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儿真甜》桀崽

6、Chapter 6

　　学校里，七班和八班的走廊上。
　　“姓蒋的你放学别走。”黄毛少年对着蒋妄放狠话。
　　“行，留下来听你叫爷爷。”蒋妄背对着黄毛拽的不可一世，黄毛在后面差点气死，要不是老师已经往教室赶来，他又被人拉住了，他肯定选择现在就和蒋妄打一架。
　　徐予和蒋妄同桌，坐倒数第二排。今天王正之的课，平时徐予肯定精神抖擞的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准备上课了。今天却蔫蔫的。
　　蒋妄知道他在烦什么只能拍拍他的肩试探性的开口：“等我放学把那孙子打的跟个孙子似的，别气了。”徐予勉强笑了笑，就转过去不说话了。
　　蒋妄想着隔壁那个傻逼就觉得拳头痒，越想越气。艹，什么叫徐予从王正之门里出来。就一个补习，也能被他们嘴里不干不净的糟蹋。
　　王正之在上面瞟了徐予好几次，看他脸色实在不好，踱着踱着就踱到了徐予身边，给趴着的徐予脑袋上盖了本书，然后对着全班严肃道：“身体不好就要去校医院休息一会儿。身体是自己的，你们要爱护好它。不然怎么打高考这仗！”
　　“知道了。”徐予的声音从书底下钻出来。混在全班同学的声音里格外细弱。王正之站在边上听着小声儿往耳朵里钻，听见了才放心往讲台上走。
　　趁着王正之转身陆猛从后面戳了戳蒋妄，蒋妄手往后一背，准确的被塞进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条。
　　陆猛：“小龙虾没事吧，艹隔壁那孙子太恶心了，什么叫和老师不清不楚，成绩稍微好点就是老师给开后门了？我们小龙虾就他妈的乐意学了关他屁事。他自己乐意烂在地里看着小龙虾成绩牛逼了就开始眼红？草，越说越气，等会叫人放学一起堵他丫的。”
　　蒋妄正要动笔回复，没想到王正之杀了个回马枪，恰恰好好看到纸条。蒋妄还没来得及护住纸条，纸条就被王正之拿走了。
　　全班同学看着王老师在课上看学生传的纸条，越看脸色越差到最后几乎是肃杀了。下面的学生战战兢兢的同时还想着这是什么事，惹着他们老班了。
　　“蒋…”王正之的妄字还没发出来，徐予却突然起身：“老师对不起，我不该上课传纸条。”
　　蒋妄：“？”你当王正之是傻子？没看到纸条在谁那？
　　陆猛：“？”你当王正之是瞎子？没看到我字？
　　王正之对徐予道：“……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蒋妄：“？”
　　陆猛：“？”
　　这也行？
　　一节课在老班的黑脸持续低气压中结束，整个课堂鸦雀无声，最后一排的同学都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拿起笔老老实实记笔记。纪律好的堪比衡水一中。
　　“怎么回事？”王正之黑着脸在办公室训人。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徐予翻来覆去的认错，但是闭口不提发生了什么。
　　“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冥顽不灵，我是这么教你的？”王正之气的不轻，他先前从来不对徐予放狠话。徐予要瞒着什么，有什么事是要瞒着他的？！
　　“蒋妄！陆猛！进来！”王正之到底舍不得再吼徐予，转头对在办公室门口狗狗祟祟候着的两个人吼。
　　“他不说！你们说！到底怎么回事！”
　　“……”陆猛和蒋妄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说。
　　蒋妄眼一闭腿一蹬开始了“表演”：“哟，这不是徐予嘛，这次年纪排名撺挺快啊。恭喜一下？”
　　“哦。”陆猛完美get到蒋妄的意思，开始配合。
　　徐予撇过头，说实话他有点心虚。怕王正之觉得他惹麻烦，也怕王正之觉得他是麻烦，再也不肯教他。
　　“哦什么意思？现在成绩好了，不肯理我们了呗。怎么的大学霸，我昨天才看到你从你们老师门里出来呢，怎么讨好的老师啊，教教我们啊。”蒋妄学黄毛流里流气的语气学的惟妙惟肖，特地还在门里两个字加了重音。
　　“要说话就好好说，不会说话就别说了。”陆猛模仿徐予转身离开。
　　蒋妄开始演自己，过来把陆猛肩一揽，和之前护着徐予一样，分字不差的吐出台词：“怎么？不服？打一架啊，打又打不过，考也考不过。垃圾。”
　　陆猛：？做戏这么全套的嘛？动作也要？蒋哥你不去戏剧表演学院真的可惜了。
　　蒋妄：好说好说，我也觉得我优秀。
　　蒋妄继续演黄毛：“姓蒋的你放学别走！”然后删掉了他自己那极度装逼的最后一句话，向王正之告状：“老师，我演的是黄…毛亚风，他就是这么说徐予的。老师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嘛！”
　　陆猛：鼓掌，我果然只能是个配角，蒋哥完全可以自己一人分饰三角演好。
　　王正之看了半天突然问徐予个问题：“你年纪排名进了多少？”
　　徐予：“？”但还是老老实实说道：“进了123名，之前是800名，这次677名。”
　　王正之赞许的点了点头：“你只管努力，别的都不用管。别的，我来管。”王正之欣慰徐予的进步和处理方法，对于毛亚风无风也要起浪的态度，王正之气到极点反而笑了。
　　王正之也没姑息蒋妄他们，也顺便处理了一下陆猛和蒋妄准备打架的事，让他们一人给一份检讨。
　　从办公室出来，徐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双眸清亮，笑嘻嘻的打闹。
　　“蒋哥，晚上还动手吗。”陆猛凑过来。
　　“打啊，打也要写，不打也要写，不打白不打，打到就是赚到。”蒋妄和徐予勾肩搭背的。
　　你可能很赚，但是蒋妄永远不亏。
　　下午的时候徐予听说隔壁班毛亚风差点被王正之给怼哭了。
　　赵烁正在模仿王正之：“有些人一起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有的人在洗干净自己，有的人不仅自己不洗，还要阻止别人洗，还要往自己身上接着抹脏东西。同学们，你们说，这是什么心态？”
　　“同学们，我不指望你们大富大贵，改变人类生命的进程，但是我希望你们，做个正直的人，不谄不媚不俗，不要做我刚才说的那种垃圾人。”最后几句话，掷地有声，王正之还盯了眼毛亚风，然后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似乎是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似的。
　　赵烁模仿了个十乘十连语气和眼神都模仿到了，戏精鼻祖蒋妄在一边一起欣赏，不吝赞扬的鼓了鼓掌。
　　大家都想让徐予高兴点。他们所有人，包括王正之。
　　最后一节课下课铃一打，蒋妄陆猛一边松筋骨，一边往外走。黄毛已经在校门外面堵着了，黄毛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怨毒。被王正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敲打，虽然没几个人知道在说他，但是当时班上的笑声，每一声都像一记耳光一样扇在他脸上。凭什么？凭什么人人都护着徐予？
　　蒋妄和陆猛对视一眼：“血赚。”然后笑呵呵的把书包甩到了地上，突然听到旁边有个声音喊他：“蒋妄！”
　　蒋妄：？啥玩意儿，怎么有江女士的声音。
　　一大帮人回头一看：哦豁，两个美女一个帅哥，好像都是找蒋妄的。
　　蒋妄傻眼了：“妈？”
　　一大帮人跟着傻眼：啥玩意儿，这么年轻的美女是你妈？
　　沈烟笑着偏头和江南说话：“你儿子很像我当年啊。”
　　沈留行过去帮蒋妄捡起书包，蒋妄赶紧接过来背上。当时丢下书包的有多拽，现在就有多尴尬。
　　“走了，今天一家人吃饭，不好意思，你们改天再聚。”沈留行风轻云淡的让他们改天再约架，听着感觉像是拒绝了一个聚餐而已。
　　蒋妄终究还是血亏。像只仓鼠一样被沈留行提溜着回了他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