩出现的时候，我清楚地看见我们刚刚站住的地方有着一个巨大的黑影！随后就只有那么一瞬间，但……那个就是你说过的『魔』吧？告诉我吧原野君！我真的很不安，昨天一整晚都在噩梦！」
嗤，我只说过一次，为什么他会记得这么清楚？
「假的，那些都是你的幻觉。」认真地按住了世川的肩膀，我开口，「世川，你必须知道，那些都只可以是幻觉，不可以是真的；你必须这么不断地告诉自己。」
世川苦着脸，看样子像是快要哭出来了，「我做不到啊原野君，我做不到……这真的太可怕了……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哪些我们看不见的危险……你让我怎么把这种吓人的事情当作幻觉啊？！」
「为什么不行呢？」我想，我的冷静应该是让世川不再颤抖的原因吧；我的同伴从前总是说，我严肃和冷静的模样总是让他们觉得像是冻僵了似的，动也不敢动，「从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活得很开心，现在不过是知道了一点点，还不深远，为什么不能够活得一样开心？」
我的话看来是没用的，因为我看得出，世川还是很害怕。
我原本还想用这种话语说服世川，让世川在我的同伴会过来替他施展【遗忘】之前能安安静静的，毕竟他看起来真的很大胆啊。
我叹了口气，不得已终于透露了一些我之前没跟他说过的话，「世川，这个是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意外都是『魔』造成的，只有一部份是，而大部分还是人为疏忽所造成的。你要害怕的话，害怕那些因为工作人员的疏忽而隐藏着的危险吧，『魔』还没那么的可怕。况且，我的同伴，数目并不少，加上只要是气势比较强的人类，有些人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上一个『魔』呢。
「所以世川，你不需要害怕，你会没事的，我以我曾经的契约者之名发誓。」
世川弱弱地开口，「可是那天傍晚，你的话听起来……不像是这么回事啊。」
我缓缓地站起，「那都是以防万一，懂吗？以防万一。」望着随风而落的枯叶，我回忆着小洛跟我说过的话，「目前我遇过的都是很普通的『魔』，那些导致精灵们大量陨落的，传说中的身为王者的『大魔』已经是销声匿迹了，要出现的话怕也是几百年以后，我们都早就死了的时代。这么多的时间，足够精灵们找寻需要重点栽培的契约者了。只要不遇上『大魔』，就和我刚刚跟你说的一样，气势比较强的人都不会这么容易有事，而你恰恰是气势较强的人。
「至于昨天嘛，我看你只是受到了我的拖累，那个『魔』的目标应该是我，毕竟我身上还有着精灵的气息，『魔』会注意我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未免其他人受到牵累，也未免那些被惊吓的人继续受到惊吓——就像你现在这样，慌得乱七八糟的——我们都是施咒，让他们把相关的事情遗忘了，以继续他们的日常生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见鬼的你的记忆力为什么会这么好！」昨天才说过一遍的话，他几乎是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
世川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见鬼的，我这不是在夸奖你！真的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啊……
「我昨天是把事情说得比较严重，因为曾经就发生过意外见到『魔』的寻常人类最后及二连三的见到了灵异的事，还见到我们契约者和『魔』战斗的画面，可能也见到我的同伴死在他的面前吧，所以他差点就疯了。我是怕你也会是这样的特异体质，趁这个时候让你【遗忘】了，你以后就不会再遇上这种事情……至少就算你以后疯了，也绝对不会是因为『魔』的事！
「我的契约精灵，他死在了一群『魔』的围攻之下；一只『魔』不可怕，但是一百只『魔』同时攻击，那就真的很可怕。我怀疑是和上个时代没被消灭掉的『大魔』有关，但我已经不是精灵契约者了，这些事我也已经管不着，恰巧见到了我的同伴，我就顺便说了。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
「……这么回事？」世川一脸的震惊，「你……你的同伴死了，你的契约者死了……为什么你……」
「这么平静？」到底还是平常的人类，就算看在再多的动画、小说电影什么的，关键时刻脑袋还是转不过来，「你十多年前死掉的爷爷，你现在还会为他而悲伤吗？不会吧？同理，我的同伴死了，但是他已经是死了好几年了，而契约精灵……说实话，我还不习惯他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所以我才会被你以为是中二病。」
世川静了下来，低垂着脑袋，大概是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我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还早，就站在他旁边等上一等吧；拖累了他，我也是觉得惭愧的，愧对了小洛这么用心的训练了。
良久，世川才抬眼，确认似的问了这一句，「所以，你真的不是中二病？」
我点头，「是啊。不过，我发现这个理由还真不错……在我适应小洛不在身边的期间，伪装一下中二病患者，好像能够为我避开很多烦恼呢。」
看着世川呆愣的模样，我不禁笑了，「看样子，你也快变得像我了，患上这种『伪中二不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哦！」
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真的很畅快。
无视着世川在我身后的叫嚣声，我走向光明的校园小路；是时候到食堂找点东西吃了，不然会被卖光光的，下午会没力气上课的。
希望是我多虑了吧。女孩，我的同伴啊，你那天这么急着离开，我真希望这和小洛的死没有关系。毕竟，要是真的扯上关系了，代表大事情就要发生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