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九重宫阙》袭嫣

4、断章.何处天下

　　断章.何处天下

　　卫青率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出了长安，长安百姓不远相送，却独不见那位君王。

　　刘彻，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合该如此的。

　　年轻的将领回头望着那遥远的未央宫，隐藏在铠甲下的容颜勾勒出淡淡的笑意，他不由得想到了那日。

　　“仲卿，你走的那日，朕就不去送你了。”那人在烛火下看着奏章，对着坐在一旁的他淡淡地说道。

　　“臣明白的。”怎么不明白，他一直是动他的，即使他什么都不说，他也是明白的。

　　只是，那人为了不让他多想，本来是不必要开口解释的，却依旧还是开了口。

　　“是么。”刘彻听了他的话，微微的侧过了头，看向那个人。

　　“陛下有何必说出来，卫青明白的。”温雅的容颜在烛火的晃动中，带上了一股朦胧的感觉，年轻的将领朝着他的君王温和的微笑“陛下所指的方向，便是大汉军所前进的方向。”

　　陛下有陛下的苦衷，陛下也有陛下所要做的事，您的战场是在那没有硝烟的朝堂之上，而卫青，会在那改在的地方，为您扫平一切的障碍，开疆扩土，浴血沙场，却在所不辞！

　　“…仲卿，要保重自己。”帝王拿着竹简，直直的看了那依然在微笑的人良久，才缓缓的放下了拿在手中的奏章，叹了口气。

　　“臣明白。”只是，作为将领，沙场杀敌，又怎么能龟缩在后方。

　　这只不过，是一个给他些安心的回答罢了。

　　“别敷衍朕，仲卿，你给朕听着，你必须给朕平安回来。”听着这明显是敷衍的回答，天子终是怒了。

　　他怒气冲冲的揪着臣子的衣服，那墨色的双瞳中，清晰地映着那跳跃的烛火。

　　“陛下，你知道的。”卫青看着刘彻的样子，望向帝王的眸子，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看到那双眼睛，清冷柔和，却是那样的平静，看着这个样子的卫青，刘彻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响，才垂着眸子道：“仲卿，朕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或许会失败，或许会伤亡惨重。

　　但是，对于朕来说，这些东西都不重要，朕只希望，你能够平安回来。

　　朕知道你需要军功，朕也知道你是希望用自己的实力，来给那帮国家蛀虫证明你，并不是靠着子夫的关系才得以在这朝堂之上。

　　可是这些，并不值得你去拿命来换。

　　“陛下…”卫青看着那人，唯有叹息。

　　他说的，他都明白，只是，有时候，很多事情，并不由人。

　　他轻轻地握住那人的手，叹了口气道“陛下….,臣会平安回来的。”

　　“你保证？”

　　刘彻伸手轻轻的抚上那人的面颊，认真的问道。

　　“臣保证。”

　　他靠在那人的的怀中，叹息着许下了诺言。

　　…..

　　依言，他离开的这日，刘彻并没有来相送

　　只是，卫青却并不知道，在那九重宫阙之中，高楼之上，有那么一位帝王，站在水榭阁楼上，负手而立，遥望这整个长安，只为看着那人。

　　看着他一身戎装，率军踏出这百里长安，远征千里，阻挡那犯他河山，辱他子民同胞的蛮夷。

　　是时候，给那些不天高地厚的匈奴人狠狠地教训的时候了。

　　让他们看看，谁才是这这天下的主人。

　　他刘彻，这大汉，向来不是好欺负的，他，有生之年，定会要这大汉雄风，他刘彻和卫青的名字，威震四方千里。

　　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帝王的眸子里生着一种名为温柔的情绪，不是不想相送，只是不能相送。

　　但是，仲卿一直是明白他的，他，会在这长城之中，等着他的将军凯旋而归，带着敌人的头颅和战利品，浩浩荡荡，威威风风的走进这长安城。

　　他定会用最盛大的仪式，来迎接他的胜利！。

　　一杯清酒，细细的洒下。

　　“朕的将军，记得凯旋….朕等着你的捷报！”

　　年轻的将军骑在那雪白的骏马上，在马蹄声中，最后的遥望了一眼这繁华的大汉都城。

　　陛下，臣会证明，给这大汉百姓天下，不是任随那胡人鞑虏任意践踏掠夺之地。

　　愿意此去，浴血杀敌，即便是马革裹尸还，卫青也毫无怨言。

　　换的大汉，百年长安！